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一竹簍,就是曬乾也應該有兩三斤,若是能有銷路,這應該能換不少米糧。就算這裡的人不識貨,她留着以後給覃氏做月子補身體,也是極好的。
“走吧!我們回家。”
蘇朵已經不在菜地裡了,家裡升起了炊煙,看樣子她也瞧着天色不早,回家做晚飯去了。
林氏沒有上門來鬧事,老蘇家也沒有人再來。
蘇果沒有去深思這背後是怎麼一回事,反正沒人來鬧,她更高興,落得輕鬆。只是她不知,這背後早有人默默替她出了不少力,排了不少憂。
她把河蝦洗乾淨,切了點肥臘肉炸出油,趁着鍋裡油亮亮的,她讓蘇朵改小火,把河蝦入鍋,放鹽翻炒了下就攤在鍋裡,慢慢烘得酥香。
早午兩餐都是粥,家裡又只是一口鍋。
蘇果想了想,便進屋去盛了點麪粉出來,和了面塊,擱在一旁置放,準備做麪疙瘩。
鍋裡放了水,蓋上鍋蓋。
“二妹,可以用大火燒水了。”她交待了一聲,便去竹簍裡抓了幾把竹蓀出來,用匕首修去菌帽和帶土的根部,洗乾淨後下鍋煮湯。
不一會兒,鍋裡的水開了,香氣也撲鼻而來。
蘇果揭開鍋蓋,再將已經很有粘性的面塊一點一點揪入沸騰的湯中,不一會兒,一個個小小的麪糰就在湯裡翻滾。
成了!
這是她第三次做麪疙瘩,她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卻不喜歡吃口味清淡的南方菜,總是無辣不歡,最喜歡麻辣口味。麪食她很少吃,這個麪疙瘩還是懷着一份吃盡各方美味的心思嚐了的。
軍營裡,大廚雖然都看着很糙,但手藝卻不差。
爲了適應各方人,食堂裡了飯菜也有很多種。
後來,自己去廚房找大廚學會做麪疙瘩,方便自己有時饞蟲作祟。
“哇,大姐這煮的是什麼啊,好香。”
蘇雲仍舊站在她的老位置上,每次蘇果做飯,她都是站在那裡滿足的望着。如果蘇朵熬粥,她是不會光臨的。
蘇果放了鹽,試了下味道,滿足的砸了砸嘴巴。
“這是麪疙瘩,馬上就好了。三妹,把咱們的碗取來。”
“好哩。”蘇雲連忙進屋去取了竹碗出來放在竈臺上,眼睛發亮的看着蘇果最後灑下幾大勺酥香的河蝦。
香味更濃了,她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幾下。
她一臉尷尬的笑了笑,“太香了。”
“嗯,馬上就吃。”
蘇果把麪疙瘩盛了出來,一人一碗,鍋裡還剩了一點。
這故意做多了一點,畢竟覃氏懷着孩子,不能少了營養。
“二妹,你先端進去給娘,我來收拾一下。”蘇果從竈膛裡取了火,熟練的在院子裡起了一堆火,又把柴堆上的金銀花和麥冬收進屋。
她掃了院子一圈,心想若是能擺上一張桌子,這樣就方便許多了。
蘇雲端着碗,問:“大姐,你怎麼起火堆?”
“晚上,我還要做竹椅呢,走,我們到那邊坐下來吃。”蘇果領着她走過去,坐在木墩上,蘇朵也端着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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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三個說說笑笑的吃晚飯。
竹蓀的味道極好,很鮮美,很脆。
三人沒多久就見了碗底。
“二妹,你去看看娘吃飽了沒有?鍋裡還有一些,你們再盛點吃,別剩着。”蘇果放下碗,取了柴刀過來就開始幹活,她還得多編幾個簸箕,兩個遠遠不夠。
還要晾曬竹蓀呢。
蘇朵點頭,又給覃氏添了一碗。
覃氏也不再像昨日一樣推辭,或許她也想通了吧。她的身體若是好不起來,連累的還是孩子們。
蘇朵洗了碗筷,在鍋裡熱着水,過來問:“大姐,我們可以做點什麼?”
“你們?”蘇果扭頭看去,目光落在竹簍上,便放下手中的竹片走過去,“我來教你們弄這些竹蓀吧。”她拿出匕首,又取了一個竹蓀出來,去菌帽,除根上的雜質,完整的保留好菌柄和裙帶。
“看清楚了嗎?”
兩個小傢伙忙點頭,“清楚了。”
“那行,這些就交給你們。”
“行!我們一定會小心的。”
蘇果把匕首給蘇雲,讓蘇朵去拿了菜刀過來頂替一下,這個家裡的東西實在是少之又少。
宋安之從山上下來,看着蘇家院子裡燒着火堆,姐妹三人有說有笑的不知在忙些什麼。他不由的停下腳步,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這才若無其事的離開。
他今天的收穫挺大的,陷阱裡有一頭幾十斤的野豬,還打了些野雞和野兔。只是他的腳程慢,所以天都黑透了,這纔回到村子裡。
推開自家大門,宋老太坐在院子裡的桌前做針線活,見他扛着獵物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今天怎麼這麼晚?”
“我去深林裡收網。”他把東西放下,洗了手就去廚房裡吃晚飯。跟往常一樣,宋老太在鍋裡給他溫着飯菜,他什麼時候回來都能吃上熱乎的飯菜。
宋老太在院子裡整理獵物,見今天多了許多野兔和野雞,便道:“今天的收穫不錯啊。”
“嗯,運氣挺好的。”
宋安之端着飯菜出來,淡淡的應了一句。
不是運氣好,而是他特意四處尋找,這才獵了這些只野兔和野雞。
平時的話,他會扛了野豬就回,因爲他無心要更多,只覺夠日常開銷便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他就想着多獵一些,或許是因爲欠着李中的藥錢吧。
他是這麼解釋的。
“安之啊,我拿一隻野兔和野雞去果丫頭那兒,你剛回來時,她家可還亮着燈?”
宋老太選了比較肥的一隻野兔和野雞,準備送到蘇家去。
那一家子的確讓人心疼。
“院裡燒着火堆呢。”
“那行,我這就送過去,順便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宋老太一腔熱情,一邊收拾,一邊道:“今天那林氏又欺負果丫頭了,額頭上還被她用石頭砸了。那個殺千刀的婆娘,真正是黑心肝。”
宋安之夾着菜的手頓了頓,濃眉輕蹙,隨即又淡然的吃飯。
“那我過去了。”
“嗯,天黑,路上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