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定定的看了皇甫牧一眼,突然不屑的笑了起來,“本王知道了,你真正的目的是北戎的皇位!既然你有謀略也算是笑到了最後,那這北戎的皇位給你又如何?只是你將音兒擄過來,這本王就不高興了!”
此刻他還不知道皇甫牧卑鄙的給林福音下了毒,但他也明白皇甫牧既然敢單槍匹馬的帶着音兒前來找他,必定留了後手。
果然,他這話一出,皇甫牧就笑了,“五皇兄,這些年其實小十十分感激你沒有像那些人那樣對待小十,甚至還爲了小十做過不少事,但一碼歸一碼。其實小十沒那麼弱,你的好意終究是多餘的罷了。所以,你也該清楚,既然小十今日敢來見你,手上沒有點籌碼怎麼行?”
皇甫瑾坐在馬背上,雙眼冷冷的眯了眯,隨即看向林福音,“你的籌碼不就是音兒?竟然用一個女人來做籌碼,你可真行!若是父皇知道他的十皇子是這等小人,怕不是要詐屍了!”
林福音覺得皇甫瑾的嘴巴毒起來真是毒,沒有最毒,只有更毒。
但皇甫牧卻一副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是啊,可惜啊他已經死了,死的不甘啊!五皇兄是沒看到大皇兄那些人是怎麼對待他的,他是死不瞑目啊!”
似乎對於老皇帝死不瞑目十分暢快。
林福音看着他笑得如此肆意,心裡十分複雜。
皇甫瑾也是如此,那到底是他的父親,雖然後來對他越來越失望,但血脈的聯繫是斬不斷的。
在接到他的死訊後,他那日的晚膳都沒吃,若說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安慰是,他那位父皇臨終的時候有音兒在他身邊,也算是音兒替自己爲他送終了。
“人死如燈滅,即便這些年你再恨父皇,如今也該放下了,不得對他不敬!”皇甫瑾訓斥。
皇甫牧卻指着皇甫瑾笑彎了腰,“我的好五皇兄,他對我冷心冷情,對你就更冷酷無情了,你如今還替他教訓我,真是好笑!”
皇甫瑾冷笑,“本王從來不會因爲他對本王好與不好而恨他,本王以前爲自己而活,如今爲了音兒和自己而活,無愧天地無愧於心!”
“好個無愧天地無愧於心!”皇甫牧止了笑,俊臉一下子猙獰起來,“你當然可以這樣說了,怕你已經知道了吧,你這位好紅顏知己有大本事在老大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進了皇宮,見到了臨終前的父皇,將傳位昭書給拿出了出去!”
皇甫瑾聞言眼神一柔,看着林福音的眼神滿是寵溺,“音兒自然有本事的!她能做到那樣的難事,本王一點都不意外。只是你機關算盡,竟然都不得進皇宮,還是讓本王失望的!”
否則,也不用他的音兒去皇宮冒險,如今又被他擄了過來。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皇甫瑾十分乾脆,在他眼中,皇甫牧能瞞了衆人這麼久,讓所有的皇子王爺們都沒有懷疑他,也沒有防備他,無疑這是十分厲害的。
且,他要謀略有謀略,要野心有野心,只是這手段不光明。
只是歷朝歷代爭儲的而最終勝利的皇帝誰的手段又全是光明的呢?
若是皇甫牧真有志於此,只要他有那個能力將北戎的江山挑起來,他不介意成全他。
“五皇兄,我想要這北戎的江山,你也能讓給我麼?”皇甫牧笑得邪肆,但眼裡卻浮着幾分期盼之色。
皇甫瑾冷笑,“你若想要這北戎的江山你就去搶,我想大皇兄他們沒有哪一個是你的對手!”
“是啊,若是父皇將這北戎的江山交給他們任何人之手,我都有信心將它奪過來,可惜啊,父皇沒老糊塗,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將北戎的江山交於你之手!”似是不甘心,皇甫牧雙眼突然紅了,“你讓我和你搶麼?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怎麼也搶不過你,所以才做了你認爲的不光明的事情咯。”
說完這句話後,皇甫牧看向了林福音,“殿下,實在是抱歉,將你牽連進來,也是我沒辦法的辦法。”
林福音哼了哼,將頭偏到一邊去。
她不想將自己被他喂毒的事情告訴皇甫瑾,以免讓他擔心。
但她不說,皇甫牧自然是要說的。
在林福音再次將頭偏到一邊不和他對視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但皇甫瑾此時才反應過來,“你說父皇將皇位傳給了本王?”
“呵,這很難猜嗎?只要不是真的傻,這北戎的皇位還有誰比你更有資格繼承的麼?”皇甫牧冷笑,似乎是在嘲笑皇甫瑾的虛僞一般,“不過你這回帶兵進京勤王倒是歪打正着了,老大那些人是不可能讓你平穩登基的。”
皇甫瑾眉頭鎖的死緊,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林福音。
“我知道五皇兄其實對北戎的江山並沒有那麼大的慾望,但是我不同!我想要成爲這秀麗江山真正的主人!我要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他們眼中的傻子也能成爲他們的主人!我要讓每一個曾經欺辱我,嘲笑我的人匍匐在我的腳下!”皇甫牧齜着牙,臉色扭曲猙猛。
林福音看着眼裡閃過一絲嫌惡。
即便他真的有本事又如何?
這樣的心胸,就算登上了皇帝的寶座,也做不好一個皇帝的。
正好皇甫瑾看了過來,她便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天貴大長公主殿下,我知道你一向淡然處世,也算是菩薩心腸,自然是看不得我這樣的人登上皇位。但是沒關係,爲了你,我想我的五皇兄一定會將皇位讓出來的。”皇甫牧突然又展顏一笑,這一笑十分陰森詭異,讓林福音覺得毛骨悚然。
皇甫瑾敏銳的察覺出了他話裡的威脅之意,當下冷着臉質問,“你到底對音兒做了什麼?”
“呵呵,五皇兄終於察覺到了啊?”皇甫牧笑得開懷,“你不用緊張,我只是餵了她一枚化骨丹,若是一個月內不吃解藥,天貴大長公主殿下怕是要死在北戎的土地上了。不過不要緊,我當初帶她來北戎的時候沒有驚動大魏任何人,殿下寫的那兩封信也只是說和五皇兄去浪跡天涯去了,所以她就算死在北戎,大魏那邊也不會知道的,更不會爲了她起戰事的。而且……”
“砰!”
沒等皇甫牧將話說完,皇甫瑾就從駿馬上飛起,對着皇甫牧就是猛烈的一掌。
而林福音此刻無語的望了望了天,先前在大魏時,太后也是用化骨的毒藥來害她,那個時候她命大,沒有中招。
可卻被北戎的十皇子逼着吃下了勞什子化骨丹,果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過皇甫瑾給了皇甫牧那一掌,林福音心裡十分暢快,眼神也移到了皇甫牧的身上。
皇甫牧雖然內力深厚,及時卸掉了皇甫瑾大部分的內力,但到底還是被皇甫瑾那一掌擊打的從馬背上倒飛出去。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給她喂毒!”皇甫瑾氣的雙眼血紅,看着林福音只覺得心如刀絞,他如此捧在心尖上的人,竟然被他給餵了那麼歹毒的毒!
“是你先做下這惡事的,本王容不得你!”皇甫瑾實在不能忍受,身子一躍就躍到了將將爬起來的皇甫牧的身邊,長劍出鞘直攻皇甫牧的心門位置。
皇甫牧見皇甫瑾真的對他下了殺手,當下也打起精神來應付。
他的功夫本也是頂尖,一時和皇甫瑾纏鬥了起來。
皇甫瑾因爲皇甫牧的高深功夫再次震驚了一下,接下來攻勢更加凌厲,大有今日結果了皇甫牧的意思。
皇甫牧也是爲了試探皇甫瑾的功夫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纏鬥了上百招後,他發現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當下就冷着臉呵斥道:“五皇兄,我勸你還是收手的好!喂天貴大長公主殿下吃的化骨丹可不是一般的丹藥,這是我們北戎最神秘的巫醫部落的現任酋長親手配製的,一般的大夫可是解不出來的,你確定要殺了我?”
皇甫瑾的長劍已經送到了皇甫牧的脖頸之間,只差毫釐就能刺破他的喉嚨結果了他,但聽到他的話後,他握劍的手生生一頓。
“你說什麼?”他的語氣如地獄歸來的修羅,冷的皇甫牧也心尖一顫。
但隨即他痞痞一笑,“我說,那化骨丹是巫醫部落的酋長配成的,除了他給我的解藥,旁人是不可能幫天貴大長公主解毒的,你不是最愛她,怎麼可能捨得她死,對不對?”
“解藥給本王!本王饒你這條命!”皇甫瑾擰眉冷喝。
“五皇兄啊,你怕是沒弄清楚狀況。”皇甫牧將指着他脖頸的長劍一推,但皇甫瑾卻手裡一用勁,長劍不退反進,已經刺傷了皇甫牧的脖子,一縷鮮紅的紅沿着長劍的劍尖滑下來,最終低落在土地上。
“好好好!五皇兄別激動,聽我說,聽我說!”皇甫牧見皇甫瑾不是好相與的,當下軟了口氣,神色卻極倔強的道:“皇位我是必定要得的!反正你又不喜權勢,不若將皇位讓給我,我給天貴大長公主解藥,然後你帶着她真正去浪跡天涯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