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吃了早膳,繼續研究美人齋的面膏。
她查不出裡面的成份,就用自己的手做實驗。
她塗抹了不少面膏在手背上,然後觀察手背的情況。
剛開始還沒有什麼反應,隨着她塗抹的面膏越來越多,慚慚的開始出現問題了。
先是皮膚變紅,接着有些瘙癢。當然,這點瘙癢還在忍受的範圍內。要不是她觀察力強,也不會發現這點變化。
“在看什麼?”凌盛逸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楚雨沁擡頭見他,朝他招手:“你快過來。”
凌盛逸走進來。
“把手伸出來。”楚雨沁又對凌盛逸說道。
凌盛逸伸出手掌。
楚雨沁抓住他的手,將它翻過來,把面膏塗抹在他的手背上。
凌盛逸已經看見她手背的痕跡。他微微蹙眉,說道:“怎麼用自己試藥?”
“這不是藥。”楚雨沁拉着他坐下來。“它的成份應該不重。就算有問題,也不會馬上潰爛的。放心好了。”
“我找御醫看過這個面膏。這個面膏裡有種美人草。在幾百年前,女人們最喜歡用美人草沐浴,因爲沐浴後會變得特別的細嫩白淨。不過要是長期使用的話,就會中毒。於是這種美人草變成了一種禁忌。”
“如果美人草這麼霸道,爲什麼橙蘭還敢往裡面加入這個東西?要是東窗事發,她也討不到任何便宜。”楚雨沁面帶不解。
“不是每個人的皮膚都像你這樣嬌嫩。你瞧瞧我……”凌盛逸展示給她看。“就算塗抹幾個月,也不會發現端倪。其實這是一種****。時間長了,體內就會凝聚大量的毒素,身體裡的肝臟衰竭,最終無藥可救。”
楚雨沁看了看自己吹彈可破的皮膚,又看了看凌盛逸明顯粗糙了些的皮膚,無話可說。
“要是這麼危險,就不能讓橙蘭禍害別人。”楚雨沁說道:“必須撕開美人齋的面具。”
“御醫可以出面證明美人齋的面膏有問題。只是,美人齋背後的人是寧王。只怕寧王還有後招。只憑御醫的幾句話並不能撼動美人齋。”凌盛逸說道:“想要徹底地打垮美人齋,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我再想想。”楚雨沁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我剛下早朝,連早膳都沒吃呢!”凌盛逸目光幽幽。
“我剛纔做了拉麪,你去上早朝了,我就送給鄭老吃了。”楚雨沁被他看得不自在。“要不,你隨便吃點早膳。我就不打擾你了。”
從外面傳來腳步聲。
楚雨沁走了幾步,就聽外面傳來聲音。
“鄭老,雨沁在你們這裡嗎?”朱寒的聲音傳了進來。
鄭老還沒有說話,楚雨沁拉開門,站在門前說道:“朱大哥,我在這裡。”
朱寒大步迎過來:“你快回千面閣。出事了!”
“怎麼了?”楚雨沁神色沉重。“我們邊走邊說。”
凌盛逸也緊緊地跟了過來。
“我也去看看。”
朱寒點頭:“這件事情有點麻煩。凌世子能去幫忙是最好了。”
凌盛逸聽他這樣說,心裡更加擔憂。
朱寒是騎馬來的。
鄭老馬上準備好馬車。
幾人上了馬車。
馬車裡,朱寒說明緣由。
“什麼?”楚雨沁震驚地看着朱寒,又回頭看向凌盛逸。“美人草?”
“對。寧王側妃用了你的面膏出現問題,經過御醫調查,裡面有美人草的成份。現在官府已經介入,千面閣被封了。”朱寒說道:“我之所以讓你趕快回去,就是因爲千面閣的姑娘全部被抓。你爹孃雖說沒有被抓 ,但是被關在了府裡不讓出門。你作爲千面閣的東家,肯定也會被他們通緝,還不如趁着這件事情剛發生,化被動爲主動,先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要是能請太后爲你作主就最好不過。”
“還需要調查嗎?昨天從你們朱府出來,凌大哥已經帶我去偷偷查了橙蘭。她正在往美人齋的面膏裡添加美人草的成份。真正使用美人草的不是我們千面閣,而是他們美人齋。朱大哥,你告訴我,我現在要是說是美人齋用的美人草,是不是沒有人相信?”
朱寒看着她,點頭。
“對方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和凌大哥的行蹤,所以今天先下手爲強?”楚雨沁思考着。
“或許……”凌盛逸開口。“他們從一開始就想過要賊喊捉賊。”
千面閣被查封了。大門上面貼了封條。
十幾個官兵在那裡守着。
經過的百姓對着那裡指指點點。昨天才對他們千面閣讚不絕口的老百姓,現在談起千面閣就像是蛇蠍似的,彷彿要害他們的性命。
楚雨沁明白老百姓是容易被鼓動的。只是看見這個場面的時候還是有些失落。
“寧王側妃的話肯定不可信。只是,沒有人知道美人齋的幕後東家是寧王。就算他們相信了,也不會相信寧王側妃是因爲美人齋故意陷害你們。至於證據,寧王側妃的那套護膚品就不說了,你所有賣出去的貨都有可能被他們動了手腳。那些人也幫不了你。”凌盛逸說道:“只憑嘴說,這件事情說不清楚。至於想調查……我擔心你們千面閣的護膚品已經被加料了。”
“那就查出真正使用美人草的人。”楚雨沁說道:“凌大哥,這裡已經被查封了。千面閣的姑娘請你照看一下。我要去找橙蘭。”
“你去找橙蘭,她會理你嗎?”凌盛逸說道。
楚雨沁看了一眼旁邊的朱寒:“她不願意理我,應該願意理朱大哥。”
朱寒無可奈何:“直接找她沒用。還不如……”
“怎麼?”楚雨沁看着他。
“把我利用到底。”朱寒勾脣。“引蛇出洞。”
“怎麼引?”凌盛逸又看着他。
“我們說的話沒有力度,那就讓她把那些話說給有力度的人聽。”朱寒說道:“這件事情可能還需要凌世子配合。”
“你說。”凌盛逸說道。
“雨沁先交到你手裡。不過我們要演一齣戲。”
楚雨沁看着兩人壓低聲音嘀咕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