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如眼皮一撩瞧了她一眼心裡十分不爽:還真是不把自個當外人啊!話說這話要說也該是主人家說,輪得到她嗎?反客爲主也要分場合好不好!
懷宣一扭頭:“我不去!我不去大伯孃家,大伯孃有事沒事總會罵我!”
“你這孩子!”盧梅噎住。
這熊孩子可真討厭,這話叫她怎麼答呢?
她又看向盧杏兒,“杏兒你去!”
“大姐你就別害我挨大嫂罵了!”盧杏兒自然也不肯去的,笑眯眯道:“大嫂那嘴巴,我可是怕了!大正月裡我可不想和她吵起來!要不大姐你自己去叫吧!”
盧杏兒也很厭惡她這種頤指氣使指派人的架勢,自己又不是她家的奴才下人,這語氣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
“怎麼?我這個大姐還叫不動你啦?”盧梅愈發不滿。
盧杏兒又是氣憤又是不屑,這會兒知道是她大姐了?她在城裡做工好幾年,可從來沒去看過自己一回、更別提請自己去家裡吃一頓飯了!姐妹情分,早就沒有了!
“反正我不去!大嫂會以爲我是故意寒磣她呢!不然怎麼在她家明明吃過晚飯了我還要去叫外甥女來三房吃?不是明擺着怪她沒給外甥女吃飽嗎!”盧杏兒說道。
盧梅氣極了,瞪向喬小如,不用想也知道喬小如是肯定不會去的,索性懶得開這個口,哼了一聲忿忿道:“罷了!我也不餓,也懶得吃了!明天午飯我們母女再過來吃吧!”
說完還特特看了喬小如一眼,意思是明天中午別忘記燒好吃的菜啊!
可惜喬小如沒有那麼善解人意,根本沒和她對上目光——成天被她翻白眼,傻了才注意着看她呢!
盧梅悻悻,索性道:“小如啊,我和你表妹明天中午過來吃飯,別忘了做菜啊!別的也不用傻,就是野豬肉多做點!我知道你們家好幾百斤呢!”
“哦!”喬小如笑眯眯應了一聲,做不做的,到時候再說。
這人忒討厭,趕緊滾蛋吧!
盧梅走了後,田氏也纔起來,一家人吃飯不提。
喬小如見田氏一副鬆了口氣的樣有些哭笑不得,笑道:“娘,您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呀!我看不如跟大姑母把實話說了吧,不然的話她明天后天指不定往咱們家跑多少次呢!”
“是啊三嫂,你就是太善良了!把話說清楚了她愛鬧就鬧吧!還能把您怎麼樣不成!”盧杏兒也道。
田氏糾結起來,終於點了點頭嘆道:“你們……說的也是,那、那我明天就跟她把話說清楚吧!唉!”
次日一早,果然盧梅又來了,一進來看見田氏坐在堂屋眼睛就一亮,一拍手笑眯眯道:“哎呀三弟媳!我就知道你的病今天準定好!趁着這會兒還早,沈寡婦肯定還在家,要不現在就過去?”
盧杏兒和喬小如相視一眼,沒說話。
喬小如心裡默默點贊:這位大姑母還真是有恆心的人,只可惜做點什麼不好偏偏要用來討人厭!爲難別人!
田氏捏了捏手心,看了她一眼,終於鼓起勇氣出言拒絕。
拒絕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盧梅“什麼!”的尖利聲音給打斷,接着便是盧梅一連串的氣憤質問,連珠炮似的根本令人沒法兒插嘴。
可田氏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肯答應,哪怕盧梅的話說的十分難聽、怪她食言不講信用、說她眼睛裡沒有她這個大姐、甚至說她見不得自家閨女嫁得好,田氏都默不作聲的忍了,從頭到尾她就兩個字:不去。
盧梅氣急敗壞,饒她有萬般本事,對着一塊石頭也施展不開!
喬小如肚子裡暗笑,所以這就叫以不變應萬變嗎?老實人照樣有本事把聰明人氣個半死嘛!單看怎樣做了!
盧梅最後氣極了,又把炮火對準了喬小如,質問喬小如是不是背地裡挑撥了什麼?
喬小如也只兩個字:沒有!
盧梅一連串的質疑質問她也學乖了,統統無視!罵吧,只要不是極其難聽忍無可忍,她決定還是無視。
盧梅罵了她,又將盧杏兒也罵進來,啐了一口罵道:“別以爲在城裡當了幾年女工自個也成了城裡人了!哼,別打量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算盤!你背地裡挑唆你三嫂還不是爲了你自個?你以爲我們美佳落了空就能輪到你啦?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就你這樣的也敢肖想盧錦和,做你的春秋大夢咧!”
“你說什麼!”盧杏兒“唰!”的一下臉色變得煞白,圓睜杏目猛地盯上盧梅,震驚、羞怒、難堪、氣憤到了無以言喻的地步!
盧杏兒尖叫一聲衝上去揪着盧梅罵道:“你還是我姐嗎!你還是我姐嗎!你這張爛嘴說的什麼!別當人人都跟你一樣那麼下作不要臉,眼看着盧秀才要考取功名了沒臉沒皮的往上貼!呸!就衝趙美佳有你這樣一個不要臉心思齷蹉的娘也沒好人家看得上眼!你不要臉我還要,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下賤!”
“反了反了!你敢跟我動手!你敢打我!”盧梅氣得渾身發顫,與盧杏兒撕打起來。
只是盧杏兒暴怒氣憤之極當中,哪裡是盧梅能夠應付得了的?眼看着節節敗落被盧杏兒揪得頭髮也散了、衣裳也亂了、胳膊也痛身上也痛,臉上也多了兩道血痕!氣得嗷嗷直叫。
喬小如還從來沒有見過女人打架,盧杏兒又是挾怒出手絲毫不保留,盧梅本來就不是個好惹的,這場面看起來還真有點兒令她感到心驚膽顫,以至於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
見田氏口內叫着:“大姐!杏兒!你們快住手、快住手呀!”欲上前阻攔拉扯更嚇了一跳,慌忙將田氏往旁一拉,急道:“阿湛!阿湛!你快來、快來呀!”
這種場面連她都不敢輕易上前拉人,何況田氏?田氏若上前了,肯定是被殃及的池魚!
“媳婦兒你叫我?”傻夫君從外邊奔了進來,對於眼前打架的兩人視而不見,只關切的看着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