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果開口問李老太爺,“老祖,這事已經真相大白了,是不是他們也該兌現承諾?這該道歉就道歉,該籤斷絕關係書就籤斷絕關係書。”
李老太爺蹙眉,心裡還是不太願意提及斷絕關係這事。
蘇果卻很堅持,又道:“這事大家都聽着的,他們該還我一個清白了。這關係若不斷,以後指不定還會想什麼辦法來誣賴我?老祖,他們不惜自殘來害我,以後會不會連命都不要,也要咬我不放呢?”
李老太爺心裡的猶豫在聽到蘇果這話後,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事,不是沒有可能。
他倒是年紀越大越優柔寡斷了。
“蘇果,你還是不是人呢,現在你大伯孃都這樣了,你還提那事?”蘇老頭怒吼一聲,從腰帶上取下旱菸竿,舉起就想打蘇果。
糟心!
“她這樣又不是我害的,我爲什麼不能提?”蘇果很奇怪的看着他,“倒是你,斷絕關係,還得由你來畫押。大家可都瞧着呢,你不會不認吧?”
蘇老頭一聽,立刻吹鬍子瞪眼睛。
“我認!我老蘇家可沒你們這些人,丟人現眼。”
蘇果點頭,“同理!我也覺得你們太丟人了,這些小伎倆也做得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你?”
“彆氣!等一下籤了斷絕書,我不嫌你們丟人,你們也不用總擔心我們壞了你家的面子。老實說,我覺得敗你面子的人,一直都不是我們。”
蘇果看向李達,“村長,請幫忙寫兩份斷親書,我們當衆把這事給結了。”
李達看了李老太爺一眼,然後點頭。
他回屋,沒多久就寫了兩紙斷親書出來。
蘇果和老蘇頭一起畫押,又有李老太爺見證,斷親一事算是完結了。
“還有道歉呢?”事後,蘇果收起斷親書,又問蘇老頭,“這事大家都聽着呢,如果你們不兌現,我擔心會有損老蘇家的顏面。”
“你?”蘇老頭咬牙,“你別太過分。”
“這可是事先說好的,怎麼說我過分了呢。”
“你?”
“別吵了!”李老太爺用力一吼,跺了跺柺杖,“蘇延年,說話算話,何必多說自丟臉面?”
“李叔,我?”
“道歉這麼難嗎?誣賴人的時候就那麼理直氣壯嗎?”李老太爺繼續喝罵。
蘇老頭一臉臊紅。
“啊……”孔氏尖叫一聲,從躺椅上滾到了地上,“我的腳,我的腳……嗚嗚嗚……我不要動不了。”
“娘。”
“孩子,你別這樣。”
蘇碧蓮和蘇老太撲上去,按住孔氏,三人悲悲切切的哭了起來。
蘇旭光見孔氏這樣,也紅了眼眶。
“蘇果,你有沒有辦法?如果有,你就救救她吧。”
“辦法不是沒有,不過,我只能盡力爲之。”蘇果淡淡的掃了孔氏一眼,“只是,救她,我還真的不願意!把她救好了,那不是給我自己添堵嗎?”
“果丫頭,若能治,就治吧。誰是誰非,鄉親們都看得見。她孔氏若是再爲難你,那她就真的豬狗不如了。”
李達輕嘆了一口氣。
他是一村之長,這事還得解決得圓滿一點。
“等一下。”李老太爺開口,“救,可以!但是,不能白救,他們得像李常年那樣白紙黑字寫清楚,再作妖,那就滾出李家村。”
蘇老頭聽着,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這個好像嚴重了。
在場,無人吭聲。
李老太爺不悅挑眉,目光犀利的掃向老蘇家的人,“怎麼?你們還不願意不成?這是保證不了以後?狗改不了吃屎了?”
李老太爺沒了耐心,話也難聽了。
蘇旭光紅着臉點頭,“願意,願意!”
“李達,寫出來,讓他們簽名畫押。”
“是,祖父。”
李老太爺又看向蘇果,“果丫頭,你去給她瞧瞧。”
“好的。我聽老祖的。”蘇果上前蹲在孔氏身邊,探向她的手腕後,臉上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時而眯眼,時而蹙眉,瞧着一衆人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孔氏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蘇果,身子微微顫抖。
心,惴惴不安。
過了好半晌,就在孔氏沒有了耐心時,蘇果鬆開了她的手,一臉嚴肅的道:“她體內寒氣過重,日積月累之下,寒氣鬱結在經脈之中,如果不盡快診治,那動不了可就不僅僅是大腿了。”
她與楊福生的看法一樣。
不過,她更深知這經脈不通的根本所在。
她在檢查孔氏是不是裝暈時,使了一個小動作。
“呃?”孔氏呆呆的坐着,也不嚎了。
蘇旭光忙問,“蘇果,你可有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但是就怕你們不願意。”
“願意!願意!”
蘇是看向蘇老太,“真的願意?”
蘇老太咬了咬牙,點頭,“願意!”
“好!”蘇果點頭,“我要給她施幾針,先打通經脈,然後,你們再擡她去鎮上找大夫好好的診吧。”
“不行!”蘇碧蓮一聲嬌喝,衆人齊齊看去,只見蘇碧蓮雙目噴火的瞪着蘇果,然後哭着跑到了孔氏身邊,握着她的肩膀,哽咽着道:“娘,咱們不能聽她的,她或許會把你給害得更重。”
衆人聞言,紛紛皺眉。
這蘇碧蓮是什麼意思?
蘇果起身,擡目看向蘇旭光,“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擡她去鎮上找大夫吧。”
人羣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蘇老太看向蘇碧蓮,勸道:“碧蓮,你孃的情況嚴重,病情又來得急,你還是先讓蘇果給你娘瞧瞧吧。”
“不行!”蘇碧蓮張開手臂攔在孔氏面前。
“碧蓮,你別胡鬧,你孃的情況,你不都瞧見了嗎?”
“碧蓮,你可要考慮清楚,別誤了你孃的身子。”
蘇旭光和蘇老太苦心婆心的勸着,可蘇碧蓮卻是毫不退讓,她不耐的擺手,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爲什麼不行啊?你娘可不能耽誤啊。”蘇老太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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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不過她!”
對於這個理由,圍觀的人不禁面面相覷,這都是怎麼想的啊?難道還有比她自個親孃的病更重要的?
孔氏從悲痛中回過神來,她拍了拍蘇碧蓮的手背,擡頭看向蘇果,道:“你就施針吧,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