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感慨的摸了摸鬍子,瞧着樂兒道:“這兩孩子可真是懂事兒,方纔被送上山來,卻哭也沒哭一聲,生怕影響了咱們似的,別的孩子嚇哭了,還安撫他們的情緒,我還真以爲他們不怕呢。”
香梨心口一澀,心疼的摸了摸樂兒的小臉:“小竹和樂兒真勇敢。”
樂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嗎?”
香梨認真的點了點頭:“孃親什麼時候跟你說話假話?你們都是勇敢的好孩子。”
小竹也咧開嘴笑了,故意對着樂兒懂啊:“勇敢的人是不能在孃親懷裡哭鼻子的。”
樂兒卻癟癟嘴:“纔不是呢,孃親說了,在她懷裡哭都是可以的!對吧孃親?樂兒還勇敢嗎?”
“對對對,”香梨笑道:“走吧,咱們下山吧。”
“好!”樂兒情緒穩定了下來,心知下山也不容易,便乖巧的從香梨身上下來,讓香梨牽着走。
香梨正打算走呢,忽而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道:“哎?柱子和佟氏呢?”
從方纔開始,就沒看到他們兩的人了。
劉嬸兒愣了一愣:“他們?我方纔還在後面看到他們了的,我還讓我小兒子幫忙擡擔架呢,估摸着很快就跟上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柱子焦急的從後面的小樹林跑出來,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媳婦兒要生了,這可咋辦啊!”
香梨心裡“咯噔”一下:“啥?”
劉嬸兒也慌了:“這會兒?怎麼就突然要生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羊水破了,這會兒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產婆,要是下山,難免又要顛簸半個時辰,我怕······”柱子慌的手足無措的,急的原地轉圈兒。
香梨在這方面也不很懂,心裡卻還是一樣的着急:“羊水破了?那還能拖多久?”
村裡其他的婦人便道:“那得看情況啊,一般是很快就要生了,我看不能拖到下山去了。”
“不成不成,不下山在山上咋生娃?還是得下山,我當初生我家崽子的時候,羊水破了耽誤了一兩個時辰才生呢,咱們現在趕下山去找產婆,肯定來得及!”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便聽到那邊有人驚呼:“要生了要生了!”
這會兒沒人爭辯了,所有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那,那,那······”
香梨立即道:“現在沒的選了,孩子都要生了,咱們趕緊去找個乾淨的地方,請幾個對生孩子比較熟悉的嬸子幫幫忙吧。”
“好好好!趕緊的!”
男人們在小樹林外守着,幾個有經驗的媳婦兒婆子便在裡面給佟氏接生,柱子在外面急的轉圈兒,香梨到底不怎麼放心,便也進去瞧着。
佟氏疼的滿頭大汗,一次又一次的使勁兒。
“再用力一點兒,我看到孩子的頭了,馬上就要生了!”一個婦人手都在顫抖,慌忙的道。
佟氏臉色都煞白,似乎力氣都用完了。
“哎喲,這咋的沒力氣了?這可不成啊,最後關頭了,咬咬牙就挺下來了啊!”
另一個婦人着急的道:“這生孩子之前得補充好體力,這會兒咱們在山上折騰了一整天了,她也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肯定是沒力氣了。”
香梨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問:“什麼東西能吊力氣?生的人蔘片可以嗎?”
“這個當然可以。”
話音一落,香梨便連忙道:“我去找找!”
“山上去哪兒找······”那婦人頓了一頓:“難不成你還知道這山上哪兒能挖出人蔘來?”
香梨沒回她的話,反而轉身就跑開了,這山上自然是沒這麼容易挖到人蔘的,她空間裡倒是有。
香梨跑到了隱蔽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閃身進了空間,在空間了挖了一個長的正好的人蔘,在小木屋裡切成了片,這纔出來,急匆匆的給佟氏送去。
一羣接生的婦人看的目瞪口呆:“你還真找到人蔘了?”
香梨連忙放了一片到佟氏的嘴裡:“你一定要撐住啊,孩子馬上就要生了,咱們不能出事兒,知道嗎?”若非是怕被人發現,她真想直接把佟氏給收到空間裡生。
香梨一邊說着,還緊緊拉着佟氏的手,似乎是想給她勇氣,其實香梨心裡也很怕,生孩子這種事兒她沒有真生的經歷過,卻也知道古代女人生孩子真的是鬼門關走一遭,如今佟氏這孩子又這麼突然的要生了,在這荒山野嶺裡,萬一真的出了事兒,佟氏這麼久的希望,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佟氏眼睛都紅了,微微的點了頭:“嗯。”
那邊幾個婦人也緊張了起來,喊着:“來,一二三,用力!”
佟氏嘴裡含着人蔘片,自然也有了些許力氣,咬着牙使勁兒的用力。
不知第幾次再用力,便聽到一個婦人驚喜的喊了起來:“生了生了!生啦!”
香梨連忙拿出脫下一件外衫,將孩子包了起來,看着這個小生命,心裡一陣暖意,遞到了佟氏的身邊:“你看,你生了,這孩子真好。”
那接生的婦人笑道:“是個男娃呢!恭喜啊!”
佟氏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沒力氣了,目光中卻慢慢的柔情,她的孩子,終於有了。
外面的柱子差點兒衝進來:“我媳婦兒呢?她咋樣了!?”
香梨頓時覺得好笑:“你相公這真是要急死了,罷了,我讓他來陪着你吧,順便看看孩子。”
佟氏臉頰泛上了些許微紅,顯然是聽出了香梨的調侃,有些不好意思了。
柱子得了許可,總是是進來了,瞧着佟氏沒事兒,這才舒了口氣,幾乎顫抖着手接過了自己的孩子:“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媳婦兒,這是咱們的兒子啊!”
一邊說着,眼睛都忍不住紅了,陳嬸兒已經哭成淚人兒,天知道佟氏這會兒突然要生把她嚇成啥樣兒了,現在瞧着這母子平安,一顆心才總算是落下來,歡喜過了頭,只能一個勁兒的抹眼淚:“生了就好,平安就好,我這把老骨頭了,也經不住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