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楊氏!
還真是打着主意,要去用這樣不堪的親事來禍害顧羨了!
難怪顧寶瑛叫她過來探楊氏的口風!
而錢氏一想明白這些,頓時又有幾分透心涼。
這個顧寶瑛小小年紀,卻有這樣的本事和心機,就楊氏這種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這一次楊氏要真敢去禍害顧羨,最後還不知道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幸好自己有自知之明,不敢再得罪她了!
錢氏越想越是心驚膽戰,覺得自己彷彿曾經死裡逃生過一次似的。
這看在楊氏眼裡,只以爲她是太過驚訝了,倒是沒有多想,而是拉着她的手,親暱的道:“你看看,顧羨畢竟是我肚子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也是爲他好,雖說他不能人道了,以後連個孩子也沒有,但能有個人給他作伴,這也是好的啊!”
“真有你的啊!”錢氏回過神來,爲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神,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楊氏的背上!
那“啪”的一下!
楊氏差點被拍吐血!
她背上登時一片麻痛,差點罵出來!
“竟然有這樣的好主意!早知道我該一早就來找你的!”而錢氏卻好像一無所覺,大聲笑着道。
楊氏心裡到了嗓子眼的那口氣,登時只有狠狠憋了回去。
想到馬上就能折磨一下顧羨,她心裡也跟着高興起來,略有幾分齜牙咧嘴的忍着痛,將錢氏擱在自己背上的那隻手挪走。
接着,纔是也笑着道:“可不是嘛,你要是早點來找我,我還真能幫你的忙!”
“可是,這事也不好辦啊,顧寶瑛的意思是,想給顧羨找個好人家的,畢竟手裡頭有銀子了,可能也不在乎花多少彩禮,可你說的這個李褔家的,是個半傻不傻的,要萬一被顧寶瑛看出來怎麼辦?她年紀雖小,可卻是個人精啊!”錢氏思忖着,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放心,這事你交給我來做,我保準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楊氏當即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
“你不是騙我的吧?”錢氏懷疑的目光,看着她。
“騙你幹啥?不過這事要緊的是要快!我去跟李褔家通氣,但你得想法子把顧羨的婚書弄到手!”
“好,我試試看!你不知道,其實真讓我放棄了這樁親事,我還真有些捨不得,嘿嘿,顧寶瑛也真是手裡有錢了,居然說要給我五兩銀子的中人錢!”
錢氏說着,還伸出來一巴掌,在楊氏眼前晃悠了兩下,眉頭挑的老高的,瞪大了眼睛的強調道,“五兩啊!”
楊氏看着她這粗厚的手掌,就想起她剛剛拍在自己背上的那一下有多疼,登時有幾分心顫的趕緊拉住她的手,把這一巴掌給按了下來,笑着道,“那我要是幫你辦成了這件事,你給我啥好處?”
“哎呀,咱們好姐妹一場,說這個可就沒意思了。”錢氏佯裝一副肉疼不捨得的樣子,就是不提好處的事。
“瞅瞅你這摳門的樣子!算了,我知道你日子過得不如我如意,怎麼可能真的問你要什麼東西?不過,你可得請我喝一頓酒!”楊氏心裡鄙夷錢氏的小氣,想着從錢氏手裡要個一兩銀子花花,見此,也只有作罷。
事到如今,她只想折磨顧羨,讓他過不了好日子。
一個殘廢對上一個瘋子,那日子,嘖嘖嘖,想想就知道該是怎樣的一番雞飛狗跳!
“這是自然!”錢氏一聽楊氏只是讓請一頓酒,臉上立即又是笑開了花,拉着她的手,兩人商量起了這事究竟該要怎麼做。
等着一番商量完畢,楊氏神清氣爽的送走了錢氏。
這麼大的一個好消息,楊氏當即就想要跟女兒顧欣茹分享。
可等了半天,顧欣茹都沒有回來,連晌午飯都沒在家吃。
今天老鄭頭也不在家。
他一大早就起來趕着驢車,去縣城給人家送做好的傢俱,要到天黑才能回來了。
楊氏左等右等等不到顧欣茹,只好吃罷午飯就睡覺去了,一睡就睡了大半天,連顧欣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注意到。
顧欣茹是申時中回來的。
她面色坨紅,頭髮蓬亂,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走進院子裡,沒撞見家人,叫她狠狠鬆了一口氣,趕緊進了屋裡,整理好衣衫,又重新梳了頭。
隨後,她纔是又去院子裡打了盆水,端到屋子裡,將汗津津的身子給擦拭了一通。
做完這些,她已經是累得不行。
將水盆裡的水端出去倒了,就趕緊躺到了牀上。
這時候,她手裡又摸出來一根簪子,臉上帶着幾分甜蜜笑容的趴在牀上,盯着這簪子看。
簪子上綴着幾朵白玉梅花,十分精巧好看。
想起來今日跟江洋見面,兩人在他們的“老地方”做的那些事情,她又有些臉紅心跳,還有江洋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心裡就跟澆了層蜜一樣,甜的不行。
兩人之間越來越親密了。
江洋還承諾她,等明天開春了,就上她家來提親。
他說那時春暖花開,正適合說這樣的喜慶事,只是苦惱她年紀小,提了親也只能先定親,要再等上一年,才能抱得佳人歸。
不過他又說,這也給了他時間,讓他更加努力地賺錢,爭取在縣城買個小宅子,到時候就把她接過去住。
顧欣茹只有癡迷的看着他描摹兩人以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心裡覺得幸福極了。
她的眼光咋就那麼好呢?
那麼多男子,她偏偏就看上了江洋!
事實也證明,江洋跟自己真是最合適的,他們都討厭江家,討厭顧家。
上次他在顧家受了傷,在家裡躺了小半個月,才終於好了,也幸虧是金四爺給的那瓶金瘡藥是真的好用,他塗了之後,傷口很快就長好了。
那麼好的一瓶傷藥,他用完以後還剩下很多,就拿到藥鋪裡賣掉,竟然換了十兩銀子!
而江洋得了銀子,又添了一些,纔給她買到了這根簪子。
顧欣茹可是心疼壞了,問他還欠着顧家的銀子,怎麼就給自己買簪子了?
“這你放心,顧家的銀子雖然寫了欠條,卻也沒規定非要我什麼時候還,他們不催,我就拖個個把月的,等手裡攢夠了再給唄,反正啊,先給你買根簪子纔是正道!你不知道,我也看見這根簪子,就覺得那種清新脫俗的氣質,最是配你了!”江洋當時深情地望着她說道。
這一番話,可是叫她感動壞了。
要不是因爲江洋肩頭的傷沒好徹底,做不了太大的動作,也許、也許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
顧欣茹內心嬌羞不已。
等她跟個癡兒一樣回想完兩人這一次相會時的種種細節,楊氏也睡醒了。
洗了把臉之後,她直接摸到女兒屋裡,推門而入,眉飛色舞的道:“欣茹啊,娘有個天大的喜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