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爲什麼變卦

寧王妃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的架子,讓吳氏幾人倍感親切。她們說着鄉下的趣事,根本沒有晉氏母女插嘴的份。

母女三人有些惱怒長時間被冷落,歲數最小的孫曉晨實在忍不住了,衝口說道,“大姐,怪道都說您和善,這些鄉下人的話我連聽都聽不懂,您還能和她們聊得這樣歡。”

寧王妃一下沉了臉,冷聲道,“她們是我寧王府的恩人,貴客,你豈能如此不尊重?王爺和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誰對我們有恩,我們會永遠放在心坎上。你是我的妹妹,更不能丟我的臉,壞了我的清譽。道歉,馬上道歉。”

晉氏比寧王妃還小三歲,是破落戶西勤伯的庶女,長得有幾分顏色。在家少管教,嫁給比自己大二十幾歲的老男人更被寵得厲害。寧王一家被圈禁的時候,她躲得老遠。寧王一受重用,她就貼上來了。

剛開始還是單純地想貼近些,藉藉光。今年以來,隨着女兒歲數大了,因爲晉氏在貴族圈子名聲不算好,女兒高不成低不就,又見寧王妃的身子已經快熬幹了,便起了些小心思。

這種心思當然不能說出來,依然如原來一樣說是寧王妃在家寂寞,她帶着女兒來陪王妃解解悶,散散心。

寧王那三個女兒除了大女兒,另兩個都是侍妾生的。寧王爺覺得王妃跟着自己沒少受苦,兒子不在身邊,大女兒又嫁去了外地,鮮少享受親情,再加上王妃身體不好不能出門,對晉家母女還是比較歡迎。特別是他去了戰場,更怕王妃孤寂,還讓人多接王妃孃家的人去府裡陪她解悶。

這幾個月,晉氏見王妃的身子更不好了,有時候甚至連牀都起不來。她便開始還有意無意地暗示王妃一番,有些事便宜別家人不如便宜自家人,妹妹接替姐姐是自古就有的慣例,云云。

王妃才知道了晉氏母女的心思。她暗自傷心,又不好意思跟王爺說自己孃家人如此不堪。她的性子溫婉,特別是知道自己丈夫的宏願,更不願意做任何有可能給丈夫抹黑的事情。那晉氏再是繼母也是母親,她不能太不給面子讓別人藉此攻擊丈夫。於是,她們來三次她只會見一次,剩下兩次託病不見,讓她們歇了心思別來煩她。

晉氏臉皮厚,不見可以,依然帶着兩個女兒來王府,哪怕隔着門簾也假惺惺地問候幾句,說些讓王妃照顧好身體之類的話。出去還到處說她跟寧王妃不是母女勝似母女,兩個女兒跟王妃更是姐妹情深。

後來還是下人看不下去了,跟寧王暗示了幾句。王爺發了脾氣,專門把岳父孫侯爺請進府來說了他幾句。晉氏母女纔有所收斂,來的時候少了,一個月就來個兩三次。也不敢胡亂說話了,只是說來陪王妃解悶。這段時間趁着王爺出去巡視,又來得勤了些。只是王府的下人都不待見她們,很少讓她們跟王妃見面。

今天下晌她們又來了,王妃想到錢家人要來,不好意思再把她們撂在客房,便請進來一起敘話。

孫曉晨見王妃如此不給情面的訓斥她,還讓自己給鄉下人道歉,委屈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拉着晉氏的袖子叫着“娘”。

吳氏還想說不用,被她身後的單媽媽輕輕拉了一下衣襟,她便沒有吱聲了。錢老太也想說不用,但她反應慢,還沒等說,就聽見潘月沉下臉說話了,“真沒禮貌。說我們是鄉下人,你還不如我們呢。”

王妃又說道,“你若是我的妹妹就立即道歉,否則以後就別來這裡了。珍月郡主不僅是錦兒的養母,還是太后的嫡親外孫女。我沒有你這種不懂感恩,不知禮儀,不知死活的妹妹。”

潘月身後的鞏嬤嬤同一旁的曾嬤嬤和胡嬤嬤冷哼道,“珍月郡主是太后娘娘的嫡親外孫女,是百年世家潘家的嫡長女,現在居然被一個破落戶說成鄉下人。”

這是看在寧王妃的面子上,否則鞏嬤嬤上去打孫曉晨兩個嘴巴,孫曉晨也只有受着。

曾嬤嬤和胡嬤嬤也說道,“鞏老姐姐,咱們都是侍候過太后娘娘的老人兒,改天咱們老姐妹一起進宮去見見太后,跟她老人家請罪,她讓咱們照顧好這幾位姐兒,咱們是無能爲力了。”

晉氏母女一聽把太后搬出來了,便有些嚇着了。晉氏趕緊笑道,“小女年幼無知,胡亂說話,請郡主寬宏大量。”又給孫曉晨使了個眼色。

孫曉晨只得起身給潘月幾人福了福,說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說完,就用帕子捂着臉哭着跑了。晉氏和孫曉露也起身告辭。

她們走後,王妃又嘆着氣替那母女幾人道了歉。

錢亦繡笑道,“誰家都幾個糟心的親戚,把她們看成的聒噪的母雞就行了。”她知道王妃討厭那幾人,纔敢如此說。

王妃被逗樂了,伸手摟着錢亦繡說道,“我的兒,我聽錦兒說得最多的就是你,果真是討喜的性子。以後多來府裡陪我說說話,我一個人呆在府裡難受。”

錢亦繡倚在她的懷裡,這個懷抱一點都不溫暖,薄薄的一片,還咯人,但錢亦繡就是覺得溫暖。忙點頭說道,“好,以後我無事就來陪王妃說話。只是我在鄉下呆久了,只會說些鄉下的事兒,您多擔待些。”

王妃大樂,“我的兒,我喜歡聽鄉下的事,每天晚上錦兒給我講,我都聽不夠……”

正說着,朱肅錦一陣風似地跑了進來。看到這種場面,高興極了,笑道,“母妃,你喜歡妹妹不喜歡兒子了?不行,不可以。”

說完,就往王妃的懷裡鑽,還故意把錢亦繡往外擠。這是他們過去經常逗小娘親的戲碼。

在炕上的明兒、靜兒、芳兒見了,也都擁到王妃的身邊,嚷嚷着,“還有我,還有我,孃親還有我。”

寧王妃從來沒有被這麼多孩子親熱過,高興壞了,直說,“我的兒,我的兒,你們都是我的兒。”

郭公公和王嬤嬤見了,都用袖子抹起了眼淚。

晚飯就是擺在這個屋裡的,炕上換了一個炕桌,地下一張大桌子。王妃和潘月、錢亦繡在炕桌上吃,朱肅錦陪着另幾人在桌上吃,還有一個小几,是專門爲鞏嬤嬤、曾嬤嬤、胡嬤嬤三人設的。

飯後,錢家人告辭。王妃眼裡又流露出濃濃的不捨,說道,“以後你們常來玩。”

寧王府之行讓錢家幾人都感到愉悅,不像去潘府總有些緊張和說不到一起。

錢亦繡的日子是忙碌的,學習、交流、管家,還要同黃鐵等人商議買地種金蓮藕、金蜜桃的事。潘月的莊子錢亦繡沒去看過,但黃鐵等人去看了,說是離一個莊子不遠處,有大片荒地適合買下挖塘。

一晃到了十月底。京城的天氣已經非常冷了,但錢三貴的日子卻比在花溪村還好過。因爲京城燒炕,他時時都坐在側屋的炕上,溫暖又幹燥。

錢亦繡每隔六、七天便會去寧王府看看王妃,也不久呆,一般都是半個多時辰,有時候還會把明兒和靜兒帶去鬧鬧。

她喜歡寧王妃的溫婉良善,直覺她比朱肅錦更值得信任。她想着等關係再深一步了,就悄悄給王妃一顆紅妖果,由王妃自己掌握吃果子的時機。她希望寧王妃活久些,這樣不止朱肅錦的日子好過,由這樣的人當皇后也是天下人之福。

這天,錢亦繡又從寧王府中回家,看看時辰還早,便吩咐車伕停車,她想下車逛逛街。

大乾民風比較開化,街上有許多女人在逛街,有些還是條件非常好的女孩。

錢亦繡領着藍珠、紫珠和猴妹走着,後面還跟了幾個保護她們的小廝。

猴妹跟人呆久了,也願意立着身子走路。裙子把它的彎腿蓋住了,袖子把它的毛胳膊擋住了,再戴帽子,從後面看還以爲是孩子。只是這孩子走路的姿勢有些奇異,小屁股翹得厲害不說,還搖晃得厲害。

所以許多人哪怕是越過去了也會回頭看看,一看是滿臉毛的猴子,都稀奇得不得了。只是看到這羣人是官家的人,也都不敢太放肆。

錢亦繡不好意思讓人順道一起當猴看,讓紫珠牽着它走在稍後幾步。

幾人進鋪子買了小飾品,又買了一隻烤鴨,正準備上車,見一個富家公子擋住了去路。他用扇子指着猴妹說,“這隻猴子可真是個稀罕物,小爺喜歡,買了,多少錢開個價。”

這位公子打扮得十分華麗,穿着紅色提花錦緞箭袖長袍,齊眉勒着二龍戲珠金抹額,戴着束髮鳳翅鑲玉紫金冠,白淨臉,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

大乾的治安很好,特別是在京城,很少小偷小摸或是調戲民女的戲碼。這位敢大咧咧地強買,應該不是普通人。

錢亦繡過去說道,“這位公子,我們不賣,多少錢都不賣。”

說完牽着猴妹就走。她看見猴妹的眼睛已經瞪圓了,隨時會衝上去把那位公子的臉抓花。錢亦繡不敢讓它惹事,緊緊拉着它的手。

那位公子小知死活,又用扇子攔住了錢亦繡的去路,沉臉道,“小姑娘,我勸你老實點。否則,小爺把你順道一起弄進府。”

錢府的幾個小廝一聽都衝了上來,那位公子的十幾位跟班也衝了過來。

藍珠趕緊說道,“這位公子,我們是鄉恩伯府的人,這猴子跟我們主子感情極好,實在是捨不得賣。”

那位公子一聽哈哈笑道,“原來是鄉恩伯那家土老帽啊,這名頭也好意思在小爺面前說!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指他的手下,“把那猴子弄過來。”

話音一落,幾個下人去打鄉恩伯府的小廝,兩個下人去搶猴子。突然,那猴子一躍而起,跳在那兩人身上抓了幾把,那兩個人就倒地捂着臉大叫起來。他們的臉上鮮血直流,而站在地上的猴妹指甲上盡是血肉,竟然還有半個鼻子。

看熱鬧的人都嚇得尖叫起來。

那位公子也嚇壞了,指着他們罵道,“竟然敢打我的人,你們等着,我定讓我父王收拾你們……”

猴妹的臉都氣紫了,瞪着那位公子,又想上去揍他。錢亦繡趕緊把它的衣裳抓住,它的手沒有輕重,把這位公子打死或是打破相都麻煩。

正鬧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擠了進來,正是樑錦昭。他拉着那位公子說,“七爺,這猴子我知道,是珍月郡主的寵物猴,錢家人肯定不會把它賣了。”

這位公子是壽王爺的小兒子朱肅其,被老太妃寵得天不怕地不怕。但聽說是珍月郡主的寵物猴,便也不敢強要了。他爹是皇上的異母弟弟,可珍月郡主的娘卻是皇上的胞妹,還是太后心尖尖上的人。而且,他是真的怕了這隻猴子了。

但他的面子還是下不去,叫嚷道,“我的人就憑白被他們打了?不行,我得進宮請皇上給我做主。”

樑錦昭笑道,“看看你,看看你,還是人家小姑娘的長輩,人家還要叫你一聲表舅舅,咋氣性這麼大呢?鬧到皇上面前,說不定皇上還要笑你。”說完,又給錢亦繡使了個眼色。

錢亦繡才知道自己跟他還是表親,她不想得罪人,何況是皇家人。趕緊上前曲膝說道,“小女子給表舅舅陪禮了,我家猴子不懂規矩,傷了表舅舅的人,對不起。那幾位傷者的湯藥費我們一定陪上。”

樑錦昭又幫着說了些好話,既讓朱肅其下了臺,又消了他的怒氣,錢亦繡也適當地陪禮道歉,捧得朱肅其竟然高興起來。不僅沒要錢亦繡的湯藥錢,還說改日去錢府見識見識這隻猴子的其它本事。然後,就領着人走了。

錢亦繡見朱肅其走了,轉身就想走,被樑錦昭叫住了。

他低聲說道,“前面有茶樓,咱們去談談,你爲什麼突然變了卦。”

錢亦繡頭都沒回,說道,“男女受授不親,我爲什麼要去跟你談?”

樑錦昭道,“咱們相識了那麼多年,就算久別重逢的朋友,說幾句話總可以吧。若你實在不去,我就在這裡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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