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黎老太爺終究不忍心孫兒的苦苦哀求,鬆口同意了。便道:“我可以同意你娶小小爲正妻進門。但我給你們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後還無所出,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小小想冷笑,這到底唱的哪齣戲。她想結個婚,就那麼的難?可這畢竟是同意了,不是嗎?
黎莫恆皺着眉頭,說道:“爺爺,這根本就不太現實的事情。這一年裡,我有多少的時間在家,你不是不知道。至少也得給個三年的時間,否則怎麼說的過去。我要是不在家,你讓小小一個人怎麼生?”
黎老太爺想了想也是,但他老了,想盡快抱曾孫。想了想便道:“那這樣,給你們兩年的時間。如果兩年後,還沒有動靜,那到時候我說了算。”
黎莫恆心想,兩年的時間,也夠了。夠爺爺對小小的改觀,也夠他們有個孩兒了。這才殷勤的眼神看着小小和李氏。
李氏終究是有些不願意,這什麼時候生,又不是自己說了算。送子娘娘要是在第三年給個孩兒呢?可她也明白,自己女兒和黎莫恆之間的關係。如果不同意,連個機會都不給,那到時候傷心後悔的會是女兒。
小小面無表情,別人從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這引發的黎莫恆更加的小心翼翼。
而媒婆至始至終看着這一切,就覺得這些大戶人家就和鬧家家似的,公開在女方家的面前談論這些事。不過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媒婆,哪怕今天的事情,她看見了,知道了,也不能說什麼。不,正確的來說,是不敢說什麼。
小小心裡在琢磨,在考慮着這樣的結果,是有一個完美的結局,還是最後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她在想,要不要拿自己的後半身去做這個賭注?
李氏則是同意了,她想着,哪怕女兒最後落得被休的結果,大不了回來,母女倆相依爲命便是。而她的小女兒就算是找夫家,也不需要是因爲背景去娶她。杜雲軒能行就行,不行趁早斷了。
“可以,就以兩年爲期限!”李氏同意了,拿出小小的八字來。
黎老太爺看到這,終究是嘲諷的笑了一下。這兩年,可以給她們家帶來多少好處,他心裡清楚的很。拿一個女兒的一生,換取一輩子的富貴。這買賣能不值嗎?
可小小和李氏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則是連吐血的心都有。聽到孃的答覆,小小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同時也酸酸澀澀的。難道只能這樣嗎?
兩家在媒婆的見證和指導下,交換了八字。且訂好,等小小及笄後的一個月就出嫁。至於聘禮,由於比較倉促,沒備好。現在馬上過年,等開年後,送過來。到時候也會列個禮單出來,可以參照比對。
可就在這時,小夏匆匆忙忙跑進來:“夫人,大小姐,門外有公公說,聖旨到!”
聽到這話,小小的眉心一跳,用眼神詢問黎莫恆,是不是他找皇上搬救兵了。
黎莫恆搖搖頭,他之前和爺爺說的好好的,還哪裡用得着搬救兵。只是這聖旨,怎麼就下到李家來了,奇怪!
此時只見長相秀氣,年約三十,身穿藏青色,手拿一把浮塵的太監步入客廳。看到黎莫恆和黎老太爺先是鞠了一躬,隨即看向小小和李氏,態度極其傲慢的說道:“咱家是來宣旨的,人都在這嗎?”
李氏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連忙去廚房將二丫等人都叫了出來。隨即捋了捋身上的衣衫,頭髮看沒有出錯後,這才恭敬的來到客廳。
小小也沒接過聖旨,也不懂都有什麼程序。但見到黎莫恆和黎老太爺還有媒婆等人都跪下來。縱使心又不甘,也只是隨着下跪。這還是她這輩子給人下跪,還是在一個太監的面前,這讓她感到極其的難堪。
因爲心思都圍繞着這個,想着自己想一個太監下跪,是多麼可恥的事情,導致她沒聽清楚,這聖旨到底都念了些什麼。
然而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擡頭一看,是剛纔那個太監。再一看娘和二丫一臉的蒼白,而黎老太爺滿臉笑意,黎莫恆完全不敢置信的樣子。小小納悶了,這到底都說了什麼。
“李小姐,請接旨吧!”高公公看着小小還沒搞清楚的模樣,心裡笑着,終究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子罷了。
一個聖旨,就能喜悅成這樣。當真是一個鄉野出生的黃毛丫頭。這樣的人,也值得左尚書費心思?
要不是皇上看在黎大人對這野丫頭有心的份上,恐怕連個妾都沒有。能讓皇上親自下旨,與左家嫡千金同一日嫁入黎家,這也是她上輩子積德所致了。
“小小……”黎莫恆想說什麼,可說不出口。他怕小小受不住,怕她崩潰。
二丫輕輕的拉了拉小小,用嘴型說道:“姐姐,不要接!那是讓左茜茜爲妻,你爲妾啊,不要接!”二丫不能言語,偶爾能用嘴型說無聲的話,她心裡急。皇上這下的聖旨讓姐姐和那個討厭的左茜茜一同嫁給黎大哥,左茜茜爲妻,姐姐爲妾。
聽到爲妾,還是下的聖旨,小小腦子一混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說她逃避現實也好,不想接這個聖旨也罷。剛纔升起的希望,此刻已經完全的消失殆盡了。這聖旨已經下了,黎莫恆不可能不顧家族,不娶左茜茜。
諷刺,真是天大的諷刺。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執着。
黎老太爺走的時候,看着李家人將小小擡回房間,忍不住輕蔑一笑。算來算去,終究是爲妾,連皇上下旨都是如此,這回怪不了他了吧?
黎莫恆還想說什麼,李氏走出來,對着黎莫恆道:“黎大人有事情還是先去忙吧。小小可能這陣子休息不好,睡會兒就行了。”
這一天,小巧店鋪沒開門,無人知道爲什麼。左茜茜躲在家裡恨得直咬牙,爲什麼她嫁給恆哥哥,還要帶着那個賤女人。哼,不過就是一個妾,等她成爲主母,有的是法子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