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誰是兇手

次日,劉珠兒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笑着讓張舒曼帶她四處逛逛。看着毫不遜色於許家宅院的莊園,劉珠兒看的又是一陣驚歎。

“舒曼,聽說你相公去徵兵了,要不要你舅舅派人去看着點。”

看着並沒有太多表情的外甥女,劉珠兒知道彼此間還是有隔應。垂眸想了想,劉珠兒換了個話題,扯到唐武身上去了。

“不用了舅母,我相信唐武自己能應付的過來。舅母這邊走,有些累了吧,到涼亭上坐坐,我讓春梅在亭子裡準了些水果跟糕點。”

對劉珠兒刻意的討好,張舒曼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沒有太多的變化,聽到劉珠兒說要給唐武開後門,張舒曼直截了當的搖頭婉拒。答應了給唐武三年的時間,別看唐武平時笑嘻嘻,但骨子裡也是一個驕傲的人。

加上唐武的一身不凡的武功,就算沒有人相助,張舒曼也相信唐武能憑着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天地。

“你這孩子,好,那舅母就不多事了。不過,以後要是有什麼能幫忙的,儘管跟舅母開口。對了,昨天舅母說的事,舒曼考慮的怎麼樣了。不管怎麼樣,就算沒有老祖宗的事,舅母也希望你還有三娃幾個一起回老宅看看你外婆。你外婆可是眼巴巴的等着,想見你們一面。”

意外張舒曼會拒絕的這麼爽快,難道這丫頭跟夫君合不來?

目光閃了閃,若是真的如此,那麼這唐武要是死在了戰場上。或許對這外甥女而言也是好事,雖然二嫁名聲不好。但以許家的權勢,還有外甥女俊俏的模樣,再找一個比唐武更好的下家,應該不是難事。

展顏淺笑,繼續鍥而不捨的勸說,打着親情牌想讓張舒曼心軟答應。

“舅母,這個恐怕不太方便,我手上的事不少。舅母也看到了,家裡正忙種菜,還有後山一大片的果樹還沒有種完。再得,藥鋪裡也離不了人,還有許多的患者,不遠千里的趕來看診。若是離開太久,耽擱了,都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張舒曼不爲所動的搖了搖頭,認真的找藉口敷衍着。眼尖捕捉到劉珠兒眼中的異彩,張舒曼目光沉了沉。

“這,鎮上不是還有其他的大夫,就算你不在,也可以找其他的大夫看。舒曼,不是舅母逼你,而是你想想。其實回許家也有好處,比如是二丫跟三娃。要是有許家的幫襯,不但可以找到好的夫子,以後長大了進入仕途,可簡單的多。”

灼灼的注視着張舒曼,劉珠兒一臉真誠的勸說。

輕嘆了口聲,緊接着又道。

“還有二丫,這小鎮裡能有什麼好的歸宿,可是到了京都裡就不一樣了。選擇也多,作爲許家的表小姐,大把的達官貴人巴結,願意結親。以二丫的模樣,就是跟你娘一樣,訂個世子妃也不成問題。甚至,讓你外公開口,讓皇上賜婚都不成問題。你不成讓二丫跟你一樣,找個鄉野的平民百姓,或者是生意場上的商人爲夫。”

這舅母還真是費了一番苦心,居然連二丫的婚事都算計上了。輕挑了挑眉,張舒曼虛應的笑道。

“舅母,三娃讀書的事已經請了夫從。至於二丫的婚姻大事,我不求二丫得找到多好的人家。必需得是什麼高官,或者是達官貴人。只要是二丫自己喜歡,就算只是一個貧窮的老百姓也不成問題。舅母,不是說非要嫁給這些有身份的人才叫幸福。一世一雙人,我更希望二丫找的是一個真心真意愛她的男人。”

一世一雙人?

張舒曼驚世駭俗的話,讓劉珠兒一震,沒有想到這外甥女心大着呢。

只是這個願望是好的,但這世道顯然不太可能實現。別說是權貴家族不允許,就是富賈之家也不見得有人能做的到。甚至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娶上一、二個妾室也很常見。除非,真的是窮的連口飯吃都顧不上,否則,花心的男人絕不可能僅娶一個妻子守着過一生。

“舒曼一世一雙人這是不可能的事,就是男方願意,恐怕家裡也不答應。善妒可是七出的大忌,就是皇后娘娘都必須遵從。女人要嫁的好,能成作爲一個名媒正娶的正妻就不錯了,不管相公娶了多少的妾室。只要你能守的住相公的心,壓的住後院裡的那些妖精。”

輕蹙着眉頭,劉珠兒試着語重心長的勸說。

張舒曼聳了聳肩,沒有再做辯解。因爲張舒曼心裡明白,說了也是在浪費口舌。這個時代的女人,特別是像劉珠兒這種貴婦,從小被洗腦。一心的認準什麼三從四德,以夫爲天。

就算相公不娶,作爲一個大度體貼相公的女人。哪怕是貴爲一國之後,也得主動的給相公娶妾納寵。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可是一大羣女人,瓜分一個男人。不想爭寵鬥狠,那顯然不太現實。張舒曼並不希望,因爲這些,二丫也變成一個心狠毒辣,爲了一個男人不擇手段的人。

因爲,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

“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得嫁的好。你相信舅母,以後一定會留意,給二丫找一個好婆家,一輩子有穿不盡的綢緞,吃不盡的山珍海味。”

似乎見外甥女的態度有了少許的軟化,劉珠兒不由的臉上一喜,再接再厲的勸說道。

“不必了舅母,二丫的婚事,我自有主張。不需要越過舅母幫忙,再者,這父母之命,媒說之言我娘雖然不在了。但我爹還在,更何況,二丫年紀也還小,這些事不急。我相信二丫的眼光,會找到自己所喜歡的那位。”

想也不想,張舒曼果斷的拒絕了劉珠兒的提議。

“呵呵,是舅母考慮不周,都忘了這點。不過舒曼你要記得,舅母也是好意,關心二丫的終身大事。女人這輩子就一次,可不能馬虎了。”

張舒曼油鹽不盡的態度,讓劉珠兒有些詞窮。訕訕的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提醒了句。

本以爲是件簡單的事,沒有想到這外甥女。性子一點也不似秀蓮姐,頗有自己的主見,完全不爲所動。想到相公交待的事,劉珠兒一時間,心裡感覺有些爲難。垂眸想了想,除了這些,想不出更好的藉口勸說張舒曼隨同一起回京都。

另一邊,許志光的誘哄,同樣也是不起效。

不管許志光說什麼,二丫跟三娃都是盲目的說,都聽大姐的。大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姐不去他們也不去。

氣的許志光吐血的心都有了,白白費了一下上午的時間。嘴巴都說幹了,愣是連二個小孩子都搞不定。大姐說的,大姐說的,聽的許志光想死的心都有了。從來不知道,做爲一個姐姐,竟然可以令弟妹崇拜到至此。

還有隨行的那些丫環,家丁,一個個不善的目光。說一個外甥女不是的話,惡狠狠的瞪着他,活像是要衝上來跟他拼命。更是讓許志光心驚不已,不得不收斂了心思,謹言慎行。

累了一天的結果,就是一無所獲。讓原本信心滿滿的夫妻倆,倍受打擊。

三天的初潮一過,張舒曼身子利爽了,心情也好了起來。看着春梅的傑作,內衣褲做的有模有樣,就是月事帶有些怪模怪樣。太厚了,不過想到這用布縫布的,根本不能防滲漏。裡面的棉白塞的厚些,撐的時間能久些。

“主子,你看春梅做的怎麼樣,是不是主子說的這個樣?”

看着辛苦縫製出怪異的衣褲,春梅怎麼看怎麼彆扭。就這麼一點點布料怎麼穿,看着主子在身上比劃,還拿手捏了捏發育的不錯的胸口。同爲女兒家,春梅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主子說經驗按摩胸部,真的能讓那裡變大嗎?春梅偷偷的試過,除了捏的有些痠痛,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嗯,春梅的手藝不錯,第一次做就弄的有模有樣。你們等着,我穿給你們看看,給你們看着真人版的內衣秀。”

一心研究着手上的內衣,張舒曼並沒有察覺到春梅跟春雨臉上的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的勾脣一笑。拿着內衣褲走到屏風後更換,雖然同爲女人,但張舒曼臉還沒有厚到可以脫光光讓人看。

洗澡穿衣張舒曼都是自己親力親爲,不假於人手。

瞪大了眼睛,春梅跟春雨也是好奇的緊,這古怪的衣服怎麼穿。

片刻後,張舒曼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天使的面容,魔鬼般火辣的身體,有了內衣的襯托更是惹火的讓春梅跟春雨都忍不住鼻血狂噴。臉紅的都可以滴血了,眼珠子瞪的比牛眼還大,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幕。

“主、主子?”

嚥了咽口水,春梅舌頭都緊張的打結。

“哇,主子原來是這樣穿的,太火辣了。主子身體真好,看看這皮膚,簡直比剛出生的小寶寶還嫩。要是公子看到了,還不得拜倒在主子的石榴裙下。好看,太好看了,主子真厲害,還能發明出這麼新奇的衣服。”

春雨性子活潑,震驚過後,隨之是連發諸炮的一通讚歎。發亮的眼珠子,火熱的盯着,猥瑣的像個女流氓。

“怎麼樣,不錯吧。要是換些新花樣,弄些花邊,或者繡些好看的圖樣更棒。告訴你們,內衣可是個好東西,你們穿的肚兜看着好看,舒服。穿久了可就不美了,胸部下垂不說,而且穿着讓人吃豆腐。”

轉了一圈,張舒曼感覺良好。得意的賊賊一笑,眼尖捕捉到春梅一張臉燒紅的快要滴血的樣子,忍不住壞心的上前挺了挺胸前。展顏露出銀鈴似的笑聲,春梅的反應在情理之中。

到是春雨的大膽讓張舒曼刮目相看,沒有想到這小丫頭這麼放的開。瞅見春雨眼中猥瑣的亮光,無語的嘴角抽了抽。

以後誰要是娶了春雨這丫頭,閨房裡肯定被榨乾。

下垂?

兩人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各自的胸口,感覺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別看了,你們都不小了,以發育的早。一直沒穿會下垂也是正常,不過以後穿着,再配合我教你們的按摩,可以慢慢的矯正。春梅抽空你再多做幾套,府上的懂縫製的丫環們一起做也行。大家人手兩套,個個都有。”

作爲一個好主子,張舒曼大方的很。府上不少的丫環婆子都是簽了死契,平時表現也都不錯。二話不說,便爽快的應承道。

“真的,主子真好,謝主子。”

春梅跟春雨皆眼睛一亮,喜不勝收的雙雙跪地謝恩。

“停,起來,不是早就說過,家裡不興這套。不用跪來跪去,對了還有這月事帶,照着這個樣子,多做些備用。”

“嘿嘿,我們一激動就忘記了。”春雨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自覺的站了起來。

令張舒曼沒有想到的是,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意外打破。

“主子不好了,二小姐還有少爺中毒了。”

張順跑的飛快,人還未至,聲音便遠遠的傳來。

中毒?

臉色陡變,張舒曼迅速的躲到屏風後,將衣服穿好。同一時間,張順推門而入,嚇的春梅跟春雨一大跳。看到主子已經換好了衣服,從屏風後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氣張順的魯莽,不過知道事情緊急。聽到兩位小主中毒,春梅跟春雨也擔心的緊。皺起了眉頭,在家裡好好的,兩位小主子怎麼會中毒?

“走,張順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中毒了。除了二丫跟三娃,府裡還有沒有誰也中毒。無邪呢?他哪去了。”

陰沉着臉,張舒曼一馬當先,闊步出了房門。

又想到了什麼,平時裡二丫跟三娃都纏着無邪老人練武。有無邪老人盯着,身爲毒中的老祖,應該不至於讓二丫跟三娃中招。臉黑的足以媲美鍋底,是哪個蠢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管是誰,敢動二丫跟三娃,必定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靈光一閃,想到了還在府上住着,不死心想勸她回京都的許志光跟劉珠兒。搖了搖頭,將這個可能否去。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傻的用這種愚蠢的手段。再者,不管親不親,二丫跟三娃都是他們的親外甥是事實。

心再狠,也不至於心狠手辣的下毒。

微抿了抿脣,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呢?這府上,張舒曼自認沒有結仇,府上的家丁丫環也都盡心盡力,沒有生歪心思的奴才。

“對不起主子,是我們沒有看到小姐跟少爺。當時正好無邪前輩去菜地摘菜去了,大家都沒有注意。二小姐跟少爺喝了杯水,就中毒倒下了。”

愧疚的低下頭,張順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知的彙報給主子。

很快在張順的帶領下,來到後山的果園。看着一動不動,臉色青黑躺在榻上的二丫跟三娃,張舒曼一張臉更是陰沉的可怕。一抹凌厲的殺氣一閃而逝,莫名的威壓,讓在場的衆人無人心頭一震,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恐懼。

稍微膽小心的丫環,特別是二丫跟三娃的貼身丫環跟小斯。更是嚇的腿軟,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張舒曼跟前,驚恐的求饒。

“主子,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看好小主子。主子儘管罰我們,只求主子別趕我們走。毒不是我們下的,我們也沒有想到涼亭裡準備的茶水會有毒。”

“主子是我們的錯,沒有看好小姐跟少爺。”

果園裡的粗使奴才,還有婦女們,也紛紛跟着跪下。不敢辯解什麼,主動的認罪。一個個垂下頭,不敢與張舒曼犀利的眸子對視。嚇有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眼中皆露出了濃濃的愧疚。

“師傅,出什麼事了,聽說二丫跟三娃中毒了。這是怎麼回事,哪個混蛋膽大包天,竟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使毒,不要命了。”

收到消息匆匆趕回來的無邪老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明顯不對勁的二丫跟三娃,不由的黑了一張臉,扯開嗓門怒吼。被張舒曼一個眼刀掃來,立馬心虛的閉上嘴巴,低下頭跟個小媳婦似的,不敢再吭聲。

“你過來,看看二丫他們中的是什麼毒?那些有毒的茶水還在不在,是桌上的這壺嗎?”

對毒張舒曼瞭解的並不多,遠不如無邪老人來的精通。衝無邪老人使了個眼色,隨即目光又瞥向石桌上的茶壺。

好不容易有將功贖罪的機會,無邪老人自然不會放過。快步上前主動給二丫還有三娃檢察,得到丫環肯定的回答,張舒曼則倒了一杯。放在鼻間輕嗅,果然嗅出了不妥之處。這壺茶水裡,都被下了劇毒。

“主子,小少爺還有二小姐不會有事吧。”春雨臉上沒有了笑容,皺頭擰的都可以夾死幾隻蚊子。

“別擔心,一時半會不會有事,一會將毒給解了便可。怎麼樣,無邪看出了這是什麼毒藥?”

安慰了句,張舒曼放下手中加了料的茶水,將目光移向無邪老人。

“師傅,這是七絕散,是宮裡慣用的劇毒。”

確診了毒藥的品種,無邪老人更是一把無名火在燒。因爲這種毒都是向來給那些宮裡犯事的娘娘,或者是宮女太監賜死的毒藥,無解。就是無邪老人也沒能研究出解藥,好在師傅身上還有可解百毒的褪毒丸。否則,等待兩個小傢伙的,將會是什麼。

到底是誰,如此狠毒,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

等等,這是宮裡的東西,不可能輕易流出。那麼,這偏遠的莊園上,還有誰能藏有這樣的毒物。師傅向來以救人爲已任,整個汪河鎮,無不對師傅敬重有加。莊上的丫環奴才們,更是對師傅敬若神明。

不可能喪心病狂的做出傷害二丫跟三娃的事,眼珠子一轉。最有可能的人,除了許志光跟劉珠兒夫妻倆,沒有更適合的人選。

許家的人,想要從宮裡弄點七絕散,輕而易舉。只是讓無邪老人想不明白,不是說是親舅舅嗎?怎麼能下的了這種狠辣,拿他當軟柿子不成。越想越氣,無邪老人恨不得將許志光跟劉珠兒給滅了。微眯起了利眼,一道森冷的殺機一閃而逝,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七絕散?宮裡的東西。”

確診無疑,張舒曼快速的倒了二粒褪毒丸,讓二丫還有三娃服下。無需送水,入口即化,不消片刻那霸道的劇毒,也迅速的被化解。好在兩人身子骨本身就養的不錯,天天吃着沾着靈氣的水果蔬菜。

可以暫時的將毒壓抑,不然,這毒對身體的傷害就是解了也不小。

陰戾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惜讓張舒曼失望,這些人除了愧疚還有擔心,並沒有露出心虛的表情。也就是說,下毒者並不在現場。

就在正時,收到消息的許志光還有劉珠兒夫妻倆,也正帶着一大幫的丫環婆子趕來。既然這七絕散的毒,是宮裡流出來的,眼珠子一轉。張舒曼很快便猜到了一些可能,即使不是這舅舅下的毒。

恐怕也跟隨同來的丫環婆子脫不了關係,就是不知道,這下毒的人背後主子是誰。這麼陰毒,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就在這時,二丫還有三娃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臉上有片刻的迷茫,看着眼前站了一大羣人,就連大姐還有無邪爺爺也在。眼尖又看到桌上的茶杯,記憶很快回籠。想起了暈迷前發生的事,姐弟倆皆臉色大變,掙扎着站起身,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大姐,那茶水裡有毒。”二丫深吸了口涼氣,試着緩下心裡的恐懼。

“是大姐救了我們對不對,我就知道大姐是最厲害的。”

雖然醒過來了,但臉色還是免不得有些蒼白。望着張舒曼的目光,三娃眼中盡是濃濃的信任。

“嗯,有大姐在,不會讓你們有事的。不管是誰,等大姐找出來,一定給你們報仇。”

看着仍有些虛弱的二丫跟三娃,張舒曼心裡仍是氣不打一處來。緊抿着脣,護短的承諾道。

“太好了,你們沒事。嚇死無邪爺爺了,不行,以後你們除了習武,還得跟無邪爺爺好好學學辯毒的本事。免得被人下了毒,還傻傻的喝下去。好在師傅趕到了,要是有個意外怎麼了得。”

七絕散的毒,想想都讓無邪老人心有餘悸。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對可愛的三娃,還有懂事體貼的二丫,無邪老人都是真心的疼愛。甚至有拿他們當自己的孫子、孫女看待,想到了什麼,無邪老人準備將自己的看家本事教給二丫跟三娃。

免得再發生這樣的意外,到時哭都來不及。

春梅還有張順等一衆僕從,看到二小姐,還有小少爺平安清醒過來。皆是鬆了口氣,而急紅了眼,負責貼身伺候的丫環小桃,還有照顧三娃的小李子。更是喜極而泣,不約而同的道。

“太好了,小姐(少爺)沒事。”

“舒曼,發生什麼事了,聽說是二丫她們中毒了。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在家裡怎麼就中毒了。哪個殺千刀的這麼狠辣,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

劉珠兒聽到出事,急的眼眶都紅了。越過人羣,當看到臉色蒼白的二丫跟三娃,更是哭的梨花帶淚。一串串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滾落。擔憂的皺着眉頭,氣惱的破口大罵。

同樣的,許志光也是一臉的擔心。當看到平安無恙,只是臉色有些慘白的兩個小外甥,吊在半空的心這才鬆了鬆。

大家都沒有發現的是,隨行走在最後面的一個老嬤嬤。當看到清醒過來,好像沒什麼大礙的二丫跟三娃。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似不敢相信二丫跟三娃能清醒過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將頭低下,生怕被人發生了什麼。

而這老嬤嬤不知道的是,自以爲隱藏的好。卻不知,她臉上一閃而逝異樣的表情,早被張舒曼盡收眼底。

勾脣冷笑,幽暗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令人爲之膽寒的狠戾。

許家的那些髒事,她可以不理會。也不計較曾經的種種,因爲那都是上一代的事。但這些人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將主意打到她頭上來,在太歲頭上動土。纔剛到她家裡,就敢玩這麼了出,下毒害她在所乎的人。

就是這幕後的人是天皇老子,她也絕不會放過,讓對方付出應有代價。她可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閒着來踩一腳。

“舒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中毒了。嚴不嚴重,是什麼毒,能解嗎?”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看着擁有血緣關係的兩個外甥,遭了這樣的大事。許志光心急的追問,捕捉到張舒曼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光。許志光呼吸一窒,有種被人掐住脖子,喘不過氣的錯覺。

不怒自威,好可怕的氣場,簡直比天子一怒更讓人感覺駭人。全身的血液都差點倒流,失控的打了個戰慄。

心裡驚駭不已,明白這外甥女肯定是在懷疑他。雖然心裡有些難受,但還是挺直了腰桿回視。要是這時候避開,恐怕真的就成了心虛,誤會加深。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可是他的親外甥,他就是腦子再犯渾,也不可能做這種無情的事。

“七絕散。”

舅舅跟舅母坦然的態度,還有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切,並不像是在做假。不過這並不能因此得到張舒曼全心全意的信任,沉聲將毒藥的名字道出。不着痕跡的注視着衆人臉上的每一個細節,從中找出破綻。

特別是那個明顯有鬼的婆子,更是受到張舒曼的重點照顧。

七絕散?

張舒曼的話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不僅是許志光還劉珠兒,隨同的奴才都是有見識的主。對宮裡的東西,都有些瞭解。猛然聽到竟是七絕散,都震驚的倒抽一口涼氣。而作爲舅舅的許志光,同樣也是臉色大變。

“什麼,七絕散,怎麼會。這不是宮裡的毒,而且無藥可解。哪個殺千刀的,這麼惡毒,居然拿七絕散對付兩個孩子。”

瞪大了眼睛,劉珠兒聽到七絕散,頓時一陣腿軟。好在身後的兩個貼身丫環眼疾手快的扶住,這纔沒有跌坐在地上。等緩過神來,劉珠兒心疼的望着二丫跟三娃,氣急敗壞的叫罵。

無藥可解?張舒曼又是一震,沒有想到這毒除了霸道,竟然還是無解之毒。美豔的臉龐,更是陰沉的可怕。要不是她手中還有褪毒丸,那二丫跟三娃豈不是?

微眯了眯眼,想想這個可能,就讓張舒曼心裡燒了一把熊熊大火。冷哼一聲,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濃烈的殺氣。

“怎麼會,七絕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垂下眼簾,許志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暗暗揣測着,這事可能的原因,靈光一閃。難道認親的事,那老賤人知道了。

這個想法自腦海中一閃而逝,若這是真的,豈不是說。他身邊跟着的人,可能有那老賤人的細作。不然,這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宮裡特有的七絕散。若這是真的,那麼,當初姐姐的事,必定跟這老賤人脫不了關係。

下這狠手,必定是怕這事暴露。捕捉到外甥女眼中的凌厲,許志光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愧疚。要不是他執意要來,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這兩個孩子可是姐姐的兒子跟女兒,若是就這樣沒了,恐怕就算不是他做的,舒曼這孩子也不會原諒他。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不用擔心,這毒已經解了。只是這毒的事,舅舅,舅母是不是該給個說法。這宮裡的東西,無緣無故,總該不會自己長腳跑到這。又剛好混進了茶水裡,更巧讓二丫跟三娃喝了。”

微眯着眼,森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幽光。

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許志光眼中的異樣,同樣也沒能逃過張舒曼的利眼。就算這毒不是許志光所下,恐怕也該知道這下毒的可能是誰。

作爲當事人,二丫跟三娃都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望着許志剛跟劉珠兒,聽大姐的意思,這毒是跟舅舅還有舅母有關係。本就沒有多少好感,現在更是覺得反感。

災星,就知道這舅舅跟舅母不是個好的,纔來家裡沒兩天。就害的他們中毒,要不是大姐,小命就玩完了。

二丫還好,理智的沒有表露太多感情。一心相信,只要有大姐在,一定會給她跟弟弟找回公道。三娃就直接的很,當場不客氣的狠狠的瞪着許志光跟劉珠兒。兇惡的眼神,活像是要將許志光等人給秒殺了。

“解了,怎麼可以能,這七絕散不是無解的嗎?呵呵,舒曼別誤會,舅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看來舒曼是有真本事,連宮裡的毒物都有辦法。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劇情陡轉,劉珠兒沒有想到被傳無解的毒藥,竟然就悄然的解了。當下無意識的脫口而出,待回過神明天說錯了話。生怕被誤會了什麼,尷尬的擠出一抹僵笑,急忙搖頭解釋。

其實不僅是劉珠兒,就連身後的一衆隨從,也是露出了驚愕的目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恐怕就是下毒的人,也不會想到。這宮都傳無解的劇毒,竟然有人能解。

“這,對不起,這事舅舅知道,是舅舅引來的。舒曼你們放心,舅舅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面對外甥女,還有外甥咄咄逼人,如刀子似的目光。許志光歉意的低下頭,與劉珠兒相視了一眼。輕咳了一聲,忙表明立場,生怕連最後將功補過的機會都錯過了。

目光掃向身後的十六個隨行的丫環還有護衛,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這些都是他跟珠兒最親任的親信,若是可以,許志光不想懷疑其中的任何一個。可是事實擺以眼前,容不得許志光忽視。

必需狠下心,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這次下毒要害的是兩個外甥,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就輪到他跟珠兒。或者是家裡的幾個兒女,對敵人仁茲,就是對自己殘忍。

作爲大家族中的一員,許志光從小就知道這一點,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老爺,不是我。”

“老爺?”

做奴才的,最重要的是要懂理揣摩主子的心思。不然,也不可能貼身服侍主子,許志光一個眼神掃來。這些隨行的護衛,丫環們立馬就知道了許志樂的意思。一個個臉色大變,急忙搖頭辯解。

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成了替罪羊。

“相公,你的意思是這事是他們中的人做的?”

捕捉到自家相公眼中的戾氣,劉珠兒心頭一震。再看到大家變色的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這些可都是用慣的親信,若是他們中有細作,那麼。她還有相公以往的種種,豈不是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想想這個可能,劉珠兒便有種不寒而慄的驚懼。猛然想到了什麼,劉珠兒一掃心裡的驚懼,雙眼陡然染上了一抹森寒。

能穩坐正妻一職的女人,哪一個是吃素的。就算劉珠兒平日看着無害,但該有的手段,依然不會手軟。

“不說嗎?現在是你們唯一的機會,要不是說,待查出來後。不僅你自己人頭落地,就連你們的家人,也難辭其咎。”

冷哼一聲,許志光不爲所動的威脅道。本身是朝中的武官,手上早就見過血腥,利眼一掃。頓時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懼意,壓力頓生。稍微膽小的人,恐怕都會被震懾住。

隨着許志光的一聲冷哼,氣氛立即冷卻下來,彷彿連空氣也隨之凝結在這一刻。

許家的衆多僕從皆大氣不敢喘一下,靜的連針都能聽見。

對此,張舒曼只是冷眼相看,不作表態。看看許志光這是真的在抓細作,還是隻是在做做樣子糊弄人。眼尖不着痕跡的盯着站在最後面,垂眸不作一聲的婆子。嘴角微揚,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迅速隱沒,快的讓人無法察覺。

半響後,仍是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

許志光臉越來越黑,暗恨這細作藏的真深,心思也夠穩襯。

至於劉珠兒,同樣也是臉色好不到哪去。這外甥女可還等着回覆,若是沒有找出兇手,今天的事不好交待。

“沒有人承認嗎?師傅要不將這事交給弟子,幾顆毒藥下去,保管他們服服貼巾,主動招認。”

正愁沒有試藥的傻蛋,這麼好的事送上門,無邪老人立即有些心癢。越越欲試,最好的是不認,讓他有機會將這些可能下毒的兇手折騰死。邪氣的目光一眼掃去,立時讓這些護衛還有丫環們嚇的脊背直髮冷。

“主子,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之前好像是有看到一個眼生的婆子經過涼亭。”

就在這時,一個在後山負責粗使除草的園工站了出來。將之前意外所見陡了出來,雖然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但還是想起了,當時覺得那婆子鬼鬼崇崇的,溜的飛快,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現在想想,這不就是做賊心虛。

想到可能是他一時失察,沒有認真的細想,害的兩位小主子差點喪命。這個老實的中年男子,更是愧疚不已,想狠狠的抽自個幾個耳光子的心都有了。

婆子?

這話一出,大家頓時立馬將目光移到了兩個老嬤嬤身上。

對上大家一雙雙如刀子殺氣騰騰的目光,兩個老嬤嬤嚇的臉色大變。而真正下毒的徐嬤嬤,更是嚇的整個人跟篩子似的,哆嗦不已。一張爬滿皺摺的臉,青白交加,想暈倒的心思都有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事情做的極爲隱秘,怎麼就被人給看到了。

“夫人,老爺冤枉啊。”楊嬤嬤撲通一聲,重重的跪了下來,心慌的連連磕頭。

“夫人,老奴可是給夫人忙上忙下,哪有這功夫害人。再說,老奴跟了夫人這麼久,老奴是什麼樣的人,夫人還能不知。若是夫人不信,老奴這就一頭撞死在夫人面前,以證清白。”

徐嬤嬤心思轉的快,也跟着跪了下來,紅着眼眶,聲與淚下的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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