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海是真的沒想到這一茬,這些士兵可都是跟隨王爺而來。
而起領頭的那個據說是一個副將。
王爺中毒之後,他也退了下來,服侍將軍左右。
這個人很擰,不論他怎麼討好,這人就是不給臉,可自己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和王妃說話的,張青一。
原本以爲他只是聽從王爺的話。
可沒想到居然也聽從這一個小村姑的話,着實的讓他大感意外。
飛鳳漫步走到前院,在大樹下停住腳,看着上頭有數當着陽光。
而秋風拂過,吹在臉上也不熱,帶着絲絲的涼意,很舒服。
“桃紅,去搬把椅子過來。”
如此溫暖適宜的天氣,若不出來坐坐,真是可惜浪費了這如此好的天氣。
飛鳳從寢室出來很久,不見她回來,皇甫淳有些焦急。
很怕娘子被那些刁奴欺負,心煩意亂的走在寢室的地上。
“青龍,輪椅,本王要出去看看,不然這些人指不定怎麼對付王妃。”
想來想去的還是不放心娘子一個人面對那些人,決定出去坐鎮。
哪怕就是不說話,往那一座,這些下人也不敢過分。
青龍頷首,轉身出去推輪椅。
可對王爺說怕王妃受欺負,他看未必。
就王妃那刁鑽的樣子,能給王妃氣受?
那豈不是自己找死?
不管被人如何,他是堅決的不會去主動找王妃的茬兒。
他沒那個膽量,但也同時敬佩惹王妃的人。
推着輪椅進了寢室,皇甫淳迫不及待的就做了上去。
此時也不困了,也不迷迷糊糊不睜眼了,反而和平日裡大相徑庭。
只是那蒼白的臉還是能看的出來這是個病人。
王爺一出來,院內士兵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雙眸不眨的看着他。
皇甫淳到前院一看,這地上跪着的好幾個人,而他那小娘子居然坐在樹下。
一邊乘涼一邊翻看手裡的東西,翹着二郎腿的她很悠閒。
這一看,也放心了,看樣子娘子似乎並未被人欺負了去。
青龍揭揭眼皮掃了地上跪着的人。
不着痕跡的挑了下沒,順勢給了張青一,一個眼示。
朝着王妃揚揚下顎,那意思看的他非常的明白。
在一起那麼多年,他和青龍只需一眼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轉眸看向王妃,眼裡滿是敬佩之色。
能被青龍專門指點的人,那一定是王爺安排。
王爺的眼光,他從來不曾懷疑過。
由剛纔聽從命令,變成現在的敬重,這中間着實很難讓人理解。
可對他們當兵的,將官的命令那是勝過自己的生命。
女人看了半晌,眉頭擰的死死的。
這王府建成不久,而這王府裡的花銷卻是不小。
王爺一年的俸祿都放在了府裡,可就補品這一項,兩個月不到花了進八百兩的銀子。
可這些補品,她粗略的看了下,沒有一樣是給他們吃的。
這裡面日常開銷看起來挺正常,但是裡面卻又幾項,令她感覺到了疑惑。
“賬房,這幾項挪用大的銀子去了哪裡?”
每一筆竟是上千,大幾千兩不等,最小的也有一千兩。
被叫的賬房跪在地上,身子一僵。
扭頭看向管家,眼神裡有着詢問旨意。
管家被他盯着看,很不悅。
擰着眉,側頭看眯着眼睛看向賬房:“王妃問你話,你看我幹什麼,實話實說。”
賬房非常無辜的收回視線。
哽哽咽咽的回着:“這第一本,那三千兩的銀子,是惠州府知縣過生辰,王府買了些擺件送了去,這第二筆那一千兩的銀子,是惠州府商賈肖家老太太過大壽送的,還有那兩千三百兩,那是簪纓世家劉家當今的家主過生辰送的,還有那五千兩……那是……那是翼王來了,府裡出的銀子,幫翼王……”
“夠了!”
女人頓怒。
“一個知府過壽,一個商賈家老太太過壽,簪纓世家……還有翼王……這些都是誰給你們命令私自做主的送禮的?啊……”
女人手扶着椅子把,俯身看向賬房!怒聲狂吼,眼底充血,染上一絲絲血痕。
青龍從未看見王妃這樣生氣,緊張嚥了咽口水。
上次王妃生氣,他被整的半死不活,現在,估計這
個擅自做主的人,會比他很慘。
皇甫淳靠在輪椅後背上,垂眸,心裡冷笑。
翼王來了,居然用他的銀子吃喝玩樂,這周德海當真是一個好奴才。
女人氣憤,伸手扶在椅子扶手上。使勁一捏。
啪……
隨後傳來咔嚓一聲,椅子扶手粉碎,好在椅子沒什麼事情。
女人依然穩穩的坐在上面。
陰沉的臉,雙眼瞪的像個銅鈴,一絲不錯的看着賬房。
賬房看見那碎了一地的木頭渣子,嚇的臉頓時發白。
“是管家,管家領的銀子,說是王爺知道,這老奴老奴才給的。”
“胡二狗,你放屁,你含血噴人。”
“我叫胡二溝,不是狗!”
賬房聽到管家叫她二狗,頓時氣憤不過頂撞了上去。
完全顧不得在場的是否還有其他的人。
飛鳳可沒有一點心思停留在他們吵架的身上。
“都給本王妃閉嘴,要是活得都不耐煩,本王妃不介意這就送你們昇天。”
女人說的話很低,很慢,很緩。
那雙丹鳳眼裡已經充滿了殺意,認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昇天兩個字還是很好用,這兩個叫喚的夠果然不咬了。
“管家,說說吧,是誰給你這命令,放你拿王府的銀子去做那些討好的事情的?”
周德海聽到這話,頓時擡頭,大聲哭訴。
“老奴是冤枉的啊,老奴可沒有從賬房領去這些銀子。”
掌櫃的胡二溝一聽這話,頓時像雷劈的一樣。
看着王妃狐疑的眼神看向他,臉色都嚇的發白,渾身瑟瑟發抖。
“王妃明鑑,老奴要是沒有管家的吩咐,老奴也不會私自給出那麼的銀票,要是王妃不信,大可以去珍寶樓,管家買的擺件都是珍寶樓出品,那裡一定有底子。”
賬房爲了不想死,竟是把管家上珍寶樓買東西道事情一股腦的給抖落了出來。
皇甫淳側頭看眼了青龍,後者明白,轉身悄悄的離開。
女人的眼神又翻過看向已經滿頭大汗的周德海。
“給你最有一次機會,要是在不說,可別怪本宮心狠手辣,免得受皮肉之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