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個屁!你五年半點音信都沒有,我獨自帶着孩子忍受婆家刻薄,家境窘迫,艱難度日的時候你在哪裡?現在忽然從死人堆裡蹦出來了,想起來我們是夫妻了?說實話你這架勢回來其實也並非是想要跟我過日子吧,行禮什麼都沒帶,看上去你更像是要來休掉我繼續過你逍遙日子的,這會兒跟我說什麼夫妻情分,你打的什麼主意?!”李香梨一拍桌子站起來,連僞裝的心思都沒有了。
郭寒擡眸看着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李香梨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了,他才總算開口:“對不起。”
“啊?”
“五年沒有音信是我的錯,邊關戰事緊急,每天都是劍拔弩張的日子,我沒有時間想太多別的。”
李香梨驚呆了樣子瞪着他,這架子擺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在跟她道歉?
“我原本的打算,的確是沒想要在這裡久留,但是此時此刻,我改主意了,行禮明天我就讓人送來,”郭寒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卻十分的鄭重:“我不會再讓你們過苦日子了。”
這話說出口,連郭寒自己都覺得彆扭,他並非是個喜歡矯情的男人,這種話他其實是第一次說。
不知爲何,理想料理忽然覺得此時的畫風怎麼跟這個男人如此格格不入?
“不用你來多說這些,你什麼樣的生活你以爲我不清楚?上次那羣殺手處理完了沒?下次會不會有第二波?小竹和樂兒的安全能夠保證嗎?我一心只想給小竹和樂兒平靜的日子,跟你這種刀劍沾血的人不一樣。”
“小竹和樂兒是我的孩子,我便不會讓他們受到絲毫傷害。”
郭寒的語氣太鄭重,讓李香梨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所以你真的連我跟別的男人有染都不介意?”李香梨試探的道。
郭寒看着她:“你眼界應該不會低到這種地步。”
李香梨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馮安這種人我肯定看不上?你就真的這麼確定?”
“從前不確定,至於現在······”
“現在如何?”
“你變化似乎很大。”
李香梨的心瞬間緊張了起來,梗着脖子道:“都五年了,誰能一直不變啊?”
郭寒勾了勾脣:“對啊,五年,誰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我都想不到你身手這麼好。”
李香梨訕訕的笑了笑:“那算什麼功夫啊?我就跟着別人學了幾手防身的,啊,對了,你是不是還沒吃啊?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來!”
說罷,便起身倉惶的跑了,這細究下去,她可真得露餡兒了!誰知道隨隨便便招惹上的一個男人就是自己相公啊!
郭寒自然不會信這種理由,但是他也不急,面前這個女人變化太大,除了那張臉,渾身上下完全找不到任何一個地方和五年前的她相似,其中緣由爲何,他慢慢自然會知道,如今就算逼迫,想必她也不會說實話。
水生進來,瞧着自家將軍舒緩閒散的神色,倒是小小的吃了一驚,可能是五年劍拔弩張的生活太久,就算後來打了大勝仗,將軍也不曾有過這般閒散舒緩的模樣,大都是嚴肅冷峻,看來這次回家一遭,將軍心裡對家裡人還是有些眷念的。
“明日將我行李送來,你們就先回京吧,不必跟着我在這邊,至於容花月,帶着她一起歸京吧。”
水生和千安就軍中也是將領級別的人物,這次大勝仗,他們自然也有軍功,得了封賞,在京中有官位,容花月是神醫穆先生的一個弟子,三年前郭寒在戰場受了重傷,千安去尋穆神醫幫忙治傷,卻恰逢穆神醫不在當地,無奈之下帶了容花月前去,救回了郭寒的一條命,容花月也因此呆在了軍營裡,當起了郭寒的隨身大夫。
千安一愣:“將軍要留在這裡?爲何不帶着夫人和少爺小姐一同歸京?”
“那要暗殺我的背後真兇還沒抓出來,你讓我帶着他們去京中?”郭寒冷聲道。
千安連忙抱拳道:“屬下無能,屬下立即回京去查,只是水生還是留在這裡······”
“你們一起回京!”
一句話便將千安給堵死了,只是命令而已。
“我不回去!將軍身體還未痊癒,我怎麼能回京?”容花月總算是忍不住,原本追過來就是不想離開他身邊,她怎能就這麼離開?
更何況如今郭寒要留下來跟那個女人一起過日子,真被迷住了怎麼辦?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女人還真是有幾分姿色!想到這裡,容花月心裡就憋屈的要命,心裡罵着李香梨是個狐狸精!長一張好臉就會勾搭男人!
郭寒凌厲的眸光掃到她的身上,容花月嚇的不輕,卻還是硬着頭皮不願意退縮,這次一別,誰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她一定呀留在他身邊!
千安生怕郭寒責罰容花月,連忙拱手道:“主子,您身上的千葉毒還未除,還是讓花月跟着以防萬一吧,萬一毒發,這地方偏僻,恐怕沒有好大夫。”
容花月連連點頭:“千安說的是,您身上的餘毒未清,這小小青山鎮哪裡會有好大夫?還是讓我留下吧。”
這千葉毒也正是三年前被敵方暗算中的毒,當初病急想找穆神醫,後來找來了容花月,可惜她也無能研製出解藥,只能壓制藥性,後來穆神醫親自研製,卻至今沒有結果,容花月這些年一直能夠跟在郭寒身邊,其實也是穆神醫的囑託,這種毒發作起來很嚴重,輕視不得。
郭寒沉思了片刻,才道:“那你留下吧。”
容花月鬆了口氣,笑了起來:“是!”
李香梨在廚房做飯,卻明顯心不在焉的,這男人是打定主意不走了,要不然她帶着孩子們跑了?
可目光落在小竹和樂兒興奮的小臉上的時候,卻又實在不忍心下這樣的決定。
“孃親,爹爹回來了,你不高興嘛?”樂兒眨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問着。
她心裡是那麼的歡喜,要是孃親不歡喜,那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