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四章 說和離銘愈暴怒

悅媛轉過身來,看着他,用令他覺得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問道:“你不後悔嗎?”

“這話是我問你的。覔璩淽曉你一定很後悔嫁給我吧?你心裡終究是裝着蒙時的!”一絲輕蔑的笑容像浮雲一般從悅媛臉上劃過,那笑容淡且輕,卻刺得韓銘愈渾身不舒服。他有些惱怒,丟下筆問道:“你這麼笑是什麼意思?瞧不上我嗎?覺着我比不過蒙時?”

“在我心裡,”悅媛迎着他那憤怒的目光,輕描淡寫地說道,“從來沒把你和蒙時比過,因爲——那根本就是不能比的。”

“鄭悅媛!”韓銘愈被激怒了!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起身指着悅媛喝道:“你別忘記了,你現下名字前該添個什麼姓,是韓,不是蒙!你還在做你的春秋大夢嗎?你往後死了,進的是韓家的神樓,不是蒙家的祠堂,你最好記清楚這點了!”

“我記着呢,不必你這麼暴跳如雷地提醒我。我猜你心裡一定很恨我吧?”“你不配讓我恨,我犯不着跟你斤斤計較!”韓銘愈哼了一聲,坐下來拿起筆繼續寫了起來。

悅媛慢慢地理着那拂塵頭上的馬鬃尾毛,說道:“爲了迎娶我,你連兒子沒有了,你不該很我嗎?”

韓銘愈手裡的毛筆忽然一歪,把剛寫了一半的公文徹底毀了。他驚訝地擡起頭來問悅媛:“你打哪兒聽來的?”

“你娘罵出來的,給含露聽見了。在我沒嫁過來之前,應該有個丫頭爲你懷過孩子吧?要是我猜得不錯,那丫頭應該叫婉兒吧!”

韓銘愈右手微微一抖,連毛筆都差點拿不穩當了。他眼神閃爍,臉色微變,分明是心虛了。悅媛拿起寬齒梳子一點一點地理着馬鬃尾毛,口氣冷淡地說:“看來,我還真做了一件挺罪孽的事。一個無辜的丫頭,一個無辜的孩子,就因爲我要嫁進來,所以就沒命了,是嗎?”

“你怎麼會……”“你娘之前罵過我,說要是沒有我,她連孫子都抱上了。你那麼害怕小孩的東西,就連我給我妹妹的孩子做件肚兜,你都那麼在意,可我聽說從前有個叫婉兒的丫頭做小孩肚兜時,當時你是很高興呢!”“婉兒已經死了,病死的,根本沒你說的那些事。我娘不過是因爲你查賬的事對你不滿,所以一時失口罷了。”韓銘愈雙眼盯着那黑漆漆的硯臺這樣解釋道。

“你是不是得告訴我,婉兒是突發急病而死,連夜拖出去燒埋了,連個屍身都沒出找去?”

“原本就是這樣!”

“你知道嗎?在大戶人家,丫頭忽然不見了,剛纔那借口是最好也是最常見的。可惜,往往她們並不是突發急病而死,而是因爲各種緣由不能繼續活着,所以才死的。依我們鄭家擇婿的條件,如果被我爹孃知道,你私下已經跟丫頭有染,並有了孩子,我爹孃是斷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你哄騙了我爹孃,也哄騙了我一輩子的幸福和光陰!”

“除了嫁給蒙時,你嫁給別人,跟嫁給我有分別嗎?你一樣不會感覺到何爲幸福的!”

“不!”悅媛輕輕地搖着頭,看着韓銘愈的眼睛說道,“嫁給你和嫁給別人是不同的。嫁給你,我半點希望都沒有;嫁給別人,興許我還真有忘記蒙時,重新再來的那一天!所以——我打算跟你和離!”

“和離?”韓銘愈旋風般地衝過來丟掉了悅媛手裡的拂塵頭子,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雙眼冒着怒火地說道:“你想都別想!你一旦踏進這個門兒,就別想再走出去!我不管你心裡還有沒有蒙時,想跟我和離,門都沒有!聽清楚了,下回再提和離這回事,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就像你對你從前那位一樣嗎?”

“什麼?”韓銘愈一臉愕然地盯着悅媛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悅媛冷冷一笑道:“我聽說從前死了的那位也是染病而死,死得淒涼,你當時都不在她身邊。或許,哪天這樣的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對嗎?”韓銘愈那雙眼睛裡的怒火足以把悅媛吞噬了進去!他狠狠地將悅媛推倒在地上,將悅媛剛剛收整起來的骨柄全都摔在了地上,然後憤然拂袖而去。

悅媛看着那堆東西,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無聲地抽泣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含露推門走了進來,見她坐在地上傷心地哭泣,忙幾步走了過去問道:“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姑爺又欺負您?”

悅媛忙擦了擦眼淚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這拂塵摔壞了,我心疼得慌。你怎麼起來了?頭還暈嗎?想吐不想吐?大夫叫你歇着,你怎麼不聽呢?”

“奴婢沒事,好着呢!就是背上有些疼,那相思下手也太狠了,真是想把我往死裡打呢!小姐,我們不能這樣忍下去了,大夫人沒準真會整死我們倆呢!”悅媛點了點頭,一臉氣憤地說道:“是啊,爲了鄭韓兩家聯姻,他們居然能逼死一個懷着孩子的丫頭,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我不想再待在韓家了,我一定要跟韓銘愈和離!”“可是姑爺會答應嗎?沒有一個好的緣由,您是沒法和離的。除非——除非您能證明姑爺真跟那丫頭有過孩子,存心欺瞞老爺和夫人,那樣的話,不必您說什麼,老爺夫人一準接了您回府去!鄭家雖說家聲不及韓家,可也絕不會受這樣的侮辱!”

悅媛微微皺眉道:“可惜啊,那丫頭估摸都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還上哪兒找憑證呢?先不說憑證的事,你去查查那丫頭還有沒有家人,興許能找到一點點線索呢!”

媛着裝且很。“我打聽過了,那丫頭婉兒好像跟太夫人身邊的如意是表姐妹。兩人打小就養在太夫人跟前,很招太夫人喜歡的。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婉兒就派到了姑爺這院子裡。”

“如意?”兩人正說着,如意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了。含露先出了房間,迎着如意問道:“如意姐,有什麼事嗎?”

如意一臉着急地說道:“請少夫人過去瞧一眼吧,太夫人最喜歡她,也最聽她的話了,好好勸勸,叫太夫人好歹也吃口飯才行呢!”

“太夫人不肯吃飯嗎?”

“可不是嗎?午飯都擱在桌子上了,太夫人一口也不肯動呢!我勸了好一會兒,她就是不理,只好來找少夫人了。”

悅媛整理了衣衫和妝容,走出來問道:“爲着上午香草那事,太夫人氣到這會兒子?”

“咳!少夫人,還不止上午那事呢!之前太老爺來了,說了一件事把太夫人差點氣翻過去!您猜這麼着?太老爺要讓那香草做總掌櫃,打理韓府在外面的鋪子呢!他說,內裡有您照料家務,外面有那香草看顧着,也就放心了!您說,太夫人最厭惡那香草了,能不生氣嗎?這不,就跟太老爺賭上氣兒不吃飯了!”

悅媛驚訝地問道:“太老爺真這樣說?”如意一臉不屑地說道:“瞧瞧,連您都不信呢!說句不恭敬的話,韓府的家業不交給自家人,倒交給一個外人,太夫人能不生氣嗎?這麼大府邸還找不出一個打理的人?也不知道太老爺是怎麼打算的。”

悅媛一時也想不明白太老爺這番盤算是爲了什麼,先跟着如意去了。太夫人果真絕食了!聽如意說,從那天中午一直到晚上都沒進過一粒米,單單是喝了一杯茶水而已。她還不許人進她的屋子,拿了一串翠玉佛珠坐在裡面,敲起了木魚,急得外面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韓銘念很晚才一身酒氣地回到了韓府。一回院子,他就聽千合說起了太夫人絕食的事。他驚訝地問道:“真絕食了?”千合點點頭道:“可不是真絕食了嗎?家裡的人,除了爺爺,都輪番去勸過了。奶奶說了,她活着也是浪費韓府的糧食,倒不如坐化了好!”

“哎喲,”韓銘念笑着搖搖頭道,“我這奶奶還想什麼坐化呀?又不是得道高僧,一輩子酒肉穿腸過的,佛祖哪兒會給她那機緣呀!”“要不然你再去勸勸?”

“她見了我更心煩,我可是最不爭氣的那個。明天找了蒙時一塊兒去吧,沒準見了她的乖外孫,她心裡的氣兒就消了。”

ωwш ¸т tκa n ¸c o “對了,聽娘說爺爺打算把韓家外面的鋪子交給香草打理,香草答應了嗎?蒙時哥哥怎麼說呀?”韓銘念脫了罩衫,往榻上軟枕上一靠,伸手道:“先拿杯茶來解解酒,慢慢兒跟你說。”

“還真擺上譜兒了?”

“我好歹是個郡馬爺不是?”韓銘念翹起二郎腿笑道。

千合笑了笑,轉身捧了一杯茶給他,然後問道:“快說說,香草答應了嗎?”“你好像很在意香草的事,怎麼了?還盯着人家不順眼呢?”

“我就好奇問問咯!”

“不是好奇問問吧?要是香草不接手,你是不是打算接手呢?”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一直不服氣香草比你能幹嗎?要是香草不接手,你接下來,不就可以顯擺你比她能幹了嗎?”

“這麼說來,香草沒有答應?”韓銘念抿了一口,輕嘆了一口氣道:“想想都知道,蒙時是個什麼性子的人,怎麼會答應讓香草接管韓家外面的鋪子呢?韓銘愈是個什麼樣的人,爺爺不清楚,可他是知道的。韓銘愈一直視他爲眼中釘,要是香草插手韓府的事,特別是家業這樣的事,韓銘愈會坐視不管嗎?那小子陰得慌,當着爺爺的面兒可能會笑嘻嘻的,背地裡會怎麼整人,那就不知道了。所以蒙時斷不會叫他心愛的香草來冒這個風險的。”“真沒答應啊?”千合有點失望地問道。

“怎麼了?你很想她答應嗎?這會兒子你就該跑到爺爺跟前對他老人家拍拍心口說——”韓銘念放下茶杯,拍了心口兩下,學着千合的口氣說道,“爺爺,您放心,沒有香草,我千合也一定能給您打理好鋪子的!這樣,你多威風呀!往後在香草跟前,也好顯擺顯擺呀!”

“真煩人!我是爲了顯擺才和香草斗的嗎?”

“那是爲了什麼?”

千合鼓起腮幫子,地轉悠了兩圈,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跳下了木塌。韓銘念一臉納悶地問道:“我又哪兒惹您了,郡主大人?您該不會又去拿什麼棍子呀,木棒來揍我了吧?好賴您每回生氣總得說個緣由呀!”千合嘟起嘴巴,插着腰,怒視着他說道:“你自己不會猜嗎?”

“哎喲,我要能猜着,回回都給你揍嗎?那姑娘家的心思跟月老手裡的紅線一樣兒,他理得清,我理不清呀!”

千合豎起眉毛說道:“你不知道嗎?姑娘家生氣都不說緣由的,要不然你去問問香草?韓銘念,我覺着你真是個沒心沒肺,沒膽沒魂,又沒才學又不聰明,滿腦子就是想着怎麼玩兒的笨蛋!”

“哎哎哎,現下不揍我了,該罵人了?對了,香草說這叫啥來着?對了,人身攻擊!我有你說的那麼差嗎?你以爲你好得了哪兒去?要舍了你這郡主的頭銜,放在一堆姑娘中間,指定找不出來呢!身段不夠婀娜,長相還比不過香草,溫柔賢惠——罷了罷了,那些都是浮雲!”

“韓銘念!”

“既然今晚你非要揍我,那我索性把話都說完了,挨一頓也值得,是不是?”

“好,你說!說完了我送你去見你祖宗十八代去!”

“好歹是郡主,說話不要這麼粗俗,行嗎?說起來你身上的缺點真是足以掩蓋你優點所散發出來的那一點點光彩!你任性,脾氣大,一不高興就罰人,做事說話又隨意,更糟糕的是,身爲人婦,毫不知體貼溫柔善解人意爲何物?叫你相公我情何以堪呢?”

說到這兒時,千合的臉已經漲紅得像一個成熟透頂了,即將爆炸的蘋果。正要送解酒湯進來的錦芝見狀,趕緊縮了頭,抽回身,掩上門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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