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蹂躪,想的不是如何逃脫,而是更好的伺候人和認命,藍衣頭一次見到臉皮這麼厚的。
“真是噁心!”
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是憑藉一己之力,能保下自己就不錯了,管不得別人。
“臭娘們,滾出來,你這殺人犯,別玷污小娘子們的純潔!”
舒爽了,許老大就琢磨把藍衣關在單獨的一間房,他總覺得,這娘們不一定啥時候就鬧出點風浪。
他們剛在黎城紮根,一切求的是穩妥爲上,藍衣不聽話沒關係,先關上一個月,消磨她的意志。
“對,我們不要和殺人犯關在一起!”
被玩弄的女子大喊出聲,衆人紛紛抱團附和。只有招娣替藍衣說話,“藍衣姐說沒殺人,你們爲啥要聽壞人的呢?”
一句簡單樸實的話,讓這些人徹底暴露。她們寧可相信許老大,也不相信一起受苦的姐妹。
“那許大爺爲啥說她殺人,指名點姓,不說我們?”
其中有人反問。
招娣抓抓頭,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她只想和藍衣關在一起。
一路上,藍衣對她很照顧,有那肉包子,都給她吃了。
她單純覺得,對她好的人,比她爹孃都溫柔的大姐姐,不會殺自己。
“那成,你倆關一起。”
許老大眉頭都不眨一下,叫了四五個漢子下來幫忙,把藍衣和招娣,推到走廊最後一間。
夜半時分,雨還在繼續下,讓人多了幾分煩躁之感。
上方傳來敲門聲,接着是窸窸窣窣的響聲,有人在說話。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聽說你家新開的,我們老爺想找個小娘子玩玩。”
民宅外觀簡陋,而在後方,還有一個院子。
院子裡有野外的佈置,鞦韆,花樹,其內也有七八個房間,有不同的主題。
有佈置得富麗堂皇的,也有簡單的,還有牢房的設置,總共七八個場景。
“不知道你們老爺的偏好?”
許老大嘿嘿一笑,剛剛開業,就開門紅進賬,光進門,他就收取一百兩銀子的好處。
能來此找樂子的,根本不差錢,玩的舒心,隨後還有打賞。
“我們老爺嗜好古怪了些。”
下人說話聲音更小了,藍衣要把耳朵貼在牆壁上,才能聽見。
“來人了?”
招娣跳起身,她還懵懂着,在許老大糟蹋女子的時候,她圍觀,心裡明白,那人的貞潔沒了。
這般如此,將來只能找個又老又醜的鰥夫。
“噓!”
藍衣做個噤聲的動作,仔細聽上方的說話聲。
“銀錢不是問題,咱家老爺啥樣的都玩過了,想換換新鮮的,有沒有懷了身孕的婦人?”
下人說完,不太確定。
“老弟啊,整個黎城,怕只有我這纔有了!”
一聽生意上門,許老大一頓忽悠,前段玩了個肚子稍微有凸起的小娘子,冒充孕婦剛剛好。
眼下是大生意,必須得把人穩住,至於有身孕的婦人,眼瞅着就是百花節了,在那天劫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
被擄來的女子,多半來自周圍城池,因在黎城做生意,他就沒敢在本地犯事,不然引起衙門注意,還得關門幾日,避避風頭。
“那就行,我們老爺有不少至交好友,若是伺候的滿意,必定給你介紹。”
下人覺得許老大識時務,懂眼色,因此很滿意。老爺的朋友,都不是等閒之輩。
人到中年,銀錢一輩子花不完,日子越來越無聊,缺少新鮮感,只想做更多刺激的事。
許老大點點頭,這個他理解。
他這服務廣泛,類似發泄壓力的施虐都有好幾種。鞭打,蠟油,不過是小兒科,用鐵烙把人烤到皮開肉綻,算中等的酷刑。
“當然,還想更刺激,也可以有。”
許老大介紹,他們這不設下限,也無下限,如果是想要虐殺女子,只要付出一千兩銀子即可。
虐殺後,可以截肢,若有興趣,吃人肉盛宴都使得,只要你願意,你要你有銀子,那麼便可以放肆。
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藍衣靠在牆壁上,癱軟了身子,眼淚無聲地留下來。
她閉上眼,腦海一片黑暗,在無邊無盡的黑暗中,自己被綁在十字架上,牆壁上滿是血滴子,牆上掛着人頭和人腿……
藍衣通體發寒,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吧。
一陣哭鬧和掙扎聲中,人被帶走了,一直等到天明,都沒有回來。
藍衣睜着開,即便是困極累極,雙眼密佈血絲,她也不敢合上,全身緊繃着。
天亮後,神秘客人離開,那女子,卻悄無聲息地,而後她隱約聽見許老大吩咐,人死了,就埋在院子裡,上面種着一排花花草草作爲掩飾。
“藍衣姐姐,我們還能活着出去嗎?”
招娣蹲在牆角,一臉茫然,其實出去了,她也是沒地方去的。
爹孃對她並不好,非打即罵,要幹一家子所有的活計。
可被關在這裡,她更害怕。
“應該。”
藍衣輕輕嘆息一聲,應該吧?時間一長,原本的信心越來越少,她自己也不確定了。
雨後是個豔陽天,夜裡李海棠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是個認牀的人,若不是自家,再好的環境,她都缺乏安全感。
在野人夫君懷中折騰一夜,第二日,她在早飯後,直接出發去季秋的酒莊。
至於夏知府和蘭姨娘,不差這一日,二人商量,若身子都沒問題,想在百花節當晚再努力一把,早日爲夏家開枝散葉。
“唉,我也去吧,萬一藍衣能找到酒莊……”
張如意滿面倦色,下眼青黑,她在路上,頻繁地打呵欠。
“如意,不如你睡會兒,等到了我在喊你。”
今晚是百花娘娘最後的決選,夏吉祥一早就去試衣服上妝,做準備,沒跟隨衆人一起。
李海棠有心事,打算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中毒的本源,然後休息會兒,晚上去街上看熱鬧。
“我也睡不着。”
張如意晃了晃腦袋,昨夜做一宿噩夢,夢見藍衣被人扒光了衣裳虐打,滿身是血。醒來後,她心慌意亂,生怕自己的噩夢成爲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