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配不上他,難道不應該識相一點?”
聽着徐舒月毫不知恥的話,唐悠悠真的笑了,壞壞的笑了,“讓我退出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總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你要多少銀子?只要你開個價,我都可以滿足你。”徐舒月豪氣十足。
唐悠悠生氣了。
徐舒月這個女人,她當墨子安是什麼?
貨物嗎?
“只要你以小妾的身份給我敬茶,然後,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唐悠悠瞧着徐舒月氣得漲紅的臉,輕蔑的掃了她一眼,“如果他在你心裡真的那麼重要,你就不會用銀子來買他了。”
她擡頭向前看去,見幾個婦人朝她們跑過來。
“有人來接你了,我就不送了。最後,給你一個忠告,肖想別人的夫君,這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自己今天的遭遇傳出去,麻煩你安分一點。”
說完,她轉身,揚長而去。
徐舒月緊咬牙關,拳頭緊捏,氣得渾身發抖。
她這明明就是在氣她。
“徐姑娘,你總算是回來了?沒什麼事吧?”幾個婦人圍上來,還想問些什麼,當看到她身上的男子長袍時,她立刻立刻噤口,一臉複雜。
徐舒月看着她們,眸中含淚,楚楚可憐的道:“幾位嬸子,我沒事!幸好墨大哥及時找到我,不然我就……嗚嗚嗚……”
她捂着嘴往帳篷裡跑去。
幾個婦人搖搖頭,一臉心疼的看着她單薄的身影,“謝天謝地。徐姑娘真是可憐,一場地震,孑然一身,無依無靠的。”
“我瞧着她對墨公子似乎有那個?”
“咱們周圍誰看不出來呢?可是墨公子你也瞧見了,他和那位公子……”有人說不下去了,兩個男人公然牽手,這關係得有多複雜啊。
第三個人輕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事不歸咱們管,人沒事就行了。這場地震,誰又不是成了可憐人呢?”
她們三個也一樣,親人不是地震被埋,就是瘟疫中離去。
……
彥王帳裡。
上官孜彥已經可以下牀了,他與上官泰寧面對面而坐,兄弟二人煮茶品茗。
“六弟,想不到你對茶藝挺有深諳的。”目光落在上官泰寧修長的手上,上官孜彥眸光微斂,“都說煮茶能讓人心境和平,不知六弟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這麼老遠而來,又有皇命在身,六弟還帶着茶具而來,真是會享受啊。”
上官泰寧淡淡一笑,熟練的沏茶,推了一杯過去,“三哥,喝茶。”
“嗯。”上官孜彥端起茶,輕抿了一口,讚道:“果然是好茶!”
“三哥喜歡就多喝幾杯。”
“怕是隻能心領了六弟的好意。”上官孜彥輕輕撂下茶杯,“太醫叮囑,服藥期間,不宜多喝茶。”
聞言,上官泰寧用力一拍腦門,懊惱的道:“瞧我這記性,真是太錯了。居然忘記了三哥在服藥。三哥,你可不能怪小弟啊。”
“你一片好意,我爲何還要怪你?”上官孜彥話鋒一轉,目光直直的向着他,“難道六弟做了什麼對不起爲兄的事?”
“三哥,你多慮了。”
上官孜彥的嘴角溢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哦,原來是我想多了。”
“三哥,我想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上官泰寧見他目光如炬的射過來,心知,他是惱自己沒讓驚蟄帶唐悠悠過來,“三哥,那姑娘找到家人了,所以,我便作主讓她陪在家人身邊。這次地震,有多少妻離子散?她能到這裡找到家人,我自然不好意思拆開他們。”
“你知道她是姑娘?”上官孜彥的眸光深沉。
驚蟄說他們不像是第一天認識,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上官泰寧點點頭,眸底澄清的回視上官孜彥,“三哥,不瞞你說,她是我在民間認的義妹,認識她,那是自然的。”
兩人的關係既然上官孜彥起了疑。
那就越早坦白就好,越是瞞着,他還真以爲有什麼事呢。
“義妹?”上官孜彥眸子半眯着,心中波瀾暗涌,果然他們是認識的。
上官泰寧點點頭,“三哥,你也知道。我和嘉陽喜歡在外面到處跑,在靈壽縣時,遇到了與江大公子有生意合作的她。大家脾性相投,嘉陽又不拘小節,所以就叫着四人一直義結金蘭了。”
“六弟。”上官孜彥的聲音微冷。
“是,三哥。”
“那個顧嘉陽就是一個潑猴,你堂堂一個王爺跟着他一起義結金蘭,這會不會太過了?這事若讓父皇知道,他會怎麼想?”
哼!這個上官泰寧瞧着倒是瀟灑行事。
這是無意,還是帶有目的。
那丫頭是什麼來路?
“多謝三哥關心,這事我已經和父皇提過了。只是外面的情誼,父皇說,可以理解。”關於這一點,上官泰寧早就向當今皇帝提及過了。
武宗帝年輕時,也愛在外面遊玩,也結識過不少江湖好友,就是結拜也是有的。對於上官泰寧,他常笑着說,最像他年輕時的作風。
也正是這麼一句風輕雲淡的話,上官泰寧這個最不矚目最低調的寧王才被其他皇王關注到,也將他正式歸爲假想敵。
上官孜彥垂眸,眸光陰森,淡淡的道:“既然父皇沒有反對就好,看來我對六弟的擔心是多餘的。”
“三哥對小弟的愛護,小弟心裡感激,又怎會多餘呢。”上官泰寧提起茶壺,突然又放下,“瞧我又險些忘記了三哥不能多喝茶。三哥,那丫頭如果對三哥多有冒犯,還請三哥見諒。她在山村土生土長,見識有限。”
上官孜彥擡頭,斜睨了過去,“六弟,不是三哥說你,一個山村小丫頭,你又何必與她結拜?”
“呵呵!只是脾性相投而已,再說了,我也沒想過從她身上得到什麼。閒時聚聚,忙時各自保重。這樣的鬆輕關係,其實也挺不錯的。”
上官泰寧說着,眸光中染上淡淡的憂傷,“她今年十三歲,正是與芳華一樣年紀。小時候芳華也是古靈精怪的,我瞧着她,有時就會想,如果芳華還活着,她應該也是這樣,或是那樣。”
提及五歲早夭的上官芳華,兄弟二人都沉默了下來。
上官孜彥也低着頭,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憂傷。上官芳華是他的胞妹,自小就受武宗帝寵愛,她是皇宮裡的一枚開心果。
只是,五歲時生了一場急病,人就沒了。
因爲上官芳華的早夭,淑妃還病纏於榻三年,好不容易纔走出那個陰影。
“沒有人跟與芳華相提並論。”上官孜彥滿目紅絲。
“是,三哥別生氣,以後,小弟再不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