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普及舞蹈,酒樓出事兒!
夏蟬這纔算是滿意了,轉頭看着容長青道:“容爺啊,這曲子是我準備在半個月後的山莊開業的時候用的,你可一定得給我弄好了,要是搞砸了我的山莊開業,嘿嘿,老孃就把你賣窯子裡去!”
容長青一驚,趕忙雙手護胸,“夏蟬,你也太不講理了一點,幹嘛總是對我進行人身威脅?”
“呦呵,你還知道人身威脅啊?我那一大盤的白切雞呢?我那一大碗的雙皮奶呢?柚青說是家裡糟了野狗,拖走了,你說是不是?”
容長青一下子沒話了。
“得,我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彎腰,以後你說咋辦都成,只要給我口飯吃,這行不?”
夏蟬抿脣微笑,“行啊,只要你肯乖乖聽話,我就包你吃穿無憂。”
玉自珩咳了咳,道:“我想,這曲兒讓他來唱也不好。”
“咋了?”夏蟬不解的轉頭看着玉自珩。
“你可別給我拖後腿,我好不容易說服他啊。”
玉自珩搖搖頭,道:“我想,你這曲子這麼歡快,他一個唱戲的,嗓子好是好,可是這說到底也尖利的很,唱這曲兒,保不齊不好聽。”
夏蟬皺眉,不過想到玉自珩說的話,又轉頭看着容長青,上下審視着他。
容長青趕忙伸手環胸,“那啥,黑麪羅剎……我怎麼覺得你媳婦兒看我的眼神……這麼可怕呢?”
“我呸!”
夏蟬瞅着他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可還是繃着臉罵了一句。
“十三,那你說,怎麼辦纔好?”
夏蟬說着,不由得低頭,伸手攪着自己的手指頭,“我也真是沒法兒了,現在這眼看還有十天半個月的就要開業了,上哪兒去找那麼合適的人呢?”
玉自珩道:“你先讓他唱一遍試試。”
說着,玉自珩轉頭看着容長青,“你先唱一遍試試。”
容長青彆扭的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夏蟬笑着去將歌詞抄在了一張紙上,仔細的吹乾了墨跡,遞給了他。
“認字兒麼?這調兒你也都記住了吧?”
容長青千不願萬不願的伸手接了過來,看了看,道:“我就聽你唱了一遍,那不行,你再唱一遍我聽聽。”
夏蟬無法,擡頭瞪了他幾眼,然後才輕聲的哼了一遍。
“這下總該記住了吧?我這兒可不養閒人。”
這話說出來,容長青立馬就點頭,“行嘞,記住了。”
夏蟬笑笑,拉着玉自珩往外走,對還在外頭看熱鬧的人道:“大家安靜一下,容爺給咱們唱歌曲兒,大家都要好好聽,聽完了都得說說意見啊。”
幾人一聽這話,都是正色起來,臉上也隱隱有了期待。
尤其是臘梅,在臺子底下又是蹦躂又是笑得,拍着手道:“太好嘍太好嘍。”
夏蟬有點心虛,輕聲嘟囔道:“聽了這曲兒,萬一不好可不怨我。”
夏蟬想到這,又急忙道:“這曲子是容爺寫的,詞也是,我聽着挺好的,一會兒就算是不好你們也別說出來啊,免得傷了他的自尊心。”
夏蟬說完,覺得有點對不起容長青的。
容長青這剛準備好了上臺,就聽見夏蟬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差點給跪了。
姑奶奶,您這招可好啊,啥都推給我了!
也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那啥來着!
容長青雖然是有點拿不穩,可還是擺足了譜,給幾人先走上了那麼幾段,然後開口唱了。
這聲音一出來,夏蟬差點笑噴了。
媽呀,這流行歌曲用唱戲的嗓子唱出來真的是沒法聽啊。
夏蟬強忍着笑意,一手死死的抓着玉自珩的手,轉頭一看,旁邊幾人倒是聽得十分感興趣。
夏蟬兀自的搖搖頭,多半是沒聽過這原唱吧。
容長青一曲高歌完了,緊張的看着臺下,自動忽略了夏蟬忍到崩潰的臉,只是看着其他人,謙虛道:“獻醜了。”
“好聽誒,只是覺得容爺這嗓子有點尖了,是不是有那麼點不對勁?”
梅丫轉頭說着,臘梅卻忽然道:“俺能唱,容爺,你跟俺在哼一遍這調,俺來唱一下試試唄?”
容長青看了看夏蟬,夏蟬衝他點點頭。
“臘梅,那你試試,你嗓子開闊,興許能好。”
夏蟬也是抱了心思試試,剛纔聽容長青這麼一唱,真是嚇死寶寶了,這要是真的拿去開業宣傳上唱了,這不得砸了自己招牌啊?
夏蟬想了想,心裡更忐忑起來。
看樣子如果到最後真的不行,只能自己上了。
這會兒,臘梅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嗯哼!里正,俺唱個你聽聽好不好聽啊……”
臘梅站在臺子上,笑着說着。
夏蟬笑着點頭,“你唱吧。”
話音剛落,臘梅就開口唱了起來。
這一開口,夏蟬就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當然,這種汗毛豎起來的感覺,跟剛纔被容長青嚇到的那種汗毛豎起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夏蟬簡直想拍手稱讚啊,臘梅唱的這也太好了吧。
等到臘梅唱完,夏蟬忍不住道:“臘梅,你唱的太好了,比容爺唱的好聽多了。”
“嘁,爺是唱戲的,跟你這八竿子打不着的東西怎麼能合拍呢?”
容長青十分的不屑,一邊抖着腿一邊說着。
夏蟬皺眉,瞪了他幾眼,又轉身看看臘梅,笑着道:“臘梅,我有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啥啊?里正您儘管說吧,只要是俺能辦到的,一定會辦到的。”
臘梅說的快。
夏蟬點頭,道:“是這樣,我這山莊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開業了,開業當天呢,本來是想讓那個容爺來唱曲兒的,可是這傢伙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說什麼找不齊人,沒法,我就寫了這個曲兒讓他一個人唱,不過剛纔你聽他唱的,跟那趕鴨子的鴨子叫似得,幸好有你啊。”
夏蟬說着,伸手拍了拍臘梅的手,道:“臘梅,等山莊的開業宣傳,你就是我的主唱啦。”
臘梅聽完了夏蟬的話,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啊?里正,您讓俺去臺子上唱啊?那山莊開業的時候要是來好多人怎麼辦啊?俺在那麼多人面前唱,俺怕唱不好……”
臘梅說着,伸手揪着自己的大辮子,有些害羞了。
夏蟬笑着,“哪兒呢,你唱的這麼好,還怕誰笑話你啊?再者說這不還有時間呢嗎?到時候你多練練,保準比剛纔唱的還好聽。”
臘梅也是個心性開朗的人,聽夏蟬這麼說,大眼珠子轉了轉,點着頭道:“哎,行嘞,那俺就唱,鐵定不能給里正丟人。”
夏蟬也笑了,心裡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一點來,笑着道:“臘梅,咱們回去後還得跟咱們村兒的戲曲團商量一下,這光是唱歌可不行,還得編個舞蹈出來才成。”
“啥?里正,你要讓嬸嬸婆婆們跳舞啊?”
臘梅驚訝的不得了。
夏蟬笑着點頭,“誰說這跳舞只能年輕的姑娘來,以後這舞就是咱們這兒的特色,你等今兒回去,就跟大家說說,今晚上我先給大家演示幾遍,就去廣場吧。”
臘梅聽夏蟬這麼說,感覺實在是太好玩了,急忙點頭道:“行嘞,包在俺身上了。”
容長青在一旁酸着,聽着夏蟬這麼說來,好像是個挺好的差事,容長青心裡又是鬱悶了。
夏蟬轉頭,瞅見了容長青的小鬱悶樣兒,忍不住笑道:“哎呀,你看看,現在咱們算是分工明確了,只是某些人,只會吃飯不會幹活。”
臘梅轉頭看着容長青,也忍不住笑了。
“那個,夏老闆,我給您大力宣傳一下行不?我也認識不少的戲班子,給您在戲班子裡一說,肯定也能宣傳宣傳的。”
容長青起身,討好的說着。
夏蟬輕笑,“容娘娘,光是這一點可不夠啊……”
容長青無語,半晌才道:“那這樣,以後我每天都來唱兩首,怎麼樣?”
“成交!”夏蟬急忙說着,唯恐他會反悔了。
容長青忍不住仰天長嘆,“嗚呼哀哉,嗚呼哀哉啊。”
幾人又到處的看了看,眼瞅着傍晚時分了,海灘上傳來船隻歸來的螺號聲,夏蟬這纔想起了自己還要去弄點魚蝦呢。
沿着小路回了村兒裡,夏蟬直接去了海灘上。
這邊兒,不少的漁船已經回來了,一箇中年漢子光着膀子將船隻拉回到海灘上,然後將手腕粗的麻繩拴在了一旁的鐵柱子上,以此來固定住船隻的穩定度。
看着夏蟬來了,那漢子笑着道:“里正來了啊?今兒又是大豐收,網了好些魚呢,里正瞧瞧,喜歡吃啥?”
夏蟬笑着上前,看着網兜裡活蹦亂跳的魚兒,道:“呀?都活着呢,這麼新鮮,烤魚吃最好了。”
漢子點頭笑着道:“里正喜歡,都拿走,反正明兒個還得出海去。”
“那可使不得,張叔,您也是出力的,一會兒估摸着其他漁船也就回來了,那酒樓的人也就來了,您可還指望着這些魚兒換銀子呢。”
姓張的漢子聽着夏蟬這麼說,笑着道:“這些啊,說到底都是里正的功勞,以前俺們小庵村就是個又窮又破的小漁村,打回來的魚哪能賣的出去呢,要是賣出去,也都是賤賣了,被人熊了不少次,這自從您給規劃了之後,咱們這日子就槓槓的好了。”
夏蟬笑着,“現在這魚一天夠賣的不?能剩嗎?”
“基本上沒得剩了,酒樓說是要的不少,來個人,嘩啦啦都給收走了。”
姓張的漢子說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在這會兒,一箇中年婦人牽着一個小男娃走了來,見了這漢子,婦人急忙笑道:“今兒咋回的這麼早呢?”
漢子笑着,“倆大網兜都滿了,我這不就早點回來了嗎?”
夏蟬笑着跟婦人打招呼,瞧着她蹲下身子來擼起了袖子,夏蟬不解,“嬸子,你們這是幹啥呢?”
眼瞅着兩人將船艙裡的網兜拿了出來,然後將魚兒放在盆裡,開始串起來,整理好。
“這不酒樓要來拿走,俺們都知道,那就是里正開的酒樓,里正給俺們的價錢其實高了不少,俺們想着,里正也是要賺錢的,俺們不能這麼不識擡舉啊,所以俺們就先把這魚兒收拾好嘍,等着酒樓拿回去煮的時候,是不是也能輕省點兒?”
婦人說着,一邊手腳麻利的開始收拾。
夏蟬看着,心中也是欣慰無比。
看吧,這世道還是有好人的,自己只要肯一顆真心的對待大家,大家也會一顆真心千倍萬倍的還回來,這樣的生活,纔是和睦二團結的。
夏蟬想着,道:“張叔,給我挑幾條魚出來,幫我裝起來我拿回家裡去,我想着晚上烤魚吃呢。”
張叔連連點頭,“里正,您都拿走就成,俺們這就給您收拾出來。”
“不行,不行,我吃不了那麼多,放着就不新鮮了,這樣,您給我弄個十來條大的,再弄個十來條小的就行,我想着看看大傢伙誰能網些海螺上來,弄點海螺吃。”
張叔聽着,點頭道:“那行,讓俺婆娘給您收拾着,俺這就去給您瞅瞅去,下邊兒那海灘溼的很,您別下去了,髒了鞋就不好了。”
說着,起身甩手就朝着後面的海灘上走去了。
婦人的動作很快,一會兒就給收拾好了魚,裝進了網兜裡,給梅丫提着。
夏蟬笑着道:“嬸子,這酒樓來人收魚,有沒有瞎錢啥的,這價錢,有沒有變動?”
“沒有啊……一直都這樣的,這人挺好的,都是給魚稱了斤兩之後現給錢的,從來不拖欠。”
夏蟬聽了這話,也算是放了心,點頭道:“這就好。”
這會兒,張叔便提着倆網兜來了,興沖沖道:“里正,您瞧,這都是新鮮的海螺。”
夏蟬一瞧,果真是大的小的都有,還有幾個是自己沒見過的品種呢,夏蟬看着,這嘴巴里就忍不住分泌唾液了。
“謝謝張叔。”
夏蟬笑着說着,讓梅丫接了過去。
說着,又道:“梅丫,給銀子。”
梅丫點頭上前拿錢,張叔急忙搖手,“使不得使不得,說了這都是給里正拿着吃的,俺們怎麼再好拿錢呢,剛纔前頭那幾家也說了,都是給您拿着吃的,這可不好拿錢。”
說着,催促着他媳婦兒收拾好了,趕緊的轉身離開了。
梅丫轉頭看着夏蟬,十分的無奈。
夏蟬笑笑,“算了,一會兒吃晚飯的時候你再給送去,進去了之後扔了錢立馬就跑,讓他們拒絕不了。”
梅丫聽着,忍不住笑了。
幾人收穫頗豐的回了家去。
容長青因爲嫌棄海灘上泥巴很多,說什麼也不想下來,可等到夏蟬幾人回了海灘之上的路的時候,卻發現容長青正在被一隻大狗追着跑。
“救命啊,救命啊……”
玉自珩皺眉,“這是鬧得哪一齣?這孫子怎麼成天演戲呢?”
夏蟬忍不住笑了,可出於對容長青的人身安全考慮,夏蟬還是道:“顧清,你去幫他。”
顧清忍住了笑意,點着頭道:“行。”
說着,快步的上前,趕走了大狗。
容長青終於算是安靜了下來,兩手撐着自己的膝蓋喘氣兒。
“喂,快走啊,一會兒那大狗又該來了。”
夏蟬笑着大聲的說着。
容長青還是後怕的很,所以雖然很累,可還是急忙往前跑了幾步,跟上了大部隊。
“我說,你要是跟我們下去,不就不用這樣了嗎?”
夏蟬一邊走着一邊轉頭看着容長青。
臘梅掩着嘴,“就是,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害怕一隻小狗?”
“那什麼小狗啊?你們沒瞧見那麼大一隻嗎?站起來估計比我還高呢……”
夏蟬笑道:“怎麼回事兒,你沒事兒去招惹人家土狗幹嘛?”
“不是我去招惹它,是它先來惹我的,我一發現它眼神不對,就想跑,沒成想這一跑,它跑的還更歡了。”
容長青說着,十分的鬱悶。
“瞧你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你不知道這狗不能跑啊,你看着狗,就慢慢走,或者根本別理它,它也不能追你,你一跑,它就覺得你是賊,肯定要死命的追你了。”
夏蟬笑着說着。
容長青恍然大悟的樣子看着夏蟬,又轉頭看着幾人,“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剩下的幾人都拿着一副‘你是傻瓜’的表情看着他。
回了家,臘梅先去跟戲曲團的人說了說這事兒,然後又回了家來,幫着夏蟬幾人開始準備晚上的燒烤大餐。
夏蟬回了家,便先讓柚青跟梅丫幾人去忙活了。
“把這魚收拾乾淨,咱們一會兒烤着吃的時候,上面的魚鱗都給打幹淨了啊。”
“梅丫,你去送錢去,送完了錢回來就也來幫忙。”
梅丫點着頭,轉身出門去了。
“柚青,你讓顧清去收拾魚和海螺,你去弄點雞翅出來,咱們一會兒好烤着吃,還有新鮮的小蔬菜啥的,對了,再做幾個果盤啊,不對,先去熬一鍋小米粥去,咱們好喝。”
柚青忙活着,“行嘞,小姐您放心吧。”
夏蟬前前後後的指揮着,這會兒,梅丫也送錢回來了。
“怎麼樣了?要了錢嗎?”
夏蟬問道。
“奴婢聽您的,扔下錢就跑,那張叔和張嬸子還來追奴婢的,可奴婢跑的特快,沒追上。”
夏蟬笑着,“好了,錢收下了就行,咱們說啥也不能白吃人家的魚,好了,你現在也去幫忙吧,咱們晚飯還沒着落呢。”
梅丫急忙點頭,轉身就去忙活了。
夏蟬上了樓去,看見容長青出了門去,夏蟬急忙道:“哎,你哪兒去啊?”
“我出去溜達溜達,家裡好腥,我聞不了魚腥味兒。”
容長青一邊拈着蘭花指一邊說着。
夏蟬輕哼一聲,“好,受不了魚腥味兒是吧,那你走吧,你前腳出了門,後腳我就把門鎖上,等我們吃完了烤魚,再放你進來,省的讓烤魚的味兒影響了你那純潔的心靈。”
“不不不不……”
容長青一聽這話,即將要邁出大門的腳一下子就收了回來。
“怎麼會呢,你這不是誤會了麼,我的意思是,我這就回來跟大家一起幫忙。”
容長青笑着轉身走了回來。
“幫忙倒是不用你,上來,我有事兒跟你說。”
夏蟬說着,便轉身上了樓去。
容長青撇撇嘴,還是跟了上去。
進了屋子,夏蟬已經泡好了一壺茶,正在斟茶,玉自珩倚在窗邊看書,容長青還是第一次進夏蟬的房間,一時間羨慕不已。
“嘖嘖嘖嘖嘖……”
容長青一邊打量着,一邊砸着嘴。
“夏老闆,你這房間不賴啊,看起來挺不錯的,真不愧是有文化的有錢人,不像是一般有錢人那麼擺闊,欣賞品味都快要趕上我了。”
容長青伸手拿了茶杯起來,優雅的品了一口茶。
“你閉嘴吧你,不會說話就別說。”
夏蟬皺眉,起身端着茶盞去了窗邊,溫柔的放在玉自珩的旁邊,玉自珩擡頭看看她,溫柔的笑了笑。
夏蟬笑着轉身,拿了一疊練字用的宣紙來,擺在了桌上。
“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關於我上午寫的那首歌,你有舞臺表演經驗,聽了這首歌之後,有沒有什麼意見,編一個舞蹈什麼的?”
容長青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思索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搭在下巴上,一抖一抖的。
夏蟬歪歪頭,“怎麼樣,有什麼想法嗎?”
容長青想了半天,憋出了倆字兒,“沒有。”
夏蟬要被氣死了。
“我要趕你走!”
夏蟬下了最後通牒。
容長青趕忙擺手,“別啊,我這不是在努力想嗎?再者,你說這曲兒這麼奇怪,我怎麼能想得出什麼舞蹈呢?”
夏蟬嘆口氣,也體諒了容長青,伸手拿着毛筆蘸了墨,道:“那你說,我這歌曲,能演奏的出來嗎?就是古箏啊還是啥的。”
“應該是古箏要用,或者琵琶,竹蕭啊,對了,用笛子,笛子應該可以。”
容長青興奮的說着。
夏蟬一邊記錄下來,一邊道:“那你會麼?你要是會的話,明兒我鎮子上,帶你去買。”
“你別說,這方面你可是碰到天才了,我對那樂器,可是無所不通的,只要是能出聲的東西,我都會。”
容長青自信的說着,得意的挑着眉毛。
“嘁,可別是說了大話啊!”夏蟬笑着,一邊喝茶一邊道。
容長青急忙搖手,“那可不能。”
玉自珩卻忽然開口,“那你把這毛筆吹個聲兒出來我聽聽。”
夏蟬好笑,轉頭看着容長青。
誰知容長青真是拿了起來,在手裡比劃了幾下。
然後就把一頭放在了脣邊,試了幾遍,笑道:“成了。”
話音剛落,便開始吹了起來。
曲聲悠揚,夏蟬一聽,這不就是好日子嗎?
“容娘娘,你神了啊你。”
夏蟬興奮無比,眼睛像是含了星星一樣的看着容長青。
“我早就說過,我是這方面的天才啊。”
夏蟬抿脣,“那是,現在看來,你也倒不是完全沒用,這樣,明兒一早你給我早些起來,咱們一起去鎮子上,我帶你去買點樂器回來。”
“咱們?”容長青指了指自己和夏蟬,然後有些猥瑣的笑了笑,道:“就咱倆?不帶黑麪羅剎啊?”
“想得美!是我跟十三去,順帶捎着你,誰專門跟你去啊?”
夏蟬有些嗔怪的看着他,扔了一個蘋果過去。
容長青趕忙接過,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大聲笑道:“甜!”
玉自珩擡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可是讓容長青的蘋果一下子給卡在了喉嚨裡。
“哈哈哈哈哈……活該啊你!”夏蟬笑着說着,“你敢挑戰十三,就沒好日子過了。”
容長青無奈,拿着蘋果起身,道:“是不是沒啥事兒了,沒啥事兒我下去了,我都聞見香味兒了。”
說着,就要往外走。
“你回來。”
夏蟬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跟我去廣場上一趟,我得去教大家跳舞啊。”
容長青一愣,“那幹嘛叫我?”
“幹嘛不叫你?你閒人一個,下去了也是給大家添麻煩,而且,論起這事兒來,你比我有說服力,我跳完了之後呢,你就給我點贊就行。”
容長青哈哈大笑,“成,我給你點贊。”
夏蟬抿脣笑着,道:“十三,走啦。”
玉自珩放下書本起身,跟了上來。
三人下了樓,夏蟬忽然好奇,“容娘娘,你今年多大啊?”
“你猜呢?”容長青揚起下巴來說着。
“五十!”玉自珩堪稱神補刀。
容長青一臉黑線,“黑麪羅剎,爺承認,論起姿色來,你是比爺要強那麼一點點,記住啊,只是一點點而已,可你有何資格說爺五十啊?”
夏蟬笑着,轉頭道:“那你多大?十八?”
“二十。”
容長青說着。
夏蟬驚訝,“你只比十三大兩歲啊,怎麼看起來像是比十三大五六歲的樣子。”
容長青垮了臉,“有嗎?爺明明比他年輕啊。”
“得了吧你,十三比你嫩好多。”
夏蟬伸手挽着玉自珩的胳膊,玉自珩笑道:“咱們仨裡面最大的,開門去。”
容長青看着兩人正大光明的秀着恩愛,道:“得嘞,我這做長輩的就讓着你們吧。”
開了門,容長青卻笑道:“妹子,跟哥走。”
“我去!誰是你妹子啊?”
夏蟬雖是說着這話,卻也是笑了。
容長青笑笑,“說正經的,我容長青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一朝落魄了,竟然連身邊那幾個狗雜碎也來欺負我,放着以往,他們給我提鞋都不配,也罷,造化弄人,幸好碰上了你們,妹子,你給了哥我一口吃的,我以後那就是認定你這個妹子了,以後有哥在,誰也甭想欺負你。”
夏蟬聽着容長青這麼說着,跟玉自珩對視一眼,卻都是笑了。
“哎?你倆還不相信呢?”
夏蟬笑着,道:“不是不信,是你平常犯二慣了,怎麼忽然這麼感慨?容娘娘,你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去去去,誰鬼附身了?”
容長青說着,卻忽然轉身,掩去了臉上的神色。
玉自珩看的清楚,容長青似乎是真的動情了。
“容娘娘,行了吧,大老爺們兒的,哭什麼呢?”
容長青斂了神色,“誰……誰哭了?”
夏蟬一聽這話,急忙笑着走到容長青的身前,低頭從下往上的看着他。
“容娘娘,你別哭啊,我給你糖吃。”
說着,從口袋裡抓了一把糖果子出來,一把塞進了容長青的手裡。
玉自珩忍不住笑了。
容長青看着手裡的糖果子,哭笑不得。
“咋?嫌棄啊?”
夏蟬笑着說着。
容長青沒說話,塞了一個在嘴裡,嚼了嚼,大聲道:“甜!”
這下,三人卻是都笑了。
去了廣場上,這邊兒臘梅已經叫了好些人來。
夏蟬去了,幾人都是爭先跟夏蟬打招呼,看見了夏蟬旁邊的容長青,一羣人又是蜂擁而上。
“容爺啊,您唱的那出長生殿真是太好了,聽得我回去都做夢夢見了……”
“容爺,我想拜您爲師,您一定要教我啊,我這輩子就認定您一個師父了……”
“容爺,您唱的真好……”
夏蟬無奈,“容娘娘這廝真是比我還受歡迎啊。”
玉自珩道:“你淡定點,這小子也就會唱戲了。”
容娘娘跟粉絲的見面會只持續了幾分鐘,就果斷被夏蟬那眼刀給嚇趴了,急忙轉身道:“咳咳,大家冷靜啊,今兒是里正來教大家跳舞的,咱們快排好隊,這舞蹈啊,我也看了,我也參與了,你們要是能學會的又快又好,那我就再給大家唱一出牡丹亭,怎麼樣?”
一聽容娘娘這麼說,大家都是沸騰了。
夏蟬給大家擺好了隊伍,劃分了一下,纔開始教大家一個一個的動作。
這廣場舞動作簡單,重複的居多,好記憶,也好學,夏蟬教了幾遍,大家竟然都是學會了。
夏蟬笑道:“臘梅,你來唱,容娘娘,你來伴奏。咱們大傢伙順着伴奏來一遍怎麼樣?”
“好。”
身後的人都是贊同。
夏蟬站在最前面,隨着臘梅的歌聲翩翩起舞。
其實說是翩翩起舞,倒不如說是乾脆利落的跟着節拍晃動,動作都是很利索的,跳起來也十分的打在拍子上。
而且這廣場舞最好的地方就在於其活躍的氣氛,跳起來感染力很強,大家都是一邊跳着一邊上癮了。
玉自珩看着前頭的夏蟬,忍不住微微的笑了。
他第一次看這種舞蹈,以往看過的,都是女子柔美動人的,也有鏗鏘有力的劍舞,可第一次看到這種動作簡單,卻活力十足的。
容長青站在玉自珩身邊,拿着肩膀撞了一下他的,笑道:“大將軍,不賴啊,我這麼好的妹子給你當媳婦,你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玉自珩一愣。
轉身看着容長青,“你知道我的身份?”
容長青聳肩,“以前在京城見過你一次。”
玉自珩皺眉,“你果真是個唱戲的?”
容長青皺眉,“那還能有假?要不然我也是大將軍?我倒是希望。”
玉自珩冷笑,沒再做聲。
這邊夏蟬跳完了一曲,不知不覺中竟然是吸引了一大羣村民的圍觀。
“這舞跳得有意思,看着人咋這麼癢癢呢,俺也想去試試。”
“拉倒吧,你都不會……”
“俺看着挺簡單啊,走,咱們去試試去。”
夏蟬退了下來,讓大家自己練習,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甚至還有不少年輕的姑娘和小夥子也加入了。
一大羣人跳得是十分的歡樂,梅丫這嗓門大,大家口口相傳,竟然都學了個大概。
夏蟬看着,十分的滿足。
“早知道大家都接受,該早點將這廣場舞普及的,既能鍛鍊身體,還能娛樂大家的身心,繼續發展下去,說不定能成爲村兒裡的一道特色,這真是,一舉好幾得啊……”
夏蟬笑着說着。
“現在也不晚。”
玉自珩伸手摸着夏蟬的頭髮,道:“你剛纔跳得特別好看,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的歌喉好聽,舞姿竟然也這麼好看。”
夏蟬被玉自珩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裡啊,我就是隨便那麼一弄……”
容長青站在一旁,尖着嗓子道:“哎呦,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人家就是隨便一跳。”
然後又急忙粗着嗓子道:“哪裡,我的小知了,你明明跳的辣麼好,唱的辣麼動人。”
夏蟬忍不住了,“容娘娘,你要死啊你。”
說着,就跑上去要打他。
容長青急忙躲開,“我說的哪兒不對啦?就容許你們整天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不許我學一學聊以慰藉啊?”
“你還聊以慰藉?我讓你聊以慰藉。”
夏蟬追着容長青跑了一大圈,不知怎的,又混到了人羣裡去。
廣場舞的人羣越來越多,最後,直到夜幕降臨,人們在慢慢的散去,回家吃飯了。
臨走之時,大家還約好了明天一樣的時間還來這兒繼續跳,臘梅也一口應承下來,繼續給大家唱。
“里正,等我啊……”
臘梅跑了上前來。
“俺還得去吃烤魚呢。”
臘梅說着話,一邊輕聲的咳着。
夏蟬十分的心疼,“你這嗓子,可得好好保護着,明兒開始就別唱了,萬一毀了可就不好了。”
臘梅急忙搖頭道:“哪能啊,沒事的,俺這嗓子好着呢。”
說着話,幾人就回了家,這家裡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夏蟬去了屋子裡,拿了兩個罐子出來,遞給了臘梅。
“這是啥啊?”臘梅疑惑的問着。
夏蟬笑着道:“是薄荷和菊花,你回去泡着喝,一天喝一大杯,潤嗓子的。”
臘梅捧着罐子,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夏蟬一愣,“你咋了?”
臘梅不說話,只是‘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淚。
“里正,你咋跟俺姐姐似得呢,俺姐姐以前也這麼好,可是她去河裡洗衣裳的時候,一下子踩滑了,跌河裡去淹死了……”
臘梅說着,一個勁的掉淚,夏蟬聽着,也是心裡難受,上前伸手抱着臘梅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
“別哭了,別哭了,你想念姐姐,我就是你姐姐,以後別叫我里正,叫我姐得了,反正我也一直拿你當妹妹的。”
臘梅一愣,忙道:“真的嗎?”
夏蟬笑着點點頭,伸手給她擦着眼淚。
“姐,姐姐……”
“哎!”夏蟬笑着答應。
臘梅歡喜的不得了,急忙又一把伸手抱住了夏蟬的身子。
“去洗把臉去,瞧這臉髒的。”
夏蟬笑着說着。
臘梅點頭,急忙轉身出去了。
玉自珩道:“今兒是剛有了個不靠譜的哥哥,又多了個風風火火的妹妹。”
夏蟬笑着,看着容長青在前頭幫着梅丫點火,不知道說了啥,惹得梅丫又是氣又是笑的,再看臘梅洗了臉,便自告奮勇的去幫柚青擺着碗筷。
夏蟬看着這一屋子忙碌的人,忍不住道:“十三,娘走了之後,寶兒和妞兒也走了,如月出嫁了,那會兒你也在練兵,家裡一下子就剩我跟梅丫柚青還有顧清了,現在多了這麼多人,我覺得挺好的,真的,像個家了。”
玉自珩看着她滿足的笑容,便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以後我哪兒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夏蟬輕笑,轉頭看着他。
兩人的眼中,深情彼此碰撞,交織出愛意的火花。
“呦呦呦,吃飯啦,開飯啦,秀恩愛的就趕緊分開吧,這大冷天兒的整天秀,熱不熱啊?”
容長青扯開了嗓門就喊着。
夏蟬笑着轉頭,跟着玉自珩往前走去,道:“就你話多。”
“妹子啊,聽哥一句,以後別有事兒沒事兒的跟他膩在一起,這男人嘛,得吊着胃口……”
容長青趴在夏蟬耳邊跟她咬着耳朵。
“你注意點分寸!”玉自珩伸手擰着容長青的耳朵就往一邊兒扯,疼得容長青是連連喊救命。
看着這一幕,一屋子的人都是忍不住掩嘴笑,這會兒,柚青端着小米粥來,給大家盛上,這才關了門,道:“小姐,咱們吃飯吧。”
夏蟬笑着道:“哎,吃飯吧。”
正在這會兒,門外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夏蟬皺眉。
梅丫道:“奴婢去瞧瞧去。”
顧清也急忙跟上,“我跟你一起。”
敲門的人是天澤,進了來之後,天澤面色沉重,道:“小姐,咱們定州的酒樓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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