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了

李老外還想多要十匹錦緞。但這種錦緞不僅貴,還不好買。錢亦繡搖頭,指指軟緞,意思可以給十匹這種軟緞。

李老外見了,又指着茶葉,比了個手勢,再要二十斤。

錢亦繡又在鐘上畫了個圈。

老外比了個手勢道,“ok.”

錢亦繡現學現用,也比了個手勢,說,“ok.”

肢體語言是無國界的。兩人一陣比劃,開啓了大乾朝和大洋彼岸的第一次合作。

這筆生意談成了,李老外就急着回去找大部隊。他把林青叫過來,跟他連批劃連說,商量請他再保護自己一次。林青跟他接觸了兩個多月,手口並用,兩個人基本能交流。

林青能領着李老外千里迢迢跑這麼遠,不僅李老外救了他的命,還送了他一面圓玻璃鏡子、一個望遠鏡,這兩樣東西他就是跑一輩子鏢都掙不到。

當然,林青也是君子,並沒有圖財害命。

李老外又承諾他,再保自己一次,給他一個大玻璃花瓶,一尊象牙擺件,一塊懷錶。

林青想想,自己這兩趟跑下來,把東西一賣,什麼都不幹就能富富餘餘過一輩子了,便點了頭。

林青跟錢亦繡說,“我們從鵬鎮到這裡,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這一趟來回,甚至少要用三個多月。回來,就已經四月份了,連年都要在外面過。”

錢亦繡說道,“辛苦林叔叔了。”又給了他一百兩銀票,當作辛苦費。

兩人說好明天一早就出發。

錢亦繡又去上房偷偷跟錢三貴講了自己跟老外談的生意。

她找的藉口是,林青講的番人船上的巨型火銃特別厲害,比弩和弓厲害多了,打得那些海盜不敢上前。聽起來,這些巨型火銃有些像樑公子信中說的土炮。樑公子他們正在研製,造不造得出來還不一定。

自己讓那番人弄個土炮過來,找工匠進行拆裝,然後把圖紙畫出來送給錢滿江,由他獻上。這樣,不僅能早些把大元國打敗,讓爹爹早些歸家。爹爹還立了奇功一件,說不定能因此升官幾級。

錢亦繡遺憾地說道,“現在在搞海禁,走私是犯法的。否則,咱直接把巨型火銃送去邊關,還不用咱們自己費勁拆裝。”

錢三貴聽了極高興,他聽說孫女是拿的珍珠做成這筆交易,還以爲是他自己手中的那種稀罕珍珠。就又把自己的珍珠分了一半給錢亦繡,說不能讓孫女吃虧。

下午和晚上,錢亦錦也跑來西廂客房,同妹妹一起跟李老外學起了番話。

李老外不止有趣,還很有耐心和創意,連比帶劃教着小兄妹,不時對“聰明極了”的女學生豎大拇指。

錢亦錦儘管十分用心,還是沒記住多少番話。晚上,兄妹兩人回內院的時候,錢亦錦翹着嘴挫敗地說,“妹妹好聰明,學得比哥哥快多了。”

錢亦繡笑道,“也不是我學的快,是我用了一個小竅門,才記得快。比如學爹爹和孃親的時候,我就在心裡說,爹爹爹爹father,孃親孃親mother……這樣順口,也好記。”

騙了小孩子,壞阿姨都在心裡樂噴了。前世到同事同學家去玩,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些教小孩子的錄音。

小正太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妹妹就是愛動腦子,怪不得啥事都做得好。哥哥記住了,以後不管學什麼,都要找竅門。”說完,還使勁捏捏妹妹的小手,表示自己的欽佩。

第二天,林青和李老外就趕着馬車急急走了。

之後,錢亦繡又似是無意地給錢亦錦普及了一些加強海上航運及武器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覺得他以後既然想入仕,最好也應該知道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她的藉口是去京城時聽人偷偷議論的。

過年前,錢三貴跟錢亦錦、錢亦繡商量後,根據員工們貢獻的大小,給他們發了年終獎。

錢華和金師傅拿的最多,各一百兩銀子。蔡和、京城的謝二掌櫃各三十兩銀子,蔡老頭、黃鐵、蘇銘各十兩銀子。這些是高層員工,拿的銀子對外保密。由於蔡和及謝二掌櫃都在京城,銀子由四月進京接替蔡和的錢華帶過去。

其他人最高的三兩銀子,逐漸遞減,最少的也拿了一兩銀子。另外,每個成親了的人發了大米和香腸,未成親的發了點心和糖果。

花壯雖然才上工,但因爲之前花強做得好,還是給他發了二兩銀子及一些吃食。高興得花壯和花大娘子專門來歸園給錢三貴磕頭。

歸園給下人們和長工們發了大紅包的事又在村裡傳揚開來,惹得村人對歸園長工一通羨慕嫉妒恨。

唐氏對錢二貴氣道,“那還是你的親弟弟,給外人銀子連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給咱們女婿二十兩銀子都不肯,眼睜睜看着女婿去送死。若是女婿死了,朵娘可就成了寡婦……”

錢二貴辯解道,“女婿去打仗,三弟又不知道,你怪他作甚?”

唐氏道,“他又不是住在遠地方,這麼大的事還能不知道?反正在他的眼裡,親哥哥親侄兒還比不上下人和長工。”

錢二貴聽了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又不想說錢三貴不顧兄弟情,坐去一邊生悶氣。

錢滿河氣道,“爹,娘糊塗,你也跟着糊塗了?那錢是三叔的,他想給誰多少就給誰多少。幾家人的關係搞到現在這種地步,還不是這些人先起了壞心思折騰的?娘當初做事不用腦子,被大伯孃戳着去故意氣三叔。三叔一家恨娘比恨大伯孃還恨得毒,你們不去想想怎麼改善跟三叔的關係,還在這裡想着人家該送銀子救你們的女婿。也虧你們想得出!”又對不服氣的唐氏說,“娘,若是你再起糊塗心思做些不好的事來,爺讓爹休你,也別怪兒子不幫你了。我可不想這一大家子都被你和朵娘拖累死,得娃和生娃還這麼小,我得爲他們考慮。”

錢二貴聽了兒子的話,又覺得兒子說得對,不住地點頭。

氣得唐氏大罵兒子忤逆不孝,但也不敢再給錢二貴吹耳邊風了。

三十那天上午,錢滿川和錢滿河還親自來歸園接錢三貴一家,他們一家已經好久沒去錢家大院了。

這次,三房孝敬老兩口的東西不多,但都精貴,還包括那面值大價錢的玻璃鏡子。

喜得錢老太樂得嘴更歪了,大着嗓門說道,“哎喲喲,老婆子可是享着三兒的福了,還用上了玻璃鏡子。聽說,這物精貴,只有那極富貴的人家才用得上。”

錢老頭笑道,“老太婆又糊塗了,現在咱們孫子是大官,咱們也是極富貴的人家了。”

另三房人,除了四房及錢滿川、錢滿河見過幾次玻璃,其他人都沒見過,都想看看這面玻璃鏡子長啥樣,跟銅鏡有啥區別。老太太怕把鏡子打爛,自己不敢拿,也不許他們拿。只讓做事穩當的錢四貴拿着,讓衆人看一眼,然後趕緊收了起來。任多多想多看兩眼都不許。

幾家人都看出來了,三房這次送的東西只是孝敬兩位老人的,而不像往年那樣連着大房一起孝敬。

唐氏終於平衡了,喜的哈哈聲打得老大,想看看汪氏的反應。結果人家混然不覺,還拉着吳氏的手在說笑。

唐氏不甘心,又湊過去笑道,“三弟妹,往年你家一給公婆送孝敬,就連着大房一起孝敬了,今年咋跟往年不一樣呢?”

吳氏裝作沒聽見,又跟王氏說笑着出了屋。

唐氏還想繼續說汪氏,看到兒子瞪她的眼神,只得閉上嘴巴。

錢老頭又領着一大家子去上墳。小兄妹今年不需要再給小爹爹燒紙了,連原來的小墳頭都已經被平了。錢老頭高興,給祖宗們彙報孫子當了五品大官,自家如今已經官身了……

如今錢家子孫又壯大了,廳屋裡擺了三桌。老兩口帶着四個兒子、兩個孫子一桌,婦人們一桌,孩子們一桌。

吃年飯前,錢老頭照例又總結了一年的成績和收穫。重點表揚了爲家族改換門庭做出突出貢獻的三房。又批評了無知婦人搬弄是非,差點鑄成大錯,若是以後再犯,堅決掃出錢家門。還批評錢四貴竟然把省城的點心生意做虧了,讓本就艱難的老兄弟點心齋更是雪上加霜……

最後,讓錢家四兄弟團結起來,像以前一樣兄弟和睦,把錢家的生意做紅火。

錢家四兄弟都笑着舉起碗,像是沒有發生過過節一樣。

多多小聲跟錢亦繡說,“繡姐姐,我特別怕你不理我,你今天能來我家,我好高興。”

多多有些抽條了,臉上的嬰兒肥消下去了不少。由於家裡條件好,從小就沒讓她在太陽底下幹過活,膚色也白皙細嫩。

小妮子長得十分俏麗,長大了也會是個美人。

錢亦繡捏捏她的臉笑道,“繡姐姐也喜歡多多,怎麼會不理你呢?”說完,又給她夾了一塊肥肥的紅燒肉。

小妮子高興地把肉送進嘴裡。

吃過年飯後,二房、三房要回自己家。

錢滿坡、善娃、得娃、進娃幾個孩子跟着三房衆人一起來到村西頭那片荒原。如今,這片荒原算得上花溪村最熱鬧和喜氣的地帶。荒原上的樹上掛上了許多紅燈籠,許多孩子和半大小子都在這裡放着爆竹,追逐打鬧。

錢亦錦和錢曉雷也留在這裡跟孩子們一起玩,其他人回了歸園。

因程月上下樓梯困難,錢亦繡早兩個月就讓人把她的臥房搬在了一樓。此時,程月正坐在屋裡等家人回來。她已經換上大紅軟緞繡牡丹的綿長袍,戴着鑲紅寶石的孔雀步搖,打扮的喜氣洋洋期待着跟家人一起過年。

正在她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見女兒終於回來了。她在晨雨的攙扶下費勁地站起身,挺着炮彈頭一樣的尖肚子向女兒迎上去,嘟嘴拉着女兒的手說,“繡兒可回來了,娘想你和錦娃,也想江哥哥。”

錢亦繡笑道,“我們也想娘,一吃完飯就趕着回來了。”又替小爹爹說道,“爹爹也想娘。”

然後就把她牽到正院上房。吳氏還是第一次看到打扮得如此喜慶的程月,笑道,“喲,月兒這麼一穿戴,還真有誥命夫人的派頭。”

正月,三房一家人都是在緊張中渡過的。程月的預產期是二月上旬,但因懷的雙胞,很可能會早產。也就是說,孩子很可能正月就出生。

而且程月的肚子太大,下肢腫得厲害,呼吸也不順暢,時常喊肚子痛。哪怕有杜醫婆在,一家人也是提心吊膽。

特別是睡覺的時候,佔了大半個牀的程月翻個身都困難。還經常做惡夢哭醒,不是說夢到江哥哥被人追殺,就是說她娘在天上叫她。

看着程月幾近透明佈滿血管的大肚子,還有她不穩定的情緒,錢亦繡的心都緊了。

不僅杜醫婆時時跟着她,張央隔三岔五也會專程來給她把一次脈,林大夫幾乎每天都會來一趟。

這讓錢老太又是嘖嘖着直搖頭,對錢三貴嘀咕道,“你們是不是過了些?不就是生個娃嘛!弄得跟公主、郡主的陣仗一樣大。當初滿江媳婦也是懷的雙胎,生錦娃和繡兒還不是容易得緊,連接生婆都沒請,自己就生了。”

錢三貴道,“當初窮,若是真出了啥事也沒法子。現在條件好了,就要盡最大可能保證大人娃子都平安。”

正月二十日一早,放完長假的錢亦繡和錢亦錦又重新去了臨荷苑上課。錢亦繡雖然只上一個時辰,還是集中不了精力,被餘先生用戒尺輕輕敲了好幾次頭。

一下課,她就帶着紫珠急急忙忙往回走。

剛過了月亮門,就看見吳氏同何氏一起慌張地往望江樓走去。見狀,錢亦繡也加快了腳步。

吳氏並沒有進望江樓,而是繞過望江樓去了後面。樓後面有幾間廂房,原來是庫房,現在收拾了兩間出來專門用作程月生產。

錢亦繡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小娘親這是要生了?她也緊跟着去了後院,聽見程月的呻吟聲從廂房裡傳來。

錢亦繡剛想往臺階上邁,便被吳氏擋住了。說道,“你娘在裡面生產,你不能進去。”吳氏又讓人去村東頭把王婆子叫來幫忙,王婆子也是個接生婆。

程月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及喊痛的吼叫聲從房裡傳出來,聽得錢亦繡不時捂着嘴哭。

下晌,錢三貴、錢老頭、錢老太都來了,他們坐在望江樓裡等消息。

錢亦錦也沒去上課,和錢亦繡一起站在廂房前面等,無論人家怎麼勸都不離開。特別是黃昏後,程月的聲音已經嘶啞,叫得也更加恐怖。兩個小兄妹又難過又害怕,抱頭痛哭。

錢亦錦還大着嗓門哭道,“孃親,你要好好的,錦娃和妹妹不能沒有娘。”

錢滿霞聽說後,也跑了來,陪着小兄妹一起站在外面等。

天黑後,有接生婆開始出來倒血水,一盆接一盆,看得小兄妹又是一陣哭泣,身體不停地發抖。錢滿霞抱着他們,不時地勸解着。

突然,一陣響亮的啼哭傳來,接生婆叫道,“恭喜太太,恭喜大奶奶,是個男娃。”

接着傳來吳氏的笑聲和說話聲。

小兄妹聽了,也不哭了,都緊緊盯住那扇小窗,期待第二個啼哭聲。

大概半刻鐘後,另一個啼哭聲又傳了出來。接生婆又叫道,“天哪,這次是個女娃。大奶奶又生了一對龍鳳胎!”

ps:謝謝親的打賞和月票~~這回真生了一對龍鳳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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