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怕喬小如、盧杏兒他們怕得要命,哪裡敢不聽?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卻是成功攔住了楊氏。
此事盧孝全不再追究,盧懷銀倒是將信將疑,然而讓他第二天自己再去一趟楊家村親自問個清楚明白他是懶得去的。
盧梅心裡悻悻不已,要知道她還等着楊氏回來幫她的忙呢,雖然不甘,也只得作罷。
到了擺宴席唱戲這日,一大早,先是全村人看着里正和族長村老們鄭重的打開祠堂,讓盧錦和與喬懷志拜了祖宗,祭告了祖宗這一宗大喜事。
鞭炮聲聲隆重而熱烈,圍觀衆人說笑道賀道喜,無不眼熱心熱,卻也知曉這等福氣不是家家都能有的,祝福道賀大多發自真心。
祭告祖宗之後,便開始忙碌準備席面了。
家家戶戶都去了人幫忙。
做菜是請了別的村裡手藝比較好的師傅過來掌勺,煮飯、洗菜、殺雞、切肉、洗碗等打下手的活兒便由本村的媳婦大娘大嬸們來做。
一時間,村子中央寬闊的平地上支起了大鍋,擺上了長案,衆人說說笑笑忙忙碌碌起來。
喬小如和盧杏兒、李氏、趙氏等也過去幫忙。
無數的孩子們在現場跑來跑去追逐嬉戲笑鬧,有小姑娘也坐在孃的身邊幫忙剝蒜摘菜。
盧錦和、喬懷志是主角,早在里正家,衆星捧月的陪着一衆族長村老們說話。說着參加鄉試的過程,以及來年春闈的打算和準備把握。
衆族長村老們聽得津津有味,對春闈表示了十分的關注。
喬小如和盧杏兒、李氏一起在將香菇蘑菇下邊的根部剪掉弄乾淨。
喬玉最喜歡上喬小如家去玩了,這會兒也蹭在喬小如身旁,搬了個小板凳挨着她坐下幫忙,嘴裡嘰嘰咯咯的不知與喬小如她們說笑什麼說的十分熱鬧。
在喬小如她們不遠處,菊花嬸和兩三個姐妹也在擇菜,聽見喬玉銀鈴般的大笑聲菊花嬸不由擡頭看了一眼。
撇撇嘴,不知道與那兩三老姐妹說了什麼,幾個婆娘也笑起來,朝喬小如她們這邊望了一眼,笑容很有點意味深長。
自然也引起了喬小如等的注意。
盧杏兒不由沒好氣道:“那婆子從來不是個好的,也不知道心裡頭又在憋什麼壞呢!”
“可不呢,”李氏也道:“笑得怪里怪氣的,聽着就叫人心裡頭不痛快!”
喬小如淡淡瞟了菊花嬸等一眼笑道:“誰知她們又怎麼的呢,不到跟前來咱們就當沒看見吧!”
盧杏兒笑道:“這倒也是,只是有的人就是礙眼,叫人看了便想生氣!”
“小姑姑就是這麼直來直去的!”喬小如和李氏都笑起來。
喬玉撇撇嘴,也道:“我也一點不喜歡菊花五奶奶,她還總叫我和我哥去跟大壯玩呢,大壯一點都不好玩,我纔不去!”
這孩子氣的話惹得喬小如等都好笑。
不一會兒菊花嬸等擇好了菜起身,那兩個擡着菜筐子過去另一邊去洗,菊花嬸拍拍手朝喬小如她們這邊走來。
在她們身邊停下腳步,假笑着叫喬玉:“小玉跟這盧家關係就是好呀,唉,將來別不是要嫁進盧家吧?一個小叔叔、一個大侄兒,小玉你更喜歡誰呀?”
喬玉哪裡聽得懂什麼小叔叔、大侄兒,睜着一雙圓溜溜的漂亮眼睛,懵懵懂懂的“啊?”了一聲看向菊花嬸。
喬小如、盧杏兒、李氏三人卻是“刷”的一下齊齊擡頭睜眼瞪向菊花嬸,怒目而視。
“嬸子也一把年紀了,這說的是啥話呢?”李氏惱怒。
喬小如皺眉:“菊花嬸好像一直以來對我很有意見,你直接衝着我們家來就好了,何必拉三扯四的?你把個小姑娘牽扯進來,究竟懷的什麼心思!”
盧杏兒恨恨瞪她一眼,直接輕啐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有本事這話你當着她爹孃、爺爺奶奶面前說去?今天是大好日子,我懶得跟你計較,不然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菊花嬸頓時氣得臉都白了,待想要反脣相譏再說什麼,被她三人這麼一瞪又生了怯意,想要鬧一場到底不敢——今日這種場合她敢鬧起來,別說里正一家子饒不了她,族長和村老們也饒不了她。
只得暗罵晦氣,恨恨走開。
她其實話一出口心裡也有點後悔,她不是故意要把喬玉牽扯進來說嘴,她也沒有這個膽子。只是心裡氣不過。
氣不過喬玉跟喬小如等親近,一時管不住嘴巴才說了那樣的話!
真要說起來,她心裡還有點兒小小的小心思,她還想着過三四年把喬玉說給自家的孫子當孫媳婦呢,每每看見喬玉跟喬小如家走得近,心裡便憋着一股子邪火。
今日受了近距離的刺激,那話不經腦子就衝出來了。
結果又白白捱了那三個女人一通奚落,氣得更是有點肝疼。
“這老不死的!真是!”李氏還在惱火。
“小如嫂子,菊花五奶奶她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呀?”喬玉眨了眨眼睛,粉嫩雪白的漂亮小臉蛋上寫滿懵懂茫然。
李氏、盧杏兒一陣尷尬,相視,又有點想笑。
喬小如一怔,自然也不會跟喬玉解釋這種話,想了想便笑道:“不是什麼好話,不用理她!那話啊,你就當沒聽見!”
喬玉想了想,拍手笑道:“哦,我知道啦,那是你們大人才懂的話,我不用管就是了!”
“對,就是這樣,小玉真是聰明!”喬小如笑道。
喬玉咯咯的嬌笑起來,拍拍手起身道:“小如嫂子、杏兒姑姑、李嫂子,我去找我哥還有懷宣他們玩去啦!”
“去吧!”喬小如一笑,李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到底沒說,看着喬玉去了。
“這真是,這叫什麼事兒呀!”李氏嘆氣。
喬小如笑道:“菊花嬸那種閒話大嫂何必往心上去?咱們村裡哪家這麼大的小孩子不是成天一塊兒玩在一起的?哪裡就代表什麼了?咱們若是刻意做了什麼,反倒顯得心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