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意,竟是出乎想象的好,剛開始時一天也不過是百兒八十斤,趙鬆梅心裡還擔心,怕多了不好賣,畢竟價格在這兒,一般的人家,連肉都捨不得吃,又豈會去吃這貴了一倍多的滷肉。
可眼見每次做多少,就能賣出多少,且賣出去的速度還是這般的快速,隨後兄妹幾個就逐次的增加,到現在一次性滷出三百斤肉來,竟也是一次賣空。
趙鬆梅不由砸舌,她覺得還是太低估了市場的需要,不是人家沒錢吃,而是沒有好東西值得讓人花錢買。
三百斤的熟肉啊,三十五文一斤,除掉成本,足有五兩銀子的賺頭,這還只是一天所賺的。
想想趙老大他們做小工,一天也不過幾十文錢,而精米的價格八文一斤,這五兩銀子足夠買幾百斤,夠他們吃幾個月。
趙家兄妹幾個,聚在油燈下細細的算着賬,這半個月來,也就是逢集日去,總共賣了五天,是一次比一次多,剛開始不過一二兩,增加到現在五兩一天,如此算下來,總共也有二十來兩銀子。
兄妹幾個真是越算越興奮,短短半個月時間,就賺了二十來兩銀子,這是從前想也不敢想的事,不過有了上次賣幹豆角的經驗,趙松柏兩兄弟還能撐得住,而下面兩個小的,趙松林已經激動得滿屋亂轉,而趙鬆材也有些目瞪口呆。
趙鬆梅倒是最鎮定的一個,這點錢算什麼,她還想賺更多的錢呢。
這算是一個好的開頭,趙鬆梅又說起自己的打算來。
“咱們總去鎮上買肉,路途遠不說,這一來一回的也是費勁,我聽說下河村有個劉屠夫,時不時的殺了豬,挑着往鄉間裡賣,不如咱們找他買肉,讓他直接給送過來!”
“小五這主意不錯,明兒我就去問問,看他願意不願意跟咱們送肉,這樣一來,倒真是省事不少呢。”趙松樹高興的說道。
“跟他買肉,他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不願意,只是這價格也要好好談談,可不能要價太高!”趙松柏提醒道。
“這個自然,少不得要和他說叨說叨。”趙松樹一臉輕鬆。
“還有,我想咱們家是不是也買個牛車或者驢車,這樣去鎮上也方便,總是麻煩五叔爺幫着搬搬擡擡的,這也不是個事。”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們的量,只控制在三百斤,想要再增多,人力上就有些跟不上,若是有了車幫着託運,那再加多幾百斤也不是問題。
“驢子十二兩,牛十五兩,這是如今的價格……”趙松柏說着沒往下說。
說實話這價格是挺貴的,也正因爲貴所以一般人家,都買不起,以他現在手中的銀錢,倒是可以買一頭。
趙松樹聽得一陣愕然:“你已經去問過價了嗎?”不然怎能一口說出來,看來想買牲口,不是小五一個人的想法。
本心想想,要有一輛牛車或驢車,還真是方便很多,也省力氣,像他們現在這樣,一筐一筐的扛着往鎮上搬,確實很累人,往往趕一次集,回來就得歇一天,好在第二天也不用繼續趕集。
趙松柏輕輕點了下頭,道:“我看咱們還是買牛車吧,農忙時牛還能下地幫着耕地,你們覺得呢。”
幾個兄弟都點頭,趙鬆梅也覺得好,之前鋤地,他們還是請的五叔爺幫忙,若是家裡有了牛,他們自個就可以趕着牛去耕地了,既省力氣,速度還快。
大家都沒意見這事就這麼決定了,買牛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兒,得找個經驗老道的人幫着看看,趙松柏此刻就在心裡琢磨着,請誰幫着看比較好。
第二天,兄弟倆個分頭行動,趙松柏請了趙三材一起去鎮上挑牛,趙三材家裡有養牲口,對這方面就比較懂,找他去算是找對人了。
而趙松樹則是去了下河村找劉屠夫。
這劉屠夫也就三十來歲的年紀,人長得又高又壯,還留着一摞大鬍子,面相看着有些嚇人,且又幹的是這樣的行當,一般小孩都不敢在他跟前玩耍,看見他來就遠遠避開,他也都習以爲常了。
而趙松樹走到他跟前來,臉上還帶着一臉得體的笑意,這讓他稍感詫異。
“什麼你說要買肉,一次還買兩頭豬?”劉屠夫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屁大點的孩子,竟張口就是兩頭豬,若不是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他還以爲是哪家的頑皮小子,故意來捉弄他玩的。
趙松樹耐着性子,給他解說了半天,這讓他仍是半信半疑,最後眼看着他拿出三兩銀子的定銀來,劉屠夫將銀子捏在手中,仍覺得有些雲裡霧裡。
說話間,他已經把趙松樹的根底都打探清楚了,瓊河村與上河村相鄰,雖少有來往,但有哪些人家大致還是清楚的,趙老頭他還是見過的,這剛分家出來的小子,張口就是兩頭豬,出手就是三兩銀子,這麼大點的小子,也不怕把銀子給弄丟了,若不是有這銀子爲證,他會直接將人給趕出去。
不過生意都上門來,他倒也不怕,手裡拿着三兩銀子,就算肉送不出去,他也是不虧的。
“那成,明兒我就給你們送兩頭豬過去,三百斤一頭的,價錢也跟你說好,三兩銀子一頭,兩頭豬六兩銀子,你們將錢準備好,我這裡送過去,就要收錢,拒不賒賬。”劉屠夫高聲說道。
“那是自然,不過既是三兩銀子一頭豬,那肉要送來,骨頭內臟也一樣不能少,都要送過來。”趙松樹半點不弱氣勢的說道,肉能滷了賣,骨頭、內臟也可以滷了賣,實在不能滷了賣的東西,也可以自個做了吃,想那骨頭湯,味道也是極好的,那實在不能賣的骨頭,他們燉湯喝最好。
“這個當然,你放心,別的不說,我劉屠夫在村裡的名聲,那也是響噹噹的,從不坑蒙拐騙,欺負弱小。”劉屠夫拍着胸口說道。
若不是因爲你名聲不錯,不然也不會找上你呢,趙松樹心裡說道。
兩人倒也算相談甚歡,劉屠夫又問清了他們家的具體位置,隨後就帶着幾分客氣的將人給送出了門。
返回屋裡時才醒過神來,對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他怎麼對他竟客氣上了,若平常孩童,他不都呼來喝去的麼,偏偏這個趙家小子,跟他說起話來,竟半點不像個孩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