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裡的衆人都有些驚呆了,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咋各種狀況層出不窮的?這個平常老老實實的黃老二,今天這是抽什麼瘋呢?
而這時,瘸着腿的黃二壯,手裡拎着菜刀,紅着眼睛就來到了祠堂裡。他也不去看什麼知縣大老爺,更是不去看旁人,他的眼睛裡,就只有那邊躺在姜家老太太的懷裡,依舊抽搐着的姜開宇。“姜開宇,你這個畜生,王八蛋,今天我非得劈了你不可。”黃二壯朝着姜開宇就奔了過去。
祠堂裡這麼些人呢,不說是嚴知縣帶了那麼多衙役過來,就說是姜家,還有那麼多的護院呢。就黃二壯這樣一個瘸子,又如何能夠來到姜開宇的身邊?姜平安一見事情不好,就趕緊讓人攔住了黃二壯。
“黃老二,你這是幹啥?你瘋了麼?我兒子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殺他?你可別忘了,你還租着我家的地呢,你要是再胡鬧,當心我再也不把地租給你們家了。”姜平安一手抓住了黃二壯的手腕,架住了黃二壯。
“姜平安,你們家養了個畜生啊,畜生。他這樣的東西,你還包庇着他,你,你。”黃二壯是個老實人,再加上這時已經氣得不行了,嘴裡真是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麼了。
不過,黃二壯這樣的表現,再結合剛剛說是曉月上吊的事情,衆人心裡,大概的也有了一個判斷。齊長文有點兒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老二,可是你家曉月,被那個畜生給?”
黃二壯一聽這個,當時便仰頭向天,大聲的嚎了起來。那聲音裡,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憤怒,“姜平安,姜開宇,我詛咒你們老薑家。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姜家斷子絕孫,啊啊。”黃二壯喊到最後沒了力氣,只能說了這麼一句。
黃二壯這個表現,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正好這時苗素問和嬌顏紹遠也從外面進來了。齊長文就問苗素問,“苗家侄女,你快說說,這到底是咋了?可是曉月有啥不妥當的?”
苗素問嘆了口氣,“齊叔,曉月她,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子了。我們剛剛問她,她說是有一天她在林子裡薅野菜的時候,讓姜開宇那個畜生給糟蹋了。曉月害怕,也沒敢吱聲,這孩子就把事情埋在心裡頭了。後來又有了姜開宇要禍害桃花的事情,曉月就更是不敢說話了。”
“她最近覺得不太對勁兒了,今天又聽說了這邊的事情,一個想不開,就上吊了。幸虧家裡曉燕看見了,喊來她娘,把曉月救了下來。唉,都是造孽啊。”苗素問原本也不想說的,可是不說,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着姜平安在這顛倒黑白不成?姜開宇明明就是做下了惡事,難道還能任由他逃脫罪責麼?
再者,黃二壯如此的表現,還有什麼能瞞得住大傢伙的?倒是不如說出來算了,遮遮掩掩的,弄不好姜平安又好說是曉月勾搭姜開宇了。
苗素問這話一出,祠堂裡的衆人可就憤怒了,“姜平安,你倒是說話啊,這回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說你家兒子沒有禍害別人,那曉月是怎麼回事?”劉強生高聲質問道。
姜平安這時也是有點兒懵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兒子竟然真的侵犯了村子裡的女孩子,更是想不到,曉月竟然還懷了孕。這下子,他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可是,他已經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如果再這個時候認了,豈不是剛剛的一切都是白費了麼?
“胡說八道,你們這是污衊,誰知道黃曉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說是我兒子乾的,那就是我兒子了?說不準是黃曉月勾搭野漢子懷了野種沒法說,故意往我兒子頭上栽贓的呢。爲啥就這麼巧?這邊說我兒子的事情呢,那頭她就上吊了,她以前怎麼不上吊?”
“還有,黃曉月上吊,是你們去救的。你們是老顧家的人,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給出主意,讓曉月這麼抹黑我兒子的?苗素問,你真狠啊,爲了對付我們姜家,連這樣的手段都用上了。”姜平安現在就是一條路,狡辯到底。反正他家兒子已經是快要不行了,旁人也別想落到什麼好處,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纔好呢。
姜平安這樣是非顛倒指鹿爲馬,祠堂裡的衆人,全都憤怒不已,卻又沒有什麼話可以反駁。這樣的憋屈,讓衆人都是怒火中燒,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辯駁。“姜平安,你不用在哪裡信口雌黃,曉月是多麼老實的一個閨女,她才幹不出勾搭野男人的事情來呢。姜平安,你這麼顛倒黑白,扭曲事實,你可是要遭報應的。”張德明氣的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哼,我遭報應,我不怕報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這麼憑空誣陷,你們纔是要遭報應呢。”姜平安纔不會被這樣的話給嚇到,他梗着脖子強橫道。
祠堂中的衆人這時都是無話可說,面對這樣不要臉的人,任何言語都是無用的了。
嬌顏這時終於忍不住了,她從紹遠身後走了出來,站到了姜平安的對面,“姜平安,你這話可真是敢說啊?你敢不敢指天立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家姜開宇要是做了什麼醜事,就報應在你們家人的身上?你敢麼?”
姜平安瞪着嬌顏,“你這個死丫頭片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走開。我憑什麼就要聽你的?我憑什麼就要發誓?”
嬌顏冷笑,“你不敢吧,你怕報應,你怕你們家人遭到報應。姜平安,你這是心虛,你心虛了。因爲你知道,你們家蔣開宇絕度做得出這些事情來,對不對?”嬌顏根本就不怕姜平安那一臉猙獰,她步步緊逼,厲聲喝問道。
姜平安臉色有些發白,他看着對面這些人看他的眼神,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敢發誓,只怕就是證明了自己心虛,姜平安咬咬牙,“好,我發誓,我們家開宇,絕對沒做那樣的醜事。如果我口不應心,就報應到姜家人的身上。”姜平安指天立誓道。
嬌顏笑了,卻不想往日那樣,笑的那麼燦爛。此時的嬌顏,笑的猶如一朵盛開的罌粟花,雖然美麗,卻詭異無比。“好,你夠狠。”嬌顏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看向祠堂裡的衆人,“諸位爺爺、伯伯、叔叔,今天這個場合,本來不該我這個小女娃說話的。不過我們顧家被姜平安如此污衊,我要是再不說,那我還算是顧家人麼?”
“現在誰能去姜家一趟,把姜家三媳婦給帶來?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姜家三媳婦,她也懷孕了。今天早晨在小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好多嬸子都見到呢,姜家三媳婦昏倒在河裡了。那時候我就在場,是我給救醒的。當時我就診出來,她已經懷孕兩個月左右了。”
嬌顏再次轉身,看向姜平安,又笑了,“姜平安,你說你們家三弟媳的肚子裡,是哪裡來的野種呢?是你的?是姜開宇的?還是不知道哪個野男人的?哈哈哈,姜平安,你不是不怕報應麼?你們姜家的報應,就在眼前呢。”
嬌顏真的是火了,這姜平安如此囂張,如此顛倒黑白抹黑顧家,她再也忍不下去了。雖然嬌顏也明白,這件事情一旦捅出來,姜家三媳婦可能是就要沒命了。可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說。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姜家就這麼囂張下去,不能看着姜平安就這麼給姜開宇洗脫了罪名。那麼,曉月的仇該如何?她們這些差點就被欺負了的人,她們又該如何自處?
嬌顏盯着姜平安,一步一步走向他,“你說啊,你倒是說啊,這回你怎麼就不說了呢?”
姜平安被嬌顏逼的一步一步往後退,他心中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此時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不可能。”
那邊,一直摟着姜開宇的姜家老太太這時也擡起頭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老三媳婦向來都是老老實實的,她不可能幹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不可能,不可能。”老太太說着,身子一軟,人就倒下去了。
齊長文一見這樣,便高聲道,“快去人,去姜家,把姜家三媳婦帶來。”這姜平安的表現,分明就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說,姜家三媳婦不是跟姜平安有關係。平日裡,姜家三媳婦可是足不出戶呢,這樣一想,背後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齊長文看了看那邊依舊在抽搐着的姜開宇,這個孽障,竟是幹出這等沒人倫的事情來。
此時,好像大家都把嚴知縣給忘掉了。而嚴知縣這時,也是滿臉的尷尬,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姜家竟然出來了這麼些個齷蹉的事情。此時嚴知縣也是後悔,不該看着姜平遠的面子,跑來蹚渾水。這下可好了,鬧出這樣的醜聞來,他又在場,要是不能有個決斷,怕是連脫身都難了呢。
姜平安這時好像才反應過來,連忙喊道,“不行,誰敢去我家找人?看你們哪個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