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蝴蝶和楚雨蘭哄着玉氏先進去。
楚雨沁跟在後面，拉了拉楚大山的衣袖：“爹，又怎麼了？”
楚大山張了張嘴，輕嘆一聲：“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對我孃的心也沒變。你們之間的問題就是玉晴和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再這樣鬧下去，我就把玉晴弄走，肚子裡的孩子也由我來處理。”楚雨沁說道：“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 纔有好日子過。怎麼以前窮的時候沒見你們鬧騰，現在反而過得這樣驚心動魄？”
“不關玉晴的事情。”楚大山說道。
“瞧你的態度。平時在我娘面前你也是這樣袒護玉晴的吧？”楚雨沁推了楚大山的手臂一下。“難怪我娘會這樣不高興。”
“前不久玉晴摔了一跤，我正巧經過，就把她抱到房間裡歇着，再請了個大夫給她看診。你娘就這樣不讓我進房了。最可氣的是她把我的東西搬到玉晴那裡去了。”楚大山說道：“女兒，如果你是我，你不覺得委屈 嗎？換作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幫忙吧？”
“換作任何人會幫忙，可是這個任何人不能是你。”楚雨沁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楚大山往裡面走去。“你和玉晴的關係不一樣。玉晴肚子裡的孩子還是你的。你這樣心疼玉晴，我娘看了會高興？我們打個比方。如果我娘對一個男人噓寒問暖，這個男人與我娘之間還有點什麼關係，你高興嗎？”
楚大山的臉色難看：“女兒，這樣的比方……我受不住。”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就受不住了？如果是真的，你受得住嗎？”楚雨沁看了前面玉氏的背影一眼。“我娘要是真的不要你了，要和你和離，再重新找個男人，那也是有人要的。她也不是非你不可。”
“你這丫頭……”楚大山揮起手掌就要拍過來。
“娘……”楚雨沁大喊一聲：“我爹要打我。”
玉氏猛地轉身看過來，一雙美目瞪着楚大山，彷彿燃燒着熊熊烈火。
“你要打女兒？”
楚大山的手還保持着揮揚的姿勢，根本來不及收回去。玉氏這樣瞪着他，他訕訕地放下來：“就是開個玩笑。”
“雨沁過來。”玉氏說道：“我都捨不得打你，別讓其他人打你。今天我看誰敢碰你一根手指頭。”
“娘，我和爹鬧着玩的。”楚雨沁拉着楚大山走過去。“不要生氣了，小心生皺紋。”
“本來就不年輕了，長皺紋不是正常的嗎？”玉氏轉身繼續往前走。
“女兒難得回來一次，別讓她擔心我們。”楚大山說道：“說起來，我纔是老頭子了。我們一起出去逛 街，別人都以爲我還有一個女兒。上次不是還有人問你有沒有說親嗎？誰會想到我們是兩口子？”
玉氏臉色緩和了些。
楚蝴蝶和楚雨蘭面面相覷。
楚雨蘭碰了一下楚蝴蝶：“說點什麼呀！你平時不是最會說的嗎？”
“我怎麼知道說什麼？這個時候姐姐在，讓姐姐處理。”楚蝴蝶說道：“姐姐在的時候，哪裡需要我們出馬？”
“我想吃孃親手做的餅了。”楚雨沁抱着玉氏的手臂。“蝴蝶和蘭兒一直吵着想娘了。娘給我們多做點。蝴蝶和蘭兒打下手。我要去偷懶。”
“真是個饞貓。”玉氏失笑。“好，我給你們做餅。”
楚雨沁拉了楚大山一下：“爹，陪我逛逛唄！好久沒回來了，好像家裡又有些變化。我那些花兒草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楚大山看向玉氏。
玉氏沒理他，對旁邊的楚蝴蝶和楚雨蘭說道：“幫娘打下手。”
“好。”姐妹兩人拉着玉氏走了。
“我們家本來歡歡喜喜的，就因爲這件破事變得不和諧。”楚雨沁說道：“最可氣的是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是誰算計了你。”
“我一個普通人，有什麼好算計的？”楚大山說道：“爹擔心的是那人是衝你來的。女兒啊，你在凌國公府還好嗎？要是有什麼事情，記得回來說。爹孃幫不了你什麼，可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會站在你身邊。”
“知道了。”楚雨沁說道：“走吧！我們去見見玉晴。”
“見玉晴？她剛動了胎氣，現在還在養胎。”楚大山說道：“女兒，這件事情真的不怪玉晴。她在家裡一直很安份，從來沒有私下見過我。有時候遠遠見到我，還避開。說實在的，爹有時候都有些難受。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失身於我，說到底是我虧了她。”
“如果玉晴就是想要你這樣愧疚呢？”楚雨沁說道：“我一直覺得她安份。可是家裡一直這樣，她真的沒錯？我開始懷疑她了。”
“那是你娘……”楚大山的話沒有說完，見楚雨沁目光犀利，被她嚇着了。“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娘誤會了。她就是不信任我。”
“爹這是對玉晴有了憐香惜玉的感情，還是覺得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所以你應該負責？如果是這樣，我就把娘帶走了。”楚雨沁說道：“我娘……應該不需要你這種花心的感情吧！”
“胡說什麼？我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她也委屈。”楚大山說道：“好了，前面就是玉晴的院子。你進去吧！我就不去了。別爲難她。”
楚雨沁算是看出來了。
楚大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偏向玉晴。
玉氏生氣的就是這個吧！
楚大山自己不覺得，但是旁觀者看見的便是玉晴是個受害者，玉氏整天這樣鬧騰，就像一個加害者。沒有人在意這件事情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這是誰在推波助瀾？玉晴，還是……
玉氏鬧得太過份，所以讓楚大山越來越不把她的發泄當回事了？
“見過大小姐。”玉晴院裡的丫頭向楚雨沁行禮。
“你是新來的？”楚雨沁打量着面前的小丫環。“以前沒有見過你。”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是玉晴的妹妹，奴婢叫玉菊。”玉菊說道：“姐姐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我實在不放心，就想留下來照顧她。”
“誰允許的？你還以奴婢自居。既然是留下來照顧你姐姐的，不是我們楚家的僕人，不用自稱奴婢。”楚雨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