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黎家丫頭反應過來之時,略微不好意思的說了句抱歉,便在前頭帶路。
小小實在琢磨不透,這黎家到底什麼個態度。想了想,便搖搖頭,走一步算一步。但願她能賭對,賭黎莫恆對自己的感情也是堅定的。這樣就算他們家反對,她到時候也會證明,自己在身份上,可以配得上黎莫恆,只要給她時間就可以。
硃紅色的大門透着古韻,白玉階上滿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絢爛的光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江南水鄉般淡淡柔柔的霧靄,每一株花草在寒風裡低吟那千年的情思。
這便是小小看到的黎府,好在她是現代人,以前故宮之類的也沒少參觀過。因而看到這樣的府邸,只是在心中隱隱的嘆息,這到底是個真實的,不像現代看到的,都是展區,比較死板。
真的東西沒有,人氣也沒有,這纔是真真正正古香古色的大宅院。她不知道,這黎府到底有多大,裡面都住這些什麼人,既然來到這,就喲啊做到波瀾不驚,面色不改。
看着身邊一一走過的景色,小小的目光始終向前。她不想給人留下,劉姥姥逛大觀園的那種感覺。讓黎家的人覺得,她始終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女子。
“你在這裡稍等,我進去彙報一下。”引着小小來的丫頭,在一座看似書房的地方站定停下來,對小小說了一句,便自行敲門進入。
“太爺,李小姐已經到了!”丫頭低聲說道。
“嗯,請她進來吧!”
丫鬟出去之後,叫了小小,引了她進去之後,便守在門口。
小小此時心裡已隱約的纔出,對方是誰。當擡頭看向來人之時,還有稍微愣了一下。最先映入眼裡是一雙眼睛。那眼睛裡閃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銳,又細緻。這是小小第一次看到黎莫恆的爺爺,這就是上一任的大司農。
兩人相對無言,都在等彼此開口。
半晌之後,黎老太爺說道:“你便是恆兒帶回來的小姑娘吧?”
小小輕輕一笑,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心想着這老太爺也怪有意思的,請自己來,不就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嗎?現在問這話,不是顯得有些多餘。
“不知老太爺今天找小小過來,所謂何事?”小小不吭不卑的問了一句。
黎老太爺高深莫測的看了小小一眼,彷彿要將她看透似的。
“看來姑娘是個聰明人,那我也不與你廢話了。我想請姑娘離恆兒遠點,你們門不當戶不對,這點你必須知道。我的孫兒以後要去的是高門大戶的女兒,而不是像你這種鄉野出生的黃毛丫頭。皮相再是好看,那終究還是會有老的一天!”
黎老太爺的這句話是肯定了小小的容貌,但是因爲小小的出生,就直接否定了她這個人。一個鄉下出來的姑娘,就算再聰明,再是了不起,又能怎樣?
像他們這種大宅生活出來的,又有幾個是吃素的?雖說恆兒的身份,不必需娶一個媳婦錦上添花。但也絕對不能容許,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像個笑話般的存在。
小小就像是沒被人侮辱一般,嘴角銜着笑容,靜待黎老太爺說完。
“說吧,你是要銀子還是什麼,只要不是太過,我都給的起。”最後黎老太爺難免有些像電視劇裡演得那種,只要你離開我兒子,要多少錢你說,支票隨你開那種。
“老太爺要是說完了,恕小小失禮,先走了!”小小給予黎老太爺的反應,則是不冷不熱。
“站住,我有說你能走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黎老太爺覺得自己風光了一輩子,如今家裡就直系這塊就剩下一個孫兒。
他老人家當然也想孫兒早點開枝散葉,對自己添加幾個曾孫。可要是娶這樣上不了檯面的女子爲妻,那萬萬不可的。
人老了,難免會有一種想要含飴弄孫的想法。可要是娶得不是自己滿意的,那就另說了。一年多前,恆兒是在那裡聽了不少時間,自己也是頭一次聽到的。
本以爲可能就是玩玩罷了,沒想到回來後,卻認真了。這怎能讓他能否接受的了?是,自己是和恆兒說過,只要是他娶的,什麼樣的女子都可以。但那也不過是說說罷了,畢竟他接觸的圈子在這擺着。
可誰有曾想過,他居然看上一個鄉下丫頭了,還非要娶爲妻子。這要傳出去,讓特麼老黎家的面子,往哪擺?
小小站定後,嘴角冷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不知道老太爺還有什麼吩咐,或者說是什麼威脅?”
“我的話你最好記在心裡,否則的話……哼!”黎老太爺說罷,看着依舊背對着自己的女子,冷哼了一聲。
小小腳步一頓,並未回頭說什麼,轉身離去。
而黎老太爺的話在她身後,隨之飄來:“如若是做妾的話,倒是可以考慮!”
他是黎莫恆的爺爺,是僅有的最親的親人,她不能怎麼樣。小小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老人家罷了。
早在當初決定要在一起的時候,就該想到了,不是嗎?不就是身份問題嗎,她小小也能夠有一番作爲的。
藍月國不是重視農業嗎,她小小一定要讓特麼刮目相看,鄉下出來的又怎麼樣?她不偷不搶,腳踏實地的做好自己的本份,錯了嗎?
回到家,小小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開始寫自己的計劃。要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些瞎了狗眼的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二丫和李氏看着小小回來,一臉不鬱的將自己關在屋裡。母女倆對視一眼,知道這下要壞了。
小小雖然不說什麼,但她的自尊心向來比別人要來的強。如今看來是在黎莫恆的家裡受氣了,纔會這樣。
嘆息了一聲,母女倆坐到客廳裡,挨着說起悄悄話。
“二丫,你也看到了。你姐姐現在尚且如此,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你自己?娘知道你們是兩情相悅,但你姐姐和黎公子又何嘗不是。切莫說你姐姐,就說你,娘真怕以後他們家看不起,刁難你。你有嘴不能說,會被欺負。那杜公子好是好,但又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