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肚子餓，花兒怎麼也不會啃土豆了。
好東西沒吃出個好樣子。
沒有鹽味，還怎麼醃製。
花兒最後又讓秋風家的大侄子拿錢去買了兩斤鹽。
全部醃好後又上火烤。
這時候的味道就濃烈了不少。
花兒大抵摸清了這個南冥國的情況，知道是高山苦寒，貧窮不堪，所以秋風纔會不顧一切的跟着那個混蛋。
原以爲是糠籮篼跳進了米籮篼，沒料到是越跳越糟糕。
秋風她們這兒是以寨子命名的，每一個寨子有幾十上百戶人家。
家家的情況大抵都相差不大。
花兒想自己家夫人要是在南冥做生意的話，對這些人來講絕對是福音。
第四天，花兒和秋風就準備返程。
這地兒實在沒什麼特產，總不至於給夫人揣兩個土豆吧。
最後花兒拎了那個醃製的牛腿就當是禮物。
邱秋看着牛腿哭笑不得，真要啃會不會嘣掉幾顆牙。
花兒將在南冥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邱秋，自然也說了兩國之間並沒有開通商貿的事。
“這確實是一個事。”邱秋知道在大宇她可以爲所欲爲，畢竟皇帝是後盾。
南冥卻是別人的，想要打破這個僵局還不太容易。
從民間走顯然是行不通的，得讓官方來改變。
邱秋冥思苦想，用什麼理由來說動皇帝開通邊貿。
明的不行就要來暗的，總之得讓她的生意合法化才行。
而南冥那邊也是一道坎，首先一個語言不通。
不過，根據花兒的習俗描述邱秋覺得這個南冥應該是泱泱大國的一個民族部落什麼的。
具體是什麼部落還得她親自看過才清楚。
有一點可以明確：只要是對南冥有利的生意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應該都能讓他們接受。
缺主糧，主糧是土豆，這讓邱秋心裡有一點竊喜。
因爲自己農莊離南冥就很近，完全可以做糧食生意。
在臨川城的這幾天，邱秋也將這個邊城的經濟摸了一遍。
正通錢莊最先是她創立的，這會的掌櫃已經變了一個人，無法問詢到這兒的存貸貨幣情況。
幸好還有興盛典當行。
天下糧倉在這兒有一個分行。
邱秋這天直接召見了天下糧倉的掌櫃。
這個掌櫃姓海，是一個五旬出頭的男子。
“夫人，糧行在臨川城生意是舉步維艱。”說起來很是慚愧，開張這麼久他一直是在虧本，往京城送的帳本上面的數據怪不忍睹。
“可查到原因了？”邱秋問着海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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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臨川城駐兵八萬，而民衆不過十萬，莊戶人家較多，一般都不會買糧。”臨川城米價一直較其他地方的方，普通百姓自然不會買糧。駐兵有朝廷供給，自然用不上買糧，照海掌櫃的分析，臨川城設立一個糧行就是錯誤的決定。
因爲碩大一個臨川城天下糧倉是唯一個賣米爲主的糧行。
別家糧行都是賣的五穀雜糧，偏偏他們不賣這些雜糧。
“據說南冥人不吃米？”邱秋問着海掌櫃。
“夫人，哪有不吃的道理，只不過是吃不起。”臨川城的百姓在青黃不濟的時候都要吃雜糧充飢，南冥人想要吃糧更是不可能：“他們那些達官貴人有錢的纔會吃米糧。”
“南冥並不產糧對不對？”邱秋就想知道，一個並不出產糧食的國家首都爲什麼還是會有糧食賣。
“是的，南冥的糧食都是從昌泰過去的。”海掌櫃道：“夫人，若是咱們能打通了南冥這道屏障的話臨種城天下糧倉生意大有可爲。”
廢話，問題是打不通啊。
昌泰也是一個國家？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和臨川南冥相鄰的一個彈丸小國。
這樣的小國也有他的生存之道。
“昌泰先祖娶了大宇的一個郡主爲後，從那時起就歲歲向大宇朝貢。”海掌櫃道：“這樣的規矩一直傳承了下來，與大宇世代友好，所以，昌泰與我朝商貿是相通的。”
昌泰也是高山苦寒的地方，並不出產主糧，絕大部分糧食都是從大宇買過去的。
而南冥就從昌泰進貨！
原來如此，難怪米價之高。
轉了幾次手，利潤都讓中間商人賺了。
糧農並沒有受益，而買糧的就成了冤大頭。
“實際上，南冥的糧食幾乎都是來自於大宇。”篼篼轉轉這麼多圈，邱秋明白了這其中的要害。
也就是說，南冥有錢人吃的還是大宇的糧。
想起來還真是可笑。
大宇的糧養了南冥，南冥人卻視大宇爲仇敵。
真要有骨氣，就不買糧來吃啊。
邱秋覺得真正是毫無道理的事。
她想要做南冥的生意也沒有了頭緒。
不到二十萬人中的邊城，兵丁佔了絕大部分。
除了守城練兵，其他的時候還在幹什麼呢？
“還是練兵，沒有別的事情可做的。”海掌櫃說：“好在顧將軍帶兵有方，也沒有出現兵丁擾民的情況。”
邱秋在臨川城外看了看，四處都是荒野。
地荒長草，真是可惜了。
自從邱秋買了莊子後，見到土地就格外親切。
如今看見臨川城的這些荒野長了野草分外心疼。
要是歐陽旭風還在駐守的話肯定要讓他屯田種糧了。
只不過顧將軍這樣的武將世家，在他們的眼裡護國守城纔是又事，絕對不會幹別的營生。
邱秋想實在不行，乾脆買地吧，將城外的那些荒地都買下來。
買地要經的官府是郡守。
“不是本官不賣。”邱秋讓海掌櫃託人打聽到的消息是這些以前還不是荒地，也是種了糧食的良土。
因爲南冥那邊沒有種糧，越過一條小河就可以來偷搶，爲此經常鬧出干戈，顧家軍也時常出擊疲於奔波，最後乾脆下令不許種了。
南冥還有這樣的招數，不種只偷？
“可不，他們有些可惡，知道糧食熟了可以吃了就經常來偷，又擅長逃跑和爬樹，搞得很是惱火。與其便宜了別人，不若不種。”海掌櫃道：“郡守也不敢賣地，這地要賣的話肯定還得經過顧將軍的同意。”
真是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了。
一時半會兒的拿不下，邱秋決定找她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