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璋身受重傷,差點沒命,蕭朗沒了蹤影,武國公府因手足相殘而變得雞飛狗跳。
武國公夫人一口咬定是蕭朗下黑手要殺了蕭璋,一哭二鬧三上吊地鬧着武國公爲她主持公道。
在她眼中,蕭朗是武國公的妾侍生下來的庶子,爲了謀奪武國公府所以下次重手。
知道內情的武國公沒耐心勸她,更不想聽她那些冒犯的話語,剛聽了她幾句告狀的話,黑着臉給了她幾巴掌。
武國公夫人被他抽耳光抽懵逼了,她無法理解丈夫的做法,蕭璋是她們的嫡子,蕭朗那卑賤的庶子對尊貴的嫡子下手,不是應該立馬將他抓起來嗎?
爲何丈夫一言不合就抽她?還命她將嘴閉嚴實?這世道亂套了嗎?
武國公懶得去管人老珠黃的婦人怎麼想,匆忙交代了幾句話,大意是:吩咐她照顧好蕭璋,別的事情不用她管。
他忙着想法子救下蕭璋的性命,哪有功夫聽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唧唧歪歪?
蕭朗是前太子的唯一骨血,若是被蕭璋殺了的話,他們一家子全都是大安國的罪人!
這些話武國公不可能跟他的夫人說,只管吩咐她別再惹事,匆忙離去。
武國公夫人邊哭邊照顧她生命垂危的兒子,不僅恨死了蕭朗,連帶着薄情寡義的武國公都被她恨上了!
——
蕭朗被連刺兩刀,其中一刀還落在胸口上,血流了不少。而且他中了蕭璋的毒藥粉,傷口竟然沒法癒合!
前太子的人暗地裡尋找各地知名的大夫前來爲蕭朗診治,那些大夫開的藥並沒有大的療效,最多就是讓蕭朗的傷口流血少了點。
照這樣下去,蕭朗將性命不保。
顏小婉從寧凌志留給她的那些人口中得知了蕭朗的情況,她動用了寧凌志留給她的令牌,費了不少力氣才能見到蕭朗。
等她詳細察看了蕭朗的病症,輕呼出一口氣,提筆唰唰寫下了一個藥方:“你們去將藥方上的藥材拿來給我。”
守着蕭朗的那位大人詫異地看向顏小婉,丁點大的小丫頭懂得驅除毒藥不成?
顏小婉看他們遲遲不動,頓時拉下臉:“你們若是想看他死,那就拖着吧。”
那位大人眼皮子一跳,示意手下將藥方拿下去給外頭那些大夫研究,若是沒問題就按着藥方來。
京城那麼多大夫都對着毒藥束手無策,任誰都沒辦法相信顏小婉能驅除這毒藥。
顏小婉不必猜測就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無非是看她年紀小,又沒學過醫術,對她心存懷疑。
這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她的確沒任何學醫經歷。
蕭朗突然發出了重咳聲,隨着咳嗽他的嘴角開始流出黑血,顏小婉等不及了,她嚴肅地看向那位大人:“那是女戰神留給寧小將軍的手札裡得來的解毒辦法,快讓人將藥送上來!”
那位大人半信半疑地給手下傳遞消息,恰好外頭的大夫確認這方子溫和,懷揣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已經讓人去將藥研磨了。
顏小婉解開蕭朗胸口的布條,將呈遞進來的藥粉均勻地灑在那兩道猙獰的傷口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那位大人原本憋着氣,這會兒可算能張口呼吸了。
顏小婉聽到了他的呼吸變化,繃着臉又提筆寫了張藥方交給他:“這藥方子只能讓傷口癒合,想要徹底驅除他體內的毒,需要將那些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讓他服下才行。”
那位大人不敢再怠慢,立刻將藥方送出去,命人熬藥。
顏小婉陰沉着臉給蕭朗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過一陣就給他把脈,探詢他的身體狀況。
等藥湯送進來,顏小婉拿了勺子給蕭朗喂藥,他陷入重度昏迷之中,沒辦法自行吞嚥。
顏小婉連想都沒想,一口含了藥湯哺入蕭朗的口中,她似乎沒感覺到苦藥味,面不改色地將一整碗藥湯喂到蕭朗的口中。
那位大人看得瞠目結舌,好幾次想要開口勸阻,看了看蕭朗的臉,最後只得把話嚥下。他是看得出顏小婉女扮男裝。
看她一個姑娘家那般瀟灑大氣,不曾避諱自己的女子身份,喂蕭朗喝藥。這位大人哪裡好意思提出任何的異議?
豈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上趕着遭人嫌啊。
顏小婉全然不知這位大人的心理活動,她心裡眼裡都只有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蕭朗,拼了命地想要救他的性命。
蕭朗所中的毒非常霸道,哪怕只吸入鼻子裡一點點,它依舊能讓傷口無法癒合,從而給人體帶來巨大的破壞。
而這毒是寧凌雲研製出來的,並且只有她能解。
這毒曾經被寧凌雲用來對付狄喜國第一戰將。
兩軍大將對戰,寧凌雲灑了一把藥粉毒殺了他。
想到這毒的來歷和成名方式,顏小婉的臉色更難看了。
但她此時無暇去想這毒怎麼來的,蕭璋那紈絝子弟又是從何人手中的來了。
當務之急是挽救蕭朗的性命。
顏小婉接連三天都不敢閤眼,生怕蕭朗的病情有變。
那位大人年紀大了,跟着顏小婉熬了一個通宵就站不穩了,不得不回房歇息。
顏小婉就跟木頭人一樣,全然感受不到疲憊,精神奕奕地照料着蕭朗。
蕭朗身上的毒總算解了,他的傷口恢復得不錯,不再半夜發高熱,顏小婉放下心的剎那身形一晃睡了過去。
她這一倒嚇得那位大人趕忙撲過來當人肉墊子,幸虧顏小婉身形嬌小,又長得很瘦弱,不然這位年邁的大人會被她砸得吐血。
顏小婉沒昏迷太久,她只睡了三個時辰又變得生龍活虎了,讓那位大人羨慕不已。
年輕真好啊。
顏小婉照舊端着藥碗給蕭朗以口喂藥,她昏睡的那三個時辰,那位大人派了侍女來爲蕭朗以口哺藥,哪知那侍女剛一靠近蕭朗就表現得很痛苦。
眼看着身份高貴的主子面露痛楚之色,那位侍女再多旖旎的心思都沒了,趕忙端着碗倒退。
如她所想,蕭朗面上的痛楚之色逐漸消失,看得那侍女和那位大人面面相覷,有志一同地想着:主子莫不是對那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