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懶,飯都讓別人盛。”柳花陰陽怪氣的道。
小苗子的母親聽了,正要懟這個柳花,卻被周依苒拉了一下,然後她開口對柳花道。
“柳花,今天這是張雪兒出嫁的日子,你若是沒事找事,那行,咱倆去外面,別在這裡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就是,柳花你別老是欺負人家大牛媳婦。”鄰桌的人看不過去了,說了一句。
柳花見大家都偏向大牛媳婦,心裡很不舒服,不過也沒有氣走,怎麼說她也是給了份子的,不吃夠本怎麼能走。
接下來,柳花安靜了,只吃不說話。
那邊的張大牛見此,也就鬆了一口氣,真擔心她們兩個吵起來。娘子他自然不擔心,就擔心柳花發瘋,然後娘子不得不跟她吵。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這樣吵終歸不好。
不過這個柳花越來越過分,他想應該警告警告柳花了。
全子見張大牛臉色不是很好,便知道他是因爲那邊的事情,擡起頭看着張狗子。
“狗子,在柳花家住着感覺如何?”
張狗子擡眼看了全子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端起酒碗喝一口,然後放下只顧着吃菜,根本不理會全子。
自從喬翠翠離開後,狗子不僅不愛說話,沒事還神叨叨的。
村裡有人說狗子瘋了,也有人說他這是做賊心虛,總之各種說法。
全子見此,也就不搭理他了,端起碗與張大牛碰。
……
午後,大家吃得差不多,很多人都回去了,只有那麼幾個幫忙的,還有就是愛喝酒的男人還在喝酒。
小苗子跟着她母親也回去了。周依苒看着張大牛被全子拉着喝,總之就是不準走。
看樣子今天這酒得喝好久。
想着,她起身走過去,對張大牛道:“我先回去了。”
張大牛點頭:“好。”
“你別喝太多,喝多了傷身。”她關心的說了這話。
一旁的全子聽了,把張大牛推了一下,身後起來道:“散了,散了,不喝了,頭都喝暈了,回家睡覺。”
全子起來就東倒西歪的,張大牛連忙扶着他。
其他人見此,也就不喝了,紛紛起身跟張開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
張開見全子喝得有點高,連忙上前幫着大牛。
“全子這沒事吧?”
“俺沒事,開叔不用管俺。”全子道。
她看着這個全子還能說清楚還,應該是沒有事情。
張大牛這個時候的道:“俺送他回去。”
張開聽了,也就放心了。
三人出了張開家大門,張大牛扶着全子走,她跟在他們的身後。走到要分開的時候,張大牛回頭對她道:“娘子你先回去,俺把全子送回去就回來。”
“好。”她沒有意見,點頭就先走了。
全子看着大牛媳婦走了,推開張大牛,擺手道:“俺沒事,你回去吧!俺真沒事。”
說完就往後倒,要不是張大牛手快拉住了他,他就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張大牛嘆了一口氣,堅決扶着他回去,邊走邊道:“走路都要摔跤了,你就別說沒事,還是讓俺送你回去比較好。”
說完不管全子怎麼掙扎他都是緊緊的捏着他的手臂,直到到了全子家門口,院子裡的陳荷見他們回來了,立即上前搭把手。
“俺來吧!。”
張大牛擔心陳荷一個人奈何不了全子,沒有撒手,幫着陳荷一起把全子送回房間。
把全子扶回房間躺在牀上後,張大牛就對陳荷道:“俺回去了,你給全子弄點醒酒的喝喝。”
陳荷點頭:“謝大牛。”
“無需謝。”張大牛說完轉身走了。
周依苒回家後,想喝水,發現沒有水了,便去廚房燒水。
張大牛回來,看着自家煙囪在冒煙,快步回去。進門去廚房,見她在燒火,走過去詢問。
“燒火做啥?”
“燒開水。”周依苒回頭道。
“俺來燒。”
“行了,還是我來吧!你喝了那麼多酒,回屋裡躺會兒。”周依苒推開他。
“俺沒事,也沒有喝多少,就喝了兩三碗而已。”張大牛笑道。
聽着他說‘就兩三碗’的話,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嚥了一口口水。
“張大牛,那可是白的。”
“對呀,白的。”張大牛點頭。
“你居然說就兩三碗,你酒仙喲。”她撇了他一眼。
張大牛笑起來:“酒仙不敢,其實這酒不夠勁,喝着沒感覺。”
她無語了,還嫌棄酒不夠勁。她看別的人喝了都歪歪倒到的,再看看他,還別說,看起來蠻精神的,一點也不像是喝多了酒的人。看來他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行了,水都已經開了,你該幹嘛幹嘛去。”說話間,水就開了。
張大牛見此,也就作罷,道:“那俺去砍幾根竹子回來。”
“去哪裡砍竹子?”她問了一句。
“以前帶你去過的那個,俺想試着編制雙人的竹牀。”張大牛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她。
她聽了,點了一下頭,覺得張大牛這個想法可以,便道:“你喝了那麼多酒,真的沒事?”
“沒事,娘子你看俺這樣是有事的人嗎?”張大牛笑道。
看着確實不像,便鬆口了:“那行,你早去早回。”
“好嘞。”張大牛頷首,然後轉身就出去拿着彎刀出門了。
張大牛走後,她把開水裝進水壺裡,就關上門回屋裡小眠一下。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夏季漸漸來了。
之前的被子換成了牀單,牀上墊着的換成了草蓆。
本來張大牛是不想換成草蓆的,但是在她的堅持下,換成了草蓆。
這半個月,張大牛編制了三個竹牀,都是雙人的。
原本大牛打算留一個自己睡,可是她告訴張大牛不用,而且還堅決讓大牛拿去賣掉。
張大牛很無奈,最後聽她的話,拿去賣。
這天,張大牛在村裡借了一牛車回來,當他把牛牽回來的時候,周依苒皺着眉詢問。
“你牽的誰家牛?”
“張老頭的。”
張老頭是村裡唯一一個有牛的人家,每到這個時候,他這個牛可忙了,因爲要犁田插秧。
如今正是農忙的時候,張大牛借這個牛,也不是白借,是要給人家錢,他跟張老頭商量好了,給二十錢。這個數目不多但是也不少,張老頭就算是犁一天的田也未必有這麼多錢,自然就把牛車借給他了。
因爲這樣不虧,自己不用幹活就拿了二十錢,而且明天他跟着大牛一起去集市,等他下了東西,自己就可以牽着牛車回去,回去後還可以接活,這是多麼划得來的生意。
周依苒聽了,接着詢問:“你牽牛回來做什麼?咱家又沒有田要犁。”
張大牛笑起來,告訴她:“咱家雖然沒田,但是有那個竹牀要賣,爲夫總不能一個一個的揹着去賣吧?”
聽完這話,她纔想起來自己家的竹牀,笑道:“忘記了,有這個牛車就好了,明天全部拉着去集市上賣,這樣也少跑了兩趟。”
“是呀,俺跟張老頭說好了,張老頭明天一起去,到時候竹牀下了牛車,就讓張老頭回去。”
“爲什麼不讓他等着咱們一起回去?”她很久沒有上集市了,所以打算明天跟張大牛一起上集市。
張大牛聽了她的話,笑道:“這個時候正是農忙,正是他那牛掙錢的好時機,他自然是不願意等,除非咱另外再加錢。”
“那你給他多少了?”
“二十錢。”張大牛老實道。
這個數字她還算是接受,也就沒有說他,點了一下頭道:“那行吧!反正回來的時候還是有牛車,無所謂。”
見娘子同意了,他便放心了。
但是問題來了,周依苒看着這牛,道:“這牛咱們今晚擱哪裡?”
“咱家後面。”張大牛邊說邊把牛往家裡牽。
周依苒見此,立即給讓道。好在門夠寬,要不然真的很擔心自家的門被這個牛撐壞。
張大牛把牛牽到後面後回來,她見他還要出門,立即叫住他:“你還幹嘛去?”
因爲此時天已經黑了,所以纔會問。
張大牛停下腳步,回頭告訴她:“俺還要去把板車弄過來。”
“哦。”她應了一聲,然後看着張大牛消失在黑夜裡。
張大牛走後,她去燒水,打算洗洗睡了,明天要早點起來,她可不想到時候起不來。
水燒好,張大牛就回來了,他把板車擱在院子後,見她的手中提着水桶,走過去接過來就往屋裡提。
“娘子你先洗。”說完提着空桶出去,去廚房提了一桶水就去了後院。
他洗完回來,坐在院子乘涼,等着屋裡的人洗完後栽進去。
屋裡。
周依苒洗完後,突然感覺一股熱流流出來,她立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連忙去櫃子找月事帶。
清洗了一下血跡才帶上。
一盞茶時間後。
張大牛感覺時間有點久了,起身就去敲門。
“娘子,你洗好沒?”
“好了。”周依苒扣上最後一顆釦子後趕緊去開門。
張大牛進來就去把她的洗澡水提去倒掉,走過去看到水裡有血跡,皺着眉回頭。
“你受傷了?”
她臉紅的搖頭:“沒有,只是來那個了。”
一聽‘那個’張大牛就明白了,什麼也沒有說,把水倒進桶裡提着就出去倒。