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不會真想讓大家交代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吧。”
灰鷹王急的哇哇叫,成反比的是身後三個人還那麼鎮定。
大順國的人平時都吃什麼,膽子吃那麼大!
阿陸不客氣的頂嘴:“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你選的。”
“我怎麼知道會被伏擊。”
“那我們更不知道了。”
這邊吵的熱鬧,蘇子澈一直在等。
下一招怎麼隔了這麼久,還沒有發動?
或者說,這麼厲害的殺招,用一次,就需要冷卻期。
“阿大,試一下。”
阿大不知向空中拋了個什麼,嗖的一聲響起,諸人眼前一團刺眼的白光。
“走了。”
蘇子澈一聲低喝,他的身形退得最快。
灰鷹王都沒反應過來,被一左一右挾持着往後退。
阿陸隨手一甩,那塊已經不成形的鐵盤,飛旋着轉出去。
樓下一片慘呼,有人在怒吼:“不能讓人跑了,射箭,射箭!”
可惜已經晚了,在白光過後,那些射手的眼睛都睜不開,拉開弓弦,漫無目的的胡亂射出。
而他們一行四人已經從另一邊穩穩落地。
馬車正好駛到,蘇子澈裹帶着受傷的灰鷹王,躍入馬車。
阿大和阿陸分別跳上馬背。
一連串的動作,連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轉眼間從生死關卡,落在了柔軟清香的軟枕上面。
灰鷹王掙扎了一下,想坐起來,才發現剛纔用力過猛,這會兒腿都軟了。
“這樣子不行的,很快會被追上來。”
“爲什麼?”蘇子澈氣定神閒的問道。
“五個人,一輛車,兩匹馬。”
蘇子澈已經給自己沏了杯茶,又給灰鷹王一杯。
“我不喝茶,我同你說了,這樣子要被追上的。”
“我沒有對你說過,我只有兩匹馬吧?
灰鷹王呆了呆,隨即放鬆一笑,整個人都癱下來了,搶過了蘇子澈手中的茶杯。
“那你不早說!”
“你也沒有問。”
灰鷹王的右手連茶杯都握不住,趕緊又換到左手,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狼狽,重傷在身。
而對方毫髮無傷,從臉到頭髮都乾乾淨淨的。
而自己帶的十幾個人,一個都沒能出來,全栽在裡頭了,不禁開始磨牙。
“要不是我知道偷襲我的人,絕對不會和你聯手。”
“你是想懷疑,我是來害你的。”
灰鷹王一口喝乾杯中茶,恨恨的將杯子扔出去。
“不喜歡和南人說話,太可氣了。”
“其實是覺得自己腦袋不好使,所以不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隔着車簾,外頭趕車的阿陸都忍不住大笑,主人的笑話,越來越妙,都是和小白糖脣槍舌戰中練出來的。
被這樣一笑,灰鷹王臉上掛不住,想要扯過一條毯子將頭臉都蓋住。
剛落到臉上,他又甩開了:“你們,你們能不能什麼都弄這麼香,香死人了!”
“本來不香的。”
蘇子澈見他翻得一團糟,一點不生氣,微笑着說道。
“因爲我知道會裝一個臭的,所以才特意熏熏香的。”
灰鷹王想接口問,哪個,哪個是臭的。
忽然,面對面看到蘇子澈的表情,差點惱羞成怒,不是說好要聯手的,陵王,你這樣說真的好嗎!
蘇子澈將車簾打開一些,示意他過來看看。
灰鷹王也是個不怕死的,直接把腦袋伸出去很長。
馬車兩邊陸續有騎手匯合進來,而身後追兵的聲音越來越小,估計是追不上了。
他輕輕鬆口氣,轉頭說道:“陵王早就都盤算好的?”
“沒這麼大的本事。”
也就是一個隨機應變,蘇子澈從來不會只留一條退路。
“陵王,我帶來的人都折在客棧裡了,你說怎麼補償我?”
灰鷹王有些無賴的盯着他。
“抓不到你,那些人都急急忙忙過來追你,不會有那麼多閒工夫動你的手下。”
更何況,那些裝模作樣的莽夫,一看就不是親信,多殺一個根本沒有區別。
對方只要不是太笨,就不會隨便殺人。
這裡雖然算是三不管地帶,殺的人多了,名聲不好,以後想要行走起來就更難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走漏消息的!”
灰鷹王用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將馬車壁捶得咚咚響。
蘇子澈嘴角一挑,祝馭國相對於大順國,國力要小的多,要不是有灰鷹王這樣驍勇善戰的人帶領將士,早就被周邊其他國家給吞併了。
老話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大概說的就是這個人了。
他聽過這人很多的傳言,甚至有荒謬的傳言說,灰鷹王天生神力,是人與天鷹所生的半獸。
如今,面對面看看,就是個鬍子拉渣的大塊頭,脾氣火爆。
不過,力氣還真的是不小。
那塊鐵盤,剛纔阿陸甩出去的時候,用的都是巧勁。
而灰鷹王是硬撐着,抵擋住了兩撥攻擊。
這樣的戰鬥力,兩軍交戰的時候,或許比他們這種人,更有發揮的餘地。
灰鷹王忽然想到了什麼,眯着眼,湊上來看他。
蘇子澈不習慣被人這麼近的距離,而且對方簡直就像只大型的犬類,恨不得上來聞聞的樣子。
又不是小白糖投懷送抱,那是另一種風情。
所以,灰鷹王的腦門上被蘇子澈的一根食指點中。
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但是他想強行再往前一分都不能了。
灰鷹王雖然沒有露出太吃驚的表情,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可怕。
非常非常的可怕。
“陵王這樣的本事,被委屈在那樣的小地方,的確是不能忍下這口氣了。”
馬車駛得很快,已經快要到灰鷹王說的那個據點。
他也就長話短說了:“你今天也算是救了我一次,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不過話說在前面,報酬還是要的。”
蘇子澈露出個懶洋洋的笑容,他長得本來就好,這樣展顏一笑,灰鷹王都不敢多看。
“你知道我到底要做什麼嗎?”
“不就是要舉兵造反,自己坐一坐那把龍椅嗎。”
灰鷹王說這話的時候,都不帶喘氣的,好像就在說吃飯喝水一樣那麼簡單。
“我答應你了!”
蘇子澈的手指一鬆,把灰鷹王的腦袋又推到窗口,讓他自己看。
灰鷹王哇哇亂叫:“追兵居然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