朱小站在原地笑了笑。
神色暖了很多很多。
讓朱花兒、朱招娣過來幫忙拿東西，朱二郎也自動過來拿。
其實都是朱小用過的臉盆、腳盆，還有茶具什麼的。
盆子倒罷了，但是這套茶具，朱小知道，價值不菲。
還有爐子、鐵壺，以及一大筐子炭跟火盆。
荀沐陽給的首飾、以及中秋那夜給的三個荷包。
她一直沒打開，招娣、花兒也沒問是什麼。
朱小在屋子裡一一收拾好，嚴嚴實實堆了一屋子，看着那些東西，心中既甜蜜，又苦澀。
“二姐，咱們去吃飯吧！”
“好！”
朱小其實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去喝了一碗熱騰騰的肉湯，吃了幾隻麻雀，又吃了半個饅頭，便放下了筷子。
吃好飯回屋子。
朱二郎喊住朱小，“小小……”
“爹！”朱小輕輕的應了一聲。
“你身子還沒好，不要勉強自己做活，還有你們屋子的東西，太多了，用不上的放我屋子來吧，實在不行，換個屋子，你們三姐妹睡大屋子！”
“不用！”朱小連忙拒絕。
朱二郎那屋子，她可不想去睡。
又怕傷了朱二郎的心，“把那些用不上的放你屋子吧！”
“也成！”
兩袋碎布頭，一筐子炭放到朱二郎屋子裡。
就有位置空出來放火爐，放洗臉架，朱二郎又去找了個桶子打了乾淨的水來。
“以後你們早上起來，也不用去廚房那邊弄熱水了，想喝口熱水也方便！”
“爹，你也是啊，早上起來就喊我們一聲，這爐子燒起來也很快的！”朱小道。
“行呢！”
晚上三姐妹盤坐在炕上，朱小看書，朱招娣縫衣服。
朱花兒吃瓜子，順便給朱招娣理線穿針。
無論屋外寒風簌簌，屋內卻是暖意融融。
歲月靜好。
朱二郎先去看了麻雀，怕它們給悶死了。
回屋子把兩個麻袋裡的碎布頭都塞到衣櫃裡，去把麻雀分了一些出來。
他是整宿都不敢睡，來來回回去看了好幾次。
一來怕麻雀死了，二來怕遭賊。
一文錢一隻麻雀呢，可不便宜。
朱老頭同樣睡不着，起了好幾次夜，回到屋子裡也不能好好睡，心裡惦記着。
“明日一早你打算怎麼去鎮上？”盧氏問道。
“這個啊……”
挑着麻雀去吧，一路上太累了。
可讓朱二郎挑着去，他又怕朱二郎昧下。
“我說，你就讓二郎一個人去吧，你在家抓麻雀也是一樣的，咱們估算一下，大概有多少隻？”
“一千多，兩千是有的！”
“那就是二兩銀子，給金枝、金宏各一百文，餘下的存起來，宗寶去讀書的錢就有了！”盧氏說着，笑了起來。
“嗯！”
朱老頭應了一聲。
覺得有道理。
朱二郎的性子，不是個會貪便宜的人，他去鎮上賣麻雀，他在家裡抓。
下午還能再去一次。
“老頭子……”盧氏輕輕喊了一聲。
“嗯？”
“這些日子，我也在想，以前是真的做錯了，如今他們也回來了，咱們便好好過日子吧，三個孩子再厲害，過幾年就嫁出去了，再給二郎娶個媳婦，咱們都好好的，你覺得咋樣？”
朱老頭沉默。
好一會才起身，去點了油燈，拿了菸斗慢慢的抽菸，煙霧瀰漫，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盧氏以爲朱老頭不會回答的時候，朱老頭輕輕應了聲，“好！”
盧氏聞言，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久久不言語。
山上
荀沐陽歪在看了好一會子書，萊菔跪在地上，一句不敢說。
他回來說，讓朱小做飯，然後就被罰跪了。
直到蠟燭閃了閃，萊菔才輕輕的說了句，“公子，蠟燭快沒了！”
言下之意，我可以起來了麼？
荀沐陽看了萊菔一眼，冷哼一聲，把書一丟，起身進了內室。
萊菔才鬆了口氣，身子一歪，坐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老腿。
做奴才真可憐。
爲主子好，也被罰。
不過他也明白，主子是心疼朱小，捨不得她做飯，但又想吃她做的飯菜，多麼糾結啊。
興許是吃多了麻雀肉，半夜三更的時候，荀沐陽開始做夢。
夢裡的朱小已經長大，嬌豔無比的在他身下，輕輕淺淺的呻吟，似痛苦，似歡愉，低低而泣，讓他忍不住憐惜、心疼，又想狠狠的撞、擊，欺負哭她。
“呼！”
荀沐陽忽地坐起身。
褻褲溼漉漉。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的下了牀，去櫃子裡拿了褻衣、褻褲去了溫泉池。
將自己泡在裡面，回味着那個旖旎的夢。
更想着，那一日，朱小渾身赤、裸的在他懷裡。
她的肌膚那麼的白嫩、細滑……
“呼！”
荀沐陽呼出一口氣，急切的沉入溫泉池，讓自己不要去想。
再想下去，就齷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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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
盧氏就起牀做早飯。
朱招娣過來幫忙，輕輕的喊了聲，“阿奶！”
“哎！”
盧氏應了一聲。
兩個人都尷尬。
朱招娣一邊燒火，低垂着頭。
花兒還小，愛睡懶覺。
朱小身子不好，也要多睡、多休息。
想起那一次，朱招娣心有餘悸。
等飯做好，天已經大亮，朱招娣打了熱水去二房，準備喊她們起來。
朱二郎已經在外面抓了一會麻雀回來。
“爹，怎麼樣？”朱招娣問。
“有三百多隻，不過抓的人太多了，麻雀也不太好抓了！”朱二郎說着，有些愁苦。
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在抓麻雀，到後面，已經抓不到麻雀了。
“爹，如果抓不到就算了，你在山裡一年，也很辛苦，馬上就要過年，好好休息休息！”朱招娣說着，給朱二郎打了熱水，“爹，你先洗洗，我去喊小小、花兒起牀，一會要去找朱阿婆穿耳洞，回來在抓麻雀！”
“好！”朱二郎趕緊洗臉洗手。
朱招娣進屋子去拿了茶杯，給朱二郎倒了一杯糖水，“爹，你喝口糖水，暖暖身子！”
“好！”
朱二郎又是應聲。
心裡暖的不行。
這閨女大了，知道疼他這個爹。
“你們去吧，朱阿婆一個人，你們陪她說說話，抓麻雀的事情不急的！”朱二郎又道。
“嗯！”
朱招娣進屋子去，朱小、朱花兒都已經起來。
“大姐，你好早哦！”
朱招娣笑笑，“快梳洗吧，早飯已經煮好了！”
“嗯嗯！”
吃了早飯，朱二郎倒也不去抓麻雀，而是直接挑着去鎮上。
等他一走，廚房收拾好，朱小拿了點糖、瓜子、花生，包着去朱阿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