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姐,你還跟以前一樣!”珠圓玉潤,得償所願,應當是過的“如意”吧!
看着眼前這個膚白脂凝,恍若少女,巧笑盼兮的女子,陳夫人林珠的面上五顏六色!看不清楚她是何情緒!
四年,不過堪堪四年而已,那個黑不溜秋乾癟癟的小女孩竟搖身一變成了這幅模樣!
現實真是給了陳夫人好大一耳光,直扇的她理不清頭緒!
身旁的婆子一把抓穩她的手臂,“夫人,你……”話雖然沒有說盡,可那眼裡疑惑的神情卻表露無遺!
好不容易纔坐上這個陳夫人的位置,林珠如何甘心看這種僕婦的臉色。
連忙收斂的心神,恢復她一貫如常的沉穩,“秀妹妹,果真是你!竟然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姐姐我都不敢認你了!”
這般說着,林珠上前,挽了林秀的手臂,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旁人看來也許如此,可林珠觸手可及之處,林秀整個人如一朵盛開的馨蘭花,讓林珠忍不住心神一晃。
林秀見林珠如今一副婦人打扮,這府邸又掛着陳府,想到那陳繼祖……林秀心中好笑,不會這二人真的結爲夫妻了吧!
只是看林珠的模樣,這日子過的有些操心了!
“珠珠姐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林秀捂着嘴輕笑,小女兒的姿態盡顯,這樣的落落大方,眼神清澈,看的林珠又一陣愣神。
林秀還是有些不習慣這身裝扮,擼了下耳邊的垂髮,笑着對林珠說:“珠珠姐,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請!當然要請!”
貴人上門,林珠如何會放過!現如今她正愁沒有一門好親戚,看林秀這模樣!想必過的不錯!
不過不管她過的好與不好,對於林珠而言,都無所謂!畢竟如今的陳夫人已經是她林珠!
當年的林珠是多麼的悽慘,一個出牆的娘,一個橫死的爹!連最疼她的大哥林忠也死了!林家又成了那副模樣,林珠僥倖活了下來!
趁林秀她們不注意,偷偷的走了!一身狼狽的去投奔陳家,本以爲從此能過上富貴的日子。
只是一個女子孤身上路,身無分文,不知道奔襲了多少裡的路程纔來到陳家!等她到陳家的時候,穿的跟個叫花子似的,陳家的門房都只當她是上門討飯的叫花子,打發她起來毫不含糊!
可她林珠雖然狼狽,好歹是陳繼祖的未婚妻!寫了婚書定了婚期的!哪怕林家村成了一片火場,可那塊作爲聘禮的玉珏可是時刻被林珠貼身帶着的。
任誰也不能閉了眼不認她的身份!
所以林珠自然登堂入室,成了陳家的座上之賓!
但這樣隻身前來的未婚妻,不說陳繼祖和陳老爺的態度,陳家的僕婦對她是很不屑的!一個黃花大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正值佳期,這一路走來,不知道遇過多少惡棍,誰知道身子還乾不乾淨!
果真是商人見識短淺,養的這麼些個僕婦都跟着缺少見識。
林珠雖然是個不喑世事的姑娘家,可遭逢鉅變,心性早已硬過旁人!當初林家鉅變,林珠一時反應不過來。
可等她離了林家村,便覺得這樣挺好!
所有的污穢都被埋葬,她林珠的過去依舊是乾乾淨淨!撇去了這些污穢,林珠依然是陳繼祖的未婚妻!
當時到陳家的時候,已經過了中秋,陳老爺打發人去林家村的時候,發現林家村已成一片焦土!
林珠不知道輾轉走了多少彎路才找到陳家,所以自然兩方錯過。
本以爲親家全家都遭了難,結果未來的兒媳婦突然冒出來,也不知道是悲是喜。
總是陳老爺做主把林珠留在了陳家!商人重信,他不能放任恩人之女不管,更何況兩家還有親事!
但林珠不知道的是,陳家派人去林家村,卻不是爲了迎親,而是爲了退親!
陳繼祖高中,進士及第,再怎麼不成器那也是進士老爺了!
陳家也一躍成了炙手可熱的門戶!
有了陳繼祖這個少年有爲的兒子,陳老爺自然覺得光宗耀祖!正好等兒子成了親,陳老爺就可以安心在家頤養天年。
可沒想到,陳繼祖卻提出退親!
原因無他,不過是陳繼祖不喜歡林珠!
一個是有爲的少年郎,一個是鄉村的農女,確實不般配!可既然已經下定,婚事就不能出爾反爾。
兩父子爲了這婚事爭執不下!
陳繼祖甚至絕食抗議!最後不得已,陳老爺答應婚事暫緩!連夜派人去跟親家公商議。
可等派的人到了林家村,哪裡還有什麼親家公!
一片焦土,也不知道林家還沒有幸存的人!
陳老爺得了這信,也不知是喜是憂!雖然心裡牽掛不下,覺得愧對於人,可好歹父子之間不用爲這樁婚事煩惱。
只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林珠活着,並且活着到了陳府!
面對這樣的孤女,陳老爺如何說得出口退親之事!
就這樣,林珠不尷不尬的留在了陳府!
初到陳府,林珠一躍而上,成了林小姐!哪怕僕婦對她看不上眼!可上有陳老爺在,到底吃穿用度上,跟林家村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般富貴的日子,林珠覺得老天爺真是偏愛她!
只是,那個未婚夫陳繼祖,卻每每躲避着她!
倘若林家沒有發生那一系列的事,林珠或許還天真的以爲陳繼祖是害羞!
可林珠早已不是那個浪漫的林珠,已懂得看人臉色的林珠,從僕婦的風言風語中,知道了陳繼祖爲了退親跟陳老爺做過的鬥爭!
林珠知道的時候,一個人在被子裡哭了一宿又一宿!
可哭不能解決問題!她林珠,絕不能這麼狼狽的滾出陳府!
離了這裡,她又該去往何處!
所以林珠費盡一切心思討好陳繼祖,畢竟只要不說破,她還是陳繼祖的未過門的妻子!
林珠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裡,更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林家村的慘況博得陳老爺的同情!這般情況之下,陳繼祖也默認了陳老爺的不作爲。
可是讓陳繼祖娶林珠,那是萬萬不能的!
就這樣不尷不尬的過了一年,陳繼祖儘量不進內宅,又因爲陳府沒有女主人,林珠竟然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可只有林珠自己知道,在後宅她過的是多麼的心酸!
忍受多少冷眼,可她必須忍!爲了未來的富貴,她絕不能放過陳繼祖這根高枝!
一年過後,陳繼祖外放,要到一個偏僻的小縣!
此時林珠已經十八!陳繼祖也二十了!
陳老爺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兒子出息了,自然得傳承香火!但未來兒媳婦就住在府裡,可兒子就是看不上眼!
陳老爺沒辦法,跟陳繼祖談判!
到底是個什麼打算,畢竟陳家人丁單薄,總不能就這麼耗下去!而且林珠也耗不起。
陳繼祖一根筋拗到底,總之就是要他娶林珠是不可能的!
陳老爺沒有辦法,只好找林珠!
回想那日,陳老爺許諾林珠,收她爲義女,以後定給她尋一個好夫婿!
林珠早已不是彼時的農女,哪怕心中滲着血,都咬緊牙關,微笑答應!可轉身,她就買了藥!
既然陳繼祖不願意娶她,那她就要生米煮成熟飯!
趁着陳繼祖即將外放,陳老爺也上下打點,全家陪跑的間隙,林珠端了酒菜去找陳繼祖!
“繼祖哥,你忙不忙?”
陳繼祖最是不喜林珠這樣的自來熟!
可憐惜林珠命苦,更何況是自己一開始沒有意志堅定耽誤了她!又聽說陳老爺已經跟她說了實情。
並且林珠同意拜陳老爺爲義父!
只等陳家闔府搬遷到了陳繼祖外放的地方,再給林珠尋一門好親!
所以陳繼祖對林珠也沒有特別防範的心思,便開了門讓林珠進屋!
“繼祖哥,我見你近來辛苦,特意做了一些吃食送來給你!”
陳繼祖見林珠端的不過是些日常小菜,便隨手接過,“林小姐辛苦了!”
林珠一聽,心裡冷笑,可面上還溫柔的說,“繼祖哥,不日你我就該以義兄妹相稱,何必這麼見外!叫我珠姐兒就好!”
陳繼祖沒想到林珠也有如此爽快的一天,臉上也越加尊重,點了點頭,“珠姐兒!”
有了陳繼祖這個梯子,林秀自然得寸進尺,進了陳繼祖的屋子!
還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壺酒,“繼祖哥,等到了任上,伯父就要給我說人家了,也不知到時是個什麼光景,你我二人再不能如這般單獨相處了!今日,就讓我陪你喝上兩杯,做個別!往後只爲兄妹!”
陳繼祖不善飲酒,這是闔府皆知的事!
但只有酒能掩蓋一些東西,所以林珠爲了能勸陳繼祖飲酒,還深明大義的說了一番話!
令陳繼祖無法拒絕,陳繼祖本就慚愧自己當時的不堅定,導致如今二人尷尬的處境,所以也就點頭!
可陳繼祖不過喝了一杯,就覺得渾身發熱,眼前的林珠也變的模模糊糊!
偏林珠還湊近,對着陳繼祖溫言軟語!
一切的事情自然如林珠所籌劃的一般!
等陳老爺知道的時候,陳繼祖和林珠早已好事已成!
陳老爺雖是個商人,但能教養出陳繼祖這樣的兒子,骨子裡其實很正!如今事情已發生,那自然要負責!
徒然發生這樣的事!
作爲苦主的林珠,日日以淚洗面,偏對着陳繼祖還說,“繼祖哥,無事!莫要往心裡去……”
陳繼祖也不是個冷血的,只當時自己不善酒力,醉酒誤事!可大錯已經鑄成,自然要負責!
林珠終於得以登堂入室!
可是成爲陳夫人,卻不是一條好走的路!
因爲彼時陳繼祖外放在即,二人只得草草的辦了婚事,而後就要趕赴上任!
但也不知道是林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不過一次,林珠卻懷了身孕!
因才趕了一半的路程都不到,陳繼祖外放的地方又偏僻,故此,陳老爺做主,帶着林珠回原籍!
讓陳繼祖一人赴任!
林珠再不願意與陳繼祖分開,可到底腹中胎兒爲重!若是能一胎得男,那她這個陳夫人的位置,肯定是穩打穩的了!
懷着這樣的心思,二人分開!
陳老爺陪着林珠在老家陽臺,陳繼祖一人帶着書童在任上!
都說距離產生美!可遠距離沒有感情的夫妻,只能產生小三!
陳繼祖本來就對林珠沒有感情,不過是礙於責任!初到任上的陳繼祖,與當地一個官吏的幺女看對眼了!
其實也不算看對眼,算是那官吏爲了巴結陳繼祖,送上了自家的庶女!
恰巧這庶女生的清秀,又識得幾個字,有了些見識!
這官場之上,慣來如此,陳繼祖有了第一個美妾!
林珠有了第一個“妹妹”!
甚至林珠知道消息的時候,她這個“妹妹”,已然跟她一樣,有了身孕!
林珠恨,當時她臨盆在即,卻一氣之下,要去找陳繼祖!
陳老爺怎麼也攔不住,只得一路陪着!
也因爲林珠的任性,導致腹中胎兒早產是,生下來不過兩日就夭折了!
陳老爺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金孫,抱都沒抱上就沒了!一腔怨氣都到了林珠的身上!林珠也是有苦難言!
可她既然已經嫁給了陳繼祖,哪怕這個孩兒沒了,還怕日後沒有孩兒!
總之,她絕對不能容忍陳繼祖有別的女人!
彼時林珠是自負的!
她能如願以償的當上陳夫人!
從一個孤女成爲官宦之妻,往日的隱忍全都不管不顧!
她還未出月子就到了陳繼祖的任上,陳老爺正因爲沒了金孫受打擊!猛然見到又有個大肚子的兒媳婦兒!
心裡又有了期望!
來之前在家裡答應林珠的一切,全然忘了!
而溫柔小意的小妾是真正的得了陳繼祖的寵愛!他是真心喜歡,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知書達理的女子!
便是正妻之位也給的!
可只能怪他鑄成大錯,已有正妻!
好在可心之人並不介意,願意做妾!陳繼祖自然是千疼萬寵!
如果說林珠不任性,安心的在老宅生產,有了陳家的嫡長子,陳老爺的全力支持,哪怕陳繼祖不喜歡她,她這一輩子也是豐衣足食了!
可就毀在一個貪心,林珠不但要陳夫人這個位置,更要陳繼祖的心!
到頭來真是什麼也沒落到!
一個女人沒了男人的寵愛,沒了公公的尊重,如何翻的起浪花!
林珠的一手好牌,都被她一朝得志給輸的徹徹底底!
她又沒有孃家,哪怕是僕婦都能隨意踩踏!
所以林珠如今才知道,一個得力的孃家,是多麼的重要!
可恨的是陳繼祖的美妾生了一個兒子!
成了陳老爺的掌中寶,日日捧在手心裡,林珠的心都恨的要滴血!
爲了籠絡住陳繼祖的心,林珠又裝賢惠裝可憐,可陳繼祖就是不近她的身!
不得已只得舊計重施,如此三番,陳繼祖早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愣頭青,自然發現了林珠的所作所爲!
氣憤之下,揚言要休妻。
可做官最忌後宅不寧,抓着這點,林珠死命哭求,這才讓陳繼祖打消了這個心思!
可至此以後,陳家後院的女主人卻再也不是她這個正妻。
此後幾年,林珠費盡心思,才認清自己的地位!
那就是她是陳繼祖的正妻,只要她在一天,那小妾就不能翻了天去!不然陳繼祖就是寵妾滅妻,當官的大忌諱!
想通之後的林珠,向陳繼祖認錯,改過!又裝作大度,劃去陳繼祖小妾的防範之心,而後趁着那小妾再次懷孕的契機,讓她一屍兩命。
陳繼祖沉浸在紅顏知己殞命的悲痛中,林珠這個大婦的地位更明顯了!
而後陳繼祖青雲直上,被調入京城,林珠自然跟着一路水漲船高。
只是一點,陳繼祖不喜歡她,不碰她!一心教養自己的庶長子!
林珠是恨,卻也沒有辦法!
如今籠絡了一股自己的人,只一心討好陳繼祖,好歹先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後才除去那個礙眼的小屁孩!
因此這幾年,說林珠過得好也好,過的不好也好!
總是她早已不是那個刻薄的村女,滿心的算計,視人命爲草芥,早已心狠手辣!
可也因爲這一切,陳府根基淺薄,僕婦也不是什麼有見識的,對這個主母就不是那麼的忠誠。
徒然見主母來了這麼一個看着貴不可言的親戚,那還剖有些刮目相看的心思!
所以即使林珠多麼想一刀刀颳了林秀,卻不得不笑臉相迎。
“秀妹妹,你這幾年在何處?我央人到處打聽你們的消息,可都是一無所獲,可把我擔心的!”
林秀被林珠邀請進府落座!
姐妹情深,關心備至!
林秀不知道林珠這幾年經歷了什麼,可見林珠這番作態,到也對她刮目相看!當時情緒外露的小村女,如今做起戲來,也是有板有眼的!
“這幾年,我過的倒還不錯!做了點小生意,日子也還清閒!就是不知道珠珠姐還在找我們!要是知道,芸妹兒不知道多高興了!”
林珠也是商場裡混的人,逢場作戲,大家不必當真!
提起芸妹兒,林珠輕皺了下眉頭,“芸妹兒?她……可還好?”
對於芸妹兒,林珠的感情有些複雜!
認真了說,林珠希望林秀他們這些人永永遠遠不要出現在她跟前!可芸妹兒是她大哥唯一的女兒,是她嫡親的侄女!
說心中不在意也有些假!
但說多在意也不是真!
畢竟林珠早不是那個懵懂的女孩,手上染了性命,心早就硬成了石頭!
林秀點了點頭,“如果芸妹兒知道珠珠姐過的這麼好,我們都在一處,不知道多高興!”
“珠珠姐,你想見見芸妹兒嗎?”
林珠臉上的笑容一滯,見?呵呵!
“當然要見!大哥泉下有知,知道芸妹兒過的好,定然也很欣慰!”
卻沒說何時要見,如何去見!
兩人說話的間隙,陳家自有僕婦端上茶水!
都以爲自家夫人來了什麼富貴親戚,都跟看西洋鏡似的跑過來。
林珠是既解氣有覺得丟人!
可她雖瞧林秀這些年過的好,心生嫉妒!也自我安慰林秀不過是面子功夫罷了!再好如何還是個姑娘打扮!
這個年紀,沒有出嫁的女子,能尋得上什麼好人家!
還拖着芸妹兒這大一個拖油瓶,如何比得上她!
夫婿上進,又是官身,哪怕她如今夫妻感情不佳,可假以時日,她自然能熬出頭!
這般想,林珠的心裡好過多了!
林秀一邊喝茶,一邊與林珠閒聊!
見林珠眉心一道豎紋,深深的像刻上去的一樣!
必然是日久憂心所致,想到她以前事事有父母,有爺奶,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如今卻也成了一房主婦,說起話來也滴水不漏。
只能說這日子過的如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
就是不知道林辰怎麼知道林珠在這裡,又爲何讓自己上門來見她了!
正左一句右一句的閒談的時候,有人報老爺回來了!
林珠一聽,臉上一滯,“這個時候,老爺回來做什麼?”
今天又不是沐休,不是說日日很忙嗎?
林秀沒注意林珠臉上表情的千變萬化,她只是好奇,這個老爺,是否是陳繼祖!記憶裡那個少年!
就在林珠猶豫要不要讓林秀和陳繼祖相見的時候,陳繼祖已經不管不顧的過來了!
一般有女客,男主人是不能隨便露面的!
可陳繼祖接了信,說家中有貴人到訪,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上司還專門給他放了半天假!
因此陳繼祖好奇的就這麼跑過來了!
一見林秀,只覺得有些眼熟,卻是怎麼也沒認出來。
林珠有些尷尬,但忍住臉上的不快,起身,“夫君,這是秀兒妹妹,你也沒認出來是吧!”
對於林珠的介紹,陳繼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什麼秀兒妹妹?哪裡來的一個秀兒妹妹!
可能發覺陳繼祖臉上的茫然,林珠又加道,“那年夫君和公公上門定親,還是秀兒妹妹幫忙張羅的吃食!可還記得!”
陳繼祖努力的翻遍記憶,終於在某個角落處,找到了那個瘦瘦小小,讓他既然不喜,便好生說清楚的少女!
只是不過幾年,她竟然成了這模樣!
好生的……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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