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朗精神抖擻地走到酒樓,知機的小二趕忙迎上來招呼,得知蕭朗是來接人回家的,小二哥苦了臉。
他原本還以爲是個大主顧,萬萬沒想到是個斷他們生意的傢伙。
小二哥心裡是這麼想,面上依舊是熱情無比,熱情地直接把蕭朗帶到掌櫃的跟前,剩下的事情由掌櫃的頭疼去吧。
領多少工錢,辦多少事兒。
蕭朗瞅了眼知機的小二哥,勾脣笑了笑,而後對掌櫃的言明他的來意。
掌櫃的的臉登時沉下來,很快地又變得好看了,笑嘻嘻的跟個彌勒佛似的。
原來蕭朗給了他好幾天的房錢,還多賞了他個金子,這可把他給樂的。
掌櫃的看在錢的份上,特別熱情周到地將蕭朗迎上樓,還不忘招呼店小二來端茶送水,指望着蕭朗再從指縫裡漏點小錢給他們。
掌櫃的十二分熱情,武國公等人見了蕭朗那眼神真真是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給生吞了。
要不是爲了幫他弄到賜婚的聖旨,他們一大家子在京城吃好喝好睡好,哪裡落到流放百粵國越城的下場?
而這一切全都是蕭朗這廝害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蕭璋和他的親孃武國公夫人看到蕭朗,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揍人,一秒都忍不了了!
武國公裝模作樣地攔了幾句,實際上他心底裡巴不得他的妻兒狠狠揍蕭朗一頓,替他出出惡氣!
蕭朗由着蕭璋母子揍了他三下,多一下都不行。
影衛們像影子一樣出現,攔在了蕭朗的跟前,一隻手足以將蕭璋攔住,至於發狂的武國公夫人加多一隻手,攔着不讓她動自家主子就是了。
要不是蕭朗有言在先,蕭璋母子二人打從露出殺氣那會兒就被影衛丟出窗外了。
武國公一眼看出攔在他妻兒跟前的黑衣人身手不凡,特別是那身濃郁至極的煞氣,讓他都心生懼意。
他趕忙喝止蕭璋母子倆,呵斥他們幾句,讓他們回房裡等着。
不然,這些影衛可不管他們的身份是什麼,膽敢冒犯他們的主子,唯有死路一條!
蕭朗無聲地給了武國公鎮壓,看他不再端着架子,跟他說話的神情正常多了,他纔將來意說出來。
說完了,蕭朗還特意讓影衛往前站一步,無聲地威脅武國公,他親自來請是給他這個“爹”面子。
不然的話,蕭朗完全可以命令影衛用武力手段,把他們一大家子全打暈了帶走。
吃敬酒還是吃罰酒,二選一。
武國公心裡憋屈得很,偏偏他奈何不得蕭朗,再憋屈也只能忍着。
武國公自己出不了氣,但他還有個殺手鐗——順妃。
他幸災樂禍地提醒蕭朗:“你娘在那邊等着,她很生氣。”
蕭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擡腳走向順妃所住的房間門口:“娘,我來接你了。”
“我不是你娘,你走!”順妃操起桌上的茶壺,朝着門口砸過來。
蕭朗不再吭聲,像個木頭人一樣站着沒動。
順妃在裡頭聽動靜,等了好久不見外頭的兒子說話,再想到她被兒子排除在外。
她頓時悲從中來,兒子要成親瞞着她不讓她知道,她這心就跟被人挖掉了一樣,生疼生疼的。
聽着順妃的啜泣聲,蕭朗的內心不是不觸動,但他實在是厭煩了順妃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的掌控欲。
有些時候,蕭朗覺得順妃不是在意他這個人,單純是在意他的身份。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是他理虧,成親這麼大的事情選擇隱瞞親孃,是他不孝。
蕭朗推開門進去,看到瘦了一圈的順妃,心頓時軟了:“娘,我接你回家。”
順妃操起茶杯往蕭朗身上砸去,“我沒你這麼狠心的兒子!我也沒家,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蕭朗穩穩地站着沒動,茶杯正正砸在他身上,他不閃不避。
順妃偷眼看着他,發現他使苦肉計,氣得不行:“你幹嘛不躲開?想氣死我,好跟那小妖精過好日子是不是?”
這混賬小子定是被小妖精被勾了魂,不然他怎麼會瞞着她成親?
成親卻不讓親孃知曉,太過分了!
蕭朗冷着臉:“娘,您別一口一個小妖精,小婉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您對我有氣,我受着。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不關小婉的事。”
顏小婉還勸他把順妃接過來,他們多花些功夫找人盯着順妃看就好了。
可是蕭朗不想冒任何的風險,順妃固執己見,她認定了顏小婉是不好的,怎麼看她都不順眼。
順妃聽着親兒子這般維護着“外人”,越發仇恨顏小婉:“什麼你一個人的決定,定是那小妖精記恨我之前做的事,攔着你不讓你告訴我要成親的事情。”
蕭朗徹底放棄跟順妃講道理:“娘,你不要這麼不講理,小婉從來沒說要瞞着你,她還勸我把你接過來。但是我不想。”
順妃憤怒又傷心地說道:“你爲何不想?我丟你的臉了?當初要不是爲了保住你,我早就跟你父王走了,現在好了,你翅膀硬了,開始嫌棄我了。”
她完全忘了這些年她的心被先帝給融化了大半,要不是先帝身邊少不了女人,估計順妃的心全落在先帝的身上了。
蕭朗用力地揉捏着眼尾,他早知道說不通,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他哪裡會嫌棄順妃?
這不是連狗都不如麼?
但是順妃搞出的事情讓他徹底寒了心,寧肯揹着“不孝”的罵名,也不肯把她接過來。
蕭朗眼看着跟她說不通,撂下一句話就走:“您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順妃看他走得那麼幹脆,再也忍不住大哭出來,她養尊處優過了大半輩子,臨老了被親兒子這般嫌棄,她真想死了算了。
蕭朗人是走了,轉頭讓影衛找來身手好的侍女,強硬地把順妃接回到他新買的大宅子裡。
武國公親眼看着蕭朗母子倆鬧翻,這心上哇涼哇涼的,蕭朗這臭小子心狠了,連親孃都不讓參加婚禮。
蕭朗命人安頓好了順妃,轉頭請武國公到書房裡談話:“爹,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聽到這聲久違的“爹”,武國公身子一顫,他真受不起這一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