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婉定定看着他半晌,在蕭朗以爲沒希望時,她點頭:“好。”
“真的?”
蕭朗完全忘了他的腿沒好全,蹭地一下站起來,眼睛發光。
顏小婉看着某個站得穩穩的男人,想到她這些天像個傻子一樣被這騙子耍得團團轉,還幫他……
她又羞又氣,一把將他推開:“假的!我纔不要嫁給一個大騙子!”
蕭朗看了眼自己的腳,他暗道一聲糟糕:前天他以自己的腿疼爲由,騙得小姑娘心軟,趁着她防備心下降,蕭朗又哄得小姑娘幫他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趕忙追出去:“額……小婉,你聽我解釋啊。”
最終,顏小碗跟蕭朗“約法三章”:在他們成親之前,他不得再耍手段騙她……
蕭朗滿口答應下來,心裡卻想着:反正沒多久就成親了,他忍忍就行。
顏小婉臨走之前去找了寧凌越,並且還給遠在狄喜國的寧凌志寫了信,告知她即將要成親的事情。
謝師爺他們收到選秀的消息,比其他人提前了將近半個月。
顏富貴收到謝師爺特地送過去的選秀消息,立刻給遠在西北的顏小婉和蕭朗去信,要求他們儘快趕回西南成親。
顏富貴送來的信件,比謝師爺他們送過來的晚到了幾天,此時顏小婉和蕭朗已然在趕回西南的路上。
謝師爺在信裡還詢問是否要將順妃送到西南,見證蕭朗的婚禮。
蕭朗毫不遲疑地否定了這個提議,順妃要真去了西南,不定給他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來。
這是他跟心愛的姑娘的婚事,不想因順妃的干擾而留下終身的遺憾。
顏小婉得知他的決定,問他:“你想好了嗎?真的不會留下遺憾嗎?”
她不擔心順妃鬧騰,只是擔心蕭朗心裡留下遺憾。
蕭朗給出了折中的回答:“大不了我們成兩次親,一次在西南,下次回江南再辦一次。”
親生母親沒有操辦他的婚事,的確會讓他有些遺憾。
可順妃太能搞事兒,在這麼關鍵的時間,蕭朗不想賭順妃會不會在他成親的時候搞事。
“成兩次親?你真會想。”顏小婉愣了愣,繼而哭笑不得。
顏小婉忽然想到了什麼,驚呼道:“誒,不對啊。你還有個身份,是武國公的長子,你是不是忘了這茬?你這大公子要成親,是不是得經過武國公那邊?”
蕭朗看她後知後覺地想起這茬,無奈地笑了:“我請武國公想辦法跟新皇討要賜婚的聖旨,只是到現在還沒消息傳回來。”看來他得下最後通牒了,不然武國公不知會拖到什麼時候。
顏小婉被他的異想天開給雷得不行:“你打算讓新皇賜婚?他能答應?”
不是她自誇,娶到她,意味着能得到寧凌志和顏富貴爲首的兩方勢力的幫助,也意味着這兩方勢力的聯合會變得更加緊密。
大安國如今分爲四大勢力,西南的顏富貴,西北的寧凌志,江南的蕭朗,新皇。
若她是四大勢力之一的新皇,哪怕自個兒不能娶這麼個重要的女子,可也不會樂意把身份如此重要的女子賜婚給蕭朗,這種做法無異於自殺。
蕭朗神秘一笑:“他會答應。”
他給出的籌碼份量充足,新皇沒理由拒絕。
新皇到底意難平,武國公這個直面新皇,請求賜婚聖旨的人,估計要受點罪了。
顏小婉追着他問了半天,硬是沒法從他嘴裡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京城
自從蕭朗帶着順妃遠走江南之後,武國公在朝堂上總被對家明裡暗裡地擠兌。
這倒是不算什麼,問題是新皇把他這武國公當透明人看待,他的對家們見狀越發地氣焰囂張起來。
雖說新皇和他的幾個對家明裡暗裡地給他找麻煩,但他們到底忌憚着蕭朗的勢力,不敢真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武國公看着蕭朗上個月就送來的信,止不住長吁短嘆。
說實話,哪怕蕭朗給他許了好處,武國公依舊不太樂意淌這趟渾水。
要不是蕭朗到底當了他這麼多年的大兒子,他的大兒子要成親,怎麼也不能越過他這“爹”,武國公真想撒手不管了。
武國公把蕭朗請求他去找新皇請求賜婚聖旨的事情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收到最後通牒,哪怕他再不情願,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聽到武國公求見的消息,新皇正在享用美味的午膳,他當沒聽到,慢悠悠地用了午膳,又讓教司坊的美人們跳舞給他看。
新皇故意晾着武國公一個多時辰才召見他,而武國公頂着大太陽站了這麼久,身上的衣裳全被汗溼了,十分狼狽。
新皇瞅了眼形容狼狽的武國公,命人將渾身酸臭味的男人帶去換衣裳,收拾乾淨再來見他。
武國公去換了衣裳,回來面見新皇。
君臣閒聊幾句,新皇才進入正題。
武國公誠惶誠恐地提出了給他家大公子蕭朗和顏小婉賜婚的請求,心驚膽戰地等着新皇發龍威。
新皇倒是很痛快地給了武國公賜婚的聖旨,但他是有條件的。
新皇提出的條件就是,要把武國公連帶着他那一家子全打發到原屬於百粵國的越城去。
武國公達到了目的,領旨謝恩,回到家當即命人收拾家當,準備帶着家人趕往百粵國。
按照新皇的旨意,武國公這次要在去原百粵國的越城當城主,負責跟百粵國等過通商互市的一切事宜。
越城曾被百粵國的國主和國師人爲地弄成了人間煉獄,爲了阻隔瘟疫的滿意,蕭朗直接給一把火給燒了,因此越城的條件十分艱苦,百廢待興。
武國公被新皇派去當這所謂的“越城城主”,其實就是把他連同家人給流放到了“越城”。
武國公夫人得知他們一家子是因蕭朗遭了這大罪,一路走一路咒罵蕭朗黑心肝,連累他們一家子被流放到“越城”。
武國公起初還會呵斥她幾句,但武國公夫人哪裡會聽他的?
時間長了,武國公幹脆不理她,隨便她怎麼折騰。
嘴巴長在她身上,他總不能封了他夫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