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些其他的七七八八的傳言,總之,傳的很不好聽……
喬小如心中一沉,手心微涼。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想到這件事到底還是被人謠傳了開來。
這件事跟別的事還不一樣,別的她可以說一聲堂堂正正行的正坐得直,但是這件事,雖然她依然心裡是坦蕩的,可是原主之前畢竟和盧錦和有過一段,便是現在,盧錦和依然似乎還是不甘心——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來——
“是不是周家那位大小姐?”喬小如問道。
上次在周府那一場鬧劇,她算是看清楚了,周淑荷絕對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且記仇,如果她真的傾慕藍景和,那麼找到機會便害自己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應該不是她。”肥姐搖了搖頭,道:“周府如今很是低調,她自己住到鄉下莊子裡尚未回城呢,倒不像是她。再說了,她也沒道理攀咬盧舉人,他們那樣的人家,多少有些忌諱,是不太可能平白把一位舉人牽扯進去的。”
一旦弄不好,他們家大業大,可受不起舉人、或者未來官員的報復。
這種事太沒頭沒腦,也太不可思議了些,其實尋常人聽了未必會信。
只不過,緋聞男女一個是新鮮出爐的舉人,一個是因爲柿餅作坊一事有了不小名聲的喬娘子,所以才一下子被很多人所關注、所津津樂道。但未嘗不是當做笑話在聽。
此事甚至喬小如和盧錦和都不需要理會,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就散了。周淑荷若出手,不會僅僅如此。
“我知道了,”喬小如眸光沉了沉,手心一緊,冷聲道:“是我那個好大姑母,盧梅!一定是她。”
“她?”肥姐震驚了,呆了呆,道:“那、那可是你嫡親的大姑母呀!阿湛是她親親的外甥,是一家人啊!她,她就算不喜歡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來吧?這、這把你們家給毀了,對她難不成還有好處?”
喬小如苦笑,道:“對她自然沒有好處,或許,她是想出心裡一口氣吧!倒是我疏忽了,沒想到她居然會發這種瘋!”
喬小如說着,便將盧錦和中舉之後,盧梅母女如何算計、又是如何讓自己和傻夫君給破壞掉的事情說了一遍。
肥姐再次目瞪口呆。
半響嘆道:“我這活了大半輩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你這大姑母這種人做的這種事兒,你別說,我還真沒見過,唉!”
她點點頭,“如果這樣,那就說得通了。她這是懷恨在心報復呢。鬧成這樣,趙美佳是不可能再嫁給盧錦和了,她這是報復你,也想毀了盧錦和!哼,這女人倒是惡毒!”
喬小如淡淡道:“奇葩的想法常人沒法理解的,就比如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她們母女口口聲聲總說我嫉妒、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趙美佳和盧錦和的姻緣——我哪裡嫉妒她啦!”
肥姐又好氣又想笑,笑嘆道:“想不通就別想了,這件事你打算如何應付?總不能任由流言這麼流傳下去吧?”
喬小如想了想,道:“既然是流言,那就當流言處置好了。這裡頭沒我什麼事兒,但是有人詆譭新科舉人,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想必,縣太爺也很不高興此事發生吧?散佈流言、議論流言的,小小的懲戒幾個,自然也就消停了!”
要知道科舉乃國之重典,一個地方出了幾個舉人、幾個進士,跟地方官的政績是掛鉤的。
盧錦和作爲今科最年輕、成績最好、最有望在來年春闈中考取進士的有爲青年,縣太爺只怕恨不得把他供起來,如今卻冒出了這種事,縣太爺心裡能痛快纔怪。
肥姐一拍巴掌猛然醒悟,笑道:“是極是極,明天就讓你姐夫派手下弟兄上街頭抓人去!哼,抓幾個叫嚷得最帶勁的教訓一頓,自然也就都老實了!”
喬小如感激一笑:“多謝姐姐!”
肥姐擺擺手,“這本來也是他們職責所在!”
出了這事,喬小如也無心留在肥姐家吃飯了,當下告辭,卻沒有回去,而是帶着傻夫君去了四方雜貨鋪。
趙四方看見他們倆先是一怔,隨即有些狐疑道:“外甥、外甥媳婦?你們——有事嗎?”
喬小如是來找茬的,自然不會給趙四方什麼好臉色客氣,清清淡淡道:“自然有事,沒事我怎麼會來?也不敢來!大姑父有沒有空聽我說幾句話?我那大姑母呢?想必也在家吧?說完之後還想找她也說幾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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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方見喬小如一開口就是這麼不客氣,當下也有點不太高興,拉長着臉毫不客氣道:“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吧,我還要忙生意呢,沒空閒。”
“是關於美佳親事的幾句話,大姑母做的好事不知道大姑母是不是知道,你確定要在這裡說?我倒是無所謂!”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趙四方頓時變了臉色。
喬小如只是微微冷笑。
“好,你們隨我來!”趙四方見她如此心裡倒是莫名的有點兒不安起來。
如果沒有要緊事,他敢肯定喬小如是絕對不會上自家來的。而自家那個婆娘辦事很多時候確實不靠譜。
忽又想起前陣子她帶着閨女歡歡喜喜的回孃家說是慶賀孃家村裡出了兩個舉人好好熱鬧熱鬧,可回來的時候母女倆的氣色都有點不太對勁,他問了,她們說沒有什麼。
可此刻見喬小如這般,他不淡定了!
後堂中,趙四方關上了門,沉聲道:“有什麼話,你說吧!”
喬小如淡淡道:“我這就說,你好好聽着便是,別急着打斷我!”
說畢,便將盧梅和趙美佳趁着夜黑風高鬼鬼祟祟想要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包括第二天一早盧梅跑到沈寡婦門口嚎啕哭鬧的戲劇性一幕。
趙四方聽得臉色鐵青,氣得哆嗦,當着喬小如和傻夫君的面,羞臊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喬小如說的如此詳細而具體,這絕對不可能是編造出來的,恰恰也印證了那母女倆爲何回來會是那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