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旺嚇的不輕,趙家人都嚇着了,沒想到她一個小丫頭,居然真敢拿刀。
李氏一臉擔心,口氣軟和了不少,“水兒,你別亂來啊,趕緊把刀放下。刀劍不長眼,你別不小心把你堂哥的脖子傷到了。咱有話好好說,行嗎?”
趙水兒睫眉上翹,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好好說話了,我說的話,你們能聽嗎?”
“能!”李氏第一個點頭,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每次,都逼的她動手,他們才知道怕。
“趙子旺,說吧,怎麼回事?誰讓你下的毒?”
她不相信,他自個兒就有膽子做這種事。
他們只敢在窩裡橫的本事,她早八百年前就見識了。
大夥兒都盯着他,今兒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們絕不會善擺干休。
趙子旺心裡也知曉這一點,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承認了。
“是我下的毒,是幾個黑衣人,他們讓我照着這個方子配藥,然後等你回來時候,就把這個藥下在你的飯菜裡,今兒聽說你回來了,村長家請吃飯,所以,我就把一早配好的藥放在了菜裡。”
趙子旺說完,就一直低着頭,不敢看他們。
他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橫,但是這種殺人的事,他還是第一次做。
趙水兒眯着眼睛,“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他們不是讓你毒殺我嗎?爲什麼你要將毒藥放進大夥兒的飯菜裡?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人,要是真的被你下毒害死了,你會怎麼樣?
你也會被殺頭,而且,即使你死了,到了陰曹地府,你有何顏面見這些父老鄉親?
你的良心難道不會感覺不安嗎?”
一連串的質問,讓趙子旺崩潰的哭了起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哭起來像什麼樣,丟人死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這是自來水啊,就這麼嚇嚇,他就哭了?
真是沒用!
趙水兒雖然鄙夷,卻也沒有說出來。
繼續問,“他們給了你什麼?銀子?”
趙子旺一邊哭,一邊點頭。
真是夠出息的,爲了一點破銀子,差點把全村人都害了。
“藥方子呢?”她之前就想到了,他們又不認識藥,又怎麼可能親自上山去採,除非這些配毒的藥材都是買來的。
趙子旺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閃躲。“方子被我燒了!”
趙水兒對此很是奇怪,“燒了?那你說說,你是去哪一家買的藥材,我讓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忘了,這些藥材我一早就準備好了,只等你回來,尋了機會就下到你的飯菜裡去。”
“言下之意,現在你手上是沒有方子,而且,你現在也記不得方子的內容了,對吧?”趙水兒危險的眯起眼睛,盯着趙子旺。
而趙子旺的眼睛,卻看向別處。
趙水兒順着他的目光,居然看見了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趙子財。
他今兒似乎一句話也沒說過,看見弟弟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他也毫無反應。
這兩兄弟,一定有鬼。
她就說,怎麼沒看見這兩人的媳婦和小孩呢,感情知道飯菜有毒,吃不了,便直接都沒帶他們來。
可憐的爺爺奶奶大伯大娘,倒是全部跟着來了,誰也沒知會一聲,真不怕要是自己家的人,也被毒死了,怎麼辦?
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對,我不記得了!”趙子旺咬死了不交代。
趙水兒還沒開口,村裡其他人就不樂意了。
“這可不行,你一句不記得了,難道我們家的人就躺在那裡等死?你今兒記不起也要記起來,不然,我們饒不了你。”
“就是,這人怎麼那麼歹毒,爲了錢,居然差點害死了全村子的人。”
“趙子旺,你這個兔崽子,要是我家男人死了,我就拉你陪葬!”
“對,殺人償命,要是制不出解藥,我們今兒就把他殺了報仇。”
……
大夥兒你一句我一句,無非就是要麼趙子旺交出方子,要麼殺了他報仇。
李氏一聽兒子承認下毒,整個人已經驚呆了,嚇傻了。
吳氏和趙德權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其實,他們也巴不得趙水兒去死,這次孫子沒能將她毒死,他們心裡感覺還挺可惜的。
他們手上沾過血,對人命關天的大事,也不放在眼裡。
“大夥兒都靜靜,聽水兒說!”村長坐在街沿上的椅子上,卻時刻關注着他們的動靜。
這趙子旺,仔細看,就知道在說謊,也就是他們,心急,沒注意。
“好!水兒,你繼續審!”
趙水兒笑了笑,“趙子旺,毒不是你下的,對不對?藥方子也沒在你的手裡,藥材更不是你準備的。”
趙水兒說的碼定,因爲趙子旺臉色都變了。
她怎麼會知道?
“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毒就是我下的。那些黑衣人,也是來找的我,我本來也不想答應,可是他們威脅我,又答應給我一筆銀子,所以……所以我才答應的!”
“是嗎?我也不與你廢話了,爺爺奶奶,大娘大伯,你們也看見了,毒,他說就是他下的,他找不出方子,這些人都得死,所以,他也必須死!”
趙水兒的聲音透着寒意,眸子更是鋒利的可以將他們凌遲。
李氏見她手中的刀動了一下,忍不住立馬跪在地上嚎叫道,“水兒,求求你,別殺你表哥,他錯了,要殺你殺我吧,我替他給大夥兒賠罪。”
“大娘,殺人償命,這可不能替,他們又不是你下的毒,官府的人,更不可能抓你。”
“水兒,你不是天女嗎?你給官府的說說,你就說,毒都是我這個老太婆下的,我下的行不,你放了我兒子,好不好?”李氏狼狽的跪在地上,肥碩的身子,有些顫抖,臉色也發白。
“我不是趙家的人,憑什麼讓我去給官府的人說情?”
當年,他們家可是被他們趕出來的,自立門戶,這麼多年前的事了,他們不可能就那麼忘記了吧?
李氏哭了,流着淚,跪着頭,樣子好不狼狽。
再也沒有之前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