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慶豐端起茶,如同牛飲,一口喝乾,砸了砸嘴巴,笑道:“這茶不錯!”
曾氏往他手上打了一下,“你這是在喝酒嗎?真是的,也不怕小悠和子安看着笑話你。”
“不用!嬸子想多了。”墨子安笑着擺手。
唐慶豐放下杯子,撓頭,不自在的道:“你們也別笑話叔,我就是一個粗人,平常吧,也沒有喝過茶,我還以爲就像喝酒一樣,喝完咂巴幾下,感受一下味道。不過,味道是真的好,很甘香。”
“慶豐叔,這茶喝進肚子裡就行了,沒有說一定要怎麼喝。”唐悠悠起身給他續了茶,自己也端着茶喝。
曾氏見她喝茶了,這才學着她的樣子,斯文的喝了一小杯。
唐悠悠瞧着,嘴角綻開淡淡的笑容。
曾氏臉一紅,倒有些不好意了。
墨子安問:“慶豐叔,下午要上工,不如你和嬸中間就在我家吃吧。”
“不!不用了!我們回去吃,家裡孩子們還要顧,可不能只管自己的肚子。”唐慶豐擺擺手,夫婦二人你瞧我,我瞧你,似乎在相信推讓什麼。
末了,唐慶豐看向唐悠悠,道:“小悠啊,咱們是族親,你們一家的爲人,我也清楚。就是因爲這樣,我這纔有些爲你們感到不平。明明就是有了,可怎麼……”
後面的話,唐慶豐不說,唐悠悠和墨子安也明白是什麼。
唐慶豐端起茶,一口飲盡。
唐悠悠給他續了一杯,淡淡的道:“慶豐叔,嬸,你們維護我,我心裡清楚,也感激。這事啊,你們也別多想了,當是她的福分吧。”
“小悠,你的心胸可真寬。”曾氏意外的看着她,有些尷尬,感覺自己夫婦是上門說人壞話來了。
唐悠悠笑着搖頭,“嬸,不是我心胸寬,而是我不在乎。一個不在乎的人,她怎麼樣,我也不會在意。我只在意自己的日子,身邊這些關心我,維護我的人。叔和嬸的好意,我知道,謝謝你們。”
唐慶豐夫婦連忙擺手,“怎麼還謝起來了?你們不嫌棄我們多嘴多舌就好。”
“當然不會!”
“那你們先忙着,我們
回家去。”唐慶豐起身,順手輕扯了下曾氏。
唐悠悠和墨子安也起身,兩人笑着點頭,“我們送送叔嬸。”
“不用,不用!”
兩人還是堅持送他們出門,羅氏往騰出來的菜藍子裡裝了一碟魚皮卷,匆匆追到大門口,“小蘭,等一下,你把菜藍子帶回去。”
曾氏停了下來,瞧着菜藍裡的魚皮卷,直襬手,“嫂子,可不能這樣,只是一點吃不完的青菜,你這樣,我下回有也不敢送過來。”
“嬸子,這東西也就皮和骨,沒啥好吃的,也就是想讓孩子們嚐個新鮮,你收着吧。”唐悠悠勸道。
羅氏把菜藍往她手裡一塞,“大丫頭說得對,你別推了。”
曾氏看向唐慶豐,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唐慶豐笑了笑,“嫂子讓你提着,你就提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曾氏這才笑着接下。
“那就多謝嫂子了。”
“也別謝來謝去,說到底,我更該道謝。”羅氏揮揮手,笑着目送他們離開。
唐悠悠看着羅氏,嘴角微微翹起,倒是比以前膽大了些,爲人處事也大方得體。
晌午。
新房那邊沒有了往日的熱鬧,有十個人沒有來上工,唐升榮親自去叫了一遍,回來時,一臉鐵青。
“三叔,你彆氣了,人少點,咱們的進度慢一點便是。”墨子安勸道。
這十個人大部分是唐家的族親,或許就是因爲這樣,唐升榮才更加生氣吧。
唐升榮長嘆了一口氣,“那些眼皮子淺的人,想到他們,我就……唉……”一個個都是牆頭草,哪邊看好就往哪邊倒。現在瞧着唐芳芳要嫁進江家了,一個個都忙着在那邊獻殷勤了。
墨子安無所謂的笑笑,“三叔,真沒事!你彆氣壞了自己,人各有志,咱們也不能強逼他們。這樣吧,我們找小悠算算那些人的工錢,給他們結了。”
“好!將來有他們後悔的。”
“三叔,走吧。”
兩人回到家,墨子安進屋找了唐悠悠出來,三人圍坐在桌前,開始算那些人的工錢。世態炎涼,唐悠悠見太多
了,這種情況,對她的心情沒什麼影響。
正好,誰真誰假,這下都看出來了。
今年秋收後,她就要整地準備明年開春種茶的事情,那時需要人手,現在認清人心,她也可以少走彎路。這裡最難受的恐怕是唐升榮,畢竟這些人是他找的,而那些人都姓唐。
他臉上更是沒光。
“三叔,工錢都算出來了,這些銀子你收着,回頭還得麻煩你送去給他們。”唐悠悠把碎銀裝進錢袋裡,遞給唐升榮,笑着勸慰,“三叔,你消消氣。早一天識知人心,對自己沒有壞處。”
“這?”唐升榮驚訝的擡頭看向她,靜看她幾秒,點頭,“你說的對!這樣的人,我何必傷神自擾呢?小悠,有些事情的看法上,三叔對你也是自愧不如。”
“三叔,你過謙了。小悠年紀小,有時容易衝動,以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三叔指點。”
聞言,唐升榮讚賞的點頭,“小悠,你是個好姑娘,你放心!三叔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
“謝謝三叔。”
墨子安送唐升榮出門,兩人站在大門口說了一會話。
唐悠悠出來,“你在新房那裡照看着,有什麼需要的,你都記下,回頭咱們備齊。我去找一下常叔,很快就回來。”
墨子安點頭,“好!”
莫石家,常樂在院子裡試弓箭,見她進來,立刻邀功似的朝她招手,“丫頭,你過來,瞧瞧這是什麼?”
“弓箭。”
“呃?”常樂面色一囧,指着箭筒裡的箭,“這可不是一般的箭,這些都是玄鐵打製的箭頭,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唐悠悠抽出一支,瞧不出什麼不同的地方,又放了回去。
“常三叔,這是給子安的?”
以前,她以爲墨子安的武功是由常生教,近期發現,常樂纔是他的武學師父。這常氏兄弟幾人,想必是各有分工,只是她有些好奇,他們都是什麼來頭?
除了常生和莫石正常一點,常歡和常樂相處起來,簡直就是開了逗比的掛。
“你怎麼知道?”
這事墨子安不可能偷偷告訴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