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都11月份了,地裡的土豆都起回來了吧?!”辛晚後知後覺,突然想起來她讓辛正泰種的那5畝土豆的事。
田氏笑,“正在弄了,本來我也是要跟着下地的,不過這兩日有些腰疼你三叔就沒讓我去,有雷震和侄女婿他們幫忙,這都弄得差不多了。”
“哦,那行,等都弄回來我就過去教你們做粉條。”辛晚道,隨後笑笑,想着要是田氏知曉鬆步崖和雷震的真實身份,兩尊大佛幫着她家起土豆會不會被嚇着。
辛晚一想着兩尊大佛挖土豆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就準備去看個熱鬧。
“去瞅瞅~”辛晚笑哈哈的說着就要出門,真是聽風就是雨。
“你這身子骨我看還是算了,之前你三叔就說了,今年的土豆賣出去一些剩下的留着自己吃,你這懷着孕呢,做粉條的事明年再說,怕累着你。”
“哎呀,累什麼,每日跟圈豬一樣,我可沒那麼嬌氣,再說我動動嘴你們幹活,還能累着我啊。”辛晚笑道。
囑咐姐妹倆好好寫字,田氏和半月陪着辛晚去了地裡。
辛晚站在地頭看着地裡鬆步崖和雷震那雷厲風行的身影有些要驚掉下巴,這是在練功還是在挖土豆。
就算是土豆秧子掛着土豆,需要從土裡拽出來,但是也沒有他們那麼神速的,跟拉繩子一般輕鬆。
然後腳丫子一腳尖一個就那麼踢進土裡一挑,埋在土裡邊沒有拽出來的土豆就從地裡自己蹦出來。
田氏也是十分驚訝,不是太懂,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媳婦~”
鬆步崖看着自己媳婦出來了,放下手裡的活過來。
辛晚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道:“你們這是在幫忙起土豆嗎?還是在練功?!”
鬆步崖哈哈大笑,看了看四周道:“這不是沒什麼人,當玩了。”
辛晚佩服的點點頭,然後羨慕的道:“真厲害!”
鬆步崖被自己媳婦崇拜十分的高興,幾人說着話,遠遠看見白家那‘鬼屋’前停了一輛牛車。
從牛車上下來幾個人,看身形是白明澤、辛美菊和一個丫鬟,丫鬟還領着一個不大的孩子,看着那一身的花布衣服是女娃娃。
鬆步崖挑了挑眉,雷震湊過來看過去道:“還以爲他在鎮上能撐多久,看來是到了山窮水盡了,不得不回來否則要流落街頭了。”
辛晚看過去,然後道:“房子什麼時候修整的?”
辛晚想着童珊珊沒有跟過來,鐵定是被休了,就算童駟也死在了河裡,但是如果不是他挑事強行與人家船隊搶航線,也不會導致兩船相撞的慘劇。
這童家姐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不花銀子修一修怎麼住人,正好,他不是從小就離開他白家老祖宗的地盤去過他大少爺的日子去了,日後守着這20畝荒地慢慢熬吧,塵歸塵、土歸土,從哪來回哪去,這本就他的命。
他們白家富貴,全是不義之財,不是正路,如今這個下場本就是他們應該得到。
只是他也確實似乎太廢物了,富都沒過兩代!”雷震冷哼道。
“小晚啊,天挺冷的別多待了,回去歇着吧。”辛正泰拍了拍手上的土,走過來看着辛晚道。 “三叔,收成怎麼樣?”
“不錯,不錯,我估摸着和你估算的差不多呢,這地裡沒多少了,今個再弄一日就都弄完了。”辛正泰笑哈哈道。
“那成,您忙着我回了。”
辛晚說着拉着田氏就準備回去了,眼看着他們就要完工了,自己在這會讓鬆步崖分心,她就不搗亂了。
白明澤看着眼前荒廢的院子心裡五味雜陳。
好在這房子當初建的時候用的都是好材料,不然早全塌了,哪能修繕一下就能住人呢。
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白明澤突然想到了去年也差不多這個時節,辛晚坐着馬車離開了白府。
看着眼前的荒涼,突然讓他感同身受,想到她當日見到這廢墟一樣的莊子是怎樣的心情,恐怕比他現在還要氣怒與委屈吧。
不自覺的望向溝渠另一側的三座大宅,正好看到一抹倩影慢慢進入其中的一個宅院,心裡突然十分悲涼。
就算他休了童珊珊,童駟也死不足惜,他從童家拿回來100兩銀子又能怎樣,白家完了,徹底的完了。
白家,讓他,讓他心愛的表妹一家給毀了。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老房舍,十歲之前的記憶已經十分的模糊,想不到他白明澤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甚至比之他父親在的時候還不如!
最起碼,當年高牆大院是村裡頭一份,二十畝的田地雖然貧瘠,也是村裡土地多的人家。
如今,他就站在一片廢墟之上,日後也只能靠着這廢墟苟延殘喘,而他沒種過田地,更加沒受過這種苦,這一片的地日後要怎麼辦,他都不知道。
不管白明澤如今怎樣的後悔,一切晚矣,多說無用。
而辛晚終於見到了白家的落魄、白明澤自食惡果,心裡壓着的一股火氣,也算是消了。
白家的慘敗,償還了他們父子對於辛家二房的虧欠。
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吃過晚飯鬆步崖扶着辛晚上樓休息,囑咐了半月不要上來打擾,辛晚看着鬆步崖笑的十分的開心與幸福。
鬆步崖憐愛的摸着辛晚的臉頰,有些好奇道:“今日這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嗯,突然想到自己忘了一件大事和你說,當然也有些覺得愧疚,愧對你的信任、愛戴以及付出。”
辛晚想着自己自從開始佈置新家開始,奇奇古怪的東西,冬日裡的蔬菜水果,鬆步崖全在看眼裡卻從來不窺視也不問詢。
自己得到這麼好的男人,她是應該真心交付了。
“傻瓜,說什麼呢,你可是我的媳婦,又懷着我的崽,可是我鬆家的大功臣!”
鬆步崖好笑,雖然他是對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好奇,但是他不想窺探媳婦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