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焱見皇甫霆一直抓着這個刺殺的問題不放,俊臉微沉,狀似無奈的道:“二皇兄,我不知道別人,但我絕對沒有做那樣的事情,以後二皇兄不要說話將所有人都帶進去可好?”
皇甫焱此刻都有些咬牙切齒了,這個老二也實在難纏了些。
皇甫霆卻冷笑一聲,“你就不承認吧,反正有的事,是你知,老五知。旁人知不知又有什麼用呢?”
皇甫焱只有搖搖頭,不想和皇甫霆繼續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那照二皇兄的說法,那老五也不會同意將他的嫡親表妹嫁給老大做美人啊。要是讓老大真的休了大嫂,最難看的還是二嫂的孃家人,連帶着二皇兄臉上都不好看,故此四弟我纔來找二皇兄討個主意。”
皇甫霆哪裡不知道皇甫焱心裡打的小九九,見此也懶的戳穿他了,伸手端了茶,冷冷的道:“主意我已經出了,你們去找老五就是。至於你們能不能拿下老五,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本皇子的側妃還需要我關心,就不陪四皇弟了,送客!”
被皇甫霆這樣不客氣的端茶送客,皇甫焱臉上更不好看了,他忍着心裡的怒火,甩袖子離去了。
皇甫霆冷哼一聲,心道:老四雖然有幾個小聰明,但還是不夠看的,想要挑唆他真刀真槍的去和老五懟起來,就憑他的小手段,還嫩着呢!
皇甫焱從二皇子府離開後,沒有回自己的府上,而是直接去了瑾親王府。
皇甫瑾雖然是五皇子,但因爲他是皇后之子,因爲沒有封爲太子,但爲了塞住樓宵部的嘴巴,在皇甫瑾十歲那年,北戎皇就破格封了他爲瑾親王。
是北戎老皇帝所有兒子中唯一一位封親王的。
就是大皇子二皇子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到現在連郡王也沒封,就大皇子二皇子的稱呼着。
誰也不知道北戎老皇帝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說他因爲摯愛皇后,所以愛屋及烏在五皇子十歲的時候就封了親王似乎也說的過去。
但身爲皇后中宮之子的五皇子到現在也沒有被封爲儲君太子,這愛屋及烏怕也不是那麼愛。
所以北戎那些能臣悍將們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的押寶給哪位皇子,就這樣維持着奇妙的平衡。
但各位皇子的外家卻都暗中不要命的蹦躂,誰都對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垂涎不止。
皇甫焱的到來倒是讓前腳剛到家的皇甫瑾訝異的一瞬,這位四哥雖然是出自父皇的一位美人之腹,但爲人還算精明,加上現在一門心思的幫着大皇子,讓他在朝中也有幾分威望。
特別是他主動請纓代替大皇子平叛了幾個極西小部落的叛亂,讓大皇子對他愈加的依仗了。
連帶着大皇子的外家一族對他也多有支持。
因爲大皇子的母妃只生有大皇子一個兒子,所以大皇子的外族大有一旦大皇子不成功,就扶持四皇子的意思,可惜的是大皇子這人勇武有餘,智計不足。
也難怪大皇子的外族有兩手準備。
“五皇子這模樣,難道對四哥我的到來不高興不成?”皇甫焱對皇甫瑾的態度又不一樣,他這樣溫和的打趣,看起來倒是兄友弟恭的模樣。
皇甫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示意伺候的上茶。
“四皇兄平常並不常來我府裡坐,今日見你來,確實有些驚訝了。”皇甫瑾是連應付他一句也沒有,直接將話說明白。
這話說的皇甫焱臉色有些尷尬,因爲皇甫瑾只差直接打臉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雖然他也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被主人家直接這樣說出來了,還是很掉面子的。
他尷尬的哈哈一笑,臉上卻不敢有一絲不高興的表情出來,笑道:“瞧五皇弟說的,說的好似四哥我沒事就不會來看你似得。你這回很久都沒回大都了,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這做兄長的來看看你不也是正常?”
“四皇兄喝茶。”皇甫瑾面色淡淡,但待客之道不差一絲一毫。
皇甫焱見他不搭理他的話頭,也就臉色訕訕的伸手先端茶喝了。
喝了幾口茶後,見皇甫瑾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喝茶,根本沒有再開口的打算,皇甫焱伸手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了一聲,然後笑眯眯的看着皇甫瑾道:“其實我來找五皇弟是有幾件事想要告訴你。”
聞言,皇甫瑾臉上纔有了幾分表情。
“哦?不知道四皇兄有什麼事要和我說的。”皇甫瑾腦子裡飛快的轉了轉,這位四皇兄這回怎麼了,怎麼會主動到他這裡告訴他什麼事呢?
這事情還真有幾分詭異。
“是這樣,首先呢,今日我在二皇兄的府裡,看得分明,木雅側妃突然倒向你,卻是是她自己頭暈,我看到她身子晃了晃才往你身上倒去的。”四皇子說完後,目光緊緊的看着皇甫瑾。
但讓他失望的是,皇甫瑾的臉色如常,既沒有興奮之色,也沒有鬆口氣的神色。
皇甫焱不由得有些鬱悶。
“既然四皇兄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你該先告訴二皇兄纔是。”皇甫瑾淡淡的道。
皇甫焱聽了就一攤手,一臉無奈的道:“你以爲我沒有和二皇兄說嘛?可我說了他信有什麼用?”
這就是明晃晃的挑撥了。
其實當時皇甫霆當時聽了皇甫焱的說辭,根本沒有表示信還是不信,也沒有多說其他的。
皇甫瑾目光一凝,就那樣淡淡的看了皇甫焱一眼。
皇甫焱碰到皇甫瑾那深邃的眼光,心裡駭得一跳。
“四皇兄還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皇甫瑾並沒有繼續皇甫焱說的話題。
皇甫焱心裡暗自責備了聲,穩了穩心神,纔對皇甫瑾說起大皇子皇甫翎想要娶他嫡親表妹伽羅馨兒的事。
皇甫瑾一聽這件事,態度和剛纔說起的木雅側妃的態度立刻就不同了。
雙眼裡閃過危險的情緒,讓皇甫焱再次心裡狠狠一跳。
“大皇兄要是有本事讓伽羅馨兒下嫁,那本王佩服他。”最後皇甫瑾冷笑着說了這麼一句。
他很少在兄弟們面前以親王自居,現在竟然以親王自居,所以也讓皇甫焱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他又用一副無奈的語氣和臉色看着皇甫瑾,“我倒是也勸了,他那年紀都是抱孫的年紀了,馨兒的年紀才十五,這……也太不相配了!”
皇甫瑾眉挑了挑眉,“大皇兄要是有這個自知之明也不會有那樣無恥的打算。”
皇甫瑾這語氣和言語絲毫不給大皇子的面子,這讓皇甫焱心裡再次不是滋味了。
本來在北戎這邊,家裡以長爲大,並不像大魏那邊以嫡爲大。
但因爲皇甫瑾命好,從中宮皇后肚子裡爬出來的,小小年紀就被封爲親王,所以他目中沒有大皇子等一衆兄長,誰也說不得他的不是。
“其實,五皇弟,雖然你早早的被封爲親王,但大哥還是大哥,有的時候你也該讓讓他呀。”皇甫焱試探的道。
“哼,還要本王怎麼讓?”皇甫瑾目露精光的看着做“和事佬”的皇甫焱,“四皇兄教教本王?”
皇甫焱不敢再和他對視,皇甫瑾身上的氣勢讓他無法抵擋,心裡驚駭的同時也十分興奮。
他在皇甫霆和皇甫瑾面前的某些小動作雖然上不上臺面,但是還是很有用處的。
只要有用處,那就好。
管他上不上的了檯面呢!
“五皇弟,你別動氣啊。我這只是爲了咱們兄弟間的情誼,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幫大皇兄說合,那誰也不能勉強你不是?”皇甫焱語氣怪怪的道,說完眼裡閃過惡毒的光芒。
皇甫瑾實在懶得看他這小人行徑的模樣,冷冷的道:“本王在北戎南邊的時候曾經經歷過大大小小不少於十次的刺殺,四皇兄可知道到底是哪位皇兄這樣看本王不順眼,巴不得本王死?”
“啊?誰給刺殺五皇弟?簡直是找死!這件事咱們可不能忍,我們一定要稟告父皇,讓父皇徹查!”親耳聽到皇甫瑾親自說被刺殺的事,皇甫焱心裡再次一跳。
以前皇甫瑾從來不在他們幾個兄弟面前說被刺殺的事情,現在爲何要單單在他面前說?
難道皇甫瑾也懷疑他了?
可他還真是沒有直接派人去刺殺他皇甫瑾啊。
就算動了手腳也很乾淨的很,皇甫瑾絕對不會查到纔是!
忍着心慌,皇甫焱試探的問皇甫瑾,“五皇弟,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皇甫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難道四皇兄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皇甫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了,只有裝深沉的垂着頭,然後才敷衍一般的道:“不行,這件事一定要稟告父皇!”
“那四皇兄先稟告父皇吧。”皇甫瑾從善如流的道,“希望四皇兄念在兄弟情分上,不能食言。”
皇甫焱用力的點點頭。
可當他回神的時候,才發現他這是上了皇甫瑾的當了!
皇甫瑾絕對不會輕易對父皇說他懷疑被誰誰刺殺這樣的事了,因爲上次有親皇甫瑾的大臣稟報了父皇,都被父皇打壓下去了。
可現在若是他一個皇子,又是打着兄弟情深的幌子去和父皇說,那父皇礙着面子,那也會徹查應付一下了……
皇甫焱想通了這一關節,差點恨不得將他自己給掐死!
可惡的皇甫瑾,實在是太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