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棠棠,是不是做噩夢了?”
“血,好多血。
白棠沒辦法轉換回身份,睜開眼睛前,大蓬的血花四濺,把母親再一次浸染。
母親是自己用刀結束生命的嗎,爲了迫使父親肯拋下已經奄奄一息的自己,帶着孩子離開。
那本來就是迴光返照的力氣,而且她不願意父親揹負着爲了孩子,殺妻的枷鎖。
如果是自殺的,父親就不會那麼怨念,就會一心把孩子帶大,這樣的話,她死都能瞑目了。
可是,世事弄人,母親沒有想到,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要是沒有白巖,白棠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會在哪裡?
蘇子澈把她摟到胸前,本來就熱的兩個人,好像全身都要着火了一樣。
白棠卻像是在三九寒天,整個人不停的哆嗦。
蘇子澈想讓她把噩夢的經過說出來,治療噩夢最好的方式,就是說出夢境,然後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
“阿澈,我看到母親爲了生下我,吃了太多的苦,還是死了。”
“棠棠,這些都是夢。”
“不,不是夢,我看見了,我真的都看見了。”
“棠棠,你母親是在生你的那一天死的,你不會有這樣的記憶,纔出生的孩子不可能有這樣的記憶。”
“可是,我看的很清楚,有人在追殺他們。”
“是誰?”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在追殺他們,所以父親只能帶着我逃跑,留下母親,她死了。”
白棠怔了怔,如果是這樣的話,父親都沒有法子替母親收屍,所以盧姐姐才說的含含糊糊。
因爲是怕她知道了真相以後,會更加傷心難過。
“後來,你父親帶着你逃脫了。”
是的,父親逃脫了,帶着襁褓中的白棠,找到白巖,把孩子交付出去以後,白巖肯定發了毒誓會照顧好白棠。
所以,父親沒有遺憾,毫不猶豫的走了。
要是繼續留下來,那麼帶給白巖和白棠的只有重重的危機。
白旗萬選擇回白家去了,他很果斷,根本沒有想過可以回頭。
再後來發生的那些,已經被抽絲剝繭,差不多都拼圖出來。
白棠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她整個人都貼在阿澈的胸口,恨不得蜷縮起來,變得小些,更小些,才能夠全部縮到他懷裡。
這樣纔有足夠的安全感。
“棠棠,真的都是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最近想這些往事太多次,難免會做夢。”
“那種痛楚,就像真的一樣。”
“是肚子被剖開的痛?”
“是,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
蘇子澈爲了說服她,不由分說的將她的裡衣掀起來。
“你看看,你肚子上面什麼都沒有,都是夢而已,醒過來就沒事了。”
白棠順着他的話,想要去看看肚子,可是屋中的光線太暗。
蘇子澈想要站起來去點燈,被她牢牢抱住。
“我不會離開的,我就是想讓你看清楚。”
蘇子澈反手把幾乎掛在他身上的白棠抱起來,她要是喜歡這樣掛着,他同樣可以去點燈的。
等燈燭重新跳躍起火苗,白棠能夠看清楚,白皙柔軟的肚子上,別說是刀傷了,連一條紅痕都沒有。
她似乎還不相信,用手指去按。
“剛纔真的很痛很痛,我想喊停的,可是我的嘴被塞住了,喊不出來,阿澈,我害怕,我好害怕。”
蘇子澈的手指跟着也在同樣的位置,輕輕畫着圈圈,不住不住的安慰着受了驚嚇的她。
“沒事的,我幫你檢查一次,沒有傷口,夢境都過去了。”
白棠卻哭起來,因爲太清晰的感覺,因爲太深重的悲哀,她不能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夢境。
蘇子澈低下頭去,嘴脣貼住了她的肚臍。
那個小小的,圓圓的,看着很可愛的地方。
白棠的肩膀一顫,這一次不是因爲害怕了,而是她能夠感覺到阿澈的舌尖,沿着所謂受傷的位置,細細。
溫暖潮溼的感覺,慢慢把痛楚的記憶掩蓋,等他不輕不重的吮吸住她的皮膚時,白棠不能夠思考了。
至少,她不能去想到底是哪裡痛了,因爲有一種更加強烈的感覺,在洗刷她的恐懼。
被他親吻過的位置,留下的只有專屬於蘇子澈的印記。
白棠的肚兜都被掀開一角,她咬着嘴脣,本來應該喊停止的,但是她又渴望這種強烈。
因爲只有這樣,她纔可以把夢境和現實徹底分開。
夢境中的她,代替了母親所承受過的痛楚。
而現實中,有她最心愛的男人,留在她的身邊。
兩人不僅僅是四肢相纏,還在繼續做着更加親暱而旖旎的事情。
蘇子澈沒有想要更多,他想的也是讓白棠從夢境中快些走出來。
夢境如果糾纏不清,就成了夢魘,越陷越深。
有些意志力不夠堅定的人,會逐漸迷失自己。
他曾經在宮中見過這種狀態的嬪妃,如花年紀,被自己的執念所困,很快枯萎落地。
但那是宮裡,是這個世上最不正常的地方。
他一想到宮中的事情,情緒變得激動,動作也跟着幅度變大。
白棠覺得他好像咬了自己一口,說疼吧,也不至於會喊出聲。
她忍了忍,他居然又咬了一口。
“阿澈,阿澈。”
白棠沒有推開他,而是擡起手來,輕輕碰觸他的發頂,他的頭髮長得和麪容一樣,也是極好的,烏黑光潤,摸上去像是生絲。
蘇子澈聽到她的聲音,清醒過來,他這是要咬傷她了,趕緊抽身去看被咬的位置。
“疼不疼?”
“還好,你咬得也不重。”
蘇子澈在紅莓一般的紅點,細細的揉,彷彿要揉開那豔麗的顏色。
白棠被他揉的全身酥軟脫力,眼睛都變得水汪汪的。
“阿澈,好了,好了。”
再揉下去,真要把持不住,出問題了。
蘇子澈仰起頭來,手底下雖然停住,卻精準無比的含住了她的嘴脣,。
白棠嚶嚀一聲,以爲他又要使壞的時候,蘇子澈卻把她的肚兜,裡衣全部整理好,再把人推倒躺平,彎身撿起地上的薄被,蓋在她的身上。
從頭蓋到腳,那叫一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