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哎呦,老頭子,還坐在那裡幹啥,快給我找找前幾天我剛剛做的小衣服,這生孩子也就這天的事了,哎呦,快去吶。”李母張羅着東西,雞蛋,紅棗,紅糖,束腰帶子……見李父還是坐在那裡,立刻怒了。
李父實在不是不想起身,腳哆嗦着吶,怕的厲害,自家軟軟的女兒要生娃娃了,剛剛劉雲過來告訴她們說紅繡發動了,他就變成這一副熊樣子。這時候懷孩子不難,生孩子那關纔是最難熬的啊,自家媳婦剛生第一胎的時候,看見那一盆盆的血水,也是這幅軟腳蝦的模樣……
王氏見狀,立刻到櫃子裡找出了李母做的小衣服,是用柔軟的綢布做的,王氏心裡有些酸,還是笑盈盈的裝進了包裹,“娘,這東西也都收拾好了,我們啥時候去小妹家裡啊。”
“當然是現在了。老二媳婦,你也沒生育過,就別去了,顧着好家裡啊。”李母包袱款款和王氏走出了家門。李父有心追去,腳不給力啊。
紅繡今天一早便覺得肚子墜墜的,抽抽的疼,喚醒了身邊的劉璟,他瞧見紅繡臉皺着一團了,撒丫子跑去找劉黃氏。
劉黃氏披了件衣服就去看紅繡,算着日子也差不多時候了,讓劉瑞步速快些去找之前說好的穩婆李大娘,交代劉璟陪着紅繡稍微走走,她去準備些吃食和熱水。
紅袖抓緊了劉璟,咬着脣,心中小人哭淹了一座城:原來生孩子這麼疼吶,快受不了了啊。——這只是開胃菜嘞,好好受着吧你。
劉璟心疼的很,伸出一隻手到紅繡面前,“繡兒,別咬自己,咬我。”
別以爲她現在會感動的不行,這痛是誰帶來的,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呢,這點小恩小惠哪裡能收買的了她。她現在不想咬他的手,想咬掉他的咪咪,讓他也疼的嗷嗷叫……
劉璟以爲紅繡不捨得,又是感動又是擔憂她把嘴脣得咬壞了。那副樣子讓紅繡瞧見,很是想一腳踹過去,無奈不能身體力行。這幅小嬌受小嬌羞是幾個意思啊,人家現在快疼死了啊,嗷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繡感覺肚子沒有那麼疼了。抹了抹頭上的汗,瞪了劉璟一眼,坐在椅子上緩緩,劉璟不明所以。
“繡兒,還疼嘛?”
按下把劉璟這樣那樣的想法,“不疼了,阿璟,給我條溼毛巾,頭上都是汗,難受的很。”
“好好,你坐穩了,我這就去。”
劉璟拿了條熱水泡過的毛巾,雖說是春天了,天氣也沒有特別暖和。稍微擦了會兒,劉黃氏便拿着一碗熱騰騰的面進來了。
“繡兒,快吃些,等會生孩子纔有力氣。”面是掛麪,上面加了肉湯,味道還算不錯。紅繡吃了一半,肚子又開始疼了起來,差點沒把碗扔出去。
“娘,好疼,疼死我了……”她很想喊自己不想生了……
李大娘終於到了,遣走了賴在這裡不走的劉璟,得知劉黃氏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她洗了個手,朝紅繡走來……
李母和王氏還沒進劉家院子,便聽到了紅繡的叫聲,何其淒厲——她也想像小說中女中忍着不叫,攢着力氣生寶寶,可是……不能忍受,只好爆發了。
聽着紅繡的聲音,李母心疼的不行,和王氏淨了手便走進慘叫聲的發源地。
此時的紅繡滿頭的汗,腳被李大娘抓着,看着好不狼狽,擠開劉黃氏幫着紅繡擦着汗,“繡兒,用力點啊,就要看到頭了,啊”
紅繡睜開眼睛看到了李母,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娘,好疼,好疼,受不住了,受不住了……嗚嗚。”
“劉璟媳婦兒,再用力些,快出來了,再用力點啊。”李大娘在一旁鼓着勁。
“可不興說這話,堅持會啊,娘知道你疼,再用力些啊,我的繡兒,孩子也想要爬出來了,快用力些啊。”
紅繡閉嘴不說話,暗自用力,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啊——想到空間裡的水,不管有沒有用,試試也好,擁有金手指的妹紙還死於難產,哪有面目見江東父老啊。
“娘,我想喝水。”
“小妹,我這就去,你團着力氣啊。”王氏倒了杯水給紅繡,她集中精神,將杯中的水和空間水換了,喝下水,感覺精神好多了,使着勁,終於——
“哇哇——”聽見孩子的哭聲,紅繡送了一口氣便暈過去了。
“恭喜你了,二虎媳婦兒,你家添了個小金孫吶,哭的這麼大聲,可見是個健壯的。瞧這模樣,我也接生了那麼多孩子,還真沒見過這麼白嫩的孩子。”李大娘笑眯眯的抱着孩子給劉黃氏看。
劉黃氏也是笑的開心,“真是多虧了你了。”抱過孩子,合不容嘴。輕聲哄着哭着的孩子,還是哭的厲害。怕孩子出去見風,劉黃氏隔着門告訴劉璟紅繡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劉璟憨憨的笑了,劉瑞抱着劉雲,“咱們也有小侄子啦。”惹得劉雲咯咯直笑。
劉璟笑了一會兒,覺得不大對勁,咋沒有聽到紅繡的聲音嘞,心裡有些發慌。“娘,繡兒怎麼樣了?”
劉黃氏才撇到紅繡正睡着呢,李母在旁邊給她擦汗收拾,有些尷尬,“啊,繡兒累了,睡過去了。”應付了他一聲,劉黃氏給了李大娘一個小紅包,道了聲謝,李大娘也實誠,幫着收拾了下房間纔回去。
劉璟心下稍安,也不知道該做啥能幫上忙,思來想去,跑去廚房蹲着煮開水了。
“親家母,快來瞧瞧孩子,可俊了。”劉黃氏抱着孩子遞給李母看,李母雖對她只顧着抱孩子沒顧着紅繡不滿,但是瞧見孩子的模樣,心下也樂了,“真俊啊,這孩子真俊,看看他的鼻樑,高高的。”李母抱着孩子,哄了幾聲,他還在哭着,試着放在紅繡身邊,這孩子終於止了哭聲。
“呦,還真奇了,這孩子這麼小就會認娘了。”劉黃氏坐在邊上逗笑。
“這麼小哪裡會知道哦,想是餓了吧,這下繡兒還沒醒,先喂些溫水充充。”李母朝着王氏說道,“去倒點水來,這娃娃哭了這麼久,嗓子也該不舒服了。”
“哎。”
…………………
紅繡起來的時候是晚上了,身子也被李母用熱毛巾稍微擦了一下,感覺還算清爽,李母還在身邊抱着孩子陪着自己,她見到母親,瞬間就哭出來了……
“娘,好疼好疼啊……”
“傻丫頭,都做娘了,還在孩子面前哭呢?快收了淚,坐月子可不能流眼淚的啊。”李母坐在紅繡邊上,“你婆婆去估摸着你差不多要起了,劉璟今兒個宰了一隻雞,她正熬着雞湯呢。我的繡兒今天受了這麼大罪,可得好好補補。”
李母把孩子遞給紅繡,“這可是個帶把的呢。”復而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可不知道你婆婆知道你生了個男娃高興的那樣哦,嘖嘖”
紅繡看着懷中的寶寶抿嘴笑了,這可是自己懷了十月生下的孩子呢,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她沒有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太久,因爲——“哎呦,娘,疼死了,快放手,耳朵要揪掉了。”
“咋抱的孩子啊,咋能抓着他手呢,小孩子骨頭可嫩了……哎呦呦,我的小乖孫呢,外婆抱抱。”紅繡手中一下子空了,自家的娃還沒抱熱呢。
“娘~~~”
“別給我來這招,你可看好了,要這樣抱,手要拖着孩子的頭,這邊……”李母示範着抱孩子的標準方式。
“繡兒醒了啊,喝碗雞湯,好下奶。”劉黃氏端了雞湯進來,還是端到紅繡的面前,一勺一勺的喂她,紅繡表示:受寵若驚。
“娘,我自己來就好。”紅繡還是不習慣,嘆道,沒想到自己吶,就是賤骨頭,有福都不享。
推拒了一番,劉黃氏答應了,回房間收拾準備好的尿布搬到紅繡房間去。
紅繡端着碗慢慢喝着湯,瞧着邊上嗷嗷逮捕的兒子,再盯着因懷孕鼓起來的胸脯,嘖嘖。
孩子,等啊娘啊,娘吃飽了,就來餵飽你……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生下寶寶了,這一番折騰……
本想放張萌娃圖片,技術不過關,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