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鋒一行人走了,顧寶瑛心裡就輕鬆了下來。
白日雖說找不着那支老靈芝,着實讓她狠狠鬱悶了一陣,可後來,她就安安心心的鑽研起給徐氏眼睛解毒,以及重新配了爲顧羨醫腿的方子。
這一次的調整,主要就是加入了這“靈泉水”。
既然是“靈玉空間”裡頭的泉水,那也合該叫這個名字。
這靈泉水無疑是有奇效,加入之後,會令藥效大大提高。
同時,她又是在思索着,從那截斷玉,到那本醫書,再到這靈玉空間,是不是都跟那位公主有關?
否則,怎麼解釋空間裡那幅女子的畫像,並且那畫像還有和醫書上一模一樣的印章?
其實,想求證也很簡單。
定國公主是江鎮的先祖,他家中肯定有這位公主的畫像,只要將那幅空間裡的畫像取出來,給他一觀便知。
但顧寶瑛只稍稍一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別的不說,解釋起來就怪麻煩的。
她不由又想起,當初撿起這截斷玉,自己是覺得處境和那可憐的斷玉一樣,卻沒有想到,這竟然還是一個機緣。
其實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若不是這一層機緣,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去撿一截不值錢的斷玉?但偏偏就是被她撿到了。
並且事後,斷玉好像也是想要證明自己一般,先就是修復了那顆破損的紅玉珠子,其後則是給她帶來了許多不着痕跡的好運。
譬如去縣城的那一回碰到小偷,那小偷跑得飛快,誰能想到,他竟然被一盆小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砸暈?
更不提自己得了斷玉之後,家裡的日子也是越過越好。
但最大的助益,恐怕還是那本醫書,以及這個靈玉空間的開闢。
但這空間的事情,到現在她心裡還有些玄虛,所以,她打算等今晚睡下以後,再去試試看能不能進去。
顧寶瑛今晚第一次給徐氏煎了醫治眼睛的中藥,並且在裡頭加了幾滴靈泉水,喂她服下以後,又用乾淨的帕子浸了靈泉水,在她眼睛上輕輕擦拭。
也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效果,但總歸是,不能浪費了這靈泉水!
隨後,她又在給顧羨煎的中藥裡,也加了靈泉水,甚至將那一套銀針都在靈泉水裡浸泡了,纔去給他鍼灸。
到現在,給顧羨的鍼灸,也有一兩個月了,但他的雙腿,始終沒什麼動靜。
“寶瑛,就算萬一我這輩子還是站不起來了,我突然覺得也沒有什麼關係了。”顧羨看着妹妹日日爲自己鍼灸,還要煎藥,照顧全家,實在有些不忍心了,便是出聲安慰她。
“大哥,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顧寶瑛一怔,手上動作微微一頓。
下一刻,一根銀針就精準無比的刺了進去,她纔是又道,“怎麼沒有關係了?若不能叫你重新站起來,豈不就是說我是個蒙古大夫,醫術毫不堪用的?我可不樂意!”
“好,你說的對,寶瑛的醫術,一定能讓我站起來的,便是兩個月不行,那便三個月,三個月不行,那邊半年!總歸一定能醫好我的!”顧羨聽着她這大言不慚的語氣,卻是忍不住笑了。
本來他心裡有些失落,又心疼妹妹辛苦。
可此時一聽她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自己若在提不起勁,就顯得矯情了,這纔是真無藥可救。
而且,跟她說話,也總會被她的這種自信感染到,心情都會跟着變好。
“這纔對嘛。”顧寶瑛衝他一笑,手上繼續施針。
“呵呵,對了,知硯情況如何了?”顧羨笑了一聲,繼續問道。
“他啊……”
顧寶瑛手上動作幾不可見的一頓,想起今日知硯睡醒時看自己的那一眼,面上輕笑有幾分停頓。
又是一針刺下去了,她纔是慢吞吞的道,“今日睡了一整天,晚上吃飯時,看着精神頭很好的,一會兒我還要去給他換藥,到時候再檢查一下,沒什麼大事的,只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大哥,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了。”
“這算什麼辛苦?左右都是坐着讀書。”顧羨笑道。
“嗯,那就好。”顧寶瑛抿了抿脣,想着顧羨過去只同知硯話說得多一些,但時間久了,不見外人也是不好的。
如今這個機會,多跟這些活潑可愛的孩子們接觸一番,對他而言,總歸是好的。
等顧寶瑛去給知硯換藥時,看着他迅速長好的傷口,纔是驚住了。
“寶瑛,你這次用的是什麼藥?我不過睡了一覺,竟然就不疼了。”知硯見她發呆,不由詢問道。
“靈藥……”顧寶瑛還沒從這種震驚中回過神來,隨口就是答了一句。
“什麼?”知硯好似沒聽清楚。
“哦,我說,靈藥!我自己按照醫書裡配的,沒想到還挺管用。”顧寶瑛隨口胡謅着,突然又靈機一動,“對了,知硯大哥,上回咱們一起去縣城,我在那家福澤書館裡買的那本醫書,你還記得嗎?”
“醫書?我們那次,有買醫書嗎?”然而,知硯卻奇怪的看她。
“怎麼沒有?你忘記了?”顧寶瑛一愣,道。
“沒有,那天不是這樣的嗎,本想着買一些書回來抄了,可那些書我都讀過,於是就沒買,只買了一些筆墨紙硯,我們就走了。”知硯仔細回憶着那一日,他記性好,所以絕不會出錯。
“天。”顧寶瑛卻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都不燙,“怎麼可能?那天明明就……”
“寶瑛,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記錯了?是不是你跟江鎮叔一道買書,記成是跟我一起了?”
“這……”
顧寶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現在已經不太相信科學這回事了!
這也太玄虛了吧?
然而,知硯的眼神清明,完全不是腦子糊塗沒記清楚的樣子,她自己也對這事印象很深,所以,難道是那截斷玉搞的鬼?
顧寶瑛被搞得一時腦子有些混沌起來。
不過她當即就又振奮起來。
管他呢!
就算真有什麼玄虛,起碼目前爲止都是好的,怕什麼!
“算了,應該是我自己記錯了。知硯大哥,我給你換藥,你這傷口長得很快,我看啊,約莫着過個……過個三五日的,就能下牀走動走動了!”顧寶瑛幾乎有幾分自暴自棄的說道。
“嗯,那你這次的藥,的確挺好的。”知硯看出來她神色有異,不過也不點破,只配合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顧寶瑛就悶頭給他換藥包紮,因爲心裡想着那點子雜事,竟也沒發現知硯身上有些與過去不同的地方。
給知硯喝了藥,她也沒多跟他說話,而是迫不及待的收拾好,爬上了炕。
這時候,她摸了摸香囊,閉上眼睛,心中默唸道:“靈玉空間?我現在可以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