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丹睿,你可知,我並不嫌棄這樣的你,相反,很心疼。
我寧願你是健健康康的,也不願意看着你這樣躺在牀上。
趙水兒心情很複雜,從未想過自己喜歡的男子,會真的像電視劇小說裡的那般,中毒,還是無藥可救的情花毒。
猶記得一燈大師說,要解情花毒,要麼絕情丹,要麼斷腸草。
可是,電視劇畢竟是電視劇,而且,淳于丹睿中的情花毒與金庸筆下絕情谷中的情花毒又有所不同,所以絕情丹與斷腸草不一定就會是解藥。
愛的痛,必須斷腸,情花使然。情花之毒要解,要麼絕情丹,要麼斷腸草,代價卻仍是肝腸寸斷。
情不能絕,選擇當然也只能是肝腸寸斷。
愛情如此,親情又有什麼區別呢?
想到毒,趙水兒想到了慕容芊芊,這次回去後一定要去找她一次,她能治好自己身中幾年的頑性惡瘤,肯定也能想辦法解了淳于丹睿的情花之毒。
對了,還有一樣東西值得一試。
靈泉水,說不定也有奇效呢。
想到靈泉水,趙水兒立馬找了杯子,從空間引出泉水,扶他起來,把靈泉水給他喝了兩大杯。
片刻之後,牀上的男子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失望的垂下眼,心裡咒罵着,什麼靈泉水,只對作物有用,對人,也就相當於一劑預防感冒的作用。至於救死扶傷、起死回生什麼,搞了半天都是誆人的。
趙水兒心情極度不好,加上身體本就受了傷,坐在淳于丹睿身旁,腦袋昏昏沉沉的。
直到夜幕降臨,淳于丹睿才悠悠醒來,醒來後就看見,小丫頭趴在牀邊睡着了,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小嘴嘟起,白淨的小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越加白皙光滑。
她是在擔心她嗎?
他擡起手,想要捏捏她粉嫩的小臉,結果,手剛擡起,她就被他的動作驚醒了。
淳于丹睿只能放下手臂,將臉別向一邊,她一定知道了自己的狀況,他千防萬躲,還是讓自己最醜陋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你醒了,我去給你倒杯水!”話落,她站起身。
卻不想,她彎着身子趴的太久,手腳都麻了,猝不及防,一起身,身體就沒站穩,向一邊倒去,好在,淳于丹睿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回牀榻。
這般一拉,趙水兒正好倒在淳于丹睿的懷中,小嘴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對準了淳于丹睿乾涸的薄脣。
四目相對,她一雙大眼睛睜的老大,小臉微微泛紅,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輩子就這麼抱她在懷中。她笑他便開懷,她愁,他便幫她撫平皺痕。
沒有紛爭,沒有責任,沒有天下百姓,更沒有那些見不得光的勾心鬥角。只有他們兩人,種種田,養養雞,他下地幹農活,她操持家務,那樣神仙眷女般的日子,他以前從未想過,現在,卻是心中有了深刻的渴望。
趙水兒呆愣了片刻,才掙扎着起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壓疼你?”趙水兒一邊問,一邊起身向桌邊走去,倒了一杯水,停了片刻,拍了拍自己泛紅的小臉,暗罵自己沒出息,好巧不巧怎麼就剛好倒在他的懷裡了呢,還對上了他的嘴,這般投懷送抱,也太丟人了,他還生着病呢。
幾秒鐘的時間,待臉上的潮紅退卻後,她才端着茶水,回到牀榻邊。
淳于丹睿此刻已經坐起身,見她過來,眼眸望向她,她剛剛微紅的小臉已經恢復常態。
“沒事,本皇子喜歡被你壓。”
趙水兒瞥見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將杯子遞給他,“喏,喝水!”
他臉色還有些蒼白,知道她還在生氣,可是,他真的不想讓她看見這樣的自己,卻不想自己身體這般不爭氣,到頭來,還是被她知曉了。
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了,她又將小手伸了出來,接過空杯子。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了!”說完,她淡淡的轉身放下茶杯。
既然他不想看見她,那她還是不要留在這礙他的眼好了。
她小臉上的落寂,他看在眼裡,心中理智在不斷的折磨他,最終,還是捨不得放她離開,“慢着,水兒,你能坐下聽我說說話嗎?”
趙水兒轉身,挑眉,“你有話對我說嗎?”
“恩,你想知道的,我都說給你聽。”淳于丹睿妥協,既然已經知曉,那便完完整整的告訴她好了。
趙水兒本來心情就極度鬱悶,他中了毒,隨時生命都有危險,都這般了,他還不願意告訴她,又聽他說的話,心裡一陣難過,頓時轉過身,皺着眉,沒好氣的道,“淳于丹睿,我想你搞錯了,不是我想知道,你才說,而是你,有沒有誠意讓我知道,如果你覺得沒必要,那麼我也可以不知道。”
淳于丹睿坐直身體,聽着她的繞口令,深怕她又生氣走了,這次,他可沒有力氣上前攔住她,於是有些着急的解釋道,“小丫頭,對不起,我沒想要瞞你,真的。我只是怕,怕毒發時醜陋的我會嚇跑你,怕你看不起這樣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我。”
那情花毒,不但隨時可以要了他的性命,還讓他毒發時,變得異常恐怖和醜陋。
“四皇子殿下,我是該笑,還是該哭呢?我一個小村姑,都沒怕你瞧不上我,你堂堂四皇子殿下,居然會感到自卑,是不是我耳朵聽錯了?”
當初,是誰一步步設計自己落入他的情網,現在居然跟她說怕他配不上自己,不是可笑嗎?既然怕這怕那,當初又何必招惹自己呢?還說他會等着自己長大,這會兒又將自己推開,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
“你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嗎?”淳于丹睿對她的嗤笑,有些無奈的嘆息道。
“對,現在不是了,我還是天女,還是南柯國大將軍的女兒。可是,這些和你喜歡我有關係嗎?我是小村姑的時候,你不也照樣喜歡我嗎?那麼,你是四皇子也好,是嗜血狂魔也罷,中了情花毒又怎麼樣?你還是淳于丹睿,那個處處保護我,爲了我可以剷平大皇子府的淳于丹睿,難道不是嗎?既然這樣,身份地位,又有什麼關係呢,喜歡一個人,難道會因爲他的身份或者缺點而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