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來寶直接翻白眼:“大哥,你打算讓個死人來護着小婉?”
林來喜滿臉驚詫,試探着問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顏富貴他沒死?不僅沒死還成了大官?”
林來順讚賞地看向幺弟,這小子反應挺快。
果然是讀書好啊,老幺才進學堂多久啊,就變得這麼聰明瞭。
“老幺,你猜得沒錯!據可靠消息,顏富貴他不僅沒死,還因爲赫赫戰功成了將軍!再過些時日,他將會榮歸故里。咱們暫時忍耐,等顏富貴回來,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林來財不贊同大哥的做法,將希望全部寄託在顏富貴身上,明顯是不現實的。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大哥,你的意思我們聽明白了。但是隨着小婉是鳳命之身的流言傳播下去,即便那顏富貴真成了將軍,他一個人頂得住那麼多勢力圍攻?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所做出的猜測是基於顏富貴愛女如命的條件下。可那顏富貴成了將軍後,他還能像以前對大妹和小婉那麼好?他是否甘願爲了小婉與那麼多勢力對抗?”
“我的確不能保證。但是我們目前自身難保,除了寄希望於別人,我們還能做什麼?”林來順疲憊地閉上眼睛,痛苦地說道。
他這些話使得四個弟弟沉默下來,面露痛楚之色。
大哥說的沒錯,他們沒用,保護不了小婉。
——
縣衙內
肖齊貴屈膝半跪在關青雲跟前,垂頭不敢吱聲,他聽說林家五兄弟被關了一夜後得到釋放,第一時間就來找關青雲想要探探口風。
關青雲一見到他,一杯滾燙的茶水迎面朝着他的腦門砸過來,出於身體的本能,他偏過頭去避開了那杯熱茶,仍不可避免地被數滴熱茶濺到臉上。
他的臉**辣的,心底卻是涼颼颼的。
關青雲砸了他一隻茶杯後,低頭繼續批閱公文,不讓他走也不同他說話。
肖齊貴垂頭跪在關青雲跟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就這麼缺女人?”關青雲批閱了案桌上的公文,掀了掀眼皮子,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肖齊貴後背一陣發涼,頭皮酥麻酥麻的,數次張嘴,然而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關青雲看他仍舊不吭聲,怒氣更盛,抓起硯臺就朝着肖齊貴面門上砸過去,砸得他一臉黑色墨汁。
這還不夠,他指着肖齊貴的鼻子罵道:“你聾了?你可知葉忠誠是誰的人?他屍骨未寒,你就在他家睡了他的髮妻?肖齊貴,你昨天出門的時候腦子是不是被門板夾過了?不然你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兒?”
“你啞巴了是不是?因爲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農婦而毀了自己的前程,你這腦子是不是塞滿了精\/蟲?”關青雲恨不得活剮了這蠢貨。
要玩什麼樣女人,你只要揹着人玩,沒人管你。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還是在那種場合下動了死人的髮妻,肖齊貴不是精\/蟲上腦,還能是什麼緣故?
肖齊貴噤若寒蟬,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關青雲暴怒地從案桌後走出來,飛起一腳踹在肖齊貴的腰上,踹得他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沒錯,葉忠誠死了,但你做的這糊塗事兒,足以讓葉家人拿捏你一輩子!讓人恥笑本官御下不嚴!肖齊貴你別忘了,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我可沒有讓我養的狗幫人家看家護院,驅趕蛇鼠的聖人之心!”
肖齊貴被訓得狗血淋頭,他雙膝俱是跪在地上,額頭貼着冰冷的地板,一絲絲涼意從他額頭一直傳入他的心底。
關青雲罵累了,連灌了好幾杯茶水才罷手,他的聲音陰冷中透出暴戾的情緒問道:“除了那個上不得檯面的農婦,葉家還給你許了什麼好處?嗯?”
肖齊貴感受到如刀般銳利的視線,他不敢再沉默下去,慌忙爲自己辯解道:“屬下不敢欺瞞大人,屬下要的只是那個農婦。”
“我真想剁碎你個沒出息!”關青雲聽到這答案,火冒三丈地將一整副茶具砸在肖齊貴的身上。
他還以爲葉家給肖齊貴許了別的什麼好處,哪想他竟爲了區區一個年老色衰的農婦,幹出這等事情來!
關青雲這一刻殺了這蠢貨的心都有了。
然而,關青雲再如何惱怒,他都不捨得將培養多年的心腹剁了喂狗。
在他眼中肖齊貴是個能幹的,腦子靈活,明裡暗裡爲他做了不少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看在你過去曾爲本官所做的一切份上,本官這次先饒了你,再有下次別怪本官心狠手辣!”
肖齊貴誠惶誠恐地磕頭謝恩,他昨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稀裡糊塗就被那喬氏勾了魂魄,一時頭腦發熱,精\/蟲上腦才幹了那麼愚蠢的事情。
這要換在平時,肖齊貴絕對不會這麼急色地把喬氏給辦了,他事後越想越覺得古怪。
他瞄了瞄關青雲的臉色,看他臉色稍霽,忍了又忍,無法再忍地將他的疑惑說出來。
關青雲聽他這麼一說,同樣覺得這事兒蹊蹺得很,直接問他:“你的意思是葉家人給你下了藥?”
“屬下沒有證據。”肖齊貴措辭嚴謹,沒一口咬定是葉家人給他下了藥。
關青雲眸色暗沉,他心裡已然認定是葉家人給肖齊貴下了藥,“你去查清楚,如果真是葉家人動了手腳,你知道該怎麼做。”
肖齊貴領命要走,走出去幾步被關青雲喊住了,“林家人我有大用,你去葉家查證之前,務必要去林家向林家人致歉。”
肖齊貴表情隱忍,他的幾個手下被林家三兄弟打得傷勢不輕,他不但不能爲手下報仇,還得向林家五兄弟致歉?
“怎麼?這還委屈你了?若不是你動了色心,幫助葉家對付林家在先,你等又怎麼會跟林家人起衝突?”關青雲看他沒吭聲,猜到他的心思,當即氣笑了,一句話將遮羞布撕開。
肖齊貴的臉色幾經變幻,最終面無表情地回頭,跪在地上領命退去。
“爹,此人不可再重用。”一陣珠簾晃動,曼妙動聽的女聲從珠簾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