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在一旁站着,奇怪的問:“少夫人,你怎麼不拆開信來看呢?”
“要的。”蘇果先是拆開了百里煜的信,滿滿兩頁紙。
上面寫着雲琳從許廉明的書房找到了一本冊子,原來許廉明爲了保命,爲了給自己一個籌碼,一直都有記錄的習慣。
百里煜和【天籟閣】順着那冊子裡記錄的東西,順藤摸瓜,揪出了許多與康王有來往的人,半個月前皇太后回宮。
德妃與康王見皇太后特別喜歡百里煜,怕她讓皇帝將太子之位交給百里煜,便生了歹意,往皇太后的食物中安排相剋的菜色,讓皇太后慢性中毒。
皇太后早已防着她,順勢病倒。
德妃得意忘形,枕邊風不斷的吹。德妃見皇帝沒了立太子的心思,她越發着急,便想用同樣的辦法去害皇帝,結果被皇帝揪了出來。
目前,德妃失勢,入了冷宮,百里煜聯合朝臣一起上奏摺指證百里康的罪證。皇帝大怒,將百里康送入天牢,一邊命人關押與百里康曾密切來往的人,一邊想要等瑞城戰事結局後,再審案,結案。
蘇果去拆丘老的信,手竟抖得厲害。
小月見狀,連忙拿過信,“少夫人,我來。”她疑惑的看着蘇果,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的連拆信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果擡頭看着她,笑了笑。
她也不知是怎麼了?這些天,心一直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樣。此刻,而對丘老的信,她更是明顯。
小月抽出信紙,“少夫人,給。”
蘇果接過信,低頭一看,滿滿的一頁紙。許廉明和陸豐已經被抓了,雲琳離開了,沒有回【天籟閣】,蘇耀祖和老蘇家那些人,也送出了丘縣。
季家堡的產業被封,季衾北不知去向。
宋蘇藥酒和上官府已恢復名譽,告示也下來了。
這一戰,關於百里康與百里煜的一戰,在撕破臉後的最後一個臉,迅速的結束了。蘇果就知道,百里煜不是沒有才略的人,只是沒想過爭,被逼到這個份上,以他和【天籟閣】的勢力,反擊百里康,不是難事。
目光繼續下移,蘇果手中的信紙輕飄飄的從指間滑落,飄到了地上。
小月驚呼一聲,“少夫人。”
蘇果的大腦短暫的一片空白後,迅速回神,找回理智。
“小月,你去找我大哥,上官家兄弟,還有村長,老祖,小虎,玄一他們一起過來找我,我有事與他們商量。”
不能慌!不能亂!
“好!”小月把信紙拾起,匆匆跑了。
蘇果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把信看完。
半個月前,瑞城一直膠着的戰事,突然有了局勢改變。楚靖霖竟早已在兩國各一半的鐵牛山上築壩儲水,半個月前,他命令放閘,大水灌進瑞城,死傷無數。
現在那裡又發生了瘟疫,皇帝下令隔離,裡面的人不許出,外面的人不能進。
丘老早收到消息,沒有告訴她是宋安之的要求。現在半個月過去了,那裡的局勢越來越嚴重,丘老才寫信求助於她和容止。
畢竟他們的醫術不錯。
蘇果放下紙,出門走到酒坊門口,親手撕下大門上的封條。與百里康的一戰,能贏,與楚靖霖的一戰,他們也不會輸。
她手抓着封條,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前世,她是軍醫,也是戰地醫生,這一次,她是重回崗位。她要去瑞城,她要去那裡與宋安之並肩作戰。
一起打敗楚靖霖。
“果兒。”
“大姐。”
“老大。”
“少夫人。”
小月很快就找齊了人,他們見她站在酒坊門口,手裡還拿着封條,怔怔發愣,似滿懷心事的樣子。
衆人齊聲喚道。
蘇果轉身看向他們,舉起封條,“煜大哥來信,皇上已經還了我們宋蘇藥酒和上官府的清白。”
衆人聞言,激動不已。
蘇果看向上官雄,“上官伯父,你們可以回丘縣了,告示下來了,你們可以重開上官府大門,所有產業也恢復。”
上官雄點頭,“嗯。”
上官軒蹙眉,“果兒,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與我們說。”他總覺蘇果並不是很開心,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蘇果朝他們走了過來,指了指堂屋方向,“我們回屋,坐下來聊,我有事要與大家商量。”
本還激動的心,一下子就冷卻下來,大家都跟着莫名的心情沉重起來。
到了堂屋裡,蘇果示意大家坐下。
她看向李老太爺,道:“老祖,現在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軍叔如果想去鎮上開個鋪子,現在可以了。”
“果丫頭,你先說說重要的事,這事不着急。李軍的事他會操心,你別總是操心完這個,又操心那個。”
李老太爺皺緊了眉頭。
蘇果點了點頭,看向容止,“大哥,我們要去一趟瑞城。”
“去瑞城?”衆人齊聲反問,齊齊看向她,敏感的聯想到了一些什麼事,“果兒是不是安之那裡出什麼事了?”
蘇果點頭,一臉凝重,“楚靖霖水灌瑞城,死傷無數,現在那裡出現了瘟疫,皇上下令封城。我今天收到了煜大哥的信,我和大哥是大夫,出現這事,我們必須去一趟。至於藥材方面的事情,我們等一下一起商量,聽說那裡已經斷糧斷藥。”
水灌瑞城?
瘟疫?斷糧斷藥?
衆人臉色都慌亂起來。
只有蘇果和容止看起來冷靜一些,其實內心也是着急的。
瘟疫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奪人命,何況他們還斷糧斷藥。
“果兒,你現在身懷有孕,別說那裡是這樣的情況,就算不是這樣的情況,舟車勞累的,你的身子也未必能承受得住啊?”
覃氏第一個反對。
蘇雲已經哭了。
蘇朵怕她影響了大家,拉着她回屋去哄了。
蘇果看向覃氏,一臉堅毅,“娘,我現不是在商量,還是告訴你們,我的決定。我和我大哥是一定要去的,我們不僅是安之的家人,我們還是大夫。”
容止點頭,“我同意。”
宋老太也點頭,“我也去。雖然我的醫術一般,但那裡最缺的就是大夫,我去了多少也能幫上點忙。”
“那裡缺糧食,我們上官府負責輸送糧食過去。”上官雄也出聲。
經過這一次,他明白了許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