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因爲容川不喜歡沈揚,所以沒跟着一起過來,只有昌廉一人。
昌廉對沈揚也聽煩的,這要不是都是庶吉士,日後在一處,他真不願意過來,心裡厭煩,買面上客氣,“沈公子多日不見,一切可好?”
沈揚道:“沈某一切都好,這路過津州城特意來拜訪,明日沈某就先行一步去京城了。”
昌廉可是記得沈揚在京城沒宅子的,“沈公子先進京是準備置辦宅子?”
沈揚彎着嘴角,“家中已經置辦了宅子,說來,置辦的宅子與周府還是挺近的。”
昌廉眯着眼睛,西城區除了屬於皇室的,可沒有空置的宅子,這才一個多月沒見,沈揚好像變了許多了,“哦?我怎麼不曾聽說西城有空置的宅子?”
沈揚語氣裡有些得意,“我這次回家才知道,原來沈家有遠親在京城當官吏部侍郎,宅子是親戚家的,轉賣沈家。”
周書仁剛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吏部侍郎,他要是沒記錯,吏部尚書是唐大人,太子的伴讀是唐大人的小兒子,真是巧啊,吏部侍郎官職不低啊!
昌廉見到爹,忙起身,“爹,您來了。”
沈揚也忙起身,“見過周大人。”
周書仁坐下後示意都坐,微笑着對沈揚道:“剛纔我在門口聽了一嘴,沈公子的遠親是一個族嗎?”
沈揚心裡得意下,以前不理他的周大人,現在主動問他了,“並不是,遠親是外祖家的遠親。”
至於多年不聯繫了,因爲我中了進士,才又聯繫上的,這就不用說了。
周書仁記下了,“聽說沈公子也是庶吉士,你和昌廉日後同在一處,昌廉還需多沈公子多多照顧了。”
昌廉愣了下,他真不需要沈揚照顧,沈揚一看就是從小順到大的,有的確有些本事,也有傲的資本,可他真不想和沈揚多接觸。
沈揚聽了這話心裡舒坦極了,悄悄,以前周昌廉對他愛答不理的,現在還需要他照顧,“大人放心,沈某一定會多幫着周公子的。”
周書仁,“.......”
還真不客氣啊,沈揚也認不清自身啊,沈揚跟昌廉真不是一個層次的,昌廉要想坑沈揚,一坑一個準。
昌廉木着臉看着得意洋洋的沈揚,真心懶得說話了,誰給沈揚的自信啊,他記住沈揚了,等回京的。
周書仁藉着機會又聊了一些,只是沈揚身邊的小廝礙眼啊,這小動作真不少,不過,他也更確定了,這位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只可惜本該殿試一鳴驚人的,結果卻只進了二甲,還是最後一名,他可聽昌廉說了,許多人都說沈揚不該進二甲的,這位心理素質真不行,皇上溜達就嚇夠嗆,還是自己教導的出色啊,瞧瞧昌廉,瞧瞧容川,都是超常發揮呢!
周書仁清了下嗓子,“這時辰不早了,沈公子留下來吃個便飯。”
沈揚是願意的,他還沒得意夠呢,只可惜剛說一個字。
小廝突然插了話,“公子,您忘了您今個要到京城,明日要去拜訪的。”
沈揚愣了下,隨後起身道:“時辰不早了,突然拜訪打擾周大人了,沈某告辭了。”
周書仁餘光掃着小廝,笑容深了幾分,“好,昌廉送送宋公子。”
等沈揚出了周府大門,沈揚擰着眉頭,“你怎麼擅自插話?還有我什麼時候要趕着到京城?”小廝忙低頭認錯,“還請公子責罰,小的也是爲了公子好,周大人是笑面虎,心機深沉,小的怕公子被套話吃虧。”
現在都想吐血了,已經被套了不少話了!
沈揚回憶着自己說過的,
好像真的不知不覺中說了許多,“還好你提醒,走吧,我們去京城。”
書房,昌廉推開門進去,“爹,您怎麼讓沈揚照顧兒子?”
周書仁,“你爹我就是想示弱套套話而已。”
昌廉,“.......”
周書仁將剛纔寫好的交給昌廉,“這個是沈揚剛纔提到的人名,你日後都離得遠遠的,還有,你進京城無論看到任何關於沈揚有關的,你都無視就好。”
昌廉拿在手裡,嗯,都是剛纔爹套的話,“這些都是沈揚剛纔說過拜訪的官員?”
周書仁,“嗯,你爹腦子好使的很,不會記錯的。”
昌廉嚥了下口水,爹的腦子的確好使,這有八個人名啊,只說了一遍,他也就記住了幾個,“爹,兒子真的佩服你。”
周書仁好笑的道:“你不問問我爲何讓你離沈揚遠遠的?”
昌廉笑着, “爹一定是爲兒子好,爹,你放心,兒子在京城一定小心,兒子等爹進京。”
周書仁幽幽的道:“以前,爹估算着還要在外面待幾年能進京,現在說不準了。”
昌廉心裡激動,他是希望爹早些進京的,在京城有爹鎮着,他也更安心,天知道,這些日子他心裡有多不安,他就怕自己被牽連進去,折了自己連累整個周府。
現在爹給了他名單,他心裡的的確足了一些,“爹,您放心,兒子會照顧好自己和容川的。”
周書仁抽搐着嘴角,容川纔是最不用照顧的人,人家有最牛逼的爹和娘,你還要沾着容川的光呢,他別的不擔心昌廉,只要注意昌廉躲着沈揚就好,可面上還要鼓勵什麼都不知道的兒子,不能打擊昌廉不是,“嗯,爹信你能照顧好自己和容川。”
昌廉被爹肯定了,心裡的不安徹底沒了。
周書仁站起身,還是有些遺憾的道:“沈揚走得太快了,要是留飯灌些酒一定能套出一些話。”
昌廉,“.......”
這就是成精老狐狸的功力。
周書仁走到書房門口道:“對,還有日後也離沈揚的小廝遠一些。”
昌廉也很精明,他把心裡的疑問問了,“爹,沈揚是不是有問題?”
“你心裡清楚就好了,你記住了,多幹活少說話,少聚會,沒事就窩着吧。”
昌廉嚥了下口水,他後悔問出來了,“是。”
竹蘭等周書仁回來,“怎麼去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