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起來的速度太快,紅景和惠林葉都沒來得及跑,也沒應對法子。
“怎麼辦?”
惠林葉蹲下身,用衣袖捂住口鼻,很焦急的問着同樣沒有辦法的紅景。
紅景實在沒想到,李澤竟然會這麼大膽要放火燒死她們——這些東西有毒,或許燒了有好處,就算紅景是大夫,能急救,可對這裡不熟悉,她只知道進來的那條已經被燒了的小路。
一旦她們跑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彎腰跑,去剛纔我們進來的那個門,方印還在外面。”
紅景伸手拉她,一手心的汗。
惠林葉笑了一下:“原來你也害怕啊。”
“廢話,我又不是神,可是怕死的很。”
紅景躬身先跑,習慣性的拉住裙子——她總是嫌裙子礙事,現在更是如此,小步走還能踢着,可現在要是踢着,分分鐘燒死。
火勢兇猛,兩人一前一後跑到小門時,裙襬被燒了,頭髮都焦了。
紅景拉門推門踹門……門閂的方向根本不開!她擡腳換了個方向,對着合葉的地方猛踹幾下,往上一提——卸了門框。
惠林葉趕緊合力幫忙,把門推開,貓着腰推了她一把,讓她先出去。
紅景一出來就大喘氣,剛纔在裡面,快憋死了,那一紙房契她還帶在身上,還好還好,沒有被燒到。
惠林葉一出來就站不住了,撲通一下摔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這是方印做的吧?”惠林葉看了一眼那門上的鎖鏈,雖然只兩指粗細,但架不住繞那麼多圈。
“你除了頭暈眼花還有什麼症狀?”紅景根本沒理她這話,一邊切脈一邊問她:“胸悶嗎?想吐嗎?”
“我除了裙子燒的有些太短之外,其他的都沒事,就是太缺氧了,你有空問我,還不如找找方印呢,。別讓他把馬車給順走了。”
惠林葉伸手推開她,一臉無語,拉了一下自己的裙襬,已經燒到小腿了。
紅景很相信方印,替他辯駁:“他不是那種人,你若是沒事,可以想想這件事後續該怎麼弄。”
這麼大的事,肯定是要報官的,一旦報官,那就得陳述案情表述立場,紅景對於官府的那些,有些……逃避,只想着,能不相干,就不打交道。
惠林葉翻了個白眼:“有後續也不是我們的事,你還是想想一會兒怎麼回去吧。”
“李澤把房契給我了,我還拿着,完好無損,若是假的,那這藉口就有了,若是真的,那他就是私制印章,這可是重罪!”紅景覺得,這種事情無論年代,都不會輕罰輕判的。
紅景連是假的結果也想到了,畢竟李澤那麼狠,能爲了和她交手對葉逢春下毒,能爲了贏她,提前就買通病人,能爲了報復,直接燒了自家的院子,他還有什麼不可能做的?就算是假的,紅景也會說是出錢買了。
“姑娘!你沒事吧?”
兩人正說着,方印牽着馬回來了。
一頭的汗水,這種天氣,很不容易,他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拽着馬繮:“剛纔忽然起火,這馬受驚,我就去追了,你們沒事吧?”
雖然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狀況,但起火之後,外面還是能看到黑煙的,當時方印想要衝進去,但馬就在那個時候驚了——他必須去追馬,因爲他是馬伕,紅景已經說了他的任務,他不能去失職。
“就差沒死了,門都被栓了!”惠林葉終於起身,卻是罵他:“方印你這內間做的好啊,是不是還向着你以前的主子呢,他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編個慌話來糊弄我們?當紅景好騙還是我比較傻?我告訴你……”
紅景伸手拉她:“你小點聲兒,萬一落人口實……”
“讓開讓開!官府辦案,閒人勿擾!”
她剛想說官府的人會來,就有捕頭帶着人過來了,墨青勁裝,挎着刀,戴着扁帽,腰間掛着明顯是“捕”字的腰牌,相貌周正,一過來就打量了惠林葉,然後別開了臉,去看那門。
裡面火還沒滅,他背對惠、紅二人,直接指示:“滅火,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