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的小板凳,陳淑娟看不上,她要找一張和蕭公子一模一樣的椅子,坐在一塊,這樣他們纔像是一對兒。
她從巷子裡穿過去,去了主屋,她記得主屋客廳裡的椅子,就是和蕭公子坐着的一模一樣。
那椅子是實木做的,不算厚實,大約十多斤重左右,陳淑娟自作主張拖了一張椅子到藥房,搬到了蕭三郎身邊。
蕭三郎紋絲不動,眼睛依然看着丁香。
認真做事的小丫頭,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他喜歡看她心無旁騖的認真勁。
她對待病人的態度,和對待他是截然不同的。
即便是對着她討厭的大伯,她也是和顏悅色。
這時候,給艾友財鍼灸完畢的丁香站了起來,艾友財精神了很多。
現在丁香要先給他開中藥。
這中藥要有消炎止痛的功效,還要有補氣血,立竿見影那種,所以得馬上煎馬上喝下去。
煎中藥的時候,丁香就可以給他重新處理傷口了。
等傷口處理好,中藥也差不多煎好了。
丁香在心中算計好了流程,她剛想坐在桌子上寫藥方,發現專用椅子不見了。
這時候,陳淑娟已經將椅子搬到了肖三郎身邊,並且開口搭訕:“表哥,淑娟可不可以坐在……”
蕭三郎根本就沒聽到陳淑娟說什麼,他早已經站起身,很狗腿地將椅子搬回桌子邊,對丁香道:“不好意思,是本公子剛纔搬了你的專用椅子。”
“你倒是自覺。”丁香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她馬上就站了起身。
她滿額黑線,這椅子只不過被蕭混蛋坐了那麼一會兒,就滾燙滾燙的,她坐下去感覺烙屁股。
不明白這男人身上究竟隱藏着多少熱量,才能將椅子坐得這麼燙!
看着蕭三郎臉上痞痞的笑,丁香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知道自己剛剛坐熱了的椅子,卻特意搬過來給她坐,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丁香又不好發作。
她只能惱怒地瞥了蕭三郎一眼,卻發現他一臉無辜的樣子。
蕭三郎弄不明白丁香乾嘛用那樣的眼神來瞥他。
就算他搬了她專用的椅子是他不對,他現在不是搬回來了嗎?要不要這麼小氣?
她的不可理喻好像只是針對他,蕭三郎臉色有一絲黯然,幾乎有了離開藥房的衝動。
蕭三郎臉上的神色變化,丁香當然看得清清楚楚,她這時才發覺自己對他的態度,是不是特別不好?
算了,或許他真沒想到這個問題,姐兒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丁香臉上擠出了笑容,口不對心道:“蕭公子,你身份尊貴,又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這椅子還是你坐吧,本姑娘站着寫就是了!”
這畫風轉得太快了,蕭三郎還摸不着頭腦,丁香又瞄了一眼椅子,小聲嘀咕了一句:“好燙!”
蕭三郎這才明白丁香不坐椅子的原因,他臉上的黯然神色消失了。
他自從練了“陽”功後,身上的溫度就比一般的人高。
這些年,隨着年齡和功力的增長,他身上的溫度就更高了,再冷的天,他一件薄薄的衣服就能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