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毒燕氏收買不成

這兩個家丁模樣的人露出一臉獰笑,往這大夫身邊圍攏兩步。剛纔發話的那人又說道:“我們知道你是前面海春堂的大夫,不想爲難你。不過是一兩句話,換你往後的清靜夠划算的吧?”這大夫冷笑了一聲,說道:“只當我在州府待的時日不長,便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嚇唬我呢?哼,可惜我不吃你們這套!說不說全憑我喉嚨裡那三寸舌頭!讓開路,沒工夫跟你們兩個痞子廢話!”

“你這老小兒……哎喲!”

兩個家丁忽然抱着腦袋跳着腳叫了起來,原來身後有個乞丐揮棍朝他們腦袋一陣亂打。他們指着那乞丐罵道:“死要飯的,不想活命了?”

那乞丐撐着手裡的竹竿,靠牆站着笑道:“我就嫌命太長了,疑心是不是天老爺故意耍我呢!活得連頓飽飯都沒有,趁機救救這位好心的大夫,給一兩個銅板買饅頭吃,不行嗎?我瞧着你們像是趙府的人,鬼鬼祟祟地在蒙府門口想幹什麼?一會兒,蒙大人從官署回來了,我再告一狀,指定又能討到一頓好飯吃。”

“你這個死要飯的!”這兩家丁氣憤異常,卻不敢貿然在蒙府外惹事,只好抱着發疼的腦袋跑了。

大夫衝乞丐笑了笑說道:“多虧你出手,省得了我許多事。你怎麼會在這兒?是特意等我,還是溜來瞧瞧?”乞丐收了手裡的竹竿,淡淡一笑道:“不過是逛到這兒來,順便遇着你了!”

“是順便路過這兒,還是特意想瞧一眼裡面那位少奶奶?”“說哪兒去了?”乞丐臉上掃過一絲自嘲的笑容說道,“她過得好不好跟我沒什麼干係,走吧,剛纔好歹替你解圍了,總得請我回你那醫館吃頓飽飯吧?不然就污了你聶海春懸壺濟世,樂善助人的美名兒了!”

“總有再相認的時候……”

“沒想過,”乞丐輕輕搖搖頭打斷了大夫的話,“往後也別再提這話,只當我與她從來就不認識吧!”

“罷了,你心裡要真能這麼想,倒是最好的。走吧,跟我回醫館,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呢!”

離開時,乞丐忍不住回頭朝那院牆邊的大槐樹看了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跟着那叫聶海春的大夫走了。

到了這天晚上,燕氏派在蒙府外面的人回去向她稟報說:“少夫人,今天除了個大夫從裡面出來過之外,也再沒別人了。您看,還要不要繼續守在外面?”

燕氏正在喂自己三歲的兒子喝湯,聽見這話,心裡極爲不悅,卻沒當着兒子的面發火。她只是微微轉頭,用不滿的目光瞟了那家丁一眼,輕聲說道:“門外候着去!”

那家丁趕緊退出了房間,站在房門便靜靜地候着。只聽見燕氏千方百計地哄着她兒子吃飯,可她那兒子滿屋子跑,她費了好大勁兒也沒能把那碗鮑魚湯給喂下去。

這時,丫頭箏兒小跑着來了,一進門就着急地說道:“少夫人,姨娘瞧着不對勁兒,求您趕緊給請個大夫……”話沒說完,燕氏就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沒見着小少爺在吃飯嗎?誰許你那雙髒腳踏進屋來的,滾出去!”

箏兒委屈地癟了癟嘴,忙退出了門檻,然後開口求道:“姨娘這會兒子喘不過氣兒來了,瞧着叫人心急呢!少夫人,求您請個大夫來姨娘瞧瞧吧!”燕氏慢條斯理地問道:“有多喘不過氣兒來呀?要真喘不過氣兒,你該向我報喪了吧?現下少爺不在家,你用不着這麼大驚小怪地亂嚷一通,橫豎少爺也聽不見。等着吧,等喂完小少爺的飯再說。”

“可是姨娘真的很不舒服……”

“耳朵給棉花塞住了嗎?”燕氏輕喝了一聲,“你眼裡就只有你那姨娘?耽誤了小少爺吃飯,餓壞了他,你賠得起嗎?不過就是掉了個孩子,天天在遠明跟前嚷可憐,做給誰看呀!現下遠明也不在家了,嚷了有什麼用?”

箏兒正想說話,旁邊那家丁忙從後面扯了她一下。她無奈至極,只好先退出了房間,心情焦急地說道:“怎麼辦呢?姨娘還躺在牀上難受着呢!少爺又不在家,該怎麼辦呢?”這家丁眼珠子轉悠了兩圈,悄聲對箏兒說:“沒事,我有法子可以請來大夫!”

箏兒驚訝地問道:“當真?”這家丁點點頭,走到門口邊說道:“少夫人,小的有個主意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吧。”燕氏回道。

“小的瞧見從蒙府出來的是海春堂那聶大夫。這人倒有些脾氣,不肯說出蒙府裡到底是誰生病了,想來準是在瞞着什麼。正好這會兒陳姨娘病着,不妨請了他來,好好地問問,指不定就能問出來呢!”燕氏把手裡的湯碗遞給了奶孃,抄起手,捏着下巴想了想點頭道:“這主意也不錯,那就去請了聶大夫來,給那女人瞧瞧,省得說我刻薄了她!趕緊去吧!”

這家丁應了一聲,轉身跑走了。燕氏挑起睫毛,用不耐煩的口氣衝箏兒輕喝了一聲:“還不滾回去伺候你的姨娘?杵在哪兒做什麼?”箏兒趕緊跑了。

過一會兒,聶海春被請到了趙府上。燕氏去陳銀兒小院時,他已經在裡面把脈了。燕氏只是站在院子裡,沒往陳銀兒房間裡去,臉上淨是厭惡的表情。

可當聶海春開了方子走出來時,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慈眉善目了起來。她主動迎上去,請聶海春在旁邊起坐間裡坐坐,隨後問道:“我家這位姨娘身子不爽已經很久了,你有什麼話直說無妨。若是需要備下身後之物衝一衝,我立馬就吩咐人去備着。”

聶海春瞥了燕氏一眼,嘴角流露了一絲冷漠的笑容,說道:“鄙人向來不懂那沖喜之事,少夫人還是另問高明吧!況且,我瞧着那位陳姨娘也還沒到那份上。”燕氏有些尷尬,忙敷衍地笑了笑說道:“你別怪我說話直,人還活着卻說什麼沖喜不沖喜的。只因爲她病了好些日子了,城裡的大夫也請了好幾位,一直沒見好轉了。聶大夫,你不妨給句實話,她那病還有救沒?”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陳姨娘還沒到沖喜的地步,自然是有救的。”聶海春一邊回答着一邊拿起筆低頭寫起了方子。燕氏對他這態度有些不樂,卻不得不繼續跟他套話。

方子寫好後,燕氏遞了一包銀子給聶海春。聶海春掂量了一下,說道:“少夫人,這銀子是不是給錯了?聶某出診的診金向來是五兩,若是遇着夜裡,至多六兩。您這兒給的不下二十兩吧?這是太看得起聶某人還是另有所求呢?”燕氏淺淺一笑道:“聶大夫來州府也有些日子了,想必是打算長久地住下來。這些銀子權當是給聶大夫安家之用,往後我府上還須聶大夫多來儘儘心呢!”

聶海春取出了六兩診金,將其餘的放在了桌上,說道:“少夫人,您有話就直說吧!”“聶大夫這是……”“少夫人是否想問聶某今天去蒙府裡給誰看診了?”燕氏微微一驚,點頭說道:“我胞弟燕衝正不知去向,我一直心急如焚。聽人說是在蒙府躲着,想來他是怕我這做姐姐的責罵,纔不敢出來。所以,我想問問聶大夫,在蒙府上可曾見過我胞弟燕衝。若是聶大夫肯透露一兩句,我一定感激不盡。”

聶海春放下了方子,起身道:“我向來是不會跟旁人說起病患之事,今天在蒙府上的事不會說,今晚來看過陳姨娘的事也不會說。少夫人,請了!”

燕氏緩緩起身,不屑地看着聶海春問道:“聶大夫真是打算給自己找沒趣嗎?你未免太小瞧我這婦道人家了。你替蒙府瞞着是沒什麼好處的。”

“少夫人這話像是在威脅聶某。”

“不是威脅,是提醒。今晚你來看過那位陳姨娘了,她向來很得我相公喜歡,要是因爲喝了聶大夫的藥湯有什麼差錯……”燕氏嘴角泛起一股得意的邪笑說道,“我言盡於此,聶大夫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聶海春輕輕地哼笑了一聲道:“少夫人要逼着聶某把蒙府裡那位病患的事告訴您,那就是破了在下的規矩。”

“破了規矩又怎麼樣?用銀子補上,往後照樣是你的規矩。”“規矩都破了,還守着做什麼呢?既然我能說出蒙府那位病患的事,那自然也可以跟旁人說出剛纔問診的那位陳姨娘的事。我相信趙大人一定很有興趣知道陳姨娘爲甚麼會久病不愈。之前的幾位大夫是如何診治的聶某並不清楚,可以聶某看來,她的病或想是她自己心鬱而致,又或許是人爲而致。少夫人,希望我把這事告訴趙大人嗎?”

燕氏的臉色瞬間變了,質問聶海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人爲而致?”聶海春背上藥箱,冷冷一笑道:“少夫人放心,聶某行醫這麼些年,豪門大戶去多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貴府的事聶某也不想過多摻和,可少夫人非要拉着聶某淌這攤混水,那就別無他法了!先告辭了,少夫人仔細斟酌斟酌吧!”他說完揚長而去。

兩的獰想面。燕氏瞪着他的背影,氣得拍了一下桌子。白靈俯身下來輕聲問道:“少夫人,莫非那位聶大夫看出些什麼來了?”

“他能看出什麼來?指不定從前就是個舉幌子跑江湖混飯吃的遊醫罷了!我怕他做什麼?”

“可他萬一真的到少爺跟前說些什麼的話,那就麻煩了。”

“他沒那麼笨,還想在州府裡混日子,就得懂‘安分守己’這四個字!不必理會他,照舊吩咐那幾個在蒙府外面守着,非得逮着燕衝那小子不可!”

燕氏說完起身走到了陳銀兒房門前,吩咐白靈把房門打開。箏兒忙走出來說道:“夜裡風大,怕吹着姨娘了!”

燕氏走到房門口,厭惡地往裡看了一眼病牀上躺着的陳銀兒,冷笑道:“趁着還有口氣兒的時候就多吹兩股子風,別等死了埋墳裡連風都吹不着了!你說你,病也病了這麼久了,城裡的大夫除了那位退了宮的吳太醫之外,都請了個遍了。今天又給你請了位聶大夫來,可他還是說你這毛病好不了了!府裡沒少給你折騰,相公也爲了你這病茶飯不思,你要真念他的好,就該索性去了算了,吊着半口氣兒做啥呢?你要是升了仙,還能在天上保佑保佑他,那纔是你報恩的好法子呢!”

箏兒瞟了燕氏一眼,氣得咬緊了嘴脣,卻不敢跟燕氏直接頂嘴。燕氏又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來是你和你那孩子跟相公有緣無份吧!那孩子在陰間裡頭也孤單得很,你這麼想念他,舍了命兒去陪他也是你做母親的一番心意。等你去了,我自會把你們娘倆的牌位合在一塊兒,放在廟裡供奉的,也不枉我們姐妹一場!”

白靈上前扶着燕氏說道:“少夫人,您別在她屋子跟前站久了,省得沾染了晦氣和病氣。您可是這府裡的女主人,閃失不得的。您能來勸她這麼一回,已是仁至義盡了,她要心裡真感激,就該斷了這口氣兒,還府裡一片寧靜纔是。”17dgb。

燕氏瞥了箏兒一眼,問道:“你眼珠子瞪那麼大做什麼?地上有螞蟻咬你的腳嗎?心裡不服氣是不是?我要是你,就跟了你那晦氣的主子一塊兒去了,省得往後受苦!哼!瞧着就讓人心煩!”

白靈冷漠地看了箏兒一眼,扶着燕氏離開了小院。箏兒趕緊把門關上了,跑到牀邊,掀開帳簾說道:“姨娘,您別生氣!那氣兒都往自己心裡去了,別人是受不了半分的。您好好地等着少爺回來,只要少爺回來了,就有人給您做主了!”

牀上躺着的陳銀兒早已不是從前那般人面桃花了。她面色慘白,嘴角乾涸,彷彿一朵枯萎了的月季花。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哪兒有那功夫跟她置氣呢?她恨不得我早死,這我早就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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