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燒掉渣男心血,惹渣渣窩裡鬥!
夏蟬經歷過幾次這樣的暗殺了,心境早就從最開始的害怕轉化到現在的波瀾不驚了,倒是容長青嚇得一個勁的哇哇大叫。
夏蟬鄙夷,伸手抓着他往樓上走,暗暗想着,真虧的自己剛纔以爲這貨是條漢子,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幾人飛速的上了二樓,玉自珩便先安頓好了二人,然後纔出門去殺敵。
容長青哆嗦着躲在櫃子裡,道:“這可怎麼辦,來人是誰啊?這不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嗎?”
“你閉嘴,再說話我就不理你了,讓你自生自滅去。”
夏蟬皺眉看着容長青,轉身看了看,道:“你先在這兒待着,我出去幫十三去。”
“哎,你不能去,黑麪羅剎說了,讓咱倆好好的待在這兒,你出去了有啥用啊,還不是添亂?”
容長青一把拉住了夏蟬的手。
“你鬆開,你以爲我是你啊,我武功比你好的多了。”
夏蟬一甩手就甩開了容長青,彎腰走了出去。
“妹子,妹子……”
容長青皺眉一頓喊,可也喊不回夏蟬來。
這邊樓下,數十名的黑衣人已經全部降落在了院子裡,朝着屋子裡邁進,梅丫跟顧清在外抵擋,玉自珩也在外,夏蟬下了樓來,就看見數十人將三人包圍在中間,正在廝殺。
夏蟬皺眉,提劍而上。
一番纏鬥下來,本來以玉自珩的武功,想來這些人應該不足以爲懼,只是這些人似乎十分的難纏,現在拼下去,耗得是體力,黑衣人殺了一撥還有一撥,接踵而至,漸漸地,幾人都是有些受不住了。
玉自珩無法,只得從袖中拿出信號彈來點燃,尋求附近人的支援。
黑衣人也是知道這是一種求救方式,一看信號彈點燃,攻勢又加緊了起來,逼得幾人節節敗退。
夏蟬皺眉,眼看着顧清爲了救梅丫已經捱了一劍,臉色越來越虛弱了,正在着急的當口,這邊玉自珩所尋求的支援就已經來了。
有了黑衣暗衛來的幫忙,對付這羣黑衣人就已經容易了很多,夏蟬眼看着玉自珩臉色有點虛弱,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十三,你沒事兒吧?”
玉自珩搖搖頭,道:“吃了一掌而已,沒成想這羣人裡竟然有內力深厚之人。”
夏蟬伸手扶着玉自珩在一旁坐下,看着暗衛道:“留活口。”
不管是誰,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黑衣人死的死,留下的活口只有三人。
冷夜制服了幾人,道:“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夏蟬皺着眉,道:“將他們綁起來,不要死了,一會兒嚴刑逼供。”
冷夜點頭,命人將三人押了下去。
顧清戰事平息,一直躲在裡面的容長青才急忙下了樓來,掩着鼻子上前,“怎麼樣?受傷了?”
夏蟬點點頭,道:“先扶他進屋去。”
幾人進了屋子裡。
顧清被刺了一劍,梅丫正拿了金瘡藥來爲其包紮傷口,夏蟬看了看,道:“顧清,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小傷而已。”
顧清擡頭笑着說着,又看着玉自珩,道:“十三爺是不是受了傷?”
夏蟬轉頭看着正在盤腿療傷的玉自珩,咬了咬牙,道:“梅丫,跟我去地牢。”
梅丫點頭,伸手拿了衣裳披上,跟着夏蟬一起去了地牢裡。
冷夜在門口守着,地牢裡陰暗潮溼,夏蟬本是用來做放置雜物的地方的,現在倒好,隔三差五的就能抓幾個人來關着。
夏蟬進了去,三人已經被冷夜用鐵鏈給拴好了,夏蟬看着三人,道:“我不跟你們賣關子了,你們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的,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如果不說,那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相信我,我整死人的手段,絕對超乎你們的想象。”
三人看着夏蟬,都是不準備說。
夏蟬輕笑一聲,“想到了,你們幹這一行的,都是挺倔的。”
夏蟬說着,道:“梅丫,去找幾個壯漢進來。”
三人面色一驚,夏蟬笑道:“我不會對你們施以酷刑或者別的,我只會讓你們被人上了而已,作爲一個男人,是不是還沒體會過一次當小倌的滋味兒呢?”
三人面色都是大驚。
他們已經做好了咬牙抗爭到底的準備,卻沒想到,夏蟬說的辦法竟然是這個,這不是要生生的折磨死人麼?
而且不單單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三人一下子臉色慘白,其中一人就哆嗦着道:“我說,我說……是方家的人,是方老爺。”
夏蟬皺眉,“方衛天?”
三人急忙齊齊點頭。
夏蟬雙手背在身後來回的踱步,半晌沒有言語。
三人的眼睛隨着夏蟬來回的轉着,生怕自己一個沒說好,這位姑娘就直接弄死了自己。
夏蟬轉了幾圈,然後站定了身子,道:“你們是方衛天僱來的人,這樣,你們說說,方家都有什麼秘密?”
“啊?”三人都是愣住了。
夏蟬道:“方家的糧倉在哪裡,或者,方家的錢都在哪裡?”
三人一愣,急忙道:“我們不知道啊,這些事情我們哪裡能知道呢?”
“不知道?”夏蟬挑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不不……我說,我說……”
當先那人急忙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方家老爺把錢都放在城外的十里堡,在那有人專門看守,我只知道里面有錢,就是不知道里面還有什麼了,但是那裡真的是很多人把守的。”
夏蟬聽了這話,忍不住暗暗皺眉,“十里堡?”
那人急忙點頭。
夏蟬想了想,玉自珩上次跟自己說,這方衛國還有一個三弟,一直跟方衛天住在一起,只是這個三弟生性懶惰,跟方衛國並不是一個娘生的,跟方衛天卻是一母同胞,這樣看來,這三弟方衛民,還是自己的關鍵呢。
夏蟬想到這裡,暗暗的打算了一下,道:“給他們一個痛快。”
說着,便快步的出了門去。
回了家,玉自珩已經差不多了,夏蟬進了門去,道:“十三,你好點了沒有?”
容長青坐在一旁燒着水,撥弄着爐子裡的火,道:“你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差不多了。”
“呸呸呸,什麼差不多了。”
夏蟬皺眉看着容長青,然後轉身,看着玉自珩,“十三,要緊嗎?要不要我給你療傷?”
“不用,區區小傷,不足掛齒,對了,那三個活口怎麼樣了?”
“已經解決了,我套出了點消息來。”
夏蟬說着,一邊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來,遞給他。
一聽有消息,容長青急忙湊上了前來,“這人是誰派來的,是不是你們的仇人?還是這黑麪羅剎的情人?”
“你滾一邊去待着去。”
夏蟬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容長青撇撇嘴,瑟縮了幾下脖子,蹲在了一旁,卻還是支楞起耳朵仔細的聽着。
夏蟬道:“是方家派來的人,說是來取我們性命的,想來,這方衛天是記恨白天的事兒。”
玉自珩咳了幾聲,道:“真是不自量力!”
夏蟬道:“不過,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了嗎,這方衛國有兩個弟弟呢,還有一個方衛民,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還一直覬覦這方衛天的基業呢,我剛纔套出了消息來,這方衛天的錢財都在城外的十里堡裡,我想,這裡面的東西肯定是很值錢的,不如我們這樣……”
夏蟬輕聲的說了幾句。
玉自珩輕笑,“妙計。”
容長青着急,“你們說的什麼,我聽不見,我聽不見啊……”
“就是不讓你聽見,誰讓你整天在一旁說風涼話來着?”
夏蟬笑着說着。
容長青鬱悶,“我哪裡說風涼話了,這水還是我給燒的呢。”
夏蟬皺眉,眼珠子轉了轉,道:“今夜方衛天肯定沒有防備,我這就去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說着,就準備起身出門去。
“你不能去,找人去一趟就行,那十里堡既然是方家的重要基地,就不會是那麼容易就能闖進去的,太危險了。”
“沒事的,十三,你好好養傷,我機靈着呢,再者,我帶着冷夜一起去,你放心吧。”
說着,夏蟬就要往外走。
“哎,妹子,我跟你一起去吧。”
容長青忽然站了起來。
“你?”夏蟬轉頭,上下的打量着容長青,似乎在估測這話的可能性。
容長青撓撓頭,笑着道:“十三啊,你看這妹子一人去你也不放心,我這個當哥的去了保護她,你也放心不是?”
玉自珩皺眉,“你去了,不給小知了拖後腿就萬幸了。”
夏蟬輕笑,想了想,道:“也罷,你來吧,不過我另外有任務派給你。”
夏蟬說着,直接轉身出了門去,容長青顧不得說別的,急忙拿起了一旁的大衣披在了身上,就往外跑去。
夏蟬翻身上馬,正要走,卻看着容長青唧唧歪歪的站在馬兒的前面,不敢上去。
“容娘娘,你怎麼了?不會是不敢騎馬吧?”
夏蟬笑着說着。
“什麼?什麼不敢騎馬?”容長青梗起了脖子來,道:“我是不會騎馬。”
“噗!”夏蟬忍不住笑了出來,搖着頭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不會,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說着,道:“得,上來吧,我帶你一起。”
說着,抖了抖繮繩,上前,一把撈起了容長青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身後。
“走。”
兩匹馬,三個人,一起前往了定州去。
“妹子,咱們不是去十里堡嗎?怎麼來了定州了?”
夏蟬輕笑,“我跟梅丫去十里堡,你呢,就來定州。”
“啊?”容長青大驚,“爲什麼啊?我不想跟你分開。”
夏蟬輕笑,道:“方家的老三,方衛民,遊手好閒,最好的就是流連花叢中,整日在青樓裡,你去跟他透漏一下消息,就說方衛天的錢都在城外的十里堡內,今晚方衛天就要轉移錢財。”
容長青一愣,“啊?我說?我怎麼說?”
話音剛落,夏蟬就一把推下了他來,容長青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去。
“怎麼說是你的事兒,我現在要跟梅丫去十里堡,最慢也就半個時辰後就回來接你,到時候在這兒碰頭,如果你辦不好這事兒,你就不用想着跟我回去了,祝你好運。”
說完,便夾了夾馬兒的肚子,道:“駕!”
容長青眼睜睜的看着兩匹馬兒就這樣消失在了視野裡,當真是欲哭無淚。
找方衛民,怎麼找啊?
容長青無奈之下,只得邁着沉重的步子進了一旁的尋芳樓裡。
門口的老鴇熱情的招待了容長青,一羣姑娘見着這容長青長得模樣俊俏,又是一表人才,急忙是一窩蜂的涌了上來,容長青噁心的很,心裡把夏蟬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大爺,讓小蝶陪你吧……”
“大爺是第一次來吧,瞧着眼生的很呢……”
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一窩蜂的撲了上來,濃郁的脂米分味兒將容長青的呼吸系統侵襲,老鴇搖着扇子上前來,一看容長青這一身的上好的料子,便知道這人肯定很是有錢,於是急忙道:“大爺……”
“阿嚏!”容長青被這脂米分味兒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也沒看見這老鴇上前來了,一下子就打了一個大噴嚏。
老鴇被噴了一個滿面,模樣十分的尷尬。
容長青急忙捂着嘴,“抱歉啊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給我找幾個身上沒味兒的吧,開一個雅間。”
老鴇本來是想發火的,可是看着容長青遞上來的銀子,又立時是喜笑顏開了。
“行嘞,行嘞,大爺您裡面請。”
容長青嫌棄無比的上了二樓。
夏蟬把自己扔在這兒,就是說明這個什麼方衛民就在這裡面嘍?可是這麼多的房間,自己怎麼找啊?
容長青犯了難。
這邊進了屋子,就立時進來了幾個模樣周正的姑娘,坐在了容長青的身邊,朝他敬酒。
容長青是完全沒心思看姑娘了,只是一個勁的苦思冥想,該怎麼去找到這方衛民才行啊。
正在這會兒,幾個端茶遞水的小廝就上來了,容長青眼珠子轉了轉,就想到了主意。
“這什麼破茶水,你們專門拿這種東西來騙大爺我是嗎?”
容長青說着,猛地將手裡的茶壺給摔在了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大爺,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的茶葉了。”
那小廝嚇得急忙跪在了地上。
“放屁!當大爺我是付不起錢嗎?你們茶水間在哪兒,我自己去看。”
說着,站起身子來,然後看着屋子裡的姑娘,笑着道:“等着我啊……”
說完,便急忙出了門去。
這下有了理由出門,容長青摸索着去了茶水間。
聽着幾人的談話。
“這樓裡又來了個雛,聽說長得是如花似玉的,真真是妙極啊。”
“是嗎?不知道我們啥時候也能去上一把啊……”
“得了吧你,就你小子還想去,這雛兒可是給有錢的大爺準備的,這不今晚上那方家的二爺就來了,這雛兒早就是他的了。”
“我呸,這方家二爺,肥的像只大野豬似得,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真真是可惜了啊。”
“你懂個啥,這年代,有錢的就是大爺,你長得俊?你長得俊怎麼不去當小倌?那也能賺錢啊。”
“去去去,我不跟你鬧,吶,這是送去方家二爺屋子裡的雀舌茶,你給送去吧,我不去了。”
“行,我去,順便去看看那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
容長青聽着兩人的談話,便悄麼聲息的跟了上去。
看着那小廝拐了彎,進了一間屋子裡。
容長青知道,那方衛民就在屋子裡了。
容長青咬咬牙,急忙進了去。
這屋子很大,算是個貴賓間了吧,一進去就聽見裡面的笑聲此起彼伏的,因爲人很多,也沒人注意容長青進來了。
容長青長舒了一口氣,捏了捏拳頭,貓着腰進了去。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坐在一羣人中間,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
屋子裡的蠟燭明晃晃的,容長青一時間找不到時機,只好先坐在了牀邊的帷幔底下,藉着陰影掩飾着自己。
好一會兒,這人算是走了乾淨,容長青卻差點睡着了。
屋子裡的蠟燭滅了好幾根了,容長青感覺牀邊一沉,這方衛民就上了牀了。
美人兒在牀上,方衛民又是好色,於是乎……
容長青苦着臉抱着腿坐在一旁,暗暗的想自己還要忍受多久這種耳朵的荼毒。
豈料沒一會兒,方衛民就完事兒了。
容長青聽着這聲兒,急忙探出頭去,“方二爺。”
“媽呀……鬼呀!”方衛民正想從牀頭拿過自己的煙槍來抽上幾口,就猛地看見一張白皙的面孔探出來,嚇得急忙將煙槍給扔了出去。
容長青眼淚汪汪的捂着自己被打到的鼻子,看着方衛民道:“方二爺,我不是鬼,我是來跟您通風報信的,方老爺的錢都在城外的十里堡裡,今晚就要轉移了,轉移的時候正是他們防備最薄弱的時候,這會兒完全可以趁機拿下的。”
方衛民捂着心口,看着容長青,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你……你到底是誰?”
容長青道:“您放心吧,以前您對我有恩,我就一直在方家做臥底呢,您不記得了嗎?之前您派我去監視方家大老爺的。”
方衛民一愣,他雖然一直不做事,被方衛天養着,可是他也羨慕方衛天有那麼多的錢,自然也想着從方衛天的手裡多弄幾個錢出來,所以派了幾個人在方衛天身邊監視着,本來這事兒自己都忘了,沒成想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好,你做的很好,如果是真的,那回來之後我就重重有賞。”
方衛民說着,急忙穿上衣裳下了牀,往外走去。
容長青笑着看着方衛民走了,這次長嘆一口氣,急忙往外走去。
任務完成,相當順利。
容長青一邊走着,一邊忍不住感嘆一下自己的魅力,真是男女通吃啊。
正走出了屋子去,就看見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進了另外的一屋。
容長青一愣,這男人,看着怎麼這麼神秘?
容娘娘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退了出來,打開了窗子,偷聽着屋子裡的人說話。
“主公,人已經派出去了,但是被殺了。”
“被玉自珩殺了麼?”
容長青一愣,玉自珩?這人是誰?
“不知道,玉自珩已經受了重傷,想來若是沒有高手爲其療傷,應該不日就該歸天了。”
緊接着,便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擊聲。
容長青的心也被揪了起來。
“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他們身邊有高人,這毒,不一定能製得住他。”
“是,主公。”
話說到這就沒了,容長青沒有關窗,而是慢慢的收了腦袋回來,連呼吸聲都儘量的保持平穩,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回了來。
剛纔聽到的消息,說玉自珩受了重傷?
可派去殺他們的不是方家的人嗎?怎麼又出來了一個戴面具的男人?
容長青思前想後,都覺得這事兒十分的可疑,自己現在應該先去找到夏蟬,然後將這事兒告訴她纔是。
容長青想到此,便急忙悄聲的溜了出去。
可剛一跑到門邊,容長青就看見門口的走廊裡到處有人在巡邏。
容長青面色一沉,不好,是方衛民的人,恐怕是擔心自己跑走吧?
容長青皺眉,想了想,還是咬着牙從窗子裡跳了出去。
窗外,是一條小河,容長青雖然會水,可是這種天氣下,自己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好不容易游上了河岸,容長青覺得自己都要虛脫了。
大街上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容長青慢慢的拖着步子走到了剛纔跟夏蟬約定好的地點,左看右看,找了個陰影處藏了起來,未免被別人發現。
再說這邊,夏蟬跟梅丫騎馬去了十里堡。
十里堡是定州往外縣行走的畢竟通道,這裡大多都是一些客棧和茶館兒,就是爲了給來往的商客和行人準備的。
夏蟬跟梅丫一起到了十里堡的時候,已經是月朗星稀了。
大家都進入了睡眠狀態,夏蟬跟梅丫騎着馬到了十里堡的外面停下,找地方去拴好了馬兒,然後悄聲的潛入了進去。
方衛天將錢財都藏在了這裡,夏蟬想着的是,先把重要的財物都給轉移了拿走,差不多的時候,那方衛民也就來了。
夏蟬對容長青十分有自信,這點事兒他還是能辦成的。
“小姐,我們去哪裡找啊?”
梅丫輕聲的問。
夏蟬輕笑,“東南方的位置,看見哪裡有人把守,哪裡肯定就是了。”
沒人告訴夏蟬方衛天就把東西放在東南方,可是夏蟬想到過,方衛國的藏賬本的地方一直都是在東南方,這兄弟之間麼,肯定有某種聯繫。
兩人沿着牆壁飛快的往前走着,夜色中,若是不仔細的觀察,根本看不出來這裡有兩個人。
到了東南方的位置,這裡是一片馬場,果然,有人在其中把守。
夏蟬蹲在牆上,眯着眼睛看着,輕聲道:“一個,兩個……四個……一共八個人。”
夏蟬道:“梅丫,你去解決旁邊的兩個,剩下的六個交給我。”
梅丫點頭,翻身下牆,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跑去了馬場。
夏蟬輕笑一聲,伸手從腰間拿了一把匕首出來,貓着腰飛快的往前去了。
匕首見血封喉,一刀下去,穩準狠的將人給殺死,一點聲響都沒有。
八個人,死的安安靜靜,卻都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臨死之前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一樣。
夏蟬跟梅丫開了門,就看見這倉庫裡面對着一倉庫的木盒子。
木盒子裡全是稻草,夏蟬翻了翻,翻到底了也沒翻出別的東西來。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咱們是不是中計了啊?”梅丫擔心的問着。
夏蟬搖頭,“不會的,沒理由的,再找找。”
梅丫聞言,也不說話了,繼續翻身尋找了起來。
夏蟬到處的找着,忽然卻發現這木盒子有些不對勁,稍微用力一掰,這盒子竟然是一分爲二,中間全是金子。
夏蟬眼神一亮,“梅丫,快來看。”
梅丫急忙上前,一瞧這木頭中間竟然都是金子,梅丫也是高興起來。
“這個方衛天,真是個老狐狸,竟然將東西都放在這裡,怪不得我們剛纔怎麼找也找不到呢。”
梅丫興奮道:“小姐,現在怎麼辦?”
夏蟬笑着,道:“真是天助我也。”
說着,將脖子上的口哨拿了出來,閉目,吹了一股特殊的旋律出來。
梅丫一愣,不知道夏蟬是在幹嘛。
可是沒一會兒,外頭卻響起了一陣馬蹄聲,梅丫往外一看,幾十匹馬朝着他們走來,卻都是十分溫順的停在了門口。
夏蟬笑道:“幫忙。”
說着,跟梅丫一起,將這些盒子拴在了一起,然後掛在了馬兒的脖子上,讓馬兒載着往外走。
“你們家顧清之前給我的,可以駕馭百獸的口哨。”
梅丫一聽,似乎也想起來了,忍不住比劃着大拇指道:“小姐,這次可真是老天也幫咱們。”
夏蟬笑着,道:“對了,你帶了火摺子沒?”
梅丫急忙點頭,從懷裡拿了火摺子出來,道:“小姐,咱們要燒了這地方嗎?”
“當然,不過還不着急,先等等,容娘娘那邊不知道順利不順利啊。”
這會兒,外面便傳來一陣馬蹄聲。
夏蟬急忙出去看了看,就看見一行人下了馬來。
夏蟬急忙道:“梅丫,放火燒。”
梅丫點頭,一下子點燃了火。
方衛天爲了掩人耳目,這倉庫裡滿滿的都是稻草,如今燒起來更是快的很,火舌一下子蔓延開來,燒遍了整個倉庫。
方衛民正火急火燎的下了馬車來,剛想進去,就看見前面火光滔天了。
方衛民眼珠子轉了轉,大驚道:“不好,肯定是大哥已經把錢轉移走了,現在想毀滅證據了。”
方衛民急忙道:“快去滅火,滅火。”
身後的小廝和家丁都是急忙跑上前去,在井邊提水,想要滅火。
夏蟬看了看,笑着道:“走吧,一會兒方衛天也該來了,讓他們兄弟倆自相殘殺吧。”
兩人上了馬,梅丫笑道:“小姐,您這一招可真是高明,不用自己出面,惹得他們兩兄弟自相殘殺。”
夏蟬抿脣,“他派人殺我也就罷了,可是傷了十三,我便是要狠狠的整死他,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夏蟬說着,抿着脣,眼神劃過一道鋒利。
這會兒,已經得了消息的方衛天也趕來了。
這十里堡裡有着他多少年的心血,幾乎全部的家當都在裡面了,如果萬一出了什麼問題,那可是要了自己的命啊。
剛趕到了十里堡,方衛天就看見了前方的火勢滔天。
那漫天的火光映着他慘白的臉,當真是戲劇性十足。
方衛天幾乎是軟着腳下了馬車,一看到這兒竟然變成了這樣,不顧旁邊人看熱鬧的眼光,一步步的朝着倉庫走去。
沒了,什麼都沒了,自己多年的繼積蓄,全部都沒了……
正在這時,方衛天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衛民站在前面,指揮着衆人滅火,大聲道:“趕緊的滅火,不能讓錢都燒沒了,趕緊的滅火……”
方衛天大怒,這個畜生!
“老三!”方衛天一下子上前去幾步,伸手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打在了方衛民的臉上。
“啊——”方衛民沒有防備,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你這個畜生!”方衛天十分的氣憤,“你竟然燒了我的倉庫,你是不是瘋了?”
方衛民被無緣無故的打了一巴掌,半晌纔在小廝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着方衛天,怒吼道:“你放屁,什麼叫我燒的?明明是你燒的,你這兒是啥啊?不就是你自己藏的小金庫嗎?還什麼親兄弟,什麼跟我這麼親,其實你自己私藏小金庫,就給我那麼點錢,我要買什麼你都不讓買,我花錢還得看你的臉色!”
方衛天聽着方衛民這無賴的邏輯,氣得是渾身哆嗦,“老三,你吃的穿的喝的,哪一個不是我給你買的?你現在還好意思說我?你是不是吃傻了腦子?”
方衛民更是氣憤,“你放屁,我是幺兒,娘死之前怎麼說的,就是讓你照顧我,你憑什麼不給我錢花啊?哦,你現在自己藏了小金庫,還想把責任推在我的頭上,你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啪!”方衛天氣得要命,一巴掌摔在了方衛民的臉上。
“我告訴你老三,你趕緊的把東西交出來,那麼多的貨,不是你能存得住的!”
“什麼貨?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我怎麼知道什麼貨?”
方衛民皺眉看着方衛天。
方衛天一愣,“你少裝蒜了,這火分明是你爲了掩人耳目才放的,你還想騙我?”
“你放屁,要是我拿了你的東西,我還留在這兒等你來嗎?我早就走的遠遠的了!”
方衛天看着方衛民,“果真不是你?”
“當然不是!”方衛民斬釘截鐵的說着。
方衛天氣得要死,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沒那個本事的,可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還有誰知道自己的這件事呢?難不成是自己身邊的人出了什麼差錯?
想起身邊的人來,方衛天一下子又想起了自己派出去的人,這麼晚了,還沒有消息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方衛天想到這,急忙轉身離開,道:“回家。”
這邊夏蟬跟梅丫回了定州,到了約定的地點,四處的看了看,也沒看見容長青的身影。
夏蟬皺眉,“這個容長青,不會是自己偷摸着回去了吧?”
正在這會兒,一道熟悉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我在呢,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凍死了。”
容長青說着,從一旁的陰影裡站了起來。
夏蟬忍不住笑了,“你呀,怎麼躲在那裡!”
說着,又道:“哎,怪我,我忘了這天兒冷,忘了給你穿件大衣裳。”
梅丫掩着嘴笑着,“容娘娘,上馬吧。”
容長青搖搖頭嘆口氣,上了前去,眼看着正要上馬,身子卻像是被忽然定住了一樣的,挪不動了。
夏蟬皺眉,急忙伸手去抓容長青的衣袖,容長青也是一愣,隨即感覺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跑,容長青嚇壞了,“啊——啊——啊——救命啊!”
夏蟬皺眉,身子一躍而起,飛身躥起來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容長青的身子,一劍砍斷了他身後的白綾。
容長青脫力一般的靠在夏蟬的身上,嚇得是四肢發軟。
“救我,救我啊……”
“你閉嘴!”夏蟬怒吼一聲,轉頭看着前方。
前面站了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裙,青絲如瀑般披散着,看着夏蟬,眼中有着殺氣。
“你就是夏蟬?”
夏蟬輕笑,“小妹妹,大半夜的別穿一身白衣出來,不好看,反而像鬼。”
說着,拉着容長青就往後走。
“你站住!”
隨着聲音而來的,還有身後的白綾。
夏蟬怒了,轉身揮劍,一劍砍斷了白綾,手中飛鏢應聲而出,直接襲上了那女子的面門。
女子一驚,急忙翻身躲開,卻還是被擦傷了臉頰。
“嘶!”女子伸手撫上自己的面頰,轉臉惡狠狠的看着夏蟬,“你敢弄傷我的臉?”
夏蟬輕笑,“我不是敢不敢,而是已經這麼做了?小妹妹,你娘有沒有教你出來之後要尊老啊,對着姐姐動手,姐姐可不能讓你哦!”
那女子氣得抓狂,“我會讓你後悔的。”
夏蟬聳肩,翻身上馬,道:“小妹妹,姐姐我友情提醒你一句,這飛鏢上帶毒,死倒是死不了,只是這傷口不會好轉,你有這功夫跟我撂狠話,還不如趕緊的回去找你的主公幫你上藥!”
夏蟬沒遮掩的說了主公二字,惹得那女子大驚。
夏蟬說完,便直接騎馬離開。
女子皺着眉,狠狠的瞪着夏蟬的方向。
“夏蟬是麼,我記住你了!”
尹凝兒皺眉,捂着自己的臉,一轉身,便回了客棧。
客棧裡,尹凝兒看着鏡中自己的臉,氣得是咬牙切齒。
想她吐蕃第一公主,什麼時候竟然被人這樣欺負過了。
“公主殿下。”
莫折念輕聲的敲了敲門。
尹凝兒一驚,急忙拿了一塊手帕擋住了臉,去開了門。
“念,你怎麼來了?”
莫折念皺眉,“這是藥,公主殿下拿着塗吧,另外,夏蟬那個女子心機歹毒,公主殿下還是不要去惹她了。”
“哼,這次是本公主技不如人,本公子只是看不慣她,她憑什麼戲耍了我大哥,還有我們吐蕃的整個軍隊,我一定要殺了她。”
莫折念微微皺眉,“公主小心纔是。”
說着,便轉身離開了。
尹凝兒皺眉,莫折念爲何對夏蟬這麼上心,難不成是喜歡她?
這邊夏蟬跟容長青往回趕路。
容長青好奇道:“妹子,你剛纔說的主公,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夏蟬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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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剛纔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認識啊?”
“容長青,你在說話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夏蟬皺着眉,實在是受不了容長青的婆婆媽媽的性格。
容長青害怕了,一下子閉上了嘴巴。
回了家,夏蟬讓梅丫去拴馬,便先回了屋。
玉自珩正在牀上盤腿打坐,夏蟬看了看,沒有出聲,悄聲的去換了衣服,然後纔出來去燒了水來,想給玉自珩擦臉。
卻不料正到了眼前,玉自珩卻忽然一睜眼,噴出了一口血來。
“十三!”夏蟬害怕極了,急忙上前去扶住了玉自珩。
玉自珩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無妨,這是毒血,已經被我逼出來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夏蟬有些害怕,“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玉自珩皺眉,伸手一下子撕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肩膀處的肌膚。
夏蟬皺眉,上面有一個黑色的掌印。
“這是怎麼回事?”
玉自珩皺眉道:“這種內力深厚之人,一定不是方家人派來的,今日來的人,不是想殺你們,而是想殺我!”
“我知道爲什麼!”正在這時,容長青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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