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你繼續說。”
“是,爹。”江慕白點點,斂迴心神,接着又道:“二弟與湯大魁同時看上一個叫水黛兒的姑娘,兩人因此鬧得不愉快,最後,湯大魁受到二弟的威脅,所以,忍痛把水黛兒送了過去,結果,第二天水黛兒就死在二弟的牀上。湯大魁找了唐記的夥計,利用送米麪時,往裡面滲了不乾淨的東西。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這些了。”
江炫豐一聽,真急了。
“胡說,我哪有威脅湯大魁?那人明明就是他送來的,如果不是他,我還不至於惹來一身騷呢。”
江慕白看着他,問:“那你是不是和他一起看上了那姑娘,兩人還在街上爭了起來,你還撂下狠話。你讓他等着瞧,你舅舅是知縣大人,他還能不能做鎮長,全憑你一句話?”
“我……我是說了這話沒錯,可我那是氣話,事實上我沒有做什麼啊。”
“可有旁人聽到,大家都是這麼認爲的。”
江炫豐指着江慕白,“你是恨不得我真做了這樣的事吧?我告訴你,我沒有。我沒有跟威脅那湯大魁,我就是看上那個水黛兒,我就是想收她爲妾,可我真沒有做那樣的事。”
唐逸中夫婦聽着江炫豐說什麼納妾,剛剛對他維護的那點感激,一下子全沒了。
想想自己的女兒如今大腹便便,他卻因爲風流,與人起了衝突,現在還累及自己好不容易開起來的糧鋪,還有那個村長之位。
二人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生氣,可是又不敢發作出來。
他們在江府人的面前,歷來就有一種氣勢上的絕對被壓倒。雖說是親家,可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他們哪是什麼親家,根本就是個下人都不如的。
江慕白淡淡的道:“這事又不是我說的,在公堂上,湯大魁不也這麼招了嗎?”
“你?”江炫豐伸手憤憤的指着他,“我明白了,你這是故意看不得我好,所以,你現在才這般胡說。”
“隨你怎麼想。”江慕白又要無語了。
大廳門口,唐芳芳氣得快要爆炸了。
這個江炫豐
是死性不改,他居然當着她爹孃的面說什麼就是想納誰爲妾。他眼裡到底有沒有自己?他暗地裡做些荒唐事,她也忍了,可當着她的爹孃,他就不能給她留一些面子嗎?
他從牢裡出來幾天了,可卻一次都沒有去永芳院看她。
如果不是身子笨重,她真會找他算賬。
這王八蛋,他娶了她,居然這麼對待她。
“少夫人……”唐芳芳突然掙開錦兒和小素的手,氣沖沖的進了大廳,進去也顧不上給江健淳夫婦行禮,直接走到江炫豐面前,指着他就罵道:“江炫豐,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爲你懷着孩子,你居然因爲一個女人而進了牢房。你現在說這些,你有一點點顧及到我嗎?這是我爹孃,你當着他們的面說這些,你真是太過分了。”
第一次,唐芳芳第一次在人面失控。
江炫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他看了唐逸中夫婦一眼,心裡很是不滋味。
他一個大人被自己的妻子當着衆人的面責罵,他也很沒面子。
向來,他高高在上習慣了,江府所有的人都是圍着他轉,外面的人也是一個個奉承他,除了他爹孃和祖母以後,誰敢這樣當人的面責罵他?
答案是沒有!
江炫豐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就攥住唐芳芳指着他的手,惡狠狠的瞪着她,“唐芳芳,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耍潑又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爲顧家,我會娶你進門嗎?你以爲懷着我的孩子就了不得了嗎?我告訴你,想給我生孩子的人,可以從大門口排隊到城外。”
“江炫豐,你這個王八蛋。”唐芳芳氣極,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她知道,江炫豐說的是實話,他們江府願意娶她進門,的的確確全是看着顧家的面子上。
如果她僅僅是樟樹村唐家的女兒,江府連擡她做妾,估計都不會。
以前她天真的想這母憑子貴,可進了江府的大門後,她便知道,她以前有多天真了。什麼母憑子貴,如果不是江府願意娶的姑娘,頂多就是給你一帖打胎藥。
這種事情
,她進了江府後,多少有聽到過。
以江炫豐的風流,孔春嬌對江炫豐的寵溺,這樣的事例真的不少。
“哼……唐芳芳,你醒醒吧。如果你能安安分分的,你這江府二少夫人的位置看在顧家的份上,你可以穩坐一輩子,如果你不安分,我隨時可以休你出府。”
江炫豐撂下狠話,手中的勁也重了幾分。
唐芳芳哭着抽手,“你放開我,你抓痛我了。”
江炫豐勾脣,冷冷的看着她,“我就不放!你告訴你,剛剛那些話,我不是說假的,你最好是記住了。”
陳氏見唐芳芳哭成了淚人兒,而江氏夫婦又看着不理,心裡又氣又心疼,她鼓起勇氣上前,好言相勸,“炫豐,你先鬆開手吧,芳芳最近的情緒不太穩定,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叫我二公子,炫豐也是你這個村婦叫的嗎?”江炫豐耍橫起來,簡直無人能敵。
江氏夫婦一直就不看待唐逸中夫婦,這個時候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由着江炫豐無理了。反正,他們也很討厭這所謂的親家。
江炫豐沒有說過,如果不是因爲顧家,他們不會讓唐芳芳進門。
陳氏被江炫豐一喝,臉上不由的浮上怯意,“江二公子,麻煩你先鬆手,好嗎?無論如何,芳芳是你的結髮妻,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江健淳扭頭看了孔春嬌一眼,示意她,有些事情適可而止。
孔春嬌自是明白這一點,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唐家不用顧及,可將軍府的面子不能不給。
“炫豐,你快鬆手,你這孩子又犯了什麼臭毛病?”孔春嬌假意斥責,看着錦兒的面色好了一些,她接着又道:“芳芳是你的妻子,眼下她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可不能這般對她。”
“哼……娘都替你說話了,這回,便算了。”江炫豐鬆手之即,順勢用力一推,“下回你再敢這般指着我的鼻子罵,我立刻休了你。你這是犯了七出之條,顧家也不能說什麼。”
唐芳芳沒有預警的被他一推,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後栽去。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