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還擊

路上,錢亦繡越想越氣,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傳得如此不堪,這完全是顛倒黑白的污衊。

她上次聽潘元鳳說,樑大媽說樑家長輩包括樑大叔都喜歡自己,而樑大媽嫌她粗鄙,想讓兒子娶貴女。可今天那三個丫頭卻說是自己掂記樑大叔,連黃錦玉都這麼說,不知這話傳到了什麼程度。

儘管兩個樑家人都否認了,可這些人還是堅定地這麼認爲。

這個謠言是怎麼出來的?是誰要如此陷害自己?

若是樑大媽搞出來的,那她跟樑大叔的事情就徹底沒戲了,還必須讓他和他爺爺給她一個交待。

若是別人,他(她)爲什麼要這樣做,目的是什麼。

自家剛來京城,根本沒得罪任何人,他們爲什麼會把自己往死裡整?

她是現代社會來的靈魂,皮厚承受能力強。若是真正的本土女孩,誰能受得起這個污衊,當時聽了這話就一頭撞死了。

不行,這事絕對要查清楚!但卻不能讓三貴爺爺知道,他會被氣死。只有跟江爹爹和潘姥爺說,請他們想辦法查。

回到正院,錢亦繡強壓下怒氣,在西廂房找到了付氏和吳氏,她們正同付氏的孃家嫂子付大奶奶在說笑。

她見吳氏面貌很好,看來被付氏保護的不錯,沒受什麼委屈。錢亦繡心裡對付氏、潘舅舅充滿了感激,悄悄地跟付氏說了句,“謝謝你,舅娘。”

付氏笑道,“傻孩子,咱們是親戚,當然要相互幫襯了。”

錢亦繡又跟付氏打聽了一番羅素兒和王雯的情況。

付氏把她拉到一處角落裡,用帕子捂着嘴悄悄說,王雯是如今四大世家之首王家的閨女,也是五皇子妃的孃家侄女。五皇子和王家如今對潘家非常不滿,更是把他們看成寧王一黨。

羅素兒的祖母奉陽長公主,早先是皇上想賜給潘姥爺的公主。她聽說後極高興,因爲她早在心裡暗暗愛慕當科狀元潘子安了。結果,紫陽長公主突然插了一腳,把潘姥爺搶跑了,皇上便把她賜婚給其貌不揚的羅駙馬。

奉陽氣狠了,又不敢抗旨,婚後就可着勁折騰羅駙馬和公婆。結果,幾年間就把羅駙馬和婆婆氣死了。

那段時日,痛斥奉陽長公主不孝不賢的奏摺像雪片一樣飛入宮中。皇上和太后爲了平息衆怒,不僅斥責了奉陽,禁了她一年的足,還把她公公從勤進伯升爲勤進侯。

奉陽長公主解了禁後,還癡心妄想改嫁給潘駙馬。她不敢跟太后說,直接找了皇上說。

那時,潘駙馬正鬧騰着不想當駙馬,想重新娶妻。太后不同意,說除非他死。

皇上可沒這麼說,直接說當初太后搞錯了,他的本意是讓潘子安尚奉陽。現在一個死了公主,一個死了駙馬,正好配成對。

潘駙馬一聽,便再也不敢說重新娶妻的話了。他不怕死,但他怕皇上真讓他尚那位驕橫跋扈喪德行的奉陽長公主。

付氏當然沒有說的這麼詳細,但錢亦繡聰明啊,她自動補腦,便把前前後後想明白了。

這麼說來,羅素兒和王雯的家世也沒有什麼可怕。她們若再來無端挑釁,她也不會客氣。

至於靖昌,儘量避免正面衝突,除非萬不得以。倒不是怕她,自己現在勢單力孤,敵人還是一個一個收拾比較穩當。

晌飯是擺在正院旁的蘭軒。溫暖的大廳裡,能容納上百人同時吃飯。錢亦繡同吳氏、付氏、潘元彤、潘元婷,還有付大奶奶及兩位姑娘付明蘭、付明竹一桌,氣氛還算和諧。本來,翟老夫人想把吳氏拉去她那桌,被付氏笑着勸住了。

飯桌上,翟老夫人的大嗓門不時傳出,逗得旁人大笑不止。吳氏可比她強多了,知道自己不會說話,許多事不懂,就儘量不說。偶爾有不善之人來故意引誘她出醜,都被付氏和錢亦繡化解了。

這個朝代,女眷們大多喝的都是米酒。期間,許多人家的主婦們都會去大長公主和老太妃那桌敬敬酒。吃了一陣,付氏和付大奶奶也拿起酒杯,她們要代表潘家和付家去給大長公主和老太妃敬酒。付氏又給錢亦繡使了個眼色,他們錢家,吳氏肯定不敢去,只得讓錢亦繡當代表了。

錢亦繡前世是辦公室主任,最不怕的就是陪領導喝酒,或是向上級領導敬酒,而且還頗有幾分酒量。只不過這個年代,不可能讓她發揮喝酒這個長項。

她見付氏給她使眼,便站起身拿起酒杯跟在付氏和付大奶奶後面。

大長公主和老太妃及奉陽長公主、嶽老夫人一桌,她們四人圍坐在最靠北的花梨木雕花八仙桌吃飯。許多人都去敬敬酒,說幾句吉祥話兒。

付氏幾人來到她們桌前,付氏首先笑道,“晚輩祝大長公主、太妃娘娘、長公主、嶽老夫人福貴安康。”說完,喝了一口杯中酒。

待付大奶奶敬過後,付氏又指着錢亦繡笑道,“我這外甥女兒也一定要來敬敬各位老福星。”

錢亦繡上前曲了曲膝,端杯笑道,“晚輩敬大長公主、太妃娘娘、奉安長公主、嶽老夫人,百歲平安,人共梅花老歲寒。蒼龍日暮還行雨,老樹春深更着花。”說完,也淺酌了一口杯中酒。

錢亦繡大大方方,淺笑盈盈,聲音又清脆柔糯,語速不快不慢,讓人聽得很舒服。說的吉祥語兒也好聽,還有詩意。

大長公主和嶽老夫人喜歡的什麼似的,拉着她誇了好幾句。

旁邊一桌的靖昌幾人不高興了,羅素兒說道,“她是什麼好閨女,今兒上午還在梅林裡偷聽咱們講話,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粗鄙。”

王雯和靖昌都點頭道,“是呢,是呢。”

她們說話的聲音都不小,旁邊幾桌的人都側頭看着錢亦繡。

如此當衆打臉,錢亦繡怒極。她把眼裡的怒意斂了斂,無辜地對付氏說道,“舅娘,今兒上午也像現在這樣。羅姑娘和王姑娘議論別人的話硬往我耳裡鑽,卻偏說我偷聽。難不成,她們要講話了,我得先把耳朵捂上?”

聲音委屈,但音量可不小,把“議論別人”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羅素兒氣得站了起來,斥道,“胡說,我們哪裡是議論別人,我們是議論……”

她一旁的靖昌嚇得趕緊扯了她一下,低聲說道,“住嘴。”又對看着她們的人說,“我們啥都沒說,也沒議論啥人,是錢姑娘聽錯了。”

開玩笑,若她們幾個私下議論那鄉下丫頭,還有樑錦昭這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她們幾個肯定會被在坐的長輩斥責,被人笑話。傳到太后和皇上耳裡更不得了,連她們的長輩都會被連累。這事,能私自說說,欺負欺負那丫頭,若鬧出來完全可以不承認。但絕對不能當衆說出來,那樣想抵賴都不成。

王雯就更害怕,這事鬧大了她家都會遭秧,使勁給羅素兒遞眼色,不讓她亂說話。聽了靖昌的話,也說道,“對,對,我們一直在賞梅,啥都沒說,是素兒跟錢姑娘開玩笑呢。”

羅素兒見她們兩個都這麼說,自己又惹不起靖昌,只得堵氣坐了下去。

奉陽見孫女委屈得快哭了,不高興了。沉了臉斥責錢亦繡道,“一個鄉下丫頭,慣會逞口舌之快。偷聽人家講話,還理直氣壯,當真沒有家教……”

平時這些小女孩之間都有吵嘴的時候,長輩們一般不會多言語,只會笑着嗔怪幾句。

大長公主皺眉道,“奉陽,你是長輩。小孩子之間爭吵幾句,勸解一番就是了,你咋能這樣說別人家的孩子啊。當真要如繡兒所說,你家孩子要說話了,還先讓她把耳朵堵上?”

付氏可不怕奉陽,也接口道,“趕明兒我會進宮面見太后娘娘,請她老人家下道懿旨,羅姑娘和王姑娘是大羅神仙,她們一說話,別人就要把耳朵堵上,否則就是偷聽了她們說話了。

王雯及她的兩個長輩都紅了臉,卻也不敢言語。

錢亦繡又給大長公主曲了曲膝,淚光瀅瀅地說道,“大長公主,對不起,因爲晚輩出生鄉下,又少教導,被人如此折辱,讓您的賞梅宴蒙垢了。晚輩還丟了我嫡親的皇太外祖母的臉面了,讓她老人家跟着我一起捱罵,我定會進宮當面跟她老人家請罪。晚輩更讓外祖母在天之靈蒙羞了,我會向她老人家的牌位磕頭謝罪。”

錢亦繡的長輩中可還包括太后娘娘和紫陽長公主。

付氏摟着錢亦繡,恨恨說道,“好孩子,舅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明天舅娘陪着你一起去向太后娘娘請罪,我們這些長輩都沒當好。”

奉陽有些慌了,指着錢亦繡氣道,“你真是巧舌如簧,我明明是說你鄉下長輩沒教好,你怎麼扯到太后娘娘和紫陽長公主身上去了?”

錢亦繡更難過了,抖着聲音問道,“長公主的意思是,我不是太后娘娘和我外祖母的後人,她們不是我長輩?天哪,你怎麼能這樣說!我要回去問問我姥爺,我娘是不是紫陽長公主的親生女。”

不知哪桌傳來幾聲輕笑聲。

奉陽氣得指着她說不出話來。

不說大長公主樂了,連老太妃和嶽老夫人都樂了起來。

嶽老夫人笑道,“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孩子,快別難過了。”

老太妃笑道,“倒真是個伶俐丫頭。”

大長公主說着奉陽,“好了,好了,本來是孩子們鬧着玩的。你一參合進去,味兒就變了。若這小事兒真鬧到太后娘娘那裡去,大家都沒臉。繡兒是我請來的客人,打她的臉,就是打本宮的臉。這事到此爲止,誰都不許再說了。還有啥鄉下人的話,也不許多說了。她雖然出生鄉下,身體裡卻流着最尊貴的血。你們用這話說她,其實也把……說了進去。”把誰說進去她沒說出聲,但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長公主都這樣說了,奉陽也不敢再說話,“哼”了聲轉過頭去。

錢亦繡也見好就收,跟着付氏回了自己座位。

飯後,除了老太妃和嶽老夫人體力不支去歇息,還幾個中年婦人不喜歡湊熱鬧,其他人都去了梅林。大長公主身體硬朗,又是活動的組織者,加上她喜歡看少男少女表演才藝,所以也樂滋滋地坐着轎子去了。

錢亦繡看她的興奮頭,若是放在現代,絕對是夕陽文工團的總指揮。

大朵的雪花又開始紛紛揚揚下起來,但衆人都雀躍不已,在飛雪中吟詩或舞劍,豈不是更有詩意和豪情?

梅林西邊有一坐開口式三合院,從外面看與普通的三合院沒有區別,可一進院子裡面,就大不一樣了。房子內裡的磚牆非常少,幾乎是拉通的門窗,不僅門是大開的,連窗戶都是大開的。屋裡幾乎沒有隔牆,只是用木格象徵性地隔了一下。

東廂和西廂的屋子裡擺了許多桌椅,燒了許多炭爐取暖,還燒了地龍。

上房不僅有炭爐,地龍,還燒了炕。

她們去的時候,男客們已經去了,年青男客們在東廂。見女客們來了,都興奮地來到窗戶邊往外看,還小聲議論着。樑錦玉從東廂跑出來,過來扶着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和年長一些的婦人去了上房,潘駙馬和一些年長些的男人已經坐在那裡了。見大長公主來了,都起身相迎。

年輕的女客們直接去了西廂。

正房的正中間,有兩個炕。一個炕上坐着大長公主和兩位夫人,年紀大些的是陸翰林的夫人,著名才女陸夫人。年紀輕一些的是崔大奶奶,也是一位大才女。另一個炕上,坐着潘駙馬和另外兩個中年男人,他們一個是現國子監祭酒林大人,一個是陸翰林。

潘駙馬一般不願意湊這種熱鬧。但太豐大長公主有臉面,誰都請不動他,唯獨她能年年把潘大名士請過來。

錢亦繡隨大溜進了西廂,跟潘元彤、潘元婷、付明蘭、付明竹一桌。屋裡人多,又燒了炭盆和地龍,冷倒不算很冷,但久了手指也不太靈活。怪不得這些人都不願意在賞梅宴這天畫畫或是寫字,這是要影響正常發揮的。

小姑娘們及她們的長輩們都偷偷地往東廂裡瞧着,就像東廂裡的人往西廂瞧一樣。

這個架式,有些像前世的集體相親會,沒想到大乾朝也挺開放。

錢亦繡也往東廂裡瞧了一圈,沒看到江爹爹和潘舅舅,定是他們不喜歡湊這個熱鬧去別處玩了。

林大人來到院子中央,代表大長公主講了幾句話,希望年青人們好好表現,多作些好作品。同時,說了今天的作品必帶的字,就是“雪”。

梅和雪分不開,今天的詩不難做。

ps:謝謝親的打賞和月票,感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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