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要納夏蟬做小妾

122 要納夏蟬做小妾!

劉西洋正是心煩意亂之際,哪裡有閒心思去搭理米朵,自顧自的進了家門。

關上門的時候,劉西洋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守在門口,一個人都不能進來。”

小廝點點頭,“是。”

劉西洋自己回了屋子,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在椅子上坐下,手裡攥着的,是那方絲帕。

心裡面高興的,是葛氏沒有死,仍然活着,而且看樣子活的還是很好的,也是了,有夏蟬個玉自珩在,她肯定是活的很好了。

心裡不好受的是,她已經有了女兒,便是已經成婚了,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男子擁有了這樣美好的她!

劉西洋想到這裡,心下一陣陣的絞痛,摸着那絲帕,記憶彷彿回到了當年的那個青蔥年代。

當他從一個窮小子變成葛王爺的寵兒,皇上的寵兒,京兆府尹的時候,別人都是羨慕他,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最珍貴的,最喜歡的,還是那段在王府裡求學的時光。

因爲那段時光裡,有那個女子的陪伴。

而如今……

劉西洋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如今變成這樣,自己又能如何呢?

若是她沒有家庭,自己必然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去給她幸福,可是現在她有丈夫有兒女,而自己也已經娶了妻子生了女兒!

劉西洋想到這,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葛玉欣跟劉婷兒出門去買了一堆的東西回來,身後的一羣小廝大包小包的提着回來了,因爲是新安家落戶,所以大包小包的買了很多,劉婷兒一路買了一堆的胭脂水米分和絲綢布料,回來之後便吵着嚷着要去拿給劉西洋看。

“娘,我買的這些好看的衣料,要去給爹爹看看,爹爹看了肯定會喜歡女兒穿的。”

葛玉欣很是疼愛自己的這個女兒,畢竟生不出兒子來,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了,而且劉西洋對女兒的態度一直還不錯。

所以她也十分待見自己的這個唯一的女兒。

兩人去了劉西洋的屋子,門口的小廝就擋住了二人,“夫人,小姐,老爺說了想一個待着,誰也不見。”

葛玉欣一愣,“老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小廝道:“剛回來沒多久。”

葛玉欣皺眉,“怎麼回事?老爺去哪兒了這是?”

那小廝道:“去了一趟泉水村,回來就這樣了。”

葛玉欣心下一驚,暗道不好。

這邊劉婷兒正發着大小姐脾氣呢,衝着那院子大吼大叫的,怎麼也要進去,“狗奴才,你憑什麼不讓本小姐進去,你滾開……”

葛玉欣皺眉,“婷兒,不得胡鬧,你爹爹許是在想什麼事情,不能吵着你爹爹。”

劉婷兒自小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這種委屈,這心裡是怎麼也扭不過去,就想進去院子裡。

小廝在外頭攔着,“小姐,大小姐,小的真的不敢放您進去啊,老爺吩咐了……”

劉婷兒氣急,“你這個狗奴才,竟然還敢攔本小姐!”

說着,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這手還停在半空中,就被一隻大手給攔了下來,劉婷兒一怒,正要發怒,一轉頭,卻看見了劉西洋的一張怒臉。

劉婷兒瞬間笑了起來,“爹爹,這狗奴才……”

話還沒說完,劉西洋揮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脆響,劉婷兒身子都站不穩,葛玉欣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劉婷兒捂着臉,不可置信道:“爹,你打我?”

劉西洋皺着眉,“成何體統?!你都多大了,都十五歲了,整天除了出門買東西大手大腳的花錢還會什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我看你是樣樣不沾邊吧,沒有管束你是心疼你,誰知道你竟然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竟然敢當衆打人!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即刻回京城,送進宮裡去找個教習嬤嬤管束你!”

劉婷兒本來委屈的很,滿腹的委屈話想說,可是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盛怒的劉西洋,一下子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劉西洋發完了怒氣,瞪着葛玉欣道:“還不帶着她走!”

葛玉欣也是不敢再待下去了,唯恐惹怒了劉西洋,急忙拉着女兒離開了。

劉西洋一直脾氣不錯,從不大聲呵斥下人,如今這般反常,着實讓人奇怪,也讓人害怕。

下人們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作聲,劉西洋發完了脾氣,卻是心下更加空虛,忍不住道:“備馬車,我要出門。”

這邊葛玉欣跟劉婷兒回了房間,葛玉欣急忙讓丫頭去拿冰水來,打溼了絲帕爲劉婷兒的臉消腫。

劉婷兒哭着,“娘,爹爹這是怎麼了?以前爹爹連大聲說女兒一句都是沒有的,爲何今日在這麼多人面前打了女兒,女兒以後在家裡還怎麼有臉活啊!”

葛玉欣嘆口氣,“可憐了我的婷兒,婷兒,你該知道的,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上次我跟你爹去那個什麼泉水村,你爹回來的路上就魂不守舍的,我這麼一琢磨,指不定是看上了那個丫頭。”

劉婷兒聽葛玉欣這麼一說,立時止住了哭泣,道:“娘,這個女人是誰?你準備怎麼辦!”

葛玉欣輕笑,“怎麼辦?你爹如果真的喜歡,當然是要納妾了啊,難道我還能不讓她進門嗎?再者說了,這進門之後就是妾,還不是拿捏在我的手裡麼,到時候生了兒子,我抱來養着,自然更好。”

劉婷兒不爽,“都是因爲這個死丫頭,娘,我不服氣。”

葛玉欣笑着,“女兒啊,你彆氣,你爹這就是一時的新鮮,難道你一個劉家的千金,還能跟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鄉下小村姑一般見識不成?”

劉婷兒被葛玉欣這麼一說,也是立時高傲起來,“哼,本小姐纔不屑跟一個小村姑一般見識呢。”

葛玉欣笑着,“對嘍,這纔是孃的乖女兒。”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葛玉欣的貼身丫頭。

“夫人,老爺出門了。”

葛玉欣一愣,“什麼?!”

說完,葛玉欣又咬牙道:“去了哪裡?”

小丫頭道:“好像是出了定州,往流亭鎮的方向去了。”

葛玉欣咬着牙,“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屋子裡的人都走了,葛玉欣才猛地將桌上的茶杯一掃而落。

劉婷兒嚇了一跳,“孃親……”

葛玉欣皺眉,“看來是我估計錯了,這個死丫頭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勾的老爺魂不守舍。”

劉婷兒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怒道:“娘,這個丫頭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咱們要去好好教訓她一下才是。”

葛玉欣點頭,“是該去好好教訓她一下了。”

米朵被劉西洋給甩在了外頭,多方探知,才知道原來夏蟬已經給秋楓寨的人入了族譜,官府沒法再抓了。

入了族譜,安家落戶,朝廷對於改過從良之人,是寬大之心的,可是,他們以前犯過的錯也都就這樣抹去了嗎?

米朵不甘心,攥緊了拳頭,一步步的走回了莫家去。

回了家,嚴刀正在睡着,他似乎還不知道花名冊已經被自己拿走了。

米朵早已決定背水一戰,所以現在要先除掉的就是嚴刀。

伸手拿了個枕頭,米朵一步步的靠近嚴刀,然後將嚴刀的口鼻死死的捂住。

嚴刀驚醒,可是因爲宿醉,卻沒什麼力氣,可即使是這樣,憑他的力氣,卻還是可以掙脫的,可是他本來劇烈的求生本能的掙扎,在睜開眼睛看到頭頂之人是米朵的時候,卻放棄了掙扎。

朵兒讓他死,肯定有她的道理,即便如此,那就死吧。

米朵有些震驚,手上的力氣卻不減,直到嚴刀慢慢的沒了聲息,眼睛也閉上了,米朵才倏然鬆開了手,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跌坐在地上。

嚴刀最後的眼神,她懂,嚴刀這麼多年的照顧,她也懂,

她不愛任何人,她說自己喜歡封刀,也只不過是想接近封刀,然後拿走花名冊罷了,嚴刀這麼久的照顧,她感動,可是怎麼辦,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當年害死她父親和整個米家的,也有嚴刀的一份!

米朵擦擦眼淚,站起了身子,既然沒有退路了,那就要放手一搏了!

夏蟬跟玉自珩坐着馬車,來到了定州的莫家。

莫家是百年大家族,所牽扯的關係數不清理不完,這當家的老太太死了,前來弔唁的人真的可謂是人山人海也不爲過了。

門口接待賓客的就有八個小廝,馬車遠遠的排了很遠,夏蟬跟玉自珩只得在遠處停下了馬車,讓顧清看着,帶着梅丫,三人步行往莫家走去。

莫家的大門口掛起了兩個白燈籠,裡頭也是白色的一片,夏蟬幾人在門口登記,送上了紙墩子和香火,這才進了去。

莫仁天和玉夢凡站在一旁,對着來上香的每一個人鞠躬,跪在前頭一直低聲哭泣的人是莫雨琳,夏蟬見了,心想這婁氏死了,莫雨琳果真是最傷心的了。

玉自珩道:“二姐,瀚書和米柔呢?”

玉夢凡道:“累了,被丫頭抱回屋子裡睡了,昨晚上去的,折騰了半宿,倆孩子都折騰累了。”

夏蟬心疼不已,“二姐,你也別硬撐着,該歇息的時候就歇息,千萬別硬撐,身子最重要。”

玉夢凡點點頭。

幾人去了後面坐着,丫頭端上了點心,莫仁天和玉夢凡都是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開始吃,玉自珩看了,道:“二姐,找幾個人上前頭去替着,你這身子可不能這麼折騰。”

莫仁天點頭,“瀚書和米柔倆孩子都是嚇壞了,你就別上前了,有什麼事兒我頂着,你照顧好倆孩子就行。”

玉夢凡看着莫仁天關懷的眼神,只得點點頭。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正是玉夢凡的貼身丫頭,“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和小小姐不見了!”

玉夢凡一驚,急忙起身,“怎麼回事?”

丫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奴婢就是轉個身去拿衣服,怕兩人着涼,再回屋的時候就不見了!”

玉夢凡一驚,聯想了前後的事情,不由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玉自珩急忙伸手扶住了玉夢凡,“二姐,二姐……”

玉夢凡暈乎乎的睜開眼睛,神色虛弱無比,“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莫仁天上前握着玉夢凡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瀚書和米柔找回來的。”

說着,讓人找來大夫,先安妥好玉夢凡。

夏蟬跟玉自珩早已出了門去了事發地點。

這屋子沒有任何蹤跡可循,到處都是整整齊齊的,這就是說明兩個孩子是被在熟睡之中被抱走的,而這抱走,再小的動作也是會驚醒的,可兩個孩子完全沒有掙扎,這隻能說明,這人是孩子的熟悉的人,或者,這人在屋子裡下了迷藥。

莫仁天趕來的時候,面色沉重,手上還攥着一支飛鏢。

飛鏢上面有一塊碎步,上寫幾個字,“要想見孩子,來城外十里坡”。

夏蟬瞧着這字跡,道:“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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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自珩看着莫仁天,道:“二姐夫,你們府上,有沒有什麼人來?就最近幾天。”

莫仁天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府上一直很安靜。”

夏蟬點頭,看來莫仁天是不知道了。

玉自珩道:“帶齊了人手,該埋伏的埋伏,最好是那種武功高的,咱們這就出發。”

這天陰的很快,烏雲沉沉的堆積着,像是壓在人的心頭似得,特別不舒服。

幾人到了城外十里坡,天色已經很暗了,縱使這會兒只是下午,卻是陰的嚇人,大家都知道,一場大雨就要來臨了。

十里坡上,米朵站在崖邊,身邊綁着兩個孩子,正是還在熟睡的瀚書和米柔。

冷風吹起她的頭髮,冷冽又肅瀟,十分孤傲。

夏蟬上了坡,冷聲道:“米朵,說說你的條件吧,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前提是你一定不要傷害他們兩個。”

米朵轉身,看着夏蟬,以及夏蟬身後的幾人,卻是微微的笑了。

“夏蟬,若不是因爲你,現在秋楓寨的那些賊寇早就被繩之以法了,你不是口口聲聲喊着道德仁義麼?你可知你是包庇了兇手?你可知他們手上有多少條人命!”

夏蟬一驚,道:“你想要秋楓寨兄弟們的命?你明明是封刀救回來的,你爲何要反咬一口?”

米朵哈哈大笑,“反咬一口?夏蟬,你即刻將秋楓寨的人都找來,一個也不許落下,要不然我就把這兩個孩子扔下去!”

夏蟬皺眉,道:“你別激動,我這就找人回去叫。”

說着,即刻找了梅丫回去,將幾人全部都叫來。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眼看着米朵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夏蟬也是焦急的不行,唯恐她一個不耐煩了,就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好在沒多久,梅丫便帶着封刀幾人來了。

見了封刀幾人,米朵纔算是不那麼不耐煩了。

夏蟬道:“米朵,人都帶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米朵輕笑,道:“封刀,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新認識一下我,米朵,米家,你還記得嗎?”

封刀一愣,腦海裡迅速的反應了出來,“你是米家的人?”

米朵哈哈大笑,“沒錯,我就是米家的後人,當年你帶着你秋楓寨的人去洗劫米家,殘忍的殺害了我們一家十幾口的人,難道你忘記了嗎?”

封刀神色驟然冷卻,“沒錯,當年去米家劫持,是有我參與,可是當年的秋楓寨不是現在的,現在的這些兄弟中只有我一個人參與了當年的事情,你如果要報仇,衝我一個人來,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米朵輕笑,“在我眼裡,整個秋楓寨都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你們有什麼資格從良?真的以爲自己是青樓裡賣笑的妓女,賺夠了銀子就可以迴歸正常生活了嗎?我告訴你封刀,當年你殺了我爹,害得我米家隕落,你可知你毀了我的一輩子,我本應該是衣食無憂的大小姐,可是被你害的,我到處乞討,到處看別人的臉色,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能賠我嗎?我這如花的青春,永遠回不去的童年,你能賠我嗎?我告訴你們,就算是把你們都殺了,我都不解恨!”

封刀大聲道:“那你要怎麼樣?當年所有的罪,都有我來承擔,你有什麼想報的,全部衝着我來,你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米朵哈哈大笑,“你有什麼資格!”

夏蟬皺眉,“米朵,你有了不幸福的童年,更應該知道童年對一個人的重要性,你身邊的兩個孩子,正是童年的時期,難道你要讓他們也這樣嗎?跟你一樣?”

米朵哈哈大笑,“不錯,我都得不到的,自然也不希望別人得到,夏蟬,你知道嗎,我最恨的就是你裝作這樣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其實道貌岸然,虛僞的很。”

身後的天刀卻上前來,道:“當年米家的米臣,燒殺搶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根本就是搶劫了鄉親們和窮苦百姓的錢才發家的,你們本身就是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又有何資格來指控別人!更何況,當年米臣的死,並不是當家的做的,而且他自己想要暗害當家的,卻自食惡果,這是報應!”

米朵被氣得風中凌亂,大聲道:“住嘴,你住嘴……”

夏蟬瞅準了時機,急忙使了個眼神,一旁離着米朵最近的人便猛地撲了上去,將米朵給制服住。

莫仁天什麼都顧不上,急忙跑上前來抱走了瀚書和米柔。

米朵掙扎間掙脫,卻是沒有站穩,一下子跌落懸崖。

封刀一驚,急忙上前幾步拉住她。

米朵看着封刀,看着他伸手拉着自己的右手,卻是輕笑一聲,伸出左手來猛力的一撕,那衣袖便斷開來,米朵的身子也急速下降。

封刀握着手裡的半截袖子,忍不住大喊一聲,“朵兒——”

天刀和春刀急忙上前,扶住了封刀的身子。

夏蟬也是擔憂無比,“封刀……”

封刀攥緊了拳頭捶着地,“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夏蟬一驚,只是聽着他的話,怔怔的看他。

他跪在地上,一雙手攥成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不在乎地上的沙石磕破了皮肉,那手上都滲出了血來。

夏蟬上前,蹲在封刀面前,道:“封刀,當年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不必這樣自責。”

封刀搖着頭,頭低低的,他嗚咽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夏蟬,低聲道:“里正,我從未如此後悔過,自己曾經是一個土匪。”

夏蟬觸及他的眼神,那種眼神,絕望中帶着悔意,帶着冰冷,帶着慌張。

夏蟬從未看過這樣的眼神,所以她心下一驚,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直到被玉自珩帶走,坐在了馬車上,手裡塞上了熱茶杯,夏蟬才慢慢的回過神來,皺着眉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理解封刀的感受嗎?”

玉自珩點點頭,“我理解,就像是我當年初上戰場之時,第一次殺人,夜裡鳴鼓收兵之時,我看到吐蕃的一些老人在戰場上到處尋找自己的孩子,而我的手上,沾滿了他們子孫的鮮血,那一刻,我也是後悔,自己爲何要做一個戰場上的劊子手。”

他說話之時,聲音傳出,坐在外頭的封刀聽得一清二楚。

“將軍不同,將軍乃是上陣殺敵,保衛國家,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玉自珩點頭,“你既是知道,又爲何要耿耿於懷,放不下執念的是米朵,你也知道,當年米家犯下了多少的罪孽,犧牲了多少貧苦百姓的安逸生活,而就算是這樣,動手殺人的也不是你,你沒必要如此執拗。”

封刀聽了玉自珩的話,沒有再做聲。

夏蟬讓封刀兄弟先回去,自己則跟着玉自珩一起去了莫家。

瀚書和米柔好在都沒什麼大礙,過程中並未醒來,等到醒來之後也不會記得這件事,這樣倒也好,免得日後兩個孩子會害怕。

玉夢凡已經喝了藥了,看到瀚書和米柔回來,玉夢凡的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來了,皺着眉道:“這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爲何要綁走我的孩子?”

莫仁天道:“她是米家之人,正是婁氏之前的女兒,一直被婁氏養在家裡,隱秘的很,我們都不知道。”

玉夢凡一愣,“竟然是婁氏的人!”

夏蟬點頭,“她之前拿走了秋楓寨兄弟們的花名冊,想要舉報,卻沒想到被我提前轉移,所以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二姐,對不起。”

玉夢凡聽着夏蟬的話,搖搖頭道:“不用自責,好在現在沒事就好。”

夏蟬點點頭。

兩人出去上了香,出門之時,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秦老夫人。

秦氏瞧見了兩人,笑眯眯道:“丫頭,今兒個在定州碰到了,到我家裡去坐坐吧。”

夏蟬受寵若驚,點點頭。

兩人去了秦氏的家裡,夏蟬才發現秦氏的小宅子就在流亭鎮不遠的地方,屬於定州的小巷子裡,十分的安靜。

馬車在巷子口停了下來,幾人下了車,步行進去。

宅子裡安安靜靜的,院子裡種滿了花花草草,一如秦氏給人的感覺一樣雅緻靜謐。

秦氏笑道:“坐吧,櫻桃,沏一壺好茶。”

被喚作櫻桃的丫頭脆生生的應聲,轉身去泡茶出來。

夏蟬坐在亭子裡的竹凳上,笑道:“老夫人,您這可真是好雅緻,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秦氏笑着,“心中靜,一動一靜都是靜,身在鬧市心在桃園,正所謂心遠地自偏,一切修行都在人的一念之間。”

夏蟬笑着,“真理。”

玉自珩喝着茶,轉頭瞧着一旁的花草,道:“老夫人,您這可不是一般的花草吧?”

秦氏點頭,笑道:“怎麼,你看出了什麼門道?”

玉自珩摸摸下巴,道:“這些明顯都是藥草,而且,好像都是一些名貴的藥草啊。”

秦氏笑着,“你小子眼光不錯,竟然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來。”

玉自珩笑着,“老夫人,您這種這麼多的草藥,該不會是想自己開藥館吧?”

秦氏哈哈大笑,“開的什麼藥館?你這小子啊……”

說着,又道:“對了,這莫家的老太太,死的可是蹊蹺?”

玉自珩搖頭,“不知道,怎麼了?”

秦氏道:“據說是被人殺死的。”

夏蟬一愣,心裡大驚,卻是沒有說話。

這個話題進行了不久便被跳過去了,晚上的時候,秦氏力邀兩人在這裡吃飯,夏蟬卻道:“天兒不早了,說不定要下雨,老夫人我們以後再來吃好了。”

秦氏笑着點點頭。

在回程的馬車上,這憋了一整天的大雨終於下來了。

聽着外頭的雨點噼裡啪啦,夏蟬捧着茶杯忍不住低聲嘆氣。

玉自珩道:“嘆的什麼氣?”

夏蟬道:“事兒太多。”

玉自珩輕笑,將她攬入懷裡,伸手掀起側邊的轎簾,讓夏蟬看這外頭的大雨。

“處處都是美景,你又何必侷限於這一點點裡?畢方也說過,有些東西註定是你的,便是要你付出一點努力才能得到。”

夏蟬看着外頭的大雨,聽着玉自珩的話,心頭的不爽也微微的消散了一些,轉頭道:“十三,你說秦老夫人是想幹嘛,她爲何要問婁氏的死因?”

玉自珩輕笑,捏捏她的鼻頭,“這也被你看出來啦?秦老夫人這一次來定州,想來不會是沒有原因的來,不過她不會威脅到咱們,咱們也懶得去管。”

聽前面的半句,夏蟬的心倏地被提了起來,可是聽到後面,夏蟬又放心了下來。

總之不要是敵人就行,畢竟她還是挺喜歡這個老夫人的。

回了家,大雨依舊沒停,玉自珩一手打着傘,一手護着夏蟬往外走,夏蟬伸手提着裙襬,兩人進了家門,好容易到了廊下,玉自珩收了傘,夏蟬則是低頭皺眉看着自己的鞋,不悅道:“都溼了……”

玉自珩輕笑,將傘放在一旁,伸手打橫將她抱起來,“我抱你上去換衣服。”

夏蟬輕笑,“你倒是力氣大,也不嫌我重……”

玉自珩笑着,低頭去啄了一下她的脣,笑容明快,“重什麼重?我倒嫌輕了許多呢。”

夏蟬抿脣,胡亂的瞪着腿,伸出食指來在玉自珩的脣上點了一下,“你啊你,油嘴滑舌!”

玉自珩享受着夏蟬的嬌嗔,將她抱進了屋子,順勢關上門,壓在門板上就吻了下去。

溼了的衣衫貼在身上,有些冰冷的意味,可是他的吻卻如此之火熱,讓夏蟬感覺一陣暈眩。

大手貼上她的衣衫,握住她堪堪掌合的纖腰,玉自珩壓着她的身子,火熱的吻從上而下,在她精緻的鎖骨處落下印記。

……

夏蟬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大雨,頭枕着玉自珩的手臂,忍不住道:“十三,你越來越沒節制了!”

玉自珩輕笑,低頭去吻她的脣,“若不是你這般美味,我怎能忍不住?”

夏蟬輕笑,轉身靠在他懷裡,道:“下雨天,我想下去在亭子裡擺一個桌子,賞雨聽琴,你會彈琴嗎?”

玉自珩搖頭,“不過我會吹簫。”

夏蟬笑着點頭,“對對對,你上次還吹給我聽來着,很好聽。”

玉自珩抿脣,抱着她低頭去吻她的眉眼,柔情似水。

柚青擺好了桌子,上面放了新鮮的水果,還有各種糕點,香茶,一旁的竹椅上墊了兩塊厚厚軟軟的軟靠,夏蟬沐浴完換好衣服下去的時候,就看到這般賞心悅目的景色。

幾乎是迅速的,夏蟬飛快的的坐在了那個看起來很舒服的椅子上,窩了上去。

夏妞兒低頭繡着荷包,笑道:“姐姐就喜歡這樣的,姐夫跟柚青說,讓柚青找兩個軟靠來,果真姐姐喜歡。”

夏蟬心中感動,玉自珩一直對自己很細心很體貼,夏蟬看了看還在裡頭忙活的玉自珩,忍不住輕輕的翹起嘴角來笑了。

葛氏看着外頭的雨簾,道:“這進入夏季,雨水便多了,千萬不要跟去年似得旱幾個月,要不然這鄉親們可就沒啥指望了,地裡的莊稼可都是要指望風調雨順的。”

夏蟬看着,點點頭,“咱們這塊兒地方容易旱,我想着也該着手建個水庫啥的,在雨水多的時候要蓄水,雨水少了的時候也不至於沒有水喝沒有水用。”

葛氏看着夏蟬,“這樣倒是可以,只是這建水庫肯定要費力費錢,蟬兒,這個家一直是你當,我沒有過問,娘覺得你是個有主意的,只是這龐大的工程,要耗費的錢也不是小數目。”

夏妞兒跟着點頭,低頭咬斷了線頭,然後擡頭看着夏蟬道:“就是啊姐姐,你不是剛開了酒樓,花了不少錢呢,現在又得建水庫,咱們家沒錢了咋辦?”

夏蟬輕笑,拈了一塊糕點放在嘴巴里嚼着,道:“俗話說得好,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我們這往外花的都是該花的,怎麼還能窮?你們想啊,這水庫建起來,等到萬一天在旱了,咱們就有水澆地,這樣莊稼不會死,所得來的好處遠遠比當初付出的要多的多。”

葛氏個夏妞兒聽着,微微的點點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玉自珩端着甜湯出來,道:“小知了說的對,水庫是必須要建的,跟天旱糧食顆粒無收比起來,建水庫的錢是小巫見大巫了。”

聽着玉自珩也這樣說,葛氏心裡也有了譜,道:“蟬兒,娘支持你。”

一場大雨,將院子裡的石板路洗刷的相當乾淨,屋檐的瓦片也是鋥亮,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像是一道插曲,隔開了前半段的事情,讓夏蟬暫時忘卻先前經歷的各種陰謀,迴歸了安靜的田園小生活。

海邊的婚禮現場已經佈置完全,就準備開始用了,夏蟬又去看了幾遍,確定無誤了,才讓鄉親們停工。

在給葛氏辦婚禮之前,夏蟬將砂鍋飯也推入到了酒樓之中,引來了一片的好評。

酒樓的生意如日中天,夏蟬一面發展酒樓生意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過一粟食齋的生意。

讓天澤招人的事兒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最近店裡招了幾個比較不錯的廚娘,都是有過幾年手上功夫的,夏蟬親自的驗過,覺得不錯,就錄用了。

月銀的多少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這人要好用,能創造出價值來就行!

早上,夏蟬去了一粟食齋,來得早一些,店裡的人還不多,天澤瞧着夏蟬來了,急忙上前笑着道:“小姐,您來了,這賬本有段時間您沒瞧了。”

夏蟬點頭,邊往後廚走邊道:“天澤,以後我如果不是每天都來店裡的話,你就晚上的時候回去給我送過去。”

天澤笑着點頭,“行嘞。”

玉自珩跟在後頭,道:“天澤冬故,你們兩個小子是隻看見了自家小姐,忘記了十三爺我吧?這一次次的來這兒,怎麼我都跟不存在似得?”

天澤冬故一聽,都是面面相覷,夏蟬掩嘴笑,給了天澤一個眼神,又衝着玉自珩努努嘴。

天澤心領神會,笑着上前道:“瞧十三爺您這話說的,小的們都是跟您多久了的,怎麼還能忘了您呢?再者說了,這小姐的,不也就是您的嗎?”

玉自珩的怒氣微微平息了一點,還是沒有作聲。

夏蟬輕笑,圍上圍裙去了後廚,讓廚娘做了些奶油出來冷着,又取了一些桑葚來,碾成果醬的樣子,加進了奶油裡。

去後院取了涼水來冰好,夏蟬才端着這個桑葚奶油杯出來了,坐在玉自珩身前,拿了個精緻的小勺子遞給他,笑道:“來嚐嚐,我新做的,夏日冰品。”

玉自珩一看到有好東西吃,立刻喜笑顏開,嚐了一口,不由得大加稱讚。

“好吃。”

夏蟬自己也吃了一口,這奶油的香甜和桑葚酸酸甜甜的感覺融合,又被冷水冰過,雖然沒有冰淇淋那樣爽口,卻也是又甜又酸,清爽宜人。

夏蟬看着玉自珩吃的歡快,道:“少吃點,這東西吃多了可是得鬧肚子。”

玉自珩點着頭,可手頭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夏蟬無奈的笑笑,搖搖頭又進了廚房。

這桑葚是季節產物,也就五月份左右的時候有,夏蟬吩咐了下去,讓天澤和冬故照看一下,廣收桑葚,能攢下就儘量攢下,立刻做成果醬保存,這樣還能時間長點。

這個夏天,這種奶油水果杯肯定會大賣,到時候自己也需要更多的食材。

囑咐了一下,夏蟬將封刀帶了進來,道:“天澤,這是封刀,以後你多帶着他一點,等到定州的鋪子開了,你就去定州管理,這裡的鋪子就是封刀管理,在定州的酒樓開起來之前,你得把封刀給教會了,要不然到時候兩家店一起,你可得累死。”

天澤笑着點頭,“放心吧小姐,小的一定做好。”

夏蟬笑笑,道:“將剛纔的桑葚奶油杯現在就上架,立時開賣。”

天澤點頭,轉身去辦了。

這時候,一粟食齋的大門口便停了一輛馬車。

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葛玉欣和劉婷兒。

天澤怎會識得兩人,這會兒店裡客人還少,零零散散的坐了三四個人,眼看着這兩人進來,又是穿的不錯,急忙笑臉迎了上去,“二位客官,吃點什麼?小店有特色……”

沒等天澤說完,劉婷兒就不耐煩道:“夏蟬在哪裡?”

天澤一愣,隨即看了看兩人,道:“二位不是來吃飯的?”

劉婷兒不爽,“我再問你一遍,夏蟬在哪裡,你一個小夥計少在這裡裝瘋賣傻!”

天澤怒了,“不吃飯立刻走,要是來找茬我可就報官了!看看你們兩個穿的這麼人模人樣的,誰知道竟然是個專門來找茬的!”

劉婷兒氣急,揮手就要打,可是天澤哪裡是個軟柿子,見狀直接閃開,劉婷兒落空,又使了大勁兒,差點歪在地上去。

外頭的吵鬧惹來了夏蟬的注意,皺眉走出來,見了這一幕,夏蟬道:“怎麼回事?”

說話間,將劉婷兒和葛玉欣打量了一遍。

有了前面劉西洋和玉自珩給自己的普及,夏蟬知道,葛玉欣就是孃親的三妹,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可也是姐妹關係。

可是,夏蟬卻不想認這個親戚!

瞧着夏蟬出來,劉婷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高傲道:“你就是夏蟬嗎?”

------題外話------

劉西洋深愛葛氏,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說以後他也會是小知了的朋友!【大家覺得渣渣多,其實好人更多,渣渣出場的時候,相對立着也有好人出現,所以大家放心吧,知了會虐虐虐虐死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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