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高中秀才,感知姐姐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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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材緩緩的打開了手中的紙條,唸到:“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百里龍耀皺眉,“這是何解?爲何會有這樣的一支籤文?”
“下官惶恐,不敢胡亂臆測。”
百里龍耀道:“講。”
“是!”薛材點點頭,在擡頭之時,拿着眼神看了看下面站着的百里胤。
而百里胤現在,整個人都是興奮的。
這籤紙是沿穆寫好的,寫給薛材,讓薛材念出來的。
而此時,薛材卻慢慢道:“據臣所知,這籤紙上的意思,乃是國有妖孽,且就在宮中。”
“什麼?!”百里龍耀大驚,急忙四下看了看。
底下的文武百官也都是面色大驚,互相的對視着,不知道這個妖孽會是誰。
百里胤面露笑容,一派怡然自得,等着薛材揭曉謎底。
百里龍耀道:“大師可能算出此妖孽在哪裡?”
薛材點頭,道:“妖孽所指,位列東宮!”
“什麼?東宮!那不是太子殿下的寢殿麼?”
“是啊,太子怎麼會是妖孽呢?”
“也說不定啊,你看看太子,無權無勢的,竟然能坐上太子的位子,本來就很奇怪了……這若是妖孽麼,還能說得過去……”
底下之人的議論和爭議,百里胤都是聽不到了,他現在眼裡,只有百里龍耀驚恐的眼神,看着的是自己。
百里胤大驚,急忙上前一步,急於解釋道:“父皇,不是的……”
“你給朕滾開!”百里龍耀忽然大吼了一聲,震得底下之人都是急忙跪下了。
薛材也急忙跪下,輕聲道:“皇上息怒。”
百里龍耀看着跪在地上的百里胤,道:“妖孽所指,位列東宮!好一個東宮!胤兒,不是朕不心疼你,而是若朕徇私將你留下,整個楚國都會爲之遭殃的。”
“父皇,不是的,不是的,兒臣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兒臣怎麼會是妖孽呢?”
百里龍耀搖頭道:“來人啊,去東宮搜,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是!”
一衆侍衛急忙前去東宮搜尋,百里胤跪在地上,緊緊的攥着雙手。
敗了,敗了,敗得一敗塗地!
沒多時,侍衛便扛着一個箱子來了,百里龍耀看着箱子,道:“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侍衛抱拳道:“屬下不敢多言,請皇上您看。”
說着,伸手將箱子打開來,給百里龍耀看。
箱子裡放着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一些巫蠱之術所用,而這些東西,百里胤也眼熟的很,這都是沿穆平日裡用的。
“大膽,大膽!”百里龍耀大怒,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狡辯!”
百里胤跪在地上,啞口無言。
百里龍耀道:“來人,傳朕的旨意,太子百里胤,品行不端,沾染歪風邪氣,不配爲一宮之首,特此廢除其太子之位,囚禁於府上,永世不得外出。”
這便是,廢太子了!
這一個忽然的變故,讓文武百官都是大驚,忽然之間的廢太子,實在是來的太嚇人了。
而百里胤也是大驚,他只以爲,自己會從此失去百里龍耀的信任和寵愛,卻萬萬沒有想到,百里龍耀爲了這一點子虛烏有的事情,竟然要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難不成,就是爲了梨妃肚子裡的孩子麼?
百里胤擡頭看着百里龍耀,道:“父皇,您真的要廢除兒臣的太子之位麼?這麼多年,兒臣盡心盡力的輔佐父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可父皇真的能因爲這個人說的這麼一句話,便將孩兒這麼多年的努力和辛苦全部抹去嗎?父皇,您這樣,實在是太傷兒臣的心了。”
百里龍耀皺眉,道:“胤兒,不得無禮!鐵證如山的擺在眼前了,難道這些東西都不是從你的寢殿裡找出來的嗎?你在這裡口口聲聲的喊着冤枉,難道是說朕,故意冤枉你不成?”
百里胤看着百里龍耀,一下子沒了話,他知道,百里龍耀這是要真真實實的捨棄自己了。
看來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啊,如果在這之前,自己能快一步的將梨妃腹中的孩子除掉,那百里龍耀也不會這樣對待自己。
百里胤皺着眉低着頭,道:“父皇,兒臣領旨。”
百里龍耀皺眉,道:“帶下去吧,囚禁在府中,沒有朕的明令,誰都不能放他出來。”
“是!”幾個侍衛帶着百里胤走了下去。
百里龍耀看了看,道:“繼續吧。”
夏蟬跟玉自珩在外,圍觀了這一場廢太子的景象,夏蟬本來十分的不解,看到後來,纔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其中是薛材跟畢方早就商量好了的。
想必,這中間應該還有玉自珩和霍軍的功勞。
夏蟬轉頭如實的問了自己的猜想,玉自珩伸手揉揉她的頭髮,道:“你倒是真聰明,一看就看出來了。”
夏蟬輕笑,道:“十三,你說這樣子管用嗎?雖然現在百里胤被囚禁了起來,可是我總覺得,百里胤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囚禁啊。”
玉自珩道:“的確,不過他若是想跑,那也得看皇上樂不樂意了。”
夏蟬聳肩,看着侍衛將百里胤帶了出去,上了馬車。
冷風吹起了轎簾,夏蟬與坐在馬車中
簾,夏蟬與坐在馬車中的百里胤的目光不期而遇,夏蟬忍不住一怔。
百里胤的眼神,散發着濃濃的不甘,夏蟬不知道他是故意看着自己,還是想看後面的百里龍耀。
“走吧,回家吧。”
玉自珩說了一聲,便拉着夏蟬的手回了家去。
家中,大家都已經得了消息了,幾人正在聊天,夏蟬也沒有說她跟玉自珩是去了皇宮了。
夜裡的時候,該吃餃子了。
今兒個難得大傢伙都聚在一起了,除了還在定州的葛氏跟郭東義,這三家子的人都算是聚齊了。
夏蟬回了家,便又圍上了圍裙盤起了頭髮,在廚房裡忙忙活活的,吆喝着丫頭們往上端着剛出鍋的餃子。
而其餘幾人則是都圍在炕上,中間擺着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盤子和碗,還有盛着蒜泥的小碟子,人太多,炕上坐不下,小的都在炕下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幾個婦人也是端着碗或是站着或是端着碗坐在椅子上,大家吃的都是十分的歡樂。
這是大家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夏蟬盛了最後一碗餃子出來之後,便想端着去屋子裡跟大家一起吃,豈料玉自珩站在了身前,伸手幫她端下了兩碗餃子來,道:“前面屋子裡人太多了,咱們倆在這兒就行,還清淨。”
夏蟬笑笑,點頭,道:“好,你等着,我去拿筷子去。”
夏蟬轉身去拿了筷子來,玉自珩已經在爐子前擺好了小桌子,夏蟬坐下來,將筷子遞給了玉自珩,道:“給,趕緊的吃點吧,瞧着你晌午就沒吃多少東西。”
玉自珩輕笑,伸手接了過來,道:“你看沒看見我最近瘦了些?”
夏蟬一愣,‘嗯’了一聲,然後咬着筷子擡頭看着玉自珩,道:“似乎真有那麼點……”
玉自珩托腮,“因爲啊,很久沒吃到你做的東西了,別的東西呢又不想吃,吃的湊合,這身體就不如以前了啊。”
“那你接下來幾天就哪兒也別去了,就在家裡待着,我給你做好吃的,保證吃的你很快就肥起來。”
夏蟬笑着說着。
“哦?那我很快肥起來了,你還能要我嗎?會不會嫌棄我不好看?猶記得當初某人看上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的皮囊不是麼?”
玉自珩說着話,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自己欣賞自己的容顏一樣。
夏蟬輕笑,伸手拍了他一把,“你得了吧你,誰說的我就是爲了你的這幅皮囊來的?你也真敢說,你再敢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
說着,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玉自珩急忙伸手拉住了夏蟬的手腕,“別別別,我就跟你開一個玩笑罷了,你別當真啊你,來坐下來……”
夏蟬抿脣笑了笑,又在板凳上坐了下來。
玉自珩拿着筷子夾着餃子,一手往夏蟬的嘴裡送去,一手墊在下面接着,眯着眼睛笑着道:“來,吃一個。”
夏蟬抿脣笑,然後張開了嘴巴,“啊——”
“誒!”玉自珩的筷子快要到了夏蟬的嘴邊的時候,卻忽然一下子收了回來,直接將餃子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去。
夏蟬大驚,又是怒又是好笑,“玉十三,你好卑鄙啊。”
玉自珩哈哈大笑,“好吃。”
夏蟬悶聲不語,自己端着碗扒拉着餃子吃着,道:“真是鬼靈精,多麼大的人了,還玩這個!”
夏蟬倒是沒有生氣什麼的,只是吃了幾個餃子後,將碗放下,然後起身去爐子上的鍋裡盛了一碗湯出來,給玉自珩遞了過去。
“喏,用人蔘燉的湯,你喝一口試試味道。”
玉自珩伸手接了過來,夏蟬急忙道:“噯,小心燙……”
“我不怕,我皮厚。”玉自珩笑着說着,伸出舌頭來刺溜了一口。
夏蟬睜着圓圓亮亮的大眼睛看着玉自珩,道:“怎麼樣?好喝麼?”
玉自珩眯着眼睛笑着點頭,又喝了幾口。
夏蟬開心了,託着腮道:“好喝就行,你多喝點,這個是補身子的……”
說着,夏蟬又拿着手捂着嘴,神神秘秘的對着玉自珩道:“這是補身子的……”
玉自珩一愣,“你還懷疑我的能力?”
夏蟬抿脣,“你少想歪了,我這是純潔的補身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蟬說着,卻是有點臉紅,低頭想了一會兒,又伴着板凳挪到了玉自珩的身邊去,笑着道:“十三,這是朝霞公主給我的方子,說是男女喝了,能增加受孕的機會。”
玉自珩一愣,隨即放下了碗,“她還給你這個?你纔多大啊?十六歲,不行不行……”
夏蟬一愣,“你不想要孩子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你太小了,我害怕……”
玉自珩說着,伸手摸着夏蟬的臉頰,道:“小知了,你是我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女人,我怎麼捨得讓你去冒險呢?我以前見過很多這樣的,年紀太小,生孩子會送了命的,就算是不送命的,也會進去了半條命,之後身子一直不好的。”
玉自珩說着,又是十分的緊張起來,伸出雙手來捧起了夏蟬的臉頰來,深情的與之對望,道:“小知了,我可不捨得你這樣,我寧願不要你生孩子,我只想要你……”
說着,急忙抱着夏蟬在懷。
夏蟬感覺到玉自珩抱着自己
珩抱着自己很緊,忍不住心頭溢出了一絲絲的甜蜜來,然後從懷裡拿了個藥包出來,看着玉自珩笑道:“你瞧,這纔是公主給我的藥方呢。”
玉自珩一愣,“那剛纔是?”
“我試試你嘍,看看你會不會很想要孩子。”
夏蟬輕笑着說着。
玉自珩嘆口氣,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傻丫頭,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比之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
夏蟬伸手抱着玉自珩,“我知道,我知道了……”
“你在吃點吧,吃完了我們該回去睡覺了。”
玉自珩說着,端着碗喂着她,夏蟬在他面前坐着,不時的張嘴接過一個玉自珩遞到嘴邊的餃子,一邊問着各種問題。
玉自珩好脾氣的回答着,也不惱也不煩的,好一會兒,外面的聲音漸漸的散去了,許是大家都回家了吧。
夏蟬也困了,靠着玉自珩的懷抱腦袋一點一點的,玉自珩見了,笑着道:“睡覺去吧。”
夏蟬點點頭,伸手自覺的抱住了玉自珩的脖子,讓他抱起了自己來,上了樓去。
這邊兩人上了樓睡下,玉自珩前前後後的伺候夏蟬洗漱和沐浴,然後才幫她換了衣裳,進了被窩裡。
夏蟬趴在軟軟的被窩裡,身後抵着玉自珩的胸膛,任由他仔仔細細的給自己擦着頭髮。
“十三,咱們明兒回定州嗎?”
“不回,這會兒快要科舉了,結果也快要出來了,咱們等着一起林宿和寶兒一起回吧,要是兩人中了秀才,這會兒也該高頭大馬的衣錦還鄉了。”
“對哦,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寶兒這小子最近功課怎麼樣了我都不知道!”
夏蟬說着,伸手繞着自己的指尖,聽着窗外冷風一陣陣的聲音發呆。
而這邊,百里胤被押着回了太子府,現在應該不叫太子府了,門口的門匾已經被拿了下來,而當百里胤進了府中之後,兩扇門上也貼上了封條,從外看去,十分的淒涼。
百里胤獨自坐在椅子上,屋子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百里胤閉着眼睛,似乎是在等着誰來。
夜色降臨的時候,京城各處都已經響起了鞭炮的聲音,百里胤知道,今日是元旦,大家都在闔家團圓,熱鬧的圍成一團了吧。
百里胤微微的捏緊了拳頭,心底有個聲音在一直的咆哮。
父皇,你這是在逼着孩兒造反嗎?!
夜色一點點的吞噬了整座太子府,屋子裡沒有燭燈,漸漸的變得越來越黑,這會兒,一個人影兒卻降落在了院子裡,然後上前幾步,伸手推開了門。
“軍師,你來了?”
百里胤聽着聲音,然後開口問道。
沿穆上前幾步,道:“是貧道思慮不周,竟然害了殿下。”
“無妨!走到這一步,也是不得已爲之的,今日一番舉動,更是叫孤看清楚了父皇的心思,原來父皇對孤,竟然是這麼的不信任的,那孤還有什麼理由,爲他打理這江山?”
沿穆道:“殿下,您放心,貧道會爲您再積攢勢力的。”
“軍師,去聯繫一下傅家,傅家的軍隊,必須要爲我們所用!”
百里胤擡頭,看着沿穆。
沿穆點點頭,又道:“殿下放心,貧道一定會爲殿下鞠躬盡瘁的。”
“殿下,要不要貧道救您出去?”
末了,沿穆才又問了一句。
百里胤皺眉,搖搖頭,道:“算了,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們先安排,如若軍隊一旦到手,即刻攻進皇城裡去,到時候,孤不但要這楚國易主,更要之前所有對不起孤的人,統統下地獄。”
百里胤說着,拳頭在一旁的茶几上一拍,實木厚的茶几應聲碎成了兩半,灑落了一地的木屑。
沿穆眯着眼睛看着百里胤,沒有再說話了。
而與此同時,牧輕暖和何子言也到了京城了。
兩人一路輾轉,到了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完全看不出來本身的面貌了。
傍晚時分,兩人到了京城裡。
牧輕暖在路上的時候,有點發熱,何子言便一路揹着她走了來,如今終於到了的時候,何子言已經是渾身無力了。
何子言揹着牧輕暖在巷口坐下,然後伸手試了試牧輕暖的額頭。
牧輕暖虛弱的睜開了眼睛,道:“喂,咱們到了嗎?”
何子言點點頭,“已經進了京城了,我們今晚上睡哪裡?”
牧輕暖道:“我自然會找到師父的,你要先幫我去找點吃的來……”
何子言點點頭,道:“好,你先在這裡等我。”
說着,便站起了身子來,朝着外面走去。
京城的街道兩旁,擺着很多的攤子,一個包子鋪之前,小二正伸手揭開了籠屜,露出了裡面熱氣騰騰的包子。
何子言看着,心下一橫,便急忙衝上前去,伸手抓了兩個包子在手裡,便往外跑去。
“站住,抓賊啊,偷包子的賊……”
幾個小二蜂擁而上,很快的將何子言給按倒在了地上,一頓拳打腳踢,將何子言手裡的包子搶了出來,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踩。
“呸,一個臭要飯的!”
幾人打完了,便也轉身揚長而去,何子言捂着胸口慢慢的站了起來,在懷裡,還藏着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到了巷子口,何子言急忙將包子塞給了
包子塞給了牧輕暖。
“姑娘,吃吧,快吃吧……”
牧輕暖伸手接過包子來,她胃口很小,吃了半個,便吃不下了,遞給了何子言,道:“你吃吧。”
說着,牧輕暖看着何子言身上的傷口,道:“你這是怎麼搞得?”
何子言急忙搖頭,“沒事兒,沒事的……”
牧輕暖皺眉,閉上眼睛道:“何子言,你爲何對我這麼好?我現在都混成這個樣子了,不是什麼大小姐了,你跟着我,不但沒有好處,還會連累你的。”
“不,牧姑娘,我不走,我不走,你讓我跟着你吧,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何子言一聽牧輕暖說這話,急忙道。
牧輕暖看着何子言,忽然笑了,“何子言,既然你這麼願意跟着我,那好,你放心,以後有我一口吃的,一定就有你的。”
何子言聞言,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點點頭。
這會兒,吃了包子的牧輕暖恢復了一點點的體力,伸手運氣,將自己體內的一條蠱蟲給逼了出來,然後嘴裡唸了幾句,蠱蟲便一跳,不見了蹤影。
牧輕暖鬆了一口氣,道:“我師父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的。”
何子言點點頭,坐在了牧輕暖的身邊,道:“牧姑娘,你睡一會兒吧,我來守着你。”
牧輕暖點點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夜色如水,一道身影卻在夜色裡行走的飛快。
沿穆根據蠱蟲的位置找到了牧輕暖。
“輕暖?你怎麼在這裡?”
牧輕暖急忙睜開了眼睛,看着沿穆,欣喜若狂,“師父……救我啊師父……”
沿穆本來是不收徒弟的,更別提女弟子了,只是這個牧輕暖古靈精怪,更是對蠱蟲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和天賦,所以沿穆才破例收了女弟子,對其十分的疼愛。
沿穆伸手扶起了牧輕暖來,道:“輕暖,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牧輕暖癟着嘴,“師父,我的心頭蠱被玉自珩拿走了,被他拿着爲了他女人身邊的那隻鳥,我還三番兩次的被打傷了,現在這樣,是因爲玉自珩的暗衛在一直追捕我,我們好不容易纔逃到了這裡來,師父,你可一定要爲我報仇啊。”
沿穆皺眉,“又是這個玉自珩,真是冤家路窄!”
牧輕暖可憐兮兮的看着沿穆,道:“師父,求師父收留我……牧家爲了地圖,已經跟玉自珩結爲了同盟,現在正在幫着玉自珩追捕我,徒兒是實在沒有地方去了,師父……”
沿穆平日裡最是疼愛這個女弟子,所以聽牧輕暖這樣說,急忙點頭道:“走吧,先在師父這裡安頓下來吧。”
牧輕暖開心極了,急忙蹦着跳着在沿穆身邊,伸手挽着他的胳膊。
何子言看着兩人轉身離去,竟是完全看不見自己一樣,何子言心中苦澀十分,想了想,還是轉身離開,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牧輕暖轉身,看着何子言道:“喂,你去哪裡啊?”
“啊?”何子言轉身,看着牧輕暖。
他以爲牧輕暖找到了安頓的地方,自己就不應該跟着了,可是牧輕暖真的願意收留自己嗎?
“啊什麼啊?快來啊。”
牧輕暖說着,轉身對沿穆道:“師父,他是個可以信任的人,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我來不了這裡的。”
沿穆轉頭看了看何子言,點點頭。
何子言急忙跟了上去。
沿穆帶着幾人去了他在京城的府邸。
這是百里胤的地方,可是外人不知道,只知道這裡是一處大戶人家的府上。
“輕暖,你先下去休息吧,師父有客人要見。”
牧輕暖笑着點點頭,“好,師父。”
說着,拉着何子言一起走了下去。
兩人走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走進門來的傅尉銘。
何子言沒看見,一下子撞了傅尉銘一下。
傅尉銘一驚,道:“哪裡來的小乞丐?”
牧輕暖輕笑一聲,“你算是哪根蔥?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大吼大叫?”
傅尉銘一愣,轉眼看了看牧輕暖,竟然看到這小乞丐的面色十分的好看,不由得起了興趣。
“小妞兒,長得不錯,有沒有興趣跟了本將軍啊?”
牧輕暖皺眉,伸手運氣,正要對傅尉銘施法,沿穆就走了出來,道:“輕暖,不得無禮。”
“師父,他非禮我。”
傅尉銘一愣,“師父?沿穆大師,您怎麼還收一個乞丐爲徒呢?”
沿穆臉色有些不好,道:“將軍還請慎言。”
傅尉銘看着沿穆的臉色變了,也不再繼續說了,尷尬的笑了笑,道:“沿穆大師,咱們進去細談吧。”
沿穆點點頭,看了看牧輕暖,轉身跟着傅尉銘一起走了進去。
兩人進了內室,傅尉銘坐下,道:“太子殿下的事情爹爹知道了,特地派我來跟你說一聲,殿下曾經對傅家的恩惠,傅家永遠銘記於心,只要太子殿下需要傅家的地方,傅家一定會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沿穆笑着點頭,“有了傅老將軍的這句話,貧道心裡就安心的多了,殿下的意思,亦是如此,若是殿下來日得成大業,那傅家便是首當其衝的功臣。”
傅尉銘笑着點點頭,“那道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沿穆眯着眼睛點
眯着眼睛點點頭,“我們需要一個時機,現在,我們要的就是先在朝中安插下自己的勢力,太子殿下已經不能再插手朝政了,我們需要在皇上身邊再安插一個得力的人物。”
傅尉銘皺眉,道:“現在一時半會兒的,哪裡有合適的人選呢?”
沿穆閉上眼睛想了想,然後掐指一算,道:“最近的新科狀元,不知道將軍可熟識?”
傅尉銘皺眉,想了想,道:“認識倒是認識,只不過這個顧雲朝,是個榆木腦袋,爹爹有心拉攏他,可惜了他卻油鹽不進,似乎也是個有些傲氣的人,現在只覺得自己是個狀元了,便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沿穆皺眉,想了想,道:“既是這樣,那我們就換一個,不過我們要的只是新科狀元這個人,而不一定要是顧雲朝。”
傅尉銘聽着沿穆的話,想了想道:“大師的意思是,偷樑換柱?”
沿穆笑着點點頭。
傅尉銘道:“這倒是不錯的,皇上近日以來一直沒有空見這一位新科狀元,而這顧雲朝又是性子孤僻古怪,從來不與別人一起出來見人的,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找個身形樣貌跟他七八分像的人來,可是,這一時半會兒的,去哪裡找這麼個人呢?”
沿穆皺眉,道:“剛纔將軍進來的時候,可有注意到愛徒身邊的男子,是不是有點像?”
傅尉銘一愣,隨即點頭,“大師,您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有點像啊……”
沿穆點點頭,道:“既是這樣,那就有勞傅大將軍了,既然咱們做的是這偷樑換柱的事情,那就得也將這原本的樑給徹底的換了纔是。”
“大師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大師,這是事關太子爺的大業的,大師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做好的。”
傅尉銘說着,便站起了身子來,道:“既是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回去跟爹爹商議一下,再來回稟大師。”
沿穆點點頭,將傅尉銘給送了出去。
這邊牧輕暖跟何子言上了樓去,找了個房間住下,何子言換了小廝送上來的乾淨的衣裳,還洗了個澡,看着鏡子裡煥然一新的自己,何子言仍舊是覺得十分的忐忑。
之前跟牧輕暖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雖然是飢一頓飽一頓,而且風餐露宿,條件十分的艱苦,可何子言還是覺得十分的心安,起碼牧輕暖就在自己的身邊,可現在牧輕暖卻已經找到了歸屬,是不是以後就不再需要自己了呢?
何子言想到這裡,心中又是忐忑了起來,看着外面的景色,一時間有些心不在焉。
這邊,沿穆去找了牧輕暖,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她。
“啊?原來這個玉自珩跟師父之間也有聯繫,怪不得呢,師父,這個玉自珩十分的厲害,武功很高,那個夏蟬身邊有一隻臭鳥,特別厲害,我瞧着都害怕,每次靠近都不敢呢。”
沿穆點點頭,道:“不單單是一隻鳥兒,夏蟬身邊還有一個道行十分高深的人,上次如果不是他們幾人,那師父我也不會受傷,需要休養這麼久了……”
牧輕暖聽着沿穆說的這話,道:“師父,我的心頭蠱是我練了很久的一個蠱,就這麼被玉自珩拿走了,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沿穆道:“他們估計是要去吐爾族拿地圖了,你休養一陣子,便跟着他們去,趁機奪走,這地圖是十分寶貴的,爲師要在京城留下,幫着太子殿下處理事務,一時半會兒的肯定走不開,只能交給你了。”
牧輕暖點點頭,“師父請放心,輕暖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沿穆笑着點點頭,想起了自己臨來時的目的,道:“輕暖,爲師與你說……”
沿穆將事情的打算跟牧輕暖說了,牧輕暖聞言,忽然站起了身子來笑道:“師父,真的要給何子言安排這個任務嗎?他看起來呆呆的,我有點不放心呢。”
“輕暖,他是個現成的,而且長得跟新科狀元比較相像,只有他了。”
牧輕暖想了想,也是點點頭,道:“好吧,那就他吧,他這人雖然不怎麼聰明,木木的,但好在聽話,您讓他怎麼着,他肯定就一定會怎麼着的。”
科舉選拔的結果下來了,夏寶兒跟林宿都考中了秀才,而薛材本來是最有機會爭奪狀元的,卻是因爲半途去了皇宮裡,所以沒能參加這種科舉。
夏寶兒跟林宿的喜事一傳來,夏瑾重便急忙命人將夏家上下全部掛上了紅色的綢緞,夏蟬一大早起來,以爲是要辦什麼喜事兒呢。
“爹,今兒有啥喜事兒啊?怎麼府上都掛上了這個?”
夏瑾重笑着道:“當然是大的喜事兒了,寶兒跟林宿都考中了秀才,不枉費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啊,這下回家去潛心讀書,也算是衣錦還鄉了。”
夏蟬聞言,樂的不行,“是嗎?我咋的不知道呢?這麼大的喜事兒,啥時候來報的信兒啊?”
夏瑾重笑着道:“也就是剛纔一大早,我老早就起來等着了,派了人去放榜的地方看着,剛回來的消息呢。”
夏蟬十分的開心,道:“太好了,太好了,娘知道的話,肯定會非常開心的。”
夏蟬說着,道:“梅丫,你趕緊去寫封信找人送回去,告訴娘這個喜訊。”
梅丫笑着點頭,急忙轉身下去了。
夏蟬看着夏瑾重一直站在門口,道:“爹,寶兒他們這得啥時候才能回
時候才能回來啊?您也別老是在門口站着,咱們回去等吧。”
夏瑾重笑着點點頭,“好,回去等。”
幾人回了家去,沒一會兒,夏寶兒跟林宿還有夏暖便都回來了。
門口的小廝喜滋滋的跑進來稟報,“老爺,老爺,來了,來了……”
夏瑾重這剛坐下,便又急忙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迎接兩人。
夏寶兒和林宿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裳,腰間繫着銀白色的緞帶,頭上戴着統一的那種帽子,看起來十分的精神。
夏蟬笑着上前,看着兩人。
夏寶兒和林宿上前拱手,齊聲道:“夏叔叔,最近一段時間打擾了您了,好在不負夏叔叔所望!”
夏瑾重滿意的點着頭道:“好,好啊,能考上就好,接下來你們也不能鬆懈,一定要努力讀書,爭取以後考個狀元來。”
“是。”
夏蟬看着兩人,笑道:“寶兒,宿兒,你們二人開始讀書,還是在兩年之前,姐姐從之前就一路的看着你們走過來,知道你們吃了很多的苦,也很努力,好在,現在終於得到了回報,姐姐真心的爲你們開心。”
夏寶兒聽着夏蟬的話,忍不住紅了眼眶,上前幾步,一下子跪在了夏蟬的身前,“姐姐,寶兒要感謝您!”
說着,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夏蟬一驚,“寶兒你快起來……”
“不,姐姐你聽寶兒說!”
夏寶兒說着,擡頭看着夏蟬,“之前,家裡很窮,連飯都沒得吃的,孃親身體有病,我們經常被別人欺負,是姐姐帶着我們上山去挖野菜,姐姐還自己跑去鎮子上給別人做菜,賺了銀子來給家裡蓋房子,買糧食,最後還能供寶兒讀書,寶兒讀書的時候,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自己能快些的強大起來,然後就能保護姐姐孃親還有二姐,現在,寶兒終於不負姐姐的期望。”
夏寶兒說完,又對着夏蟬深深的一拜。
夏暖在一旁聽着,想起了之前的往事來,忍不住流淚,急忙轉了臉過去,偷偷的抹着眼淚。
夏蟬聽着夏寶兒說的話,也是內心十分的受感觸,上前伸手將夏寶兒扶了起來,淚眼朦朧的看着夏寶兒,道:“寶兒,你心裡能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姐姐便十分的知足了,姐姐不求你能高官厚祿,只希望你能不屈居人下,堂堂正正的頂天立地。”
“寶兒定不會辜負姐姐的期望,請姐姐放心,寶兒知道姐姐有很多人保護,可寶兒還是想告訴姐姐,以後姐姐的依靠,也多了寶兒一個。”
夏蟬聽着夏寶兒的話,內心十分的觸動,她想起來自己剛穿越而來的時候,夏寶兒還只有自己的腰部那麼高,那麼點的一個小孩子,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跑來跑去,爲了一個地瓜爭執的他,爲了一碗肉湯開心的他,之後呢,年少的小子,長起個子來像是雨後的竹筍一樣,不知不覺中,竟然是已經比自己還高了。
夏蟬眼中泛着眼淚,伸手握着他的手,重重的點頭。
夏寶兒咧開嘴巴笑了,伸出手來,給夏蟬擦了臉上的眼淚。
“姐姐不哭,姐姐是最美的女人,不能哭,哭起來就不美了。”
“哎……不哭,這麼大喜的日子,姐姐可不能哭呢……”
說着,伸手自己擦擦眼淚,道:“家裡給你們準備了宴席,都餓了吧,進來吃東西吧。”
說着,帶着幾人進了屋。
夏瑾重老早的讓人準備好了宴席,幾人圍坐在一起,互相的說着話,吃着菜,十分的開心。
今日開心,夏蟬也允許了寶兒可以喝酒,結果喝了一杯,這寶兒卻鬧了一個大紅臉了。
夏蟬輕笑,看着這一桌子的人,覺得自己真的是最幸福的人了。
這會兒,身邊的玉自珩卻忽然站起了身子來,道:“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你們繼續。”
說着,神色凝重的起身出了門去,夏蟬一愣,急忙跟着起身,道:“爹爹,你們先,我去看看他。”
夏瑾重點點頭。
夏蟬出了門去,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怎麼了?”
“剛纔有人來消息了,牧輕暖來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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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佳人碼字的時候,家裡忽然爆炸失火了,匆匆關了電腦往外跑,然後救火,搶東西,後來吸入的煙太多暈倒了自己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在醫院,渾身動不了不能碼字了,不過好在今天感覺好多了,只是還要觀察,現在只是有點肌肉拉傷和肺部不好,手被玻璃劃破了但是不怎麼礙事,更新可能會晚一點,希望大家見諒。
另外,希望大家都要注意安全,水火無情,跟電視上看的不一樣,真身經歷實在是很可怕,不過好在人沒事,家裡的東西也都沒事,萬幸中的萬幸。明天的更新也會晚點,不知道會不會按時,對不住大家了,我也是不想的,但是實在身體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